我不知道那些經年戰斗的忍者們在第一次接到出村任務時是否存在緊張的情緒,但是對于我來說,它是存在的,而且對我影響極深。
我原本並不屬于這個世界,讓我突然面對這種思想轉變,著實困難。
但我又有什麼辦法?
霧隱的人就不是人了嗎?但是,為了保住我現有的,爭取我未來的擁有的,我必須狠下心來。
這就是忍者的宿命,我要真正面對一生的東西。
————————不知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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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夕子小姐,我們就此別過吧。」
「我們‘葉舞’會徹底把霧隱在沿途的伏兵一一找出並全力抹殺清除,志華隊長盡管放心。」
「作為二代火影大人親任班主任培養出來的‘葉舞’的實力,志華自然無條件相信。那麼,火霞鎮通往木葉的清掃工作,就全仰仗‘葉舞’諸位了。」
「義不容辭!」
「那我們他日木葉再見!」
「嗯,」點了點頭表示告別,長谷川夕子冷峻的眼楮掃過「葉舞」全員便即可下令,「葉舞跟上我的行動,散!」
「嗖嗖嗖……」36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射出,隱入密林之中不見了蹤跡。
不知火月發誓在木葉絕對沒有見到過這樣迅捷的身法,二代火影親自教出來的忍者學校首屆畢業生果然非同凡響!回看其他人的表情,不只是自己這幾個新人如此,就連對「葉舞」比較陌生的千手利國和日向盛平也是一副前所未見的思索神態,這不由讓不知火月多看了兩眼。
頭一次能夠在「名義」上「指揮」這麼多木葉的族長級人物,油女志華也略有緊張,不過他的心性篤定,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清了清嗓子面向村口整裝待發的眾人道︰「那麼,渦之國使節團特別援救隊,正式開始行動!」
木葉名單上的所有人,都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開始了跳躍式的急速行軍,目標東方——直指火霞鎮。
要說第一次出村任務有些緊張情緒對于不知火月來說也沒什麼,但是這次任務不同。首先它是個S級任務,是國戰級別,隨時都有掉腦袋的生命危險,多少讓人有些坐立不安,至少,不知火月可以確定自己在千手利國和師父宇智波鏡的身上都感到了怕死的情緒,即便他們隱藏得比較深;其次,能夠跟隨千手利國、猿飛日斬、宇智波鏡、日向盛平四位木葉的高級精英上忍一起出戰任務,除了對日向早華和日向懷恩這兩個日向家的不是很熟悉以外,本次協同作戰隊員水戶門炎、油女志忠、犬冢野原、宇智波劍、秋道取風、山中嵐一等人都是不知火月相對來說比較了解的木葉名人,這個名單里,沒有一個是小人物的跑龍套角色,那都是木葉的各領域的絕對人才。
做一個形象的比喻,他們這伙上忍從成為忍者至今收割過的人命總和加起來,應該相當或是甚至超過于一個小國的總人口了……和這樣的忍者們一起出任務,自然是心情復雜。任務的成功率雖然有足夠的保障了,但是他們與霧隱戰斗起來的血腥場面自己能否接受並一點點去適應?不知火月也心存疑慮和擔憂。
「管那麼多干什麼?未嘗不是個絕佳的機會,看看這些個木葉‘大佬’們怎樣對戰霧隱,對自己忍者技藝的提高將會有莫大的幫助。」行進在火之國那廣袤的密林中想了想這些,不知火月便搖頭不再去想,反倒是看了看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大蛇丸、自來也和不知火舞三人,他們三個也盡量做出了一個微笑來告訴不知火月他們的堅定,這讓不知火月放心不少。
「父親大人他們還真快啊。」一把銀鈴般的女孩兒聲音在不知火月的右邊響起,原來是綱手帶著鞍馬茜和旗木朔茂兩人一起來到了不知火月幾人的身邊,肩並肩地在密林中穿梭起來。
聞言看了看前方已經消失的千手利國、秋道取風、山中嵐一這三人,不知火月也笑著對身邊的綱手道︰「是啊,利國大人的體力果然不俗,不過是否有些過于著急前進了?按照這速度來看已經要月兌離隊伍了啊。」
「唉,月君,你不知道,」綱手黃褐色的杏仁大眼中隱約有著幾分悲愴,「這次前來木葉的使者千尋公主是我們家的直系親屬,她是我的表姑、父親大人的表妹,父親大人自然會有著他的焦慮。雖然沒有對她的記憶,但是我也很擔心她的安危,畢竟這次要面對的是霧隱……」
對于人家的家事,不便于說些什麼,不知火月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綱手簡單應和著。但他心里可是有了別的計較。綱手一個6歲的小女孩兒在經不住緊張的壓力之下跟自己說這些,這本沒什麼特別之處。小孩子嘛,心性不夠是自然的。
這幫6歲的孩子里,有幾個像自己這樣相對比較鎮定的?弟弟大蛇丸還算不錯,旗木朔茂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藥師天善現在表現出的緊張是因為他一個救人的醫者要去殺人而短時間內轉變不了思維。就這一個表現來看,不知火月就斷定了,這三個人看樣子是九名新人中目前僅次于自己的強者,剛畢業時的考試成績的名次和現在比起來絕對發生了改變。至于其他幾個小鬼的心性就完全不夠看的了,就連自來也和御手洗烈那樣開朗的家伙,現在也默不作聲起來。至于千手利國充當「急先鋒」領著兩個親信部下沖出隊伍走在陣型最前方,僅僅是擔憂表妹漩渦千尋的安全嗎?難道是好心地為作戰隊伍探路?未必!有日向家的三個白眼擁有者、兩個油女一族和犬冢一族的族長不用,怎麼會讓他們三個去做探路者?說不準千手利國在避開眾人耳目商量布置些什麼東西……保不齊是在計劃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說不定。
但是處在隊伍中間位置的「隊長」油女志華對千手利國的單邊行動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不予以理會,這個倒是讓就在他身後兩個身位的不知火月有些疑惑。
而在行進中回頭看了看漸行漸遠的木葉村大門口,九個孩子都有各自的心理活動。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開生長的家鄉、眷戀的故土,心里自然會有萬般不舍,生怕這一去就再難回來,都悄悄地將「木葉」這個代表家的印象深深印在腦中,好像生怕自己會忘記那一草一木般。
可曾記得?
雄偉壯觀的火影顏山、肅穆靜謐的木葉英雄公墓、寂靜流淌的南賀川大河、保土安民的高大圍牆、容納知識海洋的木葉大圖書館、建築精巧的桔梗城、歷史輝煌的忍者學校……
可會記起?
熱鬧非凡的商業街Q烤肉、大眾喜愛的湯場浴池、威武嚴肅的宇智波家守備部隊辦公樓、富麗堂皇的千手紅府、芳香四溢的山中家花店、古典莊嚴的奈良家藥鋪、雞犬鳴吠的犬冢家獸醫館、文藝氣息濃厚的鞍馬家畫院……
這是他們第一次離家遠行,可是誰又能夠保證這不是最後一次呢?面對未知的強敵,充滿不確定的戰爭變數,在歷史的大浪中,他們是會成為海上最耀眼的珍珠,還是成為大浪淘汰掉的微不足道的一粒沙?
沒人知道答案,因為這個世上,命運總有其軌跡……
相比于其他8個小鬼的深沉,不知火月還是顯得比較特殊。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天才」的基因造成的。之所以能夠看開這所謂的「生離死別」,完全是因為自己在骨子深處還是把自己看做原來世界里的人,他在內心的最底層永遠保留著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和不完全認同,哪怕在這一世他擁有珍貴的親情和友情,但是不知火月永遠記得自己曾經有個名字叫做「葉流雲」!
雖然在這一世,沒有人、也不可能有人會這樣稱呼他,但是,他依舊堅持著前世幾乎完整的記憶。對于前世他仍然沒有放下的仇恨與不解,本來被埋藏起來,可是到了這戰爭之前的木葉非常時期,葉流雲卻經常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來,而且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那些痛苦的和溫馨的,每一道記憶碎片都像一把把尖刀匕首,刺激著自己的心神。
以他的知識,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患上了「戰前焦慮綜合癥」,有恐懼、有焦慮、有興奮、還有厭惡……多種情緒疊加一處,之所以沒有發瘋都是得益于前世27年的為人承受力而已。苦笑地想了想這次同樣出席任務作戰的千手利國、猿飛日斬、宇智波鏡和日向盛平等人的人生經歷,不知火月這才佩服起這個火影世界里的人物有多強的意志力和抗壓能力……忍者、尤其是這些能夠執掌一家大族的忍者,那份心靈的堅定是自己根本不具備的。什麼「世上最年輕中忍」?都是沒什麼實際作用的名號,在葉流雲看來,它什麼都不是。眼見自己前面正在密林中沖刺的那一個個矯健無比的上忍身姿,個個眼神孔武有力、神態輕松泰然,葉流雲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和仰視。可是在這之余,不知火月也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四派大佬要員同時出動,恐怕這次的任務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救援漩渦千尋的同時,給政敵順帶造成一些麻煩然後把責任都推給霧隱,死無對證,合情合理。想到了這些,不知火月的嘴角不屑地冷哼了一下,看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爭權奪利都是這樣的無可避免,甚至讓人能夠對昔日朋友拔刀相向,這不得不算是人性的悲哀之處。但是誰又能有辦法來結束這樣爭斗的時代呢?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個人感情親過手足,但是為了不同的政治理想和權力**,雙方都能夠埋藏心底的情誼,痛下殺手絕不留情。這種親手抹殺自己感情的忍者傳統,還真是不敢恭維。
「月君不愧是少年中忍……」
「嗯?」意外這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隊長油女志華居然隨意地和自己搭腔,不知火月顯然一愣,不過隨後也平穩一下情緒回答起來,「隊長說哪里話,我還差得遠呢。」
「不,其實你很努力,我從你堅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和同齡的成熟世故……注意,小心腳下,」善意地提示不知火月和他身後跟隨著的其他8名新人,油女志華踩過一條突然冒出來的大樹枝杈,若有所思地用余光回看了不知火月一眼,「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月君現在的樣子和小時候的我很像。」
對于油女志華沒頭沒尾無緣無故冒出來的這句話,不知火月卻令自己都感到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也莫名地同意對方的觀點,沒有過多去想隨口答道︰「隊長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呢?這我倒是很好奇。」
「沒什麼特別的,如果說真要是不一樣啊,那恐怕就是我不願意戴墨鏡吧。」
「不願意戴墨鏡?」知道油女一族的特征就是全體家族成員都會佩戴自己風格的墨鏡,而且大多數都會用高高豎起的衣領擋住下半張臉。對于這個特別之處,不知火月早就好奇無比,看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的油女志華居然對自己有著特別的和善,不知火月也大膽地問了起來,「那恕我冒昧,油女一族的墨鏡難道有什麼說法?」
「沒什麼特別之處,」一邊行進著,油女志華一邊摘下了自己的細腿三角鏡片造型的墨鏡,出乎不知火月意外,露出的只不過是一雙極為普通的黑色眼楮,根本不是前世什麼猜想的「復眼」瞳術,「油女一族的眼楮沒什麼特殊的,只不過有的時候偶爾會有我們的寄壞蟲伙伴們會從眼楮里爬進爬出,為了不給身邊的人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們就帶上了這個東西,這才形成了油女一族的這個奇怪傳統。而小時候的我,也是極為厭惡這個傳統的……」
不知火月知道他沒有看錯,前方不遠處的油女志忠在這時的身形明顯一頓,笑著搖搖頭後繼續跟上猿飛日斬、宇智波鏡和日向盛平等人。看來這個油女志華在成年之前在油女一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似乎給家族造成過一定的麻煩。可是他說這些話給我听是什麼意思呢?帶著這個疑問,不知火月沒有接話,而是靜靜地看著身邊的樹木呼嘯穿過自己的身後,等著對方的言語。
將墨鏡重新戴好,油女志華用莊重的口吻緩緩道︰「之所以和月君說這些,是因為從你的眼神和舉止中,我看到了你對傳統的不屑和對這個世界的不認同……」
這個家伙,看人倒是有一套!不知火月暗道。沒想到自己剛才想事時無意露出的幾個表情就被這個油女志華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他還是不明白對方這句話的目的。
「我對月君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似乎你我比較投緣。剛才說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須先遵守傳統,適應這個忍界的生存法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生物界最最基本的道理,所以我不希望你們9個新人到時候舍不得或者不忍心把苦無扎進敵人的胸膛里。記住,對待任務的敵人,不要心存憐憫,心越善,死的就越快。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世界的傳統,包括戴墨鏡這樣我小時候根本不接受的事情。時間是會改變人的,我相信你們會做出改變的。」
「我一直以為隊長是沉默寡言的人,」一直緊跟在不知火月身後跳躍著的大蛇丸幽幽道,「沒想到還是比較健談的,你和哥哥的口才都很好,我很佩服。對于這次的戰爭,我很興奮,正好可以試試我的器量!」
「大蛇丸君過獎了,我只是比較低調而已,其實我的個人感情還是比較豐富的。」油女志華嘴角笑了兩下,這才稍微顯出17歲的年輕人應有的一點兒朝氣來。
「對啊,」自來也也同樣接起話頭來,「志華隊長剛才還說了那麼些有用的道理,不愧是隊長呀!就是比不會說話的木頭強。」
「自來也,你說誰是木頭!」旗木朔茂低沉地吼聲也陣陣傳來,但是一貫寡言少語的他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有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綱手和鞍馬茜才知道旗木朔茂沒有追究的原因,那是因為自來也這次是一起行動的同伴。雖然旗木朔茂不善與人交往,但是他沒有特別邪惡的本性,他總是默默地幫助她們兩個女孩子一起訓練,對于她們的拖累毫無怨言。綱手和鞍馬茜最清楚,旗木朔茂有一個原則性的價值觀永遠不會發生變化,那就是無論個人關系再差,只要成為有同一目標的伙伴,旗木朔茂都會表露出他的大度。
這就是旗木朔茂的個人風格,他不會去和別人解釋說明,他也覺得沒必要去說。
看旗木朔茂沒發威,自來也得勢不饒,似乎覺得是早上自己那一招「大火龍炎彈」讓旗木朔茂也不敢招惹自己了,便大膽地和他開起玩笑來︰「對,你不是木頭,還會放雷呢……你是電池!大號電池!」
「哼……」簡單地一個無視的鼻息,旗木朔茂完全沒有理會自來也對自己的調侃。有能耐你也來發電啊?不理會自來也這個他眼中的白痴,旗木朔茂全神貫注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快速行進之上,這次心態平穩的他,對實打實的國家戰爭也有著幾分渴望,陰冷外表下的他,心中燃燒的是自幼便培養出的嗜血斗志!
「好了,都別鬧了……注意身邊,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暗部和警備部隊的檢察範圍,這就算是正式離開木葉地界了,極有可能會有和霧隱的遭遇戰,不要放松警惕!」
「隊長!」日向早華、犬冢野原和油女志忠這三個「特殊作戰成員」的存在就有負責偵查的職責,在他們三人的各自秘術之下,前方沒有可以躲過他們感知的東西。這下三人同時呼喊出聲,也令油女志華突然停下腳步,靜靜立在一棵古樹巨大的樹枝上,在他身後的9位新人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前方情況如何?」
日向早華︰「前方700米外林中沿官道潛伏22人,從查克拉的顏色和大小上來看,至少有6名上忍。」
犬冢野原︰「不……雷光丸和我又發現了兩個潛藏更深的埋伏者,總共應是24人,那兩個至少也是上忍以上等級,似乎有瞞過白眼的辦法,但是瞞不過狗的鼻子。」
油女志忠︰「等等……我的蟲子告訴我,有人已經開始闖進了敵人的潛伏區了,共計三人……從距離來看,這三個應該是……」
「那定是利國大人無疑了!呵呵,」諷刺地干笑了兩聲,宇智波鏡開口道,「定是又帶著秋道取風和山中嵐一君大展神威了,我們木葉的這位‘大人’依然喜歡出風頭啊,既然利國大人主動擔任探路一職,那就讓他先試試敵人的斤兩。」
「鏡,」為了出任務而短暫戒煙的猿飛日斬略有不悅,「利國兄現在好歹是我們的隊友,總不能坐視不理……我建議我們跟上支援,志華你意下如何?」
沒有像其他隊員一樣客套地稱呼自己為「隊長」而是直呼其名,油女志華也對猿飛日斬多了一份認識。這是一個能不動聲色拉近和他人關系的高手,通過對親密稱呼開始逐漸影響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從而帶來友善而減輕敵意,這家伙並不是一般的政治領袖。在這里,不諳政治的油女志華也不得不佩服起猿飛日斬來。
「那麼全體趕去支援千手利國上忍三人,9名新人牢牢跟在我身後,其他上忍先行開路!行動!」
所有人都掏出了所佩戴的武器或者握苦無在手,不知火月捏了捏手里的苦無,對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反伏擊遭遇戰充滿了期待。
「這才剛剛離開木葉的勢力範圍,就有這樣的敵人存在。那麼這個關乎兩國利益和一國命運的大戰,到底又會充滿怎樣的殺戮和殘酷呢?就讓我來親身體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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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本來是應該昨天發的章節,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今天半夜才發。為了補償,來一章大章供各位收看。
君卓表示慚愧……
話外,以後大概是一周兩更這樣。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