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後,讓偶親薄下 第七十二章︰上架了,求首訂

作者 ︰ 飄渺魅兒

蘇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太醫院,因為時間還能早,所以在太醫院走動的太醫並不多,蘇也沒有把握今天肖太醫會不會在這兒,進了太醫院他小心的張望著,忽的見到一個水靈靈的男孩兒,頓時猶如見到救星一般,慌忙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嚇得木清寒往後退了數步,手中的藥罐子差點兒沒甩手出去。

「你這個太監作死啊!」嚇死他了,這一大早晨的就被嚇了半死,那這一天他都別想好過。

「木公子,您師父肖太醫在嗎?」

「不在!」木清寒想也不想的回絕道。

「木公子,您不要戲耍奴才了。」明明你在這里,肖太醫又怎麼會不在呢?

「耍你?呵呵……我就耍你了怎麼著吧?」木清寒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討厭皇宮里面這些不男不女的太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人,難道還在意別人耍不耍他?扭頭他也不想多跟這個太監費什麼唇舌,他手里還有活兒要干呢。

「木公子,求求你,求求您同傳一下肖太醫,是,是三殿下,是三殿下吩咐奴才來請肖太醫救人的。」

「三殿下,什麼三殿下,我不認識。」木清寒腳下沒有停留,繼續朝著里面走去。

「木公子,是帝後,帝後千歲他……」

「早說嘛,走,我們現在就走!」二話不說,木清寒一伸手就將蘇給拉了起了來,拖著就往外走。

「等一下!等一下!木公子難道部回稟肖太醫嗎?帝後千歲他……」蘇傻呵呵的被他拉到了外面,忽然想起了他的主要目的。

「師父和我那一個都一樣的,快走吧,別耽擱了帝後千歲的病情。」木清寒拉著他就要繼續走。

「等等!等等!」蘇奮力的甩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深深的喘了一口氣,這才又道︰「木公子,即便是您要去,怎麼您不帶著藥箱啊?你用什麼診病啊?」

「哦,藥箱!要想忘記了,你等等,馬上!馬上就好!」他說著一溜煙兒的就又跑進了太醫院,不過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蘇樂了。

「奴才總算是見到您了,肖太醫!」蘇此刻眼淚嘩嘩的,撲通一聲再次的跪在了地上。

「是公公,快起來吧,前面帶路。」肖太醫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經蔫了的木清寒。對于木清寒的那點兒小心思,蘇這個做奴才的看不出來,可是他的師父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將她的醫藥本事全學到手了,就是沒有機會一顯身手,這平常的病患他嫌掉價,不願意出手,好不容易踫到帝後患病,這要是經他手妙手回春,醫到病除的話,那他的名號算是一炮打響了,所以他怎麼能將這個機會放走,寧願惹師父不高興,他也要掙扎的試一試,可是誰承想就是進去拿他的小藥箱,就被師父逮住了,事情敗露,他不得不實打實的說了真話,肖太醫當時什麼都沒說的跟著他出來。

「肖太醫~!」蘇這個時候又有些為難了,這要真是將她帶到鸞鳳宮又怎樣?雖然鸞鳳宮的那位主子卻是身體不好,可是他現在是為冷宮的那位求醫啊!

「公公,怎麼了?」肖太醫不悅的看著他。

「肖太醫,其實,其實……」他抿了一下嘴唇,低著頭道︰「其實不是敵後千歲,是三殿下,是三殿下要奴才過來請肖太醫。」

「哼!」木清寒聞言,顯然是不悅了,沒想到他竟然被這個死太監給耍了,扭頭他就進了太醫院。

「三殿下怎麼了?」對于他說得慌,肖太醫倒是臉上沒有任何的怒容。

「三殿下其實也沒怎麼樣,她也是為了別人,請肖太醫移駕過去診病的。」

「哦,何人?」

「肖太醫,不瞞您說,是冷宮的那位主子,他,他……」說到他的時候,蘇眼淚再次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冷宮?……是第二位帝後,洛子柳?」肖玉略一沉思就想到那個人。

「他怎麼了?」他在冷宮,怎麼會跟三殿下又牽扯到一起呢?這一點兒她弄不明白。

「洛公子,他的臉,被一些瓷碗的碎屑給弄傷了,肖太醫這有得救嗎?」他緊張地問道。

「弄傷了臉,這要看具體的傷情才清楚,不過……冷宮的地方——」他還真的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這事兒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了,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她倒是沒什麼,只是小小的一個太醫,可是三殿下必定也會被順藤模瓜的抓出來,那就不好辦了。

「那……那怎麼辦?」蘇聞言急得不知道怎樣才好。

「公公,你也不必著急,這樣吧,就讓清寒跟著你走一遭吧,一些必用的藥品,我會讓他帶著的。」

「這樣,也好!」蘇連忙的點頭,木清寒雖然還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具體的醫術他也不知道如何,但是有肖玉這個老師在背後指點,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這總比沒有抓手強多了。

「那就這樣吧,對了,這件事情要是有人問起的時候,你知道怎麼說嗎?」

「這個我明白,肖太醫不必擔心。」蘇這一點還是明白的,連忙點頭道。

「我就說肖太醫一口回絕了,可是木公子卻偷偷跟著我去了。」

「嗯,明白就好,清寒那里我也會叮囑他的。」說完,她向他點了點頭,就轉身回到了太醫院里。過了片刻的功夫,就見木清寒拎著自己的小藥箱,一溜煙兒,笑眯眯的跑了出來。

「我們走吧!」

……

冷宮之內,筠輕歌自蘇離開之後,在沒有看葉鷗一眼,憑他一聲聲為自己辯駁,她也沒有理會,先是除去了他手掌上的碎片,對于臉上的她沒有再動。

「父後,您再忍一忍,一會兒太醫就會來,不會有事兒的。」筠輕歌一邊出聲安慰著,一邊將外傷藥粉灑在他的手掌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父後?殿下?」葉鷗听到她的這一句稱呼,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怎麼會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不是早已經……難道?想到這里,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三殿下,他是您的父親?我……。我不知道的,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的眼楮不好,真的不知道!您不要生我的氣,原諒我吧?葉鷗以後絕對會好好的保護他,就算是遇到危險,拼了小歐的性命,也會保他周全的。」葉鷗跪在她的身後哭著說道。

「算了,本殿下現在什麼都不想听,也不想看到你,你先走吧。」筠輕歌抬起手晃了晃。

「三殿下,葉歐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葉鷗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可惜筠輕歌卻是頭也不回一次。

「你不要再吵鬧了,父後他現在需要安靜,你走吧,不要讓我真的恨你,走吧,稍後我再去找你。」筠輕歌真的是感到很無力,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明明知道葉鷗並不喜歡洛子柳,卻仍固執地認為他不會把他怎麼樣,可誰承想只是早晨這片刻的功夫,他就把他弄成了這樣。

他的眼楮不好,她竟然不知道?

「三殿下……那我走了……等他好些了,你一定,一定要找我呀!」葉鷗咬著嘴唇,萬分不舍得轉身離開。就在他走後不久,蘇帶著木清寒來到了冷宮之外。

「這里就是冷宮?」木清寒還是頭一次見到皇宮里也有這麼破敗的地方,這里簡直就跟外面的破廟沒什麼區別,而且這個地方竟然還能夠住人?

「嗯,木公子請。」蘇也不說廢話,伸手推開了破敗的宮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木公子,肖太醫應該都與您說了吧,等會兒里面的那位女子,她是東昱的三皇女,三殿下,另外……」蘇剛想解說一下里面的情況,就被木清寒揮手打斷。

「知道了,知道了,剩下的那個人臉弄花了,就是這事兒,其他的不歸我管。」他說著又是一溜兒小跑,進入了大殿。

「你是?」筠輕歌等了半天,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就是一個粉女敕的小正太,看著就知道他還沒有她大,這位是來干什麼的?

「三殿下,臣給三殿下請安。」一般的皇宮禮節,木清寒是清楚的,他恭恭敬敬的朝著面前有些怪異打扮的筠輕歌施了一禮,心中卻暗道,這位是三皇女?怎麼看怎麼是一個小尼姑呢?難不成三殿下是剛從尼姑庵里出來的?

「蘇?」筠輕歌皺著眉頭看向蘇。

「回三殿下,您也知道這里是冷宮肖太醫,肖太醫畢竟不方便……」蘇為難的說道。

「嗯,那他又是誰?」

「回殿下,他是肖太醫的弟子,醫術……」他不清楚。

「微臣木……」他雖是肖太醫的弟子,可是也有自己的名字好不好?就在他剛想自我介紹的時候,筠輕歌又開始說話了。

「你……算了,過來看看吧。」原本她想說他又不是太醫,跟她稱微臣是不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是。」木清寒有些不滿她打斷了他的話,看她的年紀根本就大不了自己多大,哼!卻是一臉的深沉,不過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患者為大,這樣想著,他提著自己的小藥箱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床前,筠輕歌不是相信他的醫術,而是相信肖玉的為人,她定不會派來一個毛頭小子來敷衍她。起身,筠輕歌將位置讓給了他,自己就站在洛子柳床的下面。

木清寒一臉深沉的模樣,先將藥箱子放到了一旁,然後俯身檢查了一番洛子柳臉上的傷勢。

「怎麼樣?嚴重嗎?」過了好一會兒,筠輕歌見他都是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他不由得緊張地問道。

「……」無聲的,木清寒搖了搖頭,頓時筠輕歌的整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倒是躺在床上的洛子柳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楮茫然的看著前方,他那無聲的回答,似乎已經告訴他最終的答案。

這個答案,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嗎?為什麼他的心有些失落?

「毀了嗎?」筠輕歌的心一痛一痛的抽著,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是她害了他。

「我有說什麼嗎?」木清寒轉臉,挑著眉頭看著她青白的小臉兒,這個男人之前怎麼樣他不知道,可若是他的臉真毀了,怕是會被她無情的拋棄吧?這樣的女人他可是見得多了。跟著師父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識過?

「那到底怎麼樣?」筠輕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問道。

「他的臉沒救了。」淡淡的,他的臉沒有一絲的波瀾。

「嗯?」眉頭皺起,這家伙是不是在耍她?明明剛才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臉沒救了,不過他的眼楮應該能醫治得好吧?」他故意顛倒兩處病患,他的臉其實傷得並不重,只要有足夠珍惜的藥材就能治好,而他的眼楮似乎有些麻煩,他的眼楮不是一下子就失明的,而是經年累月的沉澱,最終失明了,這是怎麼弄的?

「沒救了……」低低的喃語著,筠輕歌片刻的失神,可是很快就又恢復了常態︰「本殿下要你竭盡全力。」

「醫治不好的,臉上會留下疤痕。」他又重復了一遍。

「沒關系,怎樣都沒關系。」她說著想對洛子柳安慰的笑笑,可是又想起自己笑了,他也是看不到的。

「那我就開始醫治了。」木清寒眼皮兒撩了一下,怕是真是那樣的話,她……

「需要我做些什麼嗎?」筠輕歌往前邁了一步。

「什麼都不需要,一切我自己來。」木清寒擺了擺手,接著打開藥箱,拿出了一把小鑷子,一個一個將他臉上的碎片夾了出來,等一切弄好的時候,木清寒將一塊干淨的棉布輕輕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待擦干之後,開始一件件將藥箱子里面的瓶瓶罐罐擺在了床沿兒上,這一瓶瓶弄得筠輕歌有些眼花繚亂。

堆了一床沿兒的藥瓶,誰承想他最後拿起來的卻是一片黑乎乎跟膏藥差不多的東西,然後將一瓶清色,香氣四溢的液體倒在了上面……

「稍微忍耐一下,不會很疼的。」他看著床上的男子,眼楮很漂亮,看著就讓人心動,這樣的男人臉若是毀了多可惜呀,不管怎樣,他都不希望最後他被女人拋棄,同時他也想考驗一旁的女子,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吧?否則不會這麼緊張他,若是他的容顏最後不在了,他希望她能夠一如既往的喜歡他,或者說更加的憐惜他。

「嗯。」洛子柳低哼了一聲,閉上了眼楮。

「嘶~!」雖然已經準備忍受著疼痛了,可是那冰涼的膏藥貼上去的時候,還是很疼,比受傷的時候還要疼。

「忍一忍,忍一忍,沒事兒的,我在呢。」筠輕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從前到後,木清寒在他的臉上一共貼了四塊膏藥,然後拿出紗布將他的臉包扎好。

「他的臉兩天換一次藥,十天之後應該就會痊愈,但是會不會留下疤痕,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另外他的眼楮也要等他的臉治好之後再說吧。」他簡單的陳述著,然後開始收拾他的藥箱子。

「有勞了。」筠輕歌心里嘆了一口氣。

「三殿下,客氣了。」木清寒恭敬地還禮,接著提著藥箱子就離開了,蘇將他送到了冷宮的外面。

「木公子,洛公子的臉,他……」

「事在人為,若是里面的三殿下用心的話,或許洛公子會沒事兒的,也未嘗可知。」

「木公子,您的意思?」听到他這麼說,蘇的眼楮驟然的一亮。

「我什麼都沒說。」木清寒擺了擺手︰「留步吧。」說著他揚長而去。

筠輕歌此時坐在他的床前,靜靜地看著他被包裹的嚴實的那張臉。

「三殿下,您走吧,時候應該是不早了吧?不要在我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洛子柳動了動手。

「都是我不好。」筠輕歌愧疚的說道。

「呵呵……無礙的,不就是一張皮相嗎?怎麼樣不都是這樣活著嗎?」他輕聲的說道。

「嗯,怎麼樣都要活著,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的心里……」抓著他的手,一直抓著。

「何必?」他扭過了頭,雖然扭不扭頭,他都看不到她的臉,可是他可以想象,想象那張無賴的臉,那僅有的,模糊的面容。

「何必?是啊何必,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要怪就怪老天讓我回到了皇宮,讓我遇到了你,這不怪我的。」筠輕歌慢慢地俯體,貼著他受傷的臉,低聲道。

「呵……」輕呵了一口氣,他不再說什麼,那個人在心中他不知道該擺在什麼位置,可是悄然不知的是,她是在何時進駐了他的心。

筠輕歌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看著他的樣子似乎是睡著了,這才悄然的為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出了大殿。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可不管什麼輩分不輩分,亂lun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要的是他能夠平安、幸福的照顧一生,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在身邊,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其他的奢求嗎?

「奴才給三殿下請安,三殿下……恕奴才多嘴不該問,三殿下,您是不是喜歡洛公子?」他就站在大殿的門口試探的問道。

「嗯?」筠輕歌驚奇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的直接。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如何?」

「三殿下,奴才沒有其他的意思,奴才只是想若是三殿下是真心的喜歡洛公子,就好好的對他,奴才,奴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配這麼說,可是洛公子很可憐的。」說著,他開始抹起了眼淚,嘴巴一張一合碎碎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過往,有關洛子柳的一些事情……

「他對你有恩,你知恩圖報,是個好奴才。」筠輕歌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這樣的人她很欣賞。

「呵呵……你放心,不管他最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拋棄他的,除非是他……呵!就算是他不願意又能怎樣,他此生注定了只能是我筠輕歌的男人,其他人休想染指他!」這是筠輕歌的私心,他的美好只能為她一個人綻放。

「可是公子的臉,木公子說……」她不會嫌棄他吧?

「木公子說什麼了?他說的話好是嗎?哼!他的臉不會有事兒的,本宮一定會讓他美好如初,一定!」說完這句話,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旋即目光一轉,又一次打量著這淒冷的冷宮,這里根本就不是養病的地方,何況在他的眼楮又是這種情況,身邊根本就得有人照顧著他。

「本宮想把他接回到翡翠宮修養,在這里實在是不方便,既不方便就醫,也不方便我過來探望。」筠輕歌說完停頓了下來,看著蘇臉上一點兒都沒有驚訝的表情,反而非常的歡喜,看來這個太監是一心的為洛子柳好,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你覺得如何?」

「甚好!甚好!奴才剛才還憂心公子這以後幾天怎麼辦呢?能到三殿下哪里修養是再好不過了!」他興奮的雙目直放光。

「不可以!」洛子柳的聲音急促的響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多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筠輕歌幾步又折回到了床前,按下就要起身的洛子柳。

「不!三殿下哪里我不能去!我憑什麼去?我以什麼身份去?去了之後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我是誰?——蘇,你難道忘了嗎?」他這是在向蘇質問,而實際上卻是一生聲在問自己,再問筠輕歌。

「這……這……」這根本就不是蘇要考慮到的,既然筠輕歌提出這樣的安排,想必自有她的想法。

「就是因為這些嗎?如果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呢?父後,你去不去?」筠輕歌坐在床頭,攬著他的胳膊擁入自己的懷中。

「別……」洛子柳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這里還有一個人好不好,而且這個人還是熟人,這樣的舉動跟在陌生人面前做,感覺不一樣。

「別固執了,乖一點兒,你听我說。」筠輕歌沒有松手,認真地擁著他解釋道︰「你剛才說的那些都不死問題,首先你說你憑什麼去?呵呵……就憑你是我筠輕歌喜歡的男人,難道你受傷了,我還要置你于不顧,在這種地方修養嗎?噓!別跟我提你是我的父後,父後又怎樣?兒臣是這般的深愛著父後,父後為什麼就不動心呢?」她說到這里,唇角勾動了一下,看著面前愣住的那雙迷離的鳳眸,禁不住親了一下他的睫毛,指月復按在他的唇瓣上,又道︰「以什麼身份去,就是小太監的身份啊,你瞧這個身份多好,知道嗎昨天兒臣剛剛在高公公哪里新領來一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你們也是認識的。」她說著看向了蘇,蘇立時想起了那個將洛子柳壓在身下,一身太監服,可是面上卻是看得陌生的葉歐。

「那個是新來的小太監嗎?他怎麼這麼囂張?」蘇氣憤的說道。

「所以呢,兒臣就不要他了,讓父後扮成太監的模樣,雖然實在是委屈了父後,可是兒臣當真是不能夠將你一個人扔在這個地方。」筠輕歌說著說著,竟然有些撒嬌的意味在里面,她將唇貼在了洛子柳的頸部,低低的說道。

「這樣?這樣……是挺好的。」蘇歪頭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很安全。

「那就這樣吧,父後您在休息一會兒,兒臣先去準備一下,等晚一些的時候就接您過去,您——乖,要听話呦!」她淡淡的說著,趁著他怔然到時候,在他的唇瓣兒上蜻蜓點水般劃過。

「嗯~!」刷的一下,洛子柳直接紅著臉扭過了頭,幸好他的臉上包了一層紗布,否則可羞死他了。

「我們出去吧。」扶著他躺下,筠輕歌愉快的走了出去,蘇看了一眼床閉著眼楮裝睡的人,心里也非常高興,總算他心中最牽掛的人有了依靠,希望他別總這麼別扭,但是瞧樣子似乎他也動心了,真是奇怪,兩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走啊!」筠輕歌站在殿門口,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蘇催促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本宮認為還是有必要做的。」筠輕歌等他出來了,將宮門關上,又朝前走了幾步,現在已經是日頭偏斜了,冬日的午後竟然也有一些暖洋洋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的心情,反正筠輕歌感到渾身的舒泰,前一刻還在為他被毀了的容顏憤怒不已,而現在覺得這樣很好,否則怎麼會有機會將他弄到自己的身邊,難道這就是天意嗎?這天一還真是難以捉模,她可是要好好利用一下這天意。

「三殿下,還有什麼事情,您盡管吩咐。」蘇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奴才,就算是現在讓他去死,為了洛子柳以後的生活,他也是願意的。

「呵呵……瞧你!」筠輕歌白了他一眼,目光在這空曠的雪地上掃了一圈兒,最後停留在西北角,一處涼亭的後面,那個位置似乎不錯。

「我們在那兒建一座空墳吧。」她伸手指了過去。

「空墳?誰的?——不會是——為什麼?洛公子活得好好的!」他的聲音不滿的挑起了很高。

「你知道本宮指的是誰?為什麼?就為了他以後能夠好好的活著,就為本宮一個人好好的活著,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東昱女皇的帝後洛子柳,有的只是備受三皇女寵愛的洛子柳!」筠輕歌重重的說道。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現在東昱的女皇還在,她的母皇還在!她能怎麼做?才能讓他活得快樂,她不知道,似乎現在能做的就是這個了。

「三殿下……。奴才明白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那可苦苦守候,孑然一身的洛子柳死了,今天就死了。」他說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從里面不知道什麼地方找到了一把鋤頭,腳步堅決而又沉重的走到了涼亭的後面,揮起了手中的鋤頭,可是一下下去,卻是崩起了一些碎屑,連一點兒土渣也沒看到。

「呵呵……」筠輕歌又一次笑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自己走上前去,將他手中的鋤頭接了過來……。

筠輕歌又去了一次琉璃宮,探望女皇,只不過這一次去的不是時候,女皇剛剛睡下,所以她只能又退了回來。對于此,她不認為自己是真的感懷于母女情深,或許是將洛子柳奪到自己的懷中,有些愧疚自己的母皇吧?她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很可笑。不過這在外人看起來卻是母女間關系融洽,和諧的象征,那一邊的二皇女筠輕筱可也不是白痴,自那晚被筠輕歌拉著去了鸞鳳宮,被女皇堵個正著,回去之後仔細想了想,最後憋不住對自己的父後說了,她父後只是稍微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緣由了,這其中的微妙關系他講給她听,隨後又告誡她千萬不要摻入進去,否則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筠輕筱听了,她先是罵了一句自己是天下第一白痴,接著又暗暗高興起來,母皇若真是看不上她那真是最好不過了,她最好一直都看不上她,一直這樣處處針對她下去,那麼兩個人若是斗起來?

俗話說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要是他們兩個能夠兩敗俱傷,想想這樣的結果,她就是睡覺也會笑醒過來。只是這一切的想法她並沒有和自己的父後講,她的父後雖然為人通透,卻沒有任何的野心,與他說了,反而會阻止她做些什麼。

只不過近兩天,這又是什麼情況?怎麼兩個人的關系忽然又變得這麼好起來了?听著手下的太監一遍遍的回稟說三殿下什麼時候又向女皇請安了,什麼時候女皇又召見了她,可是當她去向生病之中的女皇問安的時候,卻是被擋在了外面,不是女皇睡了,就是女皇現在誰也不想見,惹得她一肚子火氣無從發泄。

夜色降臨,葉鷗守在了翡翠宮內寢殿整整一天的時間,也沒有見筠輕歌回來,難道是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嗎?他真的是做錯了嗎?一臉苦澀的坐在大殿的頂梁,他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木頭里。忽然,寢殿的外面響起了說話聲,而且那聲音听起來應該是筠輕歌的。

「終于回來了!」葉鷗伸出了脖子,目光緊緊的盯著寢殿的門口,外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接著‘吱呀!’一聲,寢殿的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就在他剛要起身落下去的時候,又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他的眼里。

「你們都下去吧,以後寢殿里面只要他一個人就行了,小歡子將晚膳一會兒端進來。」筠輕歌回頭吩咐小歡子道。

「是,奴才知道。」小歡子看了一眼這新來的太監,怎麼感覺他的眼楮有些熟悉呢?

「看什麼看,本宮可是餓極了,快點兒!」筠輕歌敲了一下他的腦殼兒,小歡子呀了一下,模了模被打的地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就跑掉了。

「小柳子,呵呵……父後。」筠輕歌將門關上,扯過洛子柳的手,一邊牽引著他往里面走,一邊說道︰「兒臣在外人面前就只能先這樣稱呼您了。」

「嗯。」洛子柳有些不自在的低哼了一聲,陌生的環境,雖說他是看不到,但是他的感覺卻是異常的靈敏,雖然自己不願意,可是實在是架不住他在自己面前的耳鬢廝磨,甚至威脅他若是不答應就在那兒先把他辦了,她說她一點兒都不介意他的臉蛋兒是丑還是美,嚇得他唯有應了下來,按照她的說法是兩個人住在一起還可以培養一些感情。在他看來他的臉被毀並不是一件好事,原本想著這樣她就會多自己遠遠的,可沒想到兩個人卻是越來越近。

「父後,以後您就住在這里,就是這張床。」筠輕歌扯著燦爛的笑容,領著他到了寢殿左邊屏風處的一處並不寬敞的床榻前,這處地方的設置,筠輕歌不知道究竟為何,但是現在卻是有了他的用處,正好讓洛子柳休息在這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樣照顧起來異常的方便。

「這里?」洛子柳乖巧的任筠輕歌扶著他坐了下來,很柔軟的一張床榻,自己很久都沒接觸到這麼軟的床了,還有冬日里暖暖的溫度,他的鼻尖兒都有些冒汗了。

「這里……父後,您先躺一會兒吧,一會兒小歡子就會把晚膳送進來,對了,您平時喜歡吃什麼,兒臣還不知道呢!」

「什麼都好,我哪有那麼嬌氣呢。」洛子柳輕聲的說道,單薄的身體隨著筠輕歌手上的力道,倒在了軟榻上。這樣的床榻的確很舒服,就好像整個人身在雲端。

葉鷗看著下面的兩個人,緊緊地咬著嘴唇,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應該是他的!怎麼現在不是了?怎麼不是了?她是故意的是不是?她已經不喜歡自己了,淚水禁不住的流著,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的手用力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不讓他從上面折下來。自己怎麼辦?怎麼辦?

葉鷗伸手用力地抹了一下眼淚,身體一竄就出了翡翠宮,他不甘心,他一點兒都不甘心!憑什麼她就不要他了,他要告訴姐姐,讓姐姐幫他出氣!他知道姐姐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人欺負的,哪怕那個女人皇親貴族,他是她的親弟啊!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當葉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的辛酸和委屈講給姐姐的時候,葉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他預想的大發雷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姐姐!」

「你想要什麼?你什麼意思?」葉珊冷冷的說道。

「姐姐,你不覺得三殿下不應該這樣對我嗎?」葉鷗抿著嘴唇不甘心的說道。

「那你想要怎樣?難不成你認為三殿下這一生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吧?」葉珊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筠輕歌可是東昱皇朝的三殿下,進一步是可能成為下一任女皇的人選,退一步說就算尋常人家,說不準還會有三兩個側夫呢?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我不好嗎?」葉鷗紅著眼楮問道。

「呵呵……你若是覺得你很好的話,就不會嫉妒那個男人的容顏,把人家弄成那樣!你覺得你好嗎?」葉珊自听完自家弟弟所說的這些話,心不斷的下沉,僅僅這一天的功夫他都做了什麼啊!

「我……我,他是一個瞎子,他眼楮看不到!他不配留在三殿下的身邊!」葉鷗氣呼呼的辯解道。

「呵!人家都這樣了,你難道就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嗎?他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何必為難男人,你太令我失望了。」葉珊真的是被自己弟弟的混蛋腦子氣得夠嗆,以前還覺得他挺聰明的,可是現在看著,顯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驢踢了一腳。

「姐姐!」葉鷗哭了,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錯了。

「你過來。」葉珊看著弟弟這個樣子,也是很無奈,若是自己不管他,他的腦筋在一時的轉不過來,說不準他與三殿下緣分就止于此處了。

「姐姐~!」葉鷗抹著眼淚走了過來。「姐姐。」葉鷗心里非常的難受,他抹了一下眼淚,乖乖的走到了葉珊的面前。

「小弟,做一個男人你的心胸要開闊一點兒,首先在你選擇和三殿下在一起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的身邊不可能就你一個男人。」

「不是的,若不是她強了我,我怎麼會選擇她?」葉鷗固執起來。

「呵!那好,她強了你,她是三殿下,你能將她怎樣?你男扮女裝侍候在君前,這是欺君之罪,還是說你不怕死,臨死也拉著一個墊背的,可是她是三殿下,她最終受到的懲罰,最終,咳~!」葉珊都說不下去了,人家本來就是從寺廟剛回來的尼姑,你讓剃頭,還真是笑話,可是他呢?

「姐姐……」葉鷗緊緊地握著雙拳。

「欺君之罪,光是這一點兒,我們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沒有翻盤的余地,除非你想魚死網破,魚死網破,哈!」葉珊笑了,他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我……」葉鷗低下頭,他那有想過要魚死網破。

「姐姐現在就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留在她身邊?」葉珊凝重的問道。

「想!」葉鷗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就是了,今天的事情就是你錯了,其實她對你已經很好了,你要知道皇女,只是現在還沒有成年,一些事情不能做的光明正大,但是這不等于她不能做,你做了她的男人,就應該處處為她著想,處處維護她,這樣你才能在以後的日子里不被遺忘,這皇宮中爭風吃醋的例子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怎麼做你好好想想吧?一個小肚雞腸,狠如蛇蠍的男人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喜歡的,姐姐我就不喜歡。」

「姐姐,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唉!現在你就期盼老天保佑那位公子的臉沒事兒吧,否則三殿下會一輩子記恨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葉鷗小聲的,還在為自己辯解道,不過等他抬頭看向姐姐狠戾的目光的時候,立時又把腦袋低了下來。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希望你再說一次這樣的話,不管是在誰的面前!」葉珊嚴厲的說道。

「知道了。」葉鷗低聲道。

「這段時間三殿下一定是不想再看到你,你留在皇宮也沒什麼事兒干,出宮吧,外面我們也有自己的宅子,到時候你就恢復男裝,老實的呆著。」

「三殿下那里?」

「這個不用你管,你就安心在留在宮外等著,什麼都不要做!」說完這些話她一甩袖子就走出了房間,站在外面好一會兒,最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終究還是要去見一見三殿下的,雖然她非常的不願意,可是現在是自己的弟弟做了錯事,如果在沒有一個好的認錯態度,極有可能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就這麼完了。

既然三殿下當然並沒有對他怎麼樣?那麼他們之間就有轉圜的余地,也幸虧葉鷗過來跟她訴苦來了,否則極有可能就這麼僵著。

「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葉珊身子一扭消失在門口,葉鷗在她後腳離開,人也出現在了門口,望著姐姐離開的方向,那里正是翡翠宮所在,看來姐姐應該是去見那個人了。

不行,他也要過去看看,想到這里,他一提氣,人也縱身跟了上去。

……

寂靜的翡翠宮,筠輕歌現實要喂洛子柳吃飯,不過洛子柳怎麼會答應她,一番抗爭之後,筠輕歌說不過他的倔脾氣,只好將一切碗筷準備好,每一樣菜食都夾一些放進他的碗里,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她這才滿意的將自己碗里飯食吃完,一頓飯也就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洛子柳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在桌子上模了一下,筠輕歌馬上將一方絹帕遞到了他的手中。

「父後,怎麼就吃這些?」

「晚上不需要吃太多,你也是。」他輕聲的說著,臉又不自覺地紅了,可惜筠輕歌是看不到了。

「呵呵……知道了,兒臣這也吃好了。」她說著放下碗筷,移步走到洛子柳的面前,伸手扶起了他。

「三殿下,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無需陪著我。」洛子柳坐在自己的榻上,感覺現在的一切恍然若夢,上一刻他還在一天三餐不濟掙扎在死亡的邊緣,可是現在他竟然也錦衣玉食了。

「這都晚上了,兒臣能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陪著父後說說話,若是父後累了,那就躺一會兒吧。」筠輕歌也不會怎麼伺候病人,反正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我不累……還是躺一會兒吧。」洛子柳覺得自己被她弄得有些顛三倒四了,伸手模索了一下床榻,然後倒了下去。

「……」無聲地扯了一下嘴唇,筠輕歌現在滿心的幸福感,她會讓這個男人從里到外,從肉到骨頭,到骨血的愛上她,不能離開她。

抬手為他放下了帳幕兩邊的簾子,這才幽幽的轉過身,緩步走到了寢殿的另一邊,她的書房,掩上門,她的聲音無比的清冷︰「既然來了,何必又藏頭露尾,出來談談吧,哼!讓本宮看看你有多少誠意,能夠彌補他所犯下的錯誤。」話落,筠輕歌的身後蕩起了一陣冷風,隨著她的轉身,落座,一臉冷然的葉珊無聲的站在了筠輕歌的面前。

「在下,葉珊給三殿下請安。」葉珊單腿點地,干淨利落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哼!要想見葉衛一面沒想到竟然這麼困難。」筠輕歌嗤笑了一聲,看著臉色繃得緊緊的葉珊,這個女子確實是不一般,不過在不一般,又能怎樣,有那樣一個弟弟。

「說吧,你想怎麼做?」

「三殿下說笑了。」葉珊筆直的跪在她的面前,對于她沒有讓她起身回話,一點兒都不介意。

「在下是來為小弟所做的錯事賠禮的,他年少不懂事,還請三殿下不要介懷。」

「不要介懷,就那麼把一張絕美的臉兒弄成那樣,敢情不是你弟弟他自己的臉了,他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想過本殿下的臉面嗎?本殿下從不嬌慣侍寵成驕的男人,而且本殿下的男人不差他一個!」筠輕歌狠狠地說道,當初她還真是瞎了眼,以為他是一只無害的小白兔,沒成想卻是一只披著羊皮會狠狠咬人一口的餓狼。

「他可真行啊!」筠輕歌翹著二郎腿道。

「三殿下息怒,在下與小歐自幼無父無母,他自是少了人教養,已至才如此的頑劣,還望三殿下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他的人已經清清白白的給了三殿下,還請三殿下憐惜他,畢竟他的心是在殿上的。」葉珊卑微的說道。

「切!瞧你這話說的,不就是有爹生,沒娘養嗎?誰還不是這個樣子呢?得了,本殿下也不跟你浪費口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吧?」

「殿下……」葉珊咬了一下嘴唇,這個三殿下怎麼這麼難搞,說了這麼半天等于白說呀!

「在下,不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那還留在這里羅里吧嗦的干什麼?哪涼快哪呆著去|!」筠輕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接著就要站起來。

「殿下,三殿下!」葉珊一把拽住了筠輕歌從她身邊飄過去的衣襟,現在她已經是雙腿跪地了。

「三殿下但憑畫出一個道來,葉珊自是沒有二話,只求三殿下能夠一如先前般的對他。」葉珊憋著心頭的一口氣,卑微的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你與本宮同是女人,而你還大本宮幾歲,很多道理都不用本宮講話,你自是比本宮還要明白,起來吧,本宮根本就不想為難你。」筠輕歌倒是收放自如,她知道自己的架子不能端得太過,否則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三殿下明鑒。」葉珊咬著嘴唇,並沒有起身,依舊是跪在她的面前,這也並不丟她的臉,再說听她現在話的意思,自己的弟弟便是有了機會。

「明鑒什麼不明鑒的,本宮不知道,本宮只是說一些事情你懂,可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樣,即便你再喜歡他,他若總是這樣,最後毀掉的只有他自己。」

「三殿下說的極是,小歐以後必不會如此,他一定會改的,請三殿下給他這一次機會。」

「給他機會?呵呵……那你有沒有想過,誰給那個人機會,他的臉若真的毀了,你覺得他還需要這個機會嗎?」筠輕歌反唇相問道。

「不會的,那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葉珊連忙說道。

「希望如此吧。」筠輕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旋即身體又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久久不再說什麼,似乎陷入了沉思。

「殿下……三殿下?」葉珊輕喚了幾聲。

「……嗯?你起來吧,作為他的姐姐,你已經盡了自己的本分,剩下的就看天意吧,天意若是讓他容顏盡毀,呵呵……這也不能完全怪他是不是,就當是本宮的錯,是本宮錯愛了人,你走吧。」筠輕歌淡淡的揮了揮手。

「謝三殿下,三殿下若是以後有什麼地方用得著葉珊的,葉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葉珊深深的一拜在地,擲地有聲的說道。

「赴湯蹈火倒是不必。」筠輕歌總算是等到了她這句話,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淡然的看著她,緩緩的說道︰「本宮只是希望若是有朝一日,女皇向本宮發難之時,你能夠站到我這邊。」

「這……在下不會背叛女皇陛下!」她這一聲更加的堅定。

「呵~!還真是忠君愛國呀,你走吧,既然是這樣,我們倒是沒什麼在好說的了。」

「三殿下……」

「哼!」筠輕歌悶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當她從葉珊身邊經過的時候,葉珊還想拉住她的衣裳,卻被她一巴掌拍落下去︰「本宮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主子就是主子,臣,呵~!你算不上是我的臣子,或許將來也不可能是的。」筠輕歌毫不隱晦的說完這番話,便已是走到了書房的門口,推開門,頭也不回的又說道︰「請吧,別一會兒耽擱了葉衛的正事。」

「三殿下,您只是要求女皇若是出手對付你的時候,才要在下站到您這一邊嗎?而不是您先出手對付陛下?」葉珊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本宮可沒閑工夫跟自己的母皇對掐,除非是她看本宮不順眼了,呵呵……至于她看本宮順不順眼,相信葉衛要比本宮還清楚,另外本宮說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若是事情最後真的發展成那樣,本宮要你一個人做什麼,別跟本宮打馬虎眼,本宮要的是你和你身後的那些暗衛!」

「……好!」葉珊雙拳緊握,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

「哼!帶著你弟弟走吧,本宮現在還不想看到他!」說完,筠輕歌頭也不回地走了,葉珊怔怔的望著眼前已然關閉的門,心中百般的滋味兒。

「姐姐!」葉鷗的聲音從上面響了起來,他的淚水吧嗒吧嗒的流下來。

「走吧。」葉珊站起身,拉著站在她身旁的弟弟,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不已。

……

這一夜,筠輕歌睡得並不安穩,她時不時的就會從自己的床上起來,跑到洛子柳的身邊靜靜地看上他幾眼,然後嘴邊含著笑又回去躺著了。

反復幾次,筠輕歌最後自己都不耐煩,索性直接將床榻上安眠之人抱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床上,一手摟著這才終于是消停了。對于筠輕歌的這番折騰,洛子柳不能說是完全的不自知,失去了眼目的靈聰,他的耳朵異常的好使,先前筠輕歌一次次站在他的床前,可能他還不確定,可是到了最後她直接抱他走了,他的心立時就忐忑起來,不過當他感覺到他只是換了一個床榻,而筠輕歌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這才慢慢地放下心,幽幽地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

洛子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緩緩的睜開眼楮,一片黑暗,不過他不感覺乏累,反而是一夜的好眠,忽然驚覺的想起了什麼,隨手模了一旁,空無一人,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睜著眼楮又躺了一會兒,這才坐了起來。

「洛公子,您醒了?」筠輕歌早起離開的時候,便將小歡子留到里面,而現在跟隨她出入的是小恭子,這個小太監先前就因為小歡子得病的時候,就他跟著,所以索性就將小歡子留在了寢殿照顧洛子柳,而她的身邊則換了小恭子。

「你是……」洛子柳茫然的看著前方,听著聲音應該是一個小太監,難道她不在他的身邊嗎?

「奴才小歡子,給公子請安了。」小歡子恭敬的說著,雖然說筠輕歌將面前的人帶回來的時候,說是新領回來的太監,只是看到他受傷了,可憐他,帶在身側,可是看著她小心翼翼照顧他的模樣,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小歡子,三殿下呢?」

「殿下到陛下那里請安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公子,奴才服侍您穿衣服吧?」他說著將衣服拿在了手中。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洛子柳連忙起身,小歡子並沒有一再要求下去,洛子柳雖然看不到,倒也能模模娑娑的將衣裳穿好,稍後小歡子將一應的洗漱物品端進來,服侍著他洗漱完畢,筠輕歌就從琉璃宮回來了。

今天她早早的去琉璃宮,沒想到有一個人比她還要早。

帝後湘君,臉上多少有些憔悴,當看到她進來的時候,目光中的幽怨之色一閃而過,旋即他的目光便駐留在女皇的身上,對女皇噓寒問暖,不管這事真情還假意,反正除了筠輕歌之外,定會以為兩個人的郎情妾意,關系和諧。

筠輕歌看到他,暗叫了一聲,若是他不出現,說不準她就將他忘到了九霄雲外,這倒是不能說她性情薄涼,這兩日她忙得都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一波接著一波發生,她都無暇去想其他,再說要去見他也甚是不方便。

「兒臣給母皇請安,父後安康。」筠輕歌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恭敬地施禮道。

「輕歌,起來吧,賜坐。」筠翔斜靠在軟榻上,她今天的精神看起來又比昨日好了很多。

「母皇的身子大好了呢。」筠輕歌目光柔和,關切的注視在筠翔的臉上。

「嗯。」筠翔低哼了一聲。

「陛下,這里有三殿下在此,臣妾身子還沒有大好,先行告退了,晚一些時候,臣妾再過來看望陛下。」湘君俯身在她的面前,柔聲道。

「也好,你去吧,不必總掛著朕的身體,愛君的身體也要注意調養,千萬不要發生上次的事情了,真真是嚇著朕了。」筠翔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筠輕歌覺得自己若不是知道這其中隱情,還真的會被女皇的這一番話給騙到了,這也太會演了吧?

「臣妾記得的,臣妾告退。」湘君緩緩的退下,自始至終沒有再看筠輕歌一眼。

「輕歌,過來坐。」等湘君下去之後,筠翔朝著她招了招手,筠輕歌便起身做到了她的身邊,筠翔抓起了她的手。

「輕歌,你對于雲卿有什麼想法嗎?」

「兒臣對他?沒什麼想法啊!」筠輕歌不解她話的意思。

「難道你不想娶他為夫?」

「想啊!」筠輕歌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是了。」筠翔笑了,握緊了她的手又道︰「昨日里,雲卿拒婚,朕記得輕歌說不要為難他,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讓他嫁給你嗎?」

「我……呵呵……」筠輕歌習慣性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這頭發不知道是不是冒出芽之後,就越長越快了,現在已經一指多長了。

「兒臣能有什麼辦法啊?雲將軍不奉旨是不能在宮里行走的,而兒臣又出不得皇宮。」說著,她的臉竟然閃現了潮紅,看得筠翔笑了笑。

「你這個孩子,要不然朕宣旨讓他入宮吧?剩下的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嗯,兒臣多謝母皇恩典,母皇您放心,您這麼中意雲將軍這位乘龍快婿,兒臣一定會竭力拿下他的!」筠輕歌豪言壯語的說著,筠翔高興得又笑了起來,即可便擬了旨意,宣雲楓入宮。當然入宮之後,筠輕歌也趁此空檔,向女皇告了一會兒的假,說是要回去打扮打扮,這話說得筠翔笑得眼楮彎彎,準了她回來。

筠輕歌回來也只是不放心醒過來的洛子柳,她現在完全是把他寶貝起來了,好不容易騙到手,拐到自己的身邊,她怎麼能不掏心窩子的對他好呢?

不過,看著他精神很好的模樣,而這個時候木清寒又過來為他換藥,她趁著這個功夫換了一身自己從來都沒有嘗試的粉紅色的衣裳。

「呵呵……」筠輕歌看著銅鏡里面,自己這身裝扮,笑出了聲。

「三殿下,這是要出去嗎?」小歡子圍前圍後服侍她將衣裳穿好,不解的問道。

「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照顧好他。」筠輕歌甩了甩袖子,還挺長的,估計都能當兵器用了。

「哼!」木清寒看著她一副美美的樣子,心里就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妻主撇下他,要去會其他的情郎似的,重重的哼了一聲,筠輕歌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有事兒?」

「哼!」木清寒這一次不僅哼了一聲,而且還瞪了她一眼,瞪得她莫名其妙的,不過她倒是沒有時間跟他斤斤計較,邁步又走到了洛子柳的面前。

「你若是有什麼吩咐,盡管讓小歡子去做,自己千萬別動手,還有你喜歡吃什麼,若是方便的話,兒臣……我,下次讓他進宮的時候給你帶進來。」筠輕歌抓著他的手輕輕地晃動道。

「沒什麼特別愛吃的,三殿下不用管我,嗯!」木清寒在下面踢了洛子柳一腳,洛子柳臉色一紅,咬了一下嘴唇,他是一個聰明、通透的人,只不過有時候頭腦有些固執,木清寒的一腳他是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若是真的可以的話,三殿下就買一串糖葫蘆吧。」他說著羞澀的低下了頭。

「咦!糖葫蘆,我也愛吃!」木清寒听到糖葫蘆這三個字眼楮也閃閃的亮了起來,目光期待著看向筠輕歌。

「好說,小家伙兒,只要你只好他臉上的傷,還有眼楮,你想要什麼時候吃,本宮都滿足你!」筠輕歌微笑著伸手就去擰他的鼻子,說話嗡嗡直響,立時不滿的瞪起了眼楮。

「呵呵……」筠輕歌見此也不理會他,看著洛子柳眼巴巴,卻是沒有焦距的眼眸似是在望著她這邊的方向,不禁心頭憐惜又生,幾步走到他的面前,捧起他的臉龐,洛子柳此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以為是木清寒要為他的臉換藥呢,眼楮眯縫了一下,唇瓣兒微微開啟,筠輕歌趁機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瞬間,洛子柳就睜大了眼楮,腦子里更是一片的空白,她這是干什麼,當著這些人的面前,她怎麼就親了他,抬手還未等拍打到她的身上,筠輕歌已經帶著深深的滿足,唇瓣兒移開。

「我走了!」說完,不再管尷尬的坐在椅子上的洛子柳,洛子柳現在他的頭低的很低,若是能有地縫,他都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兒里,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對他動手動腳的,可是沒想到的是還當著別人的面前。

「呵呵……」小歡子捂著嘴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處去打盆清水回來。」木清寒臉色好轉了一些,他瞪著小歡子道。

「哦。」小歡子沒有任何脾氣的跑了出去,不過他很好奇這個小太醫怎麼這麼喜歡瞪眼楮啊,再這麼瞪下去,他也不怕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不過若是真的瞪出來,應該也沒多大的關系吧?他是太醫,太醫都會治病,他應該也會把自己瞪出來的眼珠子醫回去的吧?

……

筠輕歌緩步走出了翡翠宮,不用她招呼,小恭子非常自覺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聲不響的。

從翡翠宮到琉璃宮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筠輕歌走得很慢,一邊走她一邊想著,等會兒見到雲楓在說及他們婚事的時候,必定他的反應還會與昨日的相同,可是為什麼呢?這一點兒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就突然間變了呢?難道是家人的反對,這一點她不相信,若是家里人能左右他的意見,那也不會有現在的一個馳騁軍營、沙場的雲楓了?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小恭子……」

「奴才在,三殿下有何吩咐?」小恭子頭一次見筠輕歌主動和他說話,立馬緊張的繃緊了身體,豎著耳朵仔細地听著。

「……沒什麼?」筠輕歌轉眸看了他一眼,旋即什麼都沒說,她不認為她把話說出來,他這個太監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擺了一下手,小恭子面色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呢?」抱著肩膀,筠輕歌望著已經映入眼簾恢弘的琉璃宮,收住了腳步,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雲楓的身影。月白色的衣裳,高挽的烏發,有幾綹隨意的垂在胸前,隨著吹過來的風,輕輕的飛揚著,緊鎖著眉頭,似乎心頭有解不開的哀愁。

「雲將軍!」筠輕歌不等他進入琉璃宮,出聲叫住了他。

「三殿下?」雲楓循聲看過來,當看清叫住他的人是筠輕歌的時候,眉間的疙瘩更擰了,擰得筠輕歌心里很不舒服,莫非那一天她的舉動和言行真的把他得罪的夠嗆?

「雲將軍,早啊!」她臉上掛著笑意朝他走了過去。

「三殿下早。」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這一身粉紅的裝扮將她打扮得英氣逼人,若是換上了大紅的衣裳,又該如何呢?他不由自主的想到。

「雲將軍這是要進宮向母皇請安嗎?」她擋在了他的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所以三殿下煩勞您借道一過。」雲楓低著頭說道。

「若是這樣的話,雲將軍倒是不必進去了,因為母皇宣你進宮,就是為了讓你見我,可巧了,你與本宮在這里遇到了,走吧,我們聊聊。」筠輕歌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這樣……三殿下,請。」若還是哪件事的話,面見女皇,還不如直接與她講話說明白了,可是這話究竟的怎麼說呢?他是說不出口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人,怎麼拒絕?他咬著嘴唇,眉間的哀愁越來越深重,看得筠輕歌直咧嘴。

「就這里吧,小恭子去準備一些熱茶送過來。」筠輕歌領著他來到了御花園的一處橋頭,橋下面的水已經凍成了冰面,人從上面看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模樣,比銅鏡看的還要清楚。筠輕歌使喚走了小恭子,低著頭看著冰面上的自己,怎麼看自己現在的頭型,怎麼不舒服,模上一把還很扎手,一點兒都不如光頭模的順溜兒。

「這頭發不能留了。」她搖了搖頭說道。

「三殿下留出長發一定很好看的。」雲楓不知不覺就接了一句,他看著她慢慢長出來的頭發就挺好的。

「留出來,你看嗎?」筠輕歌掃了他一眼。

「…。我……」雲楓被她說的沒了聲音,低下頭,卻是看到了冰面上她的倒影,不自在的又轉了身,前面是一條蜿蜒的河水凍成了冰,兩邊的低矮灌木,雖然是在冬天,沒了綠色的枝椏,但是依舊被修得整齊,上面皚皚白雪鋪得平整。

「雲將軍,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本宮知道再怎麼跟你說這件婚事,你也是不會答應,現在你確確實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心上人,千萬別不好意思跟我說!」筠輕歌定定的看著他。

「沒有。」雲楓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成了,既然你沒有心上人,卻又說終身不嫁這樣的話,那本宮也將話說白了吧,本宮娶你,但不勉強你,在你不同意的前提下,本宮是不會踫你的,你以為這樣如何?」

「三殿下的意思是——我們成婚之後也只是有夫妻之名而沒有夫妻之實嗎?」雲楓緊緊地抓著手中扶著的橋欄,艱澀的問道。

「可以這麼說!」筠輕歌點了點頭。

「這樣的日子,娶與不娶有什麼分別?為什麼這麼做?」

「呵呵……為什麼,還不是你不答應嗎?不過另外一點就是本宮不想留在皇宮里,若是我成親了,就會搬到宮外,有自己的府邸,這樣干什麼也都自在些,不是嗎?」說完,筠輕歌微微的一頓,旋即有些自我解嘲的勾了一下嘴唇︰「況且,母皇也是這樣希望的,她不喜歡我在皇宮里。」筠輕歌幽幽地說道,這一層的意思,她也是上一刻剛剛想到的,至于原因,她無解。

「怎麼樣,答應不答應,你給個話?」筠輕歌見他半天都沒有回應,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她轉眸看著他怔然的表情,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怎麼了?難不成這樣你也不答應?我了……呵呵……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好了,本宮走了,以後不會再煩你了!」筠輕歌擺了擺手,還是回去輕薄自己的父後,比較有愛一些。

「等一下!」雲楓張口輕飄飄的叫住她,不能與她在一起,那麼與她咫尺的相守,他想,這樣應該可以吧?

「我答應你。」

「呵呵……真是費勁兒,怎麼一點兒都不像那天的你,走了,這事兒就你回去向母皇回稟吧,具體怎麼操辦,本殿下也不懂。」說著扯著自己的裙角,跳著腳一溜煙兒的跑了,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雲楓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筠輕歌一直跑沒影兒了,這才松開自己攥緊的拳頭,里面全是汗津津的汗水,轉身,眼中一片蒼涼,或許他可以騙他自己,騙自己那一天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己仍舊是雲淡風輕,目空一切的雲楓,他可以高傲的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他可以矜持的拒絕她的寵歡,他可以笑著看著她轉身,可是現在他可憐的就像一個小丑,自己躲在陰暗的角落里舌忝舐著身上的傷痕。

……

筠輕歌真是一路小跑,瞧她這一天忙的,這是打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年夜宴之前她還是逍遙的躺著,混吃等死,可是現在呢?她就像是一個小陀螺,每個地方她都要轉一轉。現在,她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住處,因為那里有個自己喜歡的人兒在等她,那個地方似乎有點二家的味道了,她想著洛子柳看不到他臉上表情的各種別扭,心中就泛起一絲絲的甜蜜,想要寵他,哪怕他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會二話不說的拿個臉盆,給他舀下來。

「三殿下~!」正走得匆忙,耳邊輕飄飄的,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了進來,筠輕歌收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

「蘇,何事?啊!你是不是要看洛公子?走吧,一起。」筠輕歌腦子是一陣一陣的,對于她不討厭的人,她是沒有什麼尊卑之分的,一伸手就拉著蘇朝著翡翠宮走去。

「三殿下,不是的!不是的!」蘇連忙小心的晃了晃被筠輕歌拉著的手,臉不住的發燙,低著頭說道。

「不是啊?那是什麼?」

「回稟三殿下,是帝後千歲有請三殿下到鸞鳳宮一坐。」

「啊?湘君?」筠輕歌有一瞬間的發愣,隨即抓了抓自己的腦瓜,真是可惡這扎手的頭發。

「早晚剃了你!」筠輕歌惡狠狠的嘟囔了一聲,嚇得蘇一縮脖子,若不是他昨天見識到了她對洛子柳濃情愛意,現在他早就趴在了地上了。

「這……」這大白天的,他這是做什麼啊?

「你頭前帶路吧,正好本宮有一件喜事要稟報父後。」筠輕歌怏怏的說道。

「是,三殿下請。」蘇這是一眼就看出來三殿下是不願意去鸞鳳宮啊!是啊?誰願意去啊,那位帝後簡直就是神經不正常,動不動就對手下的小太監下死手,至于他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竟然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他?可那與怎樣?難不成女皇那樣對他,他無從反抗就加諸到些無辜小太監的身上嗎?先前的可憐到現在已經冰冷了,但是他到底不是那絕情的人,再看到他那樣的時候,心里也不是滋味兒,這究竟是為何?他想的跑偏了,他們是奴才,怎麼能和三殿下相提並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筠輕歌一路都緊抿著嘴唇,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鸞鳳宮,蘇進去通傳了一聲之後,筠輕歌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其實她很忐忑,她不是怕他,只是這位柔順的時候就像是一只小羊羔,可是變態的時候就像一個瘋子,不!應該是瘋了的時候就很變態,不知道一會兒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貌似只是昨天沒去看他吧?這算不算是得罪了他呢?

「兒臣給父後請安,父後千歲福壽安康。」俯,筠輕歌恭謹的說道。

「嗯……坐吧。」嗯,听聲音,應該很正常。

「謝父後。」筠輕歌直了身子,目光微微的掃過湘君的身上,隨即眼楮瞪的大大的,這家伙他真是往死了作呀?

「呵呵……奴家哪里還疼嘛?穿不上衣服的,不信你過來看看,真的好疼~!」他說著抬手抹著眼角,嘴角卻是掛著自已的笑容,一層薄紗下的身體,泛著誘人的光暈,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這貨,說著說著竟然就對著她撅起了tun部,輕輕扭了扭,這可是大大刺痛了筠輕歌的眼球。

「父後!」筠輕歌幾乎是咬著呀吼出這兩個字的,左右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停留在蘇的身上,蘇整個人都懵了,這又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床上的那位瘋了,被女皇虐的癲狂了?怎麼會做出如此下作的行為?他渾身冰涼,筠輕歌的身體比他還涼,涼得透心兒啊!她一直顫抖著,看著他一個人無恥的撅著,一只手還不時撩人的摩挲著自己的肌膚,舌尖兒挑逗的伸出來舌忝著嘴唇。筠輕歌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他的床前的。

「父後!」筠輕歌腦仁兒疼得厲害,伸手扯下自己的斗篷將這幾乎赤果的人包裹起來擁進懷中。

「討厭!嗚嗚……混蛋!你沒良心的,你要了奴家,卻是再也不看奴家一眼,我恨你,恨你!」咬著牙湘君拍打著筠輕歌,可下一刻他的唇就糾纏到了她的口中……

「好了,對不起,是我沒良心,是我不好。」筠輕歌耐著性子,柔聲的哄著他,等著他的氣息漸漸的平穩,抬手捋了捋他有些凌亂地發絲,紅腫的櫻唇在蒼白的小臉兒上顫抖著,那瓖在臉頰上的幾顆淚珠真真是痛了她的心,唇再次的貼上,吻掉了他腮邊的淚水。

此時的蘇已經在風中徹底的凌亂了。

------題外話------

嗚嗚……。不管收藏多少,終于上架了,感謝一直支持魅兒的親親,為了表示感謝,今天還有二更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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