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木葉諸位上忍的身影,不知火月一邊看著身邊的其他8個同齡人,感受著他們每一個人身上悄然發生著的變化,品味著他們氣勢和勇氣的不同,更是對自己的人生經歷產生了新的思考。
就在一個小時前,油女志華從審訊的那片樹林中走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被俘獲的霧隱忍者的生存價值到此為止了。兩名回收部隊的追忍成員、五名年輕的中忍,木葉一方有暗部審訊組出身的山中嵐一、有警備部隊的隊長宇智波鏡,這兩個人都極為擅長用精神類的忍術或者幻術來從敵人的腦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情報,至于猿飛日斬雖然不會什麼高明的審訊技巧,但是作為精神秘術高手轉寢小春老公的水戶門炎,也是極為擅長這里面的審訊技巧。經過兩個小時的殘忍拷問,這才掌握了霧隱村的相關情報。至于那兩個回收部隊的成員,從他們的腦海中套取霧隱的相關信息容易,可是關于回收部隊本身的情報信息和大腦記憶,則完全被一個未知的強大封印所屏蔽,根本無法窺視內里。
作為封印術的高手,日向盛平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最後一個回收部隊的男子在被擒獲之前曾經毀掉了一個卷軸,由此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他們面對可能的失敗而做出的應對措施。這無非是類似一個機關的啟動,只要用查克拉燃燒卷軸,這兩人腦內一早被植入的封印就會啟動,封閉掉有關回收部隊這個組織的全部記憶信息。這種國家級開發出來的超級封印術,是根本就不可能破解的禁區。
不過油女志華也干脆利落果斷決定,既然破解不出來,活著也是個禍害。反正從這7個戰俘的身上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霧隱村情報,那麼,他們的生命就該終結于此了。俘虜總歸是不能留活口的,這是戰爭的慣例。潛規則,大家都懂的。
不過,為了把這些戰俘的作用發揮到最大限度,油女志華做出了一個在諸上忍意料之外的舉動。那就是讓9個新人在戰俘們失去戰斗力卻能夠保持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把他們親手殺死!武器和方式不限!
雖然早就知道要面對親手殺人,可是9位新人仍然沒有一個不害怕的。再怎麼樣,這都會有良知和情緒上的抵觸。可是殺人就如同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一樣,第一次都有恐慌和害怕,可是一旦完成了第一次的接觸,那就會放松下來。要麼無所畏懼,要麼干脆食髓知味反倒愛上這樣原本反感的東西。
人性如此,此為天理。
面對上忍隊長的這個命令,不知火月、大蛇丸和旗木朔茂只是經過了短暫的內心掙扎便去掏自己身上的忍具包了,拿出鋒利的鐵制苦無,這三個6歲的孩童已經把心一橫,準備迎接真正屬于自己的忍者之路了。
「上忍的命令,中忍和下忍必須執行,更何況這是戰時軍令,不容置疑。」猿飛日斬低沉地出言提醒道,眼中看不出是悲哀還是感慨。
「兩人殺一個亦可!」操縱著寄壞蟲們把7個挺尸一般動彈不得的身體「托」到了9位新人的面前,油女志華變通地做出了一個新的補充,「在我看來,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慷慨了,我在你們這個年齡已經殺過三個下忍了,你們第一個開葷的就至少是中忍等級,還有兩個回收部隊的人在,這樣的機會你們應該珍惜。」
霧隱的七個人,由于被山中嵐一灌下木葉暗部的秘藥,不可能動彈身體分毫。但是清醒地感官和意識尚在,那5個中忍只有短暫的不甘便變為一臉的視死如歸,至于那兩個回收部隊的追忍,想必根本沒有任何的畏懼,雖然戴著面具,但是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喊叫,顯得是無比平靜,無形之間甚至散發出幾分安逸和解月兌。
「這兩個歸我!」不知火月指了指回收部隊的兩位上忍級別的戰俘,第一個高聲呼出。
「好!」油女志華贊嘆一聲。不愧是宇智波鏡那個實力超絕的人教出來的徒弟,更不愧是「世上最年輕中忍」,居然這麼快就決定了自己的忍者道路,而且「處女殺」便是兩個追忍!油女志華的蟲子把一男一女兩名俘虜「遞」到了不知火月的面前,不知火月接過,卻心中有幾分遲疑。
「怎麼了?中途反悔了?」油女志華玩味地笑道,而一旁的宇智波鏡和宇智波劍也在觀察著不知火月的意圖。
「隊長,我需要再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地方殺掉這兩個人,請您準許。」
不知火月的回答倒是沒有令在場的幾名上忍吃驚,每一個忍者尤其是家族傳承的忍者都會有不願意被人看到的秘術,這個可以理解,同時,作為大家族出身的位高權重的上位者,這些上忍們也有著自己的道義,不可能也不屑于偷看小輩的秘密招數。不過大蛇丸和不知火舞倒是有幾分詫異,哥哥為何做出這樣的舉動?年幼的他們猜不到不知火月的心思,而不知火月也只是看了看二人以示寬慰,並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沒問題,盡管去做!記得不要走太遠,這里還是不安全地帶,速殺速回。」油女志華對不知火月這時又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贊許,一個少年忍者在短時間內便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同時還能夠想到借此寶貴的殺人機會去強化或者精進自己的秘術,這份心性難能可貴,值得鼓勵。更何況,他是個中忍,在官方來看是足以帶隊行動的忍者了,即便是上忍,油女志華也不能完全無視中忍的要求,再加上心中對這個白皮膚小孩兒的一股莫名親切感,讓油女志華大開放行綠燈。
費力地拖著兩個成年人的身體走著,不知火月卻也心中叫苦。倘若召喚出通靈夢魘「路西法」直接扛著搬運倒是省力,畢竟現在的「路西法」已經完全成長到了成年馬匹的身型。可是這麼一來,當著豪門派大佬千手利國面的一次展示則完全會在以後要了自己的命!千手利國善妒,這一點不知火月當然得知。千手家的綱手姬都還沒有通靈獸的存在,目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謂「9小強」除了大蛇丸和舞之外,也沒有一個有這麼強大的通靈獸存在。倘若因為這麼一招引惹眾怒遭致羨慕嫉妒恨,不知火月以後睡覺都不會踏實。為了長遠的目標,他必須暫時隱忍下來。
即便再重,也必須自己拖著走!
由于動作緩慢,不知火月能夠有幸看到其他同伴的表現。大蛇丸下定決心一般將一把苦無的刀鋒從一個霧隱少年中忍的咽喉劃過,那個一直沉默視死如歸的少年這才掙扎著喊出了一個女孩兒的名字,看樣子是他喜歡的人,不知道那到底是暗戀還是情侶,但是想到一個可能等待著少年出征回歸的少女就這樣永遠等不回人而孤獨終老,不知火月還是留下了一縷眼淚。隨即,他看到了大蛇丸親自拉著不知火舞拿著苦無的小手,狠狠地扎進了霧隱少年大口呼吸的嘴里,然後全力一攪,隨著霧隱少年噴泉一般爆開的血花,不知火舞強自壓抑著的哭聲也傳了出來。
大蛇丸和不知火舞合力殺了一個,另一邊的旗木朔茂也沒有過多的猶豫,自己一人抽出刀來,在另一個霧隱少年俘虜的身上開始更為殘忍的刀舞。「庖丁解牛」般的技巧在詮釋著這位日後忍界聞名的殺戮機器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戰爭狂人。切分活人的一手功夫,除了千手利國和秋道取風二人面露喜贊之色外,其余上忍的心情沒有一個能夠平靜下來。因為旗木朔茂那比他們平靜得多的那份鎮定!
這個少年是個天生的殺手!他的成長可以預見。
大蛇丸和旗木朔茂的一手亮相讓剩下的新人們狂嘔不止。不知火月漸行漸遠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了千手利國上前狠狠地給了綱手一個耳光,這耳光扇得綱手踉蹌倒地嘴角都留下了血跡。似乎是這一記響亮的耳光給予了綱手殺人的力量和決心,她揮動著一雙能夠開土裂石的小拳頭,瘋狂喊叫著一拳又一拳地不斷轟在身下的俘虜身上,幾個來回間,骨斷筋折血肉橫飛。而鞍馬茜也在千手利國的一個眼神示意下,嬌喊著拿著手里的苦無飛撲上去,和綱手一樣,把身上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喊了出來,然後一下又一下地扎著身下的半死之人,腦漿橫流四濺。而綱手和鞍馬茜似乎渾然不覺,只是一邊大喊著,一邊把身下的少年弄得一會兒的功夫便化作了一團爛肉。
看著這兩個平日里端莊美麗的善良女孩現在的狂態,不知火月沒有听清千手利國在她們耳邊說了什麼悄悄話,但是能夠讓瓷女圭女圭一樣可愛的小女孩兒瞬間化作狂人,不知火月在心里也產生了新的感慨。這個腦袋被苦無扎爛、身體被錘碎的霧隱少年,他的家鄉是否也有著一個美麗的姑娘在等待他的回去?就像被大蛇丸殺死的那個少年一樣有一個心上人?
不知火月不知道自己眼前為什麼模糊得什麼也看不清了,他只是麻木地拖著兩個戴著面具的追忍,一邊看著那里正在進行的殺戮,一邊向著稍遠處的森林走去。他沒有避開自己的視線,他的頭始終在看著那里的同齡人在那里的表現。一臉肅穆的大蛇丸抱著懷里痛哭流涕的不知火舞,二人滿身都是鮮血;旗木朔茂仍然自顧自地一臉死相在那里用他家傳的寶刀開膛破肚猶如屠夫;綱手和鞍馬茜仍然在那里胡亂地虐待那已經不成人形的一團血肉,兩個小女孩像洗過鮮血淋浴一般,就像兩個紅色的洋女圭女圭,上滿了發條一般不斷重復著同樣的動作,似乎靈魂早已出竅。
不知火月哭了,徹底的哭了。
這不是因為他的脆弱,而是他的悲憫。葉流雲嘴上教訓大蛇丸和不知火舞能耐,但是真正讓他痛下殺手他也是需要過程的……畢竟前世的他,連一只雞都沒殺過。
他還清晰地記得,每年的過年殺雞宰魚的工作都是爸爸和哥哥去做,他從來都是遠遠地避開,還會被哥哥說他膽子小。而在這個重生的忍界,你卻沒有任何辦法去回避所謂殺戮的存在,要麼你殺人,要麼你被人殺,二選一單選題!想起前世看火影漫畫的分析貼,還有人說過佐助從來就沒有殺死過人,舉例證實宇智波鼬為病死,團藏為自殺,天照沒燒死雷影,香磷被小櫻救活等等。葉流雲則是在留言中這樣回復︰鐵之國的武士就不是人了麼?佐助闖入五影會議中途殺了多少武士?難道他們就不是閣下口中的「人」了麼?
難道就因為他們等級低,他們是龍套,他們的死就不值得同情和悲憫了麼?
難道就因為他們是霧隱的敵人,他們的死就理所應當了麼?
不知火月知道這是戰爭所決定的,無可避免。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說過「戰爭中沒有無辜者」的言論。可是現在的他面對霧隱少年們的陸續死亡還是不免流淚。他們也有著心上人、他們心中的牽掛,或許他們這次入侵火之國只是為了能夠拿到更多的任務佣金好讓家里變得寬裕一些,好讓父母能夠頤養天年。
可是假如他們沒有錯,那麼錯的又是誰?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戰爭本來就是丑陋的東西,在忍界這個丑陋不堪的世界里,總會有變革者的出現。山椒魚半藏說「我稱霸」,佩恩說「我是神」,自來也說「我相信」,面具男說「我不信」……這些所謂「忍道」的世界觀都是他們推動或者制止戰爭的信念,是他們變革這個骯髒世界的決心。
等等……自來也!
自來也!
不知火月突然把目光停在了剩下還未動手殺人的三個同伴身上,御手洗烈、藥師天善、自來也,面對著還剩下的兩個必須要殺死的俘虜,不知火月更期待自來也的抉擇。這個角色在原著里絕不是「三忍之一」就能概括的,他是能夠承上啟下的忍界變革家,是繼「六道仙人」之後的人類的第二個仙人。他的「處女殺」,又是怎樣的呢?
不知火月真的想一看究竟。
流著眼淚,自來也用苦無的刀刃抹了一個俘虜的脖子;之後結印用了一招火遁點燃了那個半死未死的少年,被火燒本應出現的尖聲喊叫由于俘虜氣管被割斷而根本發不出來。就在這樣寂靜得只剩火焰燒肉的呼呼聲中,自來也完成了他忍者生涯的首殺。
有同情死者的眼淚,但是他的情緒卻很平靜,就像在完成一件普通的撿垃圾找寵物的D級任務一樣。可是不知火月在自來也的眼中看到了對戰爭的質問,他就是有這種看到了的感覺!而他也驚奇地發現,自來也那原本只是有兩個小尖尖的紅色眼紋稍微變得長了一些……這就是成長了嗎?
成長的代價,就是殺戮和對人性的重新思考……
剩下一個俘虜,不知火月便不去再看,他可以預料到,御手洗烈會在藥師天善的鼓勵或是半逼迫下完成二人合力擊殺。這種過程不需要再看,結果也都是一樣。藥師天善心性堅韌,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心里負擔,而和自來也性格同樣大大咧咧的御手洗烈,在不知火月看來,這次殺人後多少也會有真正的成長。
于是他便不作理會,而是把兩個手中的俘虜拖到了所有的上忍視線之外遠遠的地方,在這里,他要完成那一晚上夢魘之王教給他的不傳之秘、整個歷史上任何一個不知火族人都不曾掌握的術!
為了以後在忍界能夠生存下去,既然要殺人,就盡管殺便是了!!!
冥遁的最後兩招!今天不知火月就要用它,來完成自己的首殺!
用蛇型的鋒利牙齒咬破了拇指尖兒,不知火月結印低喝︰「口寄ソ……通靈之術!出來吧,路西法!」
「踫!」一股白煙伴著結印後的玄妙符文,從不知火月的身前冒起。
******************************************************************
本周第一更,要填上一個之前挖過的坑。
至于「佐助沒殺死過人」那段,是我在論壇的一次親身經歷,關于鐵之國武士性命的回答也是我在論壇跟帖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