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想那邊的小修羅場,不知火月抹了一把眼淚,將對戰爭殘酷的不忍拋在腦後。人嘛,無論經受什麼樣的磨礪,只要還有活下去的勇氣,總能自我痊愈,並且創造生命的下一個奇跡。
人類無疑是堅強的,而兩世為人的不知火月更是堅忍不拔的。
再次被召喚出現的「路西法」顯得異常興奮,那如同電鋸打磨大理石一樣的尖銳笑聲響起道︰「哈哈哈哈,不知火月,沒想到你這家伙這麼快就需要再次召喚我了,果然還是人間的空氣新鮮啊……冥火原的空氣終年到頭都是一股子硫磺味兒,簡直都……」
「住嘴吧你,」不知火月不客氣地回敬道,「好容易出來一回別在那里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路西法」也不客氣地回道,「我都有多長時間沒出場了?都開始第二卷的劇情了我這才勉強露了臉。別說我了,就說說你,身為一個主角,一點主角的覺悟都沒有,三十六章過去了,這段時間以來,你除了在個別章節的開頭有短暫獨白過場之外,你的戲份都被其他人給搶走啦!你可是主角唉,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感很低啊!老子都要跟著你喝西北風了!再這麼下去……」
不知火月不耐煩道︰「主角?存在感?在這個世界里,你想指望著像我這樣一個6歲的小鬼做什麼呢?放一個元氣彈瞬間秒殺四大國?別扯了……」
「路西法」輕揚前蹄不滿道︰「那是你不接受夢魘之王大人的禮物!要是那天晚上你接受了……至少你現在的實力能夠直逼上忍!對了,‘元氣彈’是什麼忍術?很厲害麼?能夠瞬間秒殺四大國……乖乖!」
「行了,別再提那件事,」不知火月也不想多做糾纏,和「路西法」斗嘴是永遠不會佔上風的,它那富裕狡辯的神經跳月兌性極強,指了指地上的兩個霧隱追忍,不知火月正色道,「當一個中忍就給我招來多大的禍端?還直追上忍?那我非得讓木葉那些起了嫉妒之心的人把我吃了!我雖然沒有接受夢魘之王的禮物,但是它傳授于我的冥遁的最後兩招,今天就要派上用場了。你個黑炭,今天要走狗屎運了,有擠兌我的功夫你丫就偷著樂吧。」
「最後兩招!」夢魘「路西法」听到這句話先是明顯有了一絲懼意,然後才是欣喜若狂的尖嘯。「不知火月,你這家伙總算是想起我來了,不枉你我相識一場,這種跨越物種之間的友情在日益動蕩不安的人間忍界是多麼彌足珍貴,如同冥火原中的……」
看著一旁陷入喋喋不休狀的「路西法」,不知火月則未予理會,而他的記憶也飄回了數天之前的那一次特別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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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月的記憶可以與《第七章
「火獄」》相對接)
作為300年以來第一個被夢魘之王主動召見而來的不知火族人,不知火月很榮幸地或者說在他看來有些不幸地踏進了夢魘之王的居所。
夢魘之王的居所就在這個天錐巨獸一樣的城市「火獄」的最高處,這個具有哥特式……對,沒錯,就是哥特式的建築里,不知火月緊跟著前面一扭一晃的「路西法」走過了長長的甬道,步入了這個會見大廳。整個建築內部的金碧輝煌與建築外哥特風格的陰暗神秘完全截然相反,在不知火月看來,這很符合夢魘一族那在兩個極端之間來回游走的詭異性格。
「那麼這個夢魘之王和路西法也差不了多少,最起碼在性格上。」不知火月暗想道。
出乎不知火月意料的是,召見的過程非但不繁瑣,反而有些意料外的簡單。大廳正中央有一條長長的西歐中世紀樣式的長條桌子,桌子兩旁坐滿了正在吃飯的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美味佳肴……雖然以不知火月的見識根本認不出這些是什麼原材料做出來的。不過最為獨特的是,這些「宴會嘉賓」……除了坐在正席的一個被一團黑霧蓋住全身的人影之外,無一例外都是地地道道的人類!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外客來訪,吃飯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了看突然「到訪」的「路西法」和不知火月。不知火月細心掃過,這才驚覺發現,所有赴宴的人類都是同樣的棕褐色頭發,也都是扎著低馬尾辮……這倒是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關于這些人身份的猜測。
「被王召見的族人?」一個看上去最為年輕的男子驚奇道,他最為能吃,手里的刀叉也掛滿了色澤新鮮的各式食物。不知火月注意到他話里面的「族人」二字,同時也覺得這個人的眉眼之間似乎和堂妹不知火舞有5成相似。
「閉嘴!」坐在年輕男子身邊的一個看上去有50上下相貌威嚴的老者對男子喝道,「王還沒有發話,好好吃你的東西。」雖然老者語氣上並不客氣,可是他也同樣打量起不知火月的身形來,而這老者的眼神就像是在掃描,不知火月感到了一股極強的氣勢壓了上來,身體都不能正常移動了。
「無需如此,」那個被老者稱作「王」的人從正席站起,一身覆蓋著的黑色霧氣依然無風自動地包裹著他的真個身軀,讓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實際相貌,這個叫做「王」的「人」在下一瞬間便不知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來到了不知火月的身後,不知火月只感到一只強有力的厚實大手輕輕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剛才那位相貌威嚴的老者施加給自己的壓力便全部消失不見了。「王」繼續用他低沉的聲音對著剛才的老者笑道,「飛鳥啊,這可是你的孫子,可不是外人啊。」
孫子?!
老者和不知火月皆是一驚。不知火月這才終于確定,眼前的這個老者就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祖父、當年在忍界號稱「冥鬼」的不知火飛鳥!而剛剛被老者訓斥過的年輕男子,應該就是自己的叔父、舞的父親不知火十藏!
真是親人見面分外親切,不知火月被夢魘之王拉著一同就坐,被安排到了不知火飛鳥和不知火十藏的中間。威嚴的爺爺和孩子氣的叔叔對不知火月問這問那,也讓不知火月很快地和他們熟絡起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原來在座的所有人類都是不知火家的歷代族人中的佼佼者,而且據夢魘之王的解釋,由于冥火原是生死兩界的中間地帶,所以只要是與夢魘一族簽訂了血之契約的不知火一族族人死去的靈魂都可以在這里長期居住,而夢魘一族的所有建築,也都是這些成為靈魂體不生不滅的不知火一族族人幫助建造的。今天正是夢魘之王設宴款待不知火一族英靈中的精英分子的日子,這才命令「路西法」將還在睡夢中的不知火月召喚過來。
「6歲就是中忍啦,不愧是我不知火飛鳥的孫子,哈哈哈!」酒過幾巡,一直保持威嚴的不知火飛鳥也狂放起來,對于不知火月的這份天分,他也是非常的滿意。而一旁的不知火十藏听了不知火月的敘述,對于自己女兒不知火舞的表現也非常欣慰,在那里開懷大笑。
「閉嘴!飛鳥,好好吃你的東西,」另一個看不出年紀的老人用跟之前不知火飛鳥訓斥不知火十藏同樣的話來教訓著不知火飛鳥道,「咱們不知火家的哪有弱者?少見多怪!」
「是,爺爺……」不知火飛鳥的話同樣令不知火月險些噴飯。爺爺?這麼說那可是爺爺的爺爺!這一桌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基本都是不知火一族的歷代精英人物,一個人能和家族的這麼多祖先歡聚一堂……這份經歷恐怕打著燈籠沒處找,不知火月也只能一邊吃著嘴里的美食,另一邊看著這樣的景象開懷大笑。
從被祖父訓斥的窘態中瞬間恢復,不知火飛鳥才贊許道︰「怪不得月你小子有這麼強的天賦,原來你有一半草薙家族的優良血統。也難怪你和露……」說到這里,不知火飛鳥突然看到一旁的「路西法」面露怒色,這才收口改說道,「難怪你和你的夢魘來到這里時我沒認出來這是不知火一族的同胞。不過這是件好事,咱們在座的都是家族歷代的精英,坐在夢魘之王身邊的就是我們不知火一族的創始人。」
順著不知火飛鳥的目光,不知火月看到了一個瞧不出年紀的絕美女子!那天香國色,飛筆墨所能形容,她有著少女的精致,有著慈母般的端莊,也有著老婦人般的深沉,身著深紫色的晚禮服長裙,倍顯高雅氣質……不過單從外貌來看,她的年紀似乎永遠停留在了三四十歲上下。這樣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竟然是不知火一族的創始人!突然想到了來此的目的,不知火月從椅子上霍地站起,他這麼一動,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嘴里吃的動作,直直地看著他。
不知火月先是向家族的始祖拱手鞠躬,極為恭敬道︰「老祖宗好!您的後裔不知火月向您請安。」這一句半攙著前世腔調的一句請安不知火月確信她听懂了,因為看到了她傾城一笑地點了點頭,不知火月繼續面向那個看不出真身但是明顯是變化做人形的夢魘之王道,「不知道王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夢魘之王被黑色霧氣籠罩的身影中發出了幾聲笑聲︰「不知火月,叫你前來,是因為我和不滅仙人看到了一個關于你的預言……」
「不滅仙人是誰?」不知火月月兌口而出卻又馬上知道了答案,因為在座的所有不知火族人都向著那個皇後一般的不知火家族創始人努了努嘴。
隨著夢魘之王和不滅仙人的起身,不知火月也被叫著跟著進入了一間密室,同時被一起叫去听預言的,還有不知火月的戰斗伙伴「路西法」。而至于宴席上的諸位不知火家列祖列宗,也都沒有過分八卦的意思,依舊該吃吃該喝喝,他們是死過的人,對于某些事情,並不一定就是那麼的上心和在意。
或者說,是他們在意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四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二人二馬來到了建築內的一處特別的密室之中,那扇雕刻滿閻魔浮屠的厚重大門隔離了這里與外界的一切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夢魘之王那像帶著帽兜的黑巫師一樣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消失了一般,只有他那句「坐」還表明著他的存在。
看見憑空在地上冒出的座椅懸浮在地上,不知火月知道這是一種超乎忍術之外的神通,他也沒有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順帶還翹起了二郎腿,目光里也帶上了幾分強大的自信。
開玩笑!不知火月心道,這次重大會晤,有三個重要的旁觀者,表現得越是好就越有印象加分。不能在這個底細不知的夢魘之王面前軟弱!要在這個被稱為老祖宗的女人面前表現出色以示家族希望!更要讓這個自己現在還不是十分信任的「路西法」對自己刮目相看!有這三個目的在,不知火月拿出了前世大學剛畢業時面臨諸多應聘考官時的自信,並在這里主觀將之放大了一百倍。因為在他看來,既然有預言,就會有相應的任務或者目標要交給自己。正如少年時代的自來也在大蛤蟆仙人面前接听預言一樣,這是最高殊榮,一定不能慫!
很明顯,不知火月的表現讓面前的三位稍微一愣,隨即,不知火月便在老祖宗「不滅仙人」那張堪稱世界最美女人的臉上看到了贊許。沒辦法,夢魘之王看不到臉,「路西法」長著一張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真正馬臉……只能看她了。
「在正式揭開預言之前,你可以提些問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不滅仙人既然有此一說,不知火月也便膽大起來︰「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的,首先我想問的是,老祖宗您為什麼叫‘不滅仙人’?據孫兒所知,現在見證史冊的記載,只有六道仙人是人類當中的唯一仙人。有關您和您所在時代的一些事情,還請老祖宗能夠為孫兒解惑。」
不卑不亢、大方氣度!
不知火月知道的是,在「不滅仙人」的眼中,這樣的表現才是她想要看到的態度。從宴會上她能夠和自己的無數後輩子孫一起喝酒談天的樣子看,這位仙人老祖宗不是一個拘泥于禮數的人物。仔細想想也是,不知火家在繁文俗禮上一向比較月兌線,更何況這一屋里的四個「生物」當中,除了自己和「路西法」之外都不能用人間的強者等級來估計,甚至「路西法」的能耐都比現在的自己高,為了不被這所謂「預言」控制,自己也總要講講價,首先在氣勢上就要把自己提高,至少在面上也把自己當成和他們一個水平的強者,那樣也會贏得最起碼表面上的尊重。
「好,我們不知火家最討厭那些凡俗禮節,」好!果然押對了!不知火月听到不滅仙人的第一句話就知道自己走對了,「我本名不知火琉璃,至于我身邊這位夢魘之王,則是我的通靈獸……」
什麼!沒想到啊,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不知火家的創始人,能夠簽訂並召喚通靈的,必然是夢魘之中的最高王者。可是,看這架勢,關于不知火琉璃的「不滅仙人」稱號的來歷也並不簡單,于是不知火月繼續听了下去。
「因為咱們不知火家族總會有人死後在冥界報道完在來到這里,我也能夠詳盡地知道人間生界的時代發展,我知道現在是忍者的時代,現在人所謂的亂世……你們不知,我生存的年代,那才是真正的妖魔橫行的亂世。」
「妖魔亂世,六道成為救世主?」不知火月想起了前世漫畫里的描述和這一世從史書中的了解,隨口而出。
「錯!」不知火琉璃冷哼道,「拯救世界、封印了當時最為強大的十尾是我們六位仙人共同完成的行動。而他六道仙人不過是我們六人中的一個。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其他五個人因為全力封印十尾而力盡身亡之後,他成為十尾人柱力的六道仙人就在歷史中抹殺了我們其他五人的事跡,當年要沒有他六道也不會誕生十尾!人類當中唯一的一個仙人?還真是讓人心寒的記載啊……」
當听到這樣的歷史真相後,不知火月瞬間便陷入了石化狀態。
曾經有六個仙人共同封印了十尾?而六道仙人不過是其中成為人柱力的一個人?在其他五位仙人耗盡心力因封印去世後,六道仙人便抹殺了他們存在的全部痕跡,然後自稱全世界的「救世主」?這個所謂的「救世主」本身在道德作風上就有了最大的問題。沒有六道就不會誕生十尾?這又從何說起?
這一個「仙人」的名號背後就有這麼多的上古秘辛,那麼,這條關于自己的預言中,還會有什麼樣的震撼之處?
不知火月暫不做他想,而是繼續听老祖宗講故事,因為這些事情,是原著漫畫里沒有提到或者永遠不會提及的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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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