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後,讓偶親薄下 第七十六章︰打殘你不是目的!

作者 ︰ 飄渺魅兒

沒有重復,上章節結尾下人稟報說三殿下來了,然後接下來出去迎接,就是這一節,後面也沒重復的。

「莫急!」尺澤擺了擺手,不管她來這里是什麼原因,她現在應該出去應接不是嗎?

「趕快進去叫楓兒起來迎接。」她說著整理了一上的朝服,大步走了出去,黎斐看著她的背影,一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還是身旁的卓漢卿拉了他一下︰「快點兒叫楓兒出來迎接三殿下,皇家的人可是不能怠慢的,再說她以後可是楓兒的妻主!」

「嗯!」黎斐緊皺著眉頭,被卓漢卿拉進了房間里面,這時的雲楓迷迷糊糊的剛睡著,昨晚他是知道自己父親一直都守著他的,他對不起他的父親,沒臉面對他。

「楓兒,楓兒,你醒醒,三殿下來了,你快起來!」卓漢卿走到床前,輕輕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楓兒,听話,雖然為父知道你身子不舒服,可是三殿下來了,你是不可以怠慢的,快點兒起來,琴兒,快點兒將公子的衣裳拿過來!」他回頭呼喚道。

「……三殿下?……輕歌嗎?」他迷蒙著雙眼,喃喃的說道。

「對,就是三殿下,快點兒起來,三殿下應該是知道你病了,這是向陛下請了旨來看你來了,快點兒起來!」他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和煦的笑容催促道。

「三殿下?」眉頭漸漸的皺起,他的心惶惶的,她怎麼來了?

「來!起來。」黎斐強作歡顏的扶起他,將琴兒遞過來的衣裳一件件的為他穿好,有給他擦了擦臉,只是臉上的憔悴與消瘦是無法遮掩的。

「你瞧瞧,楓兒你這個樣子被三殿下看到了該多心疼!」完全不知情的卓漢卿道。

「她會心疼的。」黎斐聞言眼中閃著淚,她會心疼嗎?

「呵呵…。」雲楓聞言咧了咧嘴,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這也許是兩個人最後一次相見了,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冤家仇人嗎?她會不會恨他,也許他們尺家會跟著他因為這件事而……

「來吧。」黎斐為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扶著他從床上走下來,雲楓走一步渾身就出了一層冷汗,要不是他本來身體的底子好,像是誰攤上這事兒不死也會把層皮的。

「三殿下駕到!」他們三人剛走到花廳處,還沒邁出門檻兒,那高高的聲音依然傳了過來。

「這麼快!」黎斐此時的心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他不知道這三殿下前來是真的探病的,還是興師問罪的,可是他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後者居多。其他第三種根本無可能。

「臣夫參見三殿下,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黎斐和卓漢卿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雲楓走出了花廳,在院子的正中施禮參拜走進來的筠輕歌。

筠輕歌臉上的神色冰冷,原本才長了寸許的短發,竟然讓小歡子拾掇的非常好看,飄逸的長發隨意的挽起了一個美型的發式,簡單的一根簪子襯托著原生俱來皇家的威嚴,一身紫色的皇女宮裝錦服,使人看起來竟比平時多了很多的正經。

她,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思考,才向女皇請旨出宮看他的,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心究竟是怎樣想的?

筠輕歌靜靜的看著跪在當中,低著頭的雲楓,他沒有說話,筠輕歌也沒有開口,跟在她身後的尺澤皺起了眉頭,剛想開口打一個圓場,對面的雲楓終于還是說話了。

「微臣……雲楓……給三殿下……」他說的費力,汗水一層一層的浸濕著他的衣裳︰「給三殿下請安,三殿下福壽安康。」他說著頭緩緩的低下,筠輕歌看著他,腳步移動著︰「地上寒涼,都起來吧,不必多禮。」幾句話的功夫,她距離雲楓已然不足五步了。

「是。」黎斐,卓漢卿起身,還沒他們兩個人過去攙扶雲楓,雲楓自己依然掙扎的站了起來,緩緩的抬起頭,還沒等看清楚面前人的容顏,眼前一黑,身子就要跌落下去。

「楓兒!」幾個聲音同時響起,但是卻都不及筠輕歌動作來的快!

「雲楓!」伸手將他擁在懷中,原本結實的身體,現在她的手上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還有那映入眼簾的憔悴不堪的小臉兒瘦成了一條,上一刻還是冷漠,疏離,可是此時她卻心疼了,不管他曾經有沒有跟大皇女做過什麼,可是他已經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又怎麼會不心疼他,罷了,別人嘴里所說的一切,哪有眼前活生生的他,能笑著在她眼前更令她舒心的呢?

「他怎麼病成這個樣子?」攔腰將他抱了起來,清減了很多,灰白色的唇沒有一點兒血色。

「三殿下。」尺澤胸口悶悶的,她在剛出府迎接他的時候,感覺到了她的憤怒,似乎是那事兒她定是知道了,現在過來府上,說好听的是探病,不為外人道的又是什麼,她心里明白。可是眼前這又是什麼狀況?

「楓兒,他,微臣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兩天下來就病成了這樣,到現在為止他是一口水未喝,更沒有吃任何的東西,臣也是沒有半點兒的辦法啊!」說著,她留下了眼淚。

「……你這是何苦?」筠輕歌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他這是為什麼?他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嗎?抱著他走進了屋子里面,身後的尺澤等人連忙的跟上。

到了里面,筠輕歌小心的將他放到了床上,接著閃身站到了一旁,這是從眾人的後面拎著小藥箱走出了一個女子。

「肖太醫?」尺澤吃驚的叫道,旋即她馬上明白了什麼,看向筠輕歌,只是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雲楓的身上,看來三殿下對楓兒用情很深,可即便是這樣,又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未婚夫婿做出紅杏出牆的事情,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家!

這事兒十有*還是不知道的吧?若是到了最後知道了,那恐怕就是愛得最深,恨得也最深吧?

「肖太醫怎麼樣?」筠輕歌看著肖太醫將手從雲楓的脈搏上移開,又拿走了上面覆蓋的診布,這才開口問道。

「回三殿下,雲將軍並無大礙,微臣一會兒開幾個方子,雲將軍照著方子服下去,兩三日就會痊愈的,只是……」她說到這里看了看另一邊殷切看著她的尺澤等人,不知道這幾位至親長輩究竟逼迫了他什麼,竟然把個健健康康的孩子逼成了這樣?

「只是什麼?」尺澤關切的問道。

「呵呵……尺大人,只是這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病人心結不能解開,那麼便是這世上的靈丹妙藥也是不管用的。」

「心病!」尺澤和黎斐同時身體一顫,這一個微妙的動作,筠輕歌盡數收到了眼中,難道他們還知道些什麼嗎?

「那就麻煩肖太醫了。」筠輕歌點了點頭,然後側身坐到了雲楓的床前,伸手覆在了他冰冷的手上,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本殿下想與雲將軍單獨呆一會兒。」

「是。」眾人應了一聲,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都退了出去。

「你這又是何苦?本殿下又沒說什麼。」筠輕歌知道他已經醒了過來。

「……」無聲的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別哭。」抬手擦掉了他臉上的淚痕。

「你都知道了吧?」他問出這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知道什麼?你不與我說,我能知道什麼?」她輕柔的說著︰「而且本殿下本殿下不管他們那些人說了什麼,我只听你說,你說的我信。」她看著他。

「我……」他望向她,自己真是辜負了她對自己的真情意,他讓她失望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醒過來就是那樣……」他說著淚水再次瘋狂的涌出來,無法遏制的涌出來。

「好了,別哭了,那樣就那樣吧。」她心里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幾乎皮包骨的他摟在懷中,與他一起躺在床上。

「三殿下?」雲楓紅腫的眼眨了眨,那樣就那樣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一點兒都不介意,既然不介意,那麼她就不愛自己,不愛自己,那就是有別的其他的目的,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句話,他要嫁的是東昱最尊貴的女人,她是放不下這句話後面的地位與尊榮嗎?

「你是在懷疑我的目的嗎?」他的疑惑自是逃不掉筠輕歌的眼楮,她模著他的臉。

「我……不敢。」對于她的質問,他無話可說。

「呵呵……是不敢嗎?還是因為覺得有愧于我才不敢?」筠輕歌看著他的眼楮,捏著他的下頜不讓他躲閃。

「我……」被她這樣的逼問,他明明可以反駁,但是正是像她所說的那樣。

「楓哥哥。」筠輕歌忽的幾乎貼到了他的唇邊,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後靠,可是他的身體被筠輕歌擁在懷中,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逃什麼?你不要說謊,看著我的眼楮跟我講那天發生的事情究竟如何?我說過我要听你講,所有的,你所知道的全部!」

「你——三殿下!」雲楓皺緊了眉頭,她口口聲聲的說相信他,可另一邊卻是這般的逼迫他,這就是她所謂的愛嗎?

「你可以不說,呵呵……」筠輕歌知道現在她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假︰「本殿下會娶你,干什麼不娶你呢?你是這麼的好用!」她說著一只手就伸到他的衣服里面,接著……

「別……不要!」雲楓憤怒的幾乎是用盡了身體的全部力氣推開她,筠輕歌倒是沒有防備他病成了這樣,竟然還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一個不防備,就被推到了床下面,一個蹲兒摔得她悶哼了一聲。

「三殿下~!」推完之後,雲楓也傻了,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剛才所說的話,還有那輕浮的舉動都深深地傷害了他,他在無法做到從容、冷靜的面對。

「呵呵……很好啊,真的不錯啊!」筠輕歌的唇角翹了起來,或許她就不該憐惜他,或許他本就是和大皇女是一路的,他們就是在耍弄她,能給她帶一個綠帽子,多好啊!拍拍手她優雅的站了起來。

「看來你現在很不錯,本殿下是活該被你戴了一頂碧綠的大帽子,你說本殿下該怎麼感謝你呢?若是本殿下沒有自己發現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欺瞞本殿下一輩子。」說完這番話,她的嘴角閃過一抹邪笑,看得雲楓渾身發抖,他不知道她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的多變?

「跟你好說好商量,你這個男人就是犯賤!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說著手掌一揮,幾下就將他身上的衣裳撕了個粉碎!

「不——不要!」他嘶啞的呼喊著,整顆心已經冰到了谷底,蒙上層層的寒霜。

「不要?不要什麼?是不是不要停啊?」筠輕歌挑著眉毛,直接上手,毫不憐惜的對他的身體上下其手,簡單的幾下動作,他就已經完全癱軟在了床上。

「呵呵……果真是下jian,是不是當初你就是這樣與那個大皇女身下這個樣子?」

「你——你——」雲楓的臉色灰白,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忽的喉間一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筠輕歌的手驟的停頓下來,看著眼前瘦弱的男子,手指劃過他的唇,將那腥紅的血色抹在了自己的舌尖兒。

「這個傻瓜!」俯身將他又抱在了懷中,抬手在他的後背上點了幾處穴道,半盞茶的時間之後,他幽幽的睜開了眼楮,那雙眸子灰白無神,看得筠輕歌心是揪著的疼。

「我真的是不值得你相信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將一切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這件事情的痛苦,非得折磨著我,更折磨著你自己。」

「三殿下……」他微弱地開口,看著她目光中的真摯與憐惜,知道是自己想錯了,可是想到她剛才,他的目光就幽暗下來。

「好了,一切都是我不好還不行?」手指在他的臀部捏了捏,接著就沿著他的臀縫兒……

「別……」他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連忙叫出了聲。

「那你說,你今日若不肯老實的……呵呵……那麼本殿下的手指說不準會伸到哪里?那里應該很緊致吧?」

「三殿下!」

「噓!別那麼大聲,剛剛吐了那麼一大口血,你怎麼還這麼有力氣?」她是真的不想氣著他,可是他偏偏就將話往那方面趕她,她有什麼辦法?

「……」雲楓靜靜地凝視著她,似乎想在她的臉上找出她想嘲弄自己的破綻,可是沒有,她的神色很正經,撫在他身後的收也沒有再進一步的侵入,他抿了抿嘴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思想慢慢的沉澱下來,本來他就不是一個思想沖動的人,只是一時鑽進了牛角尖兒,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他憑什麼就不能告訴給她?她可是以後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他遮風擋雨的人,他不信任她?他還能信任誰去?即便是他真的信錯了人,她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也不差具體的細節了,畢竟這細節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那晚,我與你放開,原以為你會追上來在于我糾纏。」他緩緩的說著,雖未道明準確的哪一天,但是筠輕歌已經知道了,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圓咕隆不是說過嗎?就是發生在夜宴之後。

「三殿下……」他的身體向著她貼了貼,修長的腿不自覺的勾上了筠輕歌的身體。

「那個時候,真的,真的若是您追上我,再……再……。我或許就會禁不住誘惑,或許那件事就不會發生。」他說著再次的嗚咽起來。筠輕歌靜靜地听著,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他的身體越發的抱緊了。

「我沒走出幾步,回過頭看你的時候,你已經沒了蹤影,正在心中懊惱自己的矜持,並沒有注意大皇女,那個衣冠禽獸她,她尾隨而來,一下子就將我擊昏了……」他的淚沾到了筠輕歌的唇上,碎碎的親吻,讓筠輕歌的心越加的難受,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自己做什麼將他拉出來挑撥,卻到最後沒有保護好他的周全,那惡人有了可趁之機。明明知道在這皇宮之中,有人對他覷視已久,可她還是大意了。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只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身上的衣服……她,她也赤著身體躺在我的身側,而我,而我哪里的守宮砂不見了,她真的對我做了那件事,她真的做了!」接著就是劇烈的哽咽,他難以自己,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對不起……對不起……」她柔聲的安慰著,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此時她還能說些什麼?

「三殿下,你知道嗎?我當時多想一巴掌將她拍死在當場,可是,可是,理智卻是告訴我不能那麼做,不能就那麼便宜了她,讓她這麼舒舒服服的死了……我知道她不會將這件事情主動的宣揚出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怎麼辦?我無法在面對你對我的溫柔,我堅決不答應女皇的賜婚……沒想到,沒想到竟還有奴才看到了……我……」

「沒事兒!什麼事兒也沒有,就算是有,你還有我呢?從此後我會保護你的周全,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絕對不會!」筠輕歌一口一口吻著他腮邊的淚水。

「三殿下……輕歌!」他的唇微張,頭卻是不斷的發沉,心中的負擔終于放了下來,他的人也終于是疲累的閉上了眼楮。

「楓哥哥?楓哥哥?」筠輕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可是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著實將她嚇了一跳,抬手放在他的鼻尖,感覺到了他均勻,細膩的呼吸,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抱著他的身體又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才將人放下,可是當她看到他赤著身體,還有昂首翹立的小雲楓,她的唇勾了勾,手指輕輕的彈弄了一下,然後將被子為他蓋好,站著端詳了他好一會兒,他所受的羞辱和委屈,她一定會讓那個女人加倍的奉還,敢動她的男人?哼!他說的非常的對,不能就讓她輕輕松松的就死了,不讓她經歷人間的所有的酷刑,所有的痛苦,她就不叫筠輕歌!

轉身走出了房間,花廳的外面,站立著三個人,不出意外的正是尺澤,黎斐,還有卓漢卿,他們原本是一臉糾結和擔心,可是當看到筠輕歌臉上無異的表情,心更是提起了多高,剛才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雲楓微弱的哭喊,雖然到底在哭訴什麼,他們沒能听明白,但是應該不外乎就是那件事情被三殿下揭露了出來,兩個人……

「三殿下?」尺澤小心的上前一步。

「尺大人,你不必如此客氣,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是一家人,本殿下還要尊稱您一聲母親!」筠輕歌恭敬地說道。

「三殿下?」被她這麼一說,尺澤便是知道了,他們的婚事還是要繼續的,可是為什麼?是她忍受了,然後想要在以後的生活中在報復他嗎?嫁了她,她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折磨他?

尺澤想想就渾身的不舒服,明明知道他不能拒絕,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以後生活的痛不欲生,那還不如現在直接就死了!

「三殿下,怕是楓兒現在已經配不上三殿下了,微臣斗膽,還請三殿下……」

「尺大人,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雲將軍他配不配的上本殿下誰說了都不算,說了算的只有本殿下自己,再有這件婚事是母皇指給本殿下,本殿下也是十分喜歡雲將軍,所以對于這件婚事本殿下不想再听到有任何異議的聲音,否則到時候別怪本殿下翻臉無情,六親不認!」她重重的說著,看著依然噤若寒蟬的三個人,旋即語氣又放緩了很多繼續道︰「雲將軍的身體很弱,這一段時間在府上,你們身為他的父母要盡心的幫他調養,本殿下希望他能在大婚的時候徹底的好起來。當然,本殿下有必要要跟你們說一聲,本殿下的婚期打算提前了,稍後本殿下就會和母皇說,就在幾日後的花燈十五元宵節,本殿下將與他結為秦晉之好。」說完,她便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夫人?夫人!」最先反應過來的,也同樣是不明所以的卓漢卿見三殿下要離開了,連忙伸手扯了一下愣在原地的尺澤︰「夫人,三殿下要走了!」

「殿下,三殿下,微臣恭送三殿下!」尺澤醒過神兒來之後,連忙舉步趕上去。

「尺大人留步,你還是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雲將軍的身上,這距離元宵佳節可是沒有幾天的功夫了,本殿下到時候可是要一個能馳騁疆場的猛男人。」她說著伸出了手,而尺澤在她听到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騰地一下紅了,身邊兩側的黎斐和卓漢卿更是羞澀的抬不起頭來,等他們再次醒過神兒來的時候,筠輕歌已經走出了尺府。

「夫人!夫人!弟弟,你們兩個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直都悶悶不樂?」卓漢卿現在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眼前的一對男人定是有些事情瞞著他,這樣的情況還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不對,或許發生過,卻是沒有讓他看出來而已吧?

「哥哥……沒事兒。」黎斐臉上陰雲密布,尺澤她能想到的,他這個做父親的定也是也想到了,如果自己的兒子嫁過去,卻每天生不如死的話,那他的一生還有什麼樂趣。

「沒事兒?」他還說的真輕巧兒,看來他是將他當成傻子了,他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即便是瞎子雖然看不到,那也是能感覺到的。

「夫人,你說吧,到底是怎麼了?現在楓兒能夠嫁給三殿下,明明是一樁喜事,可是妾身現在怎麼看都看不出你們兩個人是在高興呢?」卓漢卿他是眼楮里不揉沙子的主兒,你敬他一尺,他自是會敬你一丈,可是你若是把他當成三歲的小孩兒糊弄,他也會絕不客氣的反擊回去。

「哎!」尺澤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這話可怎麼說出口啊,她是母親,哪能說自己兒子的閑話︰「漢卿,你就什麼都別問了。」她擺了擺手,徑直的走進了雲楓的房間,可到了房間她又傻了,這事情明明就是朝著他們想的那樣發展的呀!地上破碎的,凌亂的是雲楓起來時穿的衣裳,連同他里面的褻衣都散落在地上。

「楓兒!」黎斐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而床上的人根本對他的呼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楓兒!」他撲了上去,將緊閉著雙眸的雲楓抱在了懷中,再看他唇角殘留的紅,頓時都要想殺了筠輕歌的念頭。

「肖太醫走沒走,肖太醫!」黎斐的聲音異常的尖銳,他完全的失控了,等後進來的卓漢卿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也有點兒明白了什麼?

……

筠輕歌身體松弛的依靠在車廂里,真誠的付出便能換回真摯的回應,她一直都相信。

而關于雲楓是不是真的被筠輕夢奪走了第一次,說她不在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她卻不把這個當成她喜歡這個男人的全部,他只要在她全心全意愛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對她的,那她就什麼都不會計較了。

車子緩緩的街道上行駛著,兩邊的街道因為她這次出行的是皇家的儀仗,所以百姓回避,耳邊很是清淨,忽然一個顛簸,筠輕歌的身體在車上晃了晃,等車子再次平穩下來的時候,她挑了簾子,外面並沒有什麼異常。

「回稟三殿下,剛才只是一個意外,有一只貓從這里跑了過去。」侍衛看到筠輕歌挑開簾子,連忙上前回稟道。

「一只貓?」筠輕歌笑了,既然是一只貓,那就是一只貓吧?唇角咧著笑,她拍了一下車框,馬車停了下來,筠輕歌從上面走了下來。

「三殿下?」剛才回話的侍衛緊緊地伴隨她的左右,似乎是怕她一個疏忽,她就出了什麼閃失。

「你吩咐其他的人都先回宮吧,本殿下想到雲恭王府走一趟,你們這些侍衛遠遠跟著就好。」她說完,也不管這些人是什麼反應,直接順著眼前的街道走了下去。

「三殿下……三殿下!」身後依舊是那個侍衛的叫喊聲,筠輕歌並沒有回頭,可身後的侍衛卻是很執著的趕了上來︰「三殿下,殿下,那邊,那邊並不是雲恭王府的方向!」她出言提醒道。

「不是?」筠輕歌驟然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竟然破天荒的趕到了些許的尷尬。

「那是那邊?那邊呢?」她順手又指向了另一邊。

「三殿下,不是。」侍衛也是尷尬萬分,她扭著臉,不好意思的看著她的臉。

「是那一邊。」她回身指向了他們的身後,方才走過的那個方向。

「呵呵……原來是哪里啊!看著是有些眼熟呢!」她模著鼻子笑了笑,瀟灑的轉身走了回去。

……

雲恭王府真的是很大,上一次走過的地方,這一次並沒有重復,因為他們大婚已近,所以現在這府里面人進人出的,正在裝修。王府內有人,筠輕歌也不必讓那幾個侍衛等在外面,遠遠的跟著,府宅之內主事的人看著走進來的幾個人,一看筠輕歌的模樣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大人!」

「你們不用理會本殿下,去忙吧。」筠輕歌對著她擺了擺手,這位管事听她的語音,就知道她就是這王府的主人了。

「是,三殿下。」

筠輕歌簡單的在宅子里轉了一會兒,最後繞到了曾經與師父第二次纏綿的房間里,推門進入。

「什麼人?」驟然一個聲音響起來,筠輕歌聞聲笑了,她轉身合上門,再回身之前,頸上一把利刃橫在了她的勃頸上。

「師父,您這是做什麼?怎麼才不見幾天,就不認識我了?」她撅著嘴,美眸跳動著璀璨的光芒。

「輕歌……你——你的頭發?」碧清流伸手撫上了她的頭發,很順滑,光亮如綢緞。

「頭發?對了……」她伸手就要拿掉頭上的假發。

「別……這樣挺好的,很好看!」碧清流拿掉了她的手,拉著她,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有了秀發的襯托,她整個人越發的吸引人的目光了。

「這樣真的很好看?」筠輕歌得意的摟上了他的脖子︰「既然好看的話,那師父你以後也留這樣的長發吧?那樣一定比現在更好,更美!」

「呵呵……輕歌真是這樣覺得嗎?」他眯著眼楮問道。

「當然!」她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兒。

「輕歌喜歡,那便留吧。」他沒有什麼異議的點了點頭,再次打量她身上的衣裳︰「歌兒這是從哪兒里啊的呀?」

「雲楓,剛才我去看了雲楓。」筠輕歌毫不隱瞞。

「呵~!」他笑了一聲,手指一圈圈的繞著她的長發︰「他怎麼樣了?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整個人都快認不出來了,師父,我想把婚事提前。」她陳述著,而不是向他詢問意見,他曾經說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處理,她會一直都記著的,他說得對,她已經長大了,不能事事都依靠他們出主意,他們是要她來保護的,而不是他們來保護她,她是一個女人,是他們的妻主。

「拿定主意了?什麼時候?」明明是自己讓她快速成長的,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又酸酸的,他們都比她大上很多,自然是要處處讓著她,呵護她。可是這麼快就不需要他了,他又受不了了。

「元宵十五,越快越好,還有皇宮里知道這件事兒的那些人都不能留。」說到這里,筠輕歌攥緊了拳頭,對于日後會不利于自己的潛在威脅,她就是要學會毫不留情的解決掉,否則對別人的寬恕,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會將秘密長期的保留下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時候,碧清流垂下了眉眼,雙手合十,一副我佛慈悲,濟世救人的模樣。

「師父~!」筠輕歌的眼角抽了抽,怎麼他這話一出,她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了?難道他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或者說他不想讓這些人死?

「你想怎樣做,那就怎麼做吧。」

「我……」筠輕歌皺著眉頭,略一猶豫,或許這件事情還是要母皇知道的,讓女皇來處理,那麼她的罪孽會小一些吧?

「呵呵……師父,你怎麼會在這里?」換了一個話題,她走回到了窗前,依稀能夠看得清外面的那幾個侍衛,站在月亮門處看著這里。

「真是盡忠職守啊!」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里?呵呵……」他朝著她走了過去︰「難道這里不是我的家嗎?」

「師父?」聞聲驚喜的筠輕歌眼楮一亮︰「你以後都不走了嗎?以後我們……」

「那你是不是要明媒正娶我?」他挨著她站在窗前。

「當然!」筠輕歌毫不猶豫的說道。

「……師父是和尚?」他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那又怎樣呢?師父,是不是你以後不回寺里面去了?不回去也好,讓明遠師叔主持哪里最好了,明遠師叔若是繃起臉來,連我都害怕呢!」

「寺院回不回去暫時先放下,只是先前為師說過等子柳的臉好了之後,我會出門尋一些草藥治他的眼楮,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師父你要走?」

「不走怎麼樣?難不成歌兒是想十五那天將師父也娶了?」碧清流挑著眉梢看著她。

「十五?一起?」這一點筠輕歌還是沒有想過的,不過,雲楓現在已經知道她與師父的關系了,那麼直接就一起娶進來又何妨?只不過……。只不過這樣是不是委屈了師父,明明是第一次在一起的是兩個人,卻不是第一個娶他的,娶了便是娶了,還是跟別的男人,這根本就不公平。

「怎麼?是不是感覺委屈了你的雲將軍?」他看著她。

「不是。」筠輕歌眼楮是不知不覺的蒙上了一層潮氣,她張開雙臂,一把將碧清流摟進了懷中,鼻子用力的在他的身上蹭蹭,道︰「我是感覺師父受委屈,不能風風光光的娶您,還讓您跟別的男人一起……」

「呵呵……」碧清流听她這麼解釋,心中便是覺得自己對她付出的一切都值了,輕輕地拍了拍她,伏在她的耳邊︰「師父有什麼覺得委屈的,倒是你的雲將軍,等上床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男人跟他一起,他不會生氣嗎?」

「……一起滾?怎麼?」怎麼會一起滾呢?難不成她師父的意思是大婚當日的洞房花燭夜,他們三個人要一起做?我的天,這……這……這簡直是太逆天!太刺激了!筠輕歌愕然地上下打量著碧清流,就好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怎麼了,被嚇著了。」碧清流光潔的臉龐,一雙眸子閃閃發亮,他翹著嘴唇,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師父,您就別逗我了,這事兒就算是我願意,呵呵……卻怎麼也看不出來你會樂意?」

「哼!」碧清流沒好眼色的瞪了她一眼,旋即眼楮又彎了起來︰「還算是你這個壞丫頭有良心,若是你真的答應了,為師會讓你一個都娶不成!」他狠狠的說著,扭身折回到了床邊和衣躺了上去。

「師父,您今晚要在這里住嗎?」筠輕歌深呼了一口氣,她師父說出這樣的話,必是能說到做到,她也不和他抬杠,走到床邊問道。

「為師只是看這里清靜,在這兒歇歇腳,晚上就回去。」他閉著眼楮回答道。

「是回皇宮嗎?」

「呵呵……輕歌想讓師父回去嗎?還是以為師父除了這里就沒地方去了呢?」他睜開眼楮幽怨的說到。

「算了,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說著,她也上了床挨著他躺下了,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我只是關心一下師父,怎麼樣都會被刺到呢?」

「哼!」碧清流沒有回應她,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上。

在快要到傍晚的時候,筠輕歌從雲恭王府走了出來,剛才的那段時間她躺在床上,已經將回到皇宮之後的事情都想好了。大皇女筠輕夢可能就是篤定了,雲楓一個男子不會將這件事情張揚出去,但是現在已經有人知道了,也就不差女皇一個人,況且女皇會不顧雲楓的臉面將此事宣揚出去嗎?那可是很丟臉的,自己的女兒竟然強行上了未果立下戰功的男人,如果那個男人喜歡他,那自然是另當別論,為此……女皇是必須要讓他知道的,不是她不顧忌到時候雲楓的臉面,但是有些人做了就一定付出一些代價。

進了正陽門,筠輕歌一路回到了自己的翡翠宮,宮里面的小歡子見到她出宮了一天,總算是回來了,先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跑上前服侍著她換上的衣裳道︰「殿下,陛下說是等您回來,讓您去見她,怕是要問一問雲將軍的病情吧?」他自己分析道。

「知道了,把頭上這假發先收起來吧,呵呵……弄得挺好看的。」筠輕歌捋了一下自己的發絲,先前還覺得麻煩,戴在頭上就是一個累贅,可是沒想到師父竟然破天荒的夸獎她了,這還是師父頭一次那麼深情的夸獎她呢?

「是。」小歡子也十分高興,洗了一把臉之後,筠輕歌走到洛子柳的跟前抱了他一下,現在雖然他的臉已經恢復如初,但是就像先前木清寒所說的一樣,他的臉是不能在皇宮里面示人的,所以那張做工還算是精巧的面具,仍然是戴在了他的臉上,反正也不難受。

「晚上回來陪你。」輕輕地想吻一口他的臉,但是想到那張臉不是他的,便是一陣惡寒的移開,最後落在了他忽閃的眼楮上。

「你去吧。」他笑了笑,道。

……

筠輕歌進了琉璃宮,跪在女皇筠翔的面前。

「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筠翔沉著臉,似乎有些不高興。

「回母皇,兒臣是從雲將軍那里出來又去了雲恭王府。」筠輕歌才不相信她不知道她是去哪兒了︰「只是兒臣……在那里……兒臣……」筠輕歌沒說幾句話忽然哽咽了起來,這倒是讓筠翔深感意外,她這是怎麼了?自己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責問啊?

「有什麼話你起來說,再有你一個女兒家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女皇皺著眉頭問道。

「母皇……」筠輕歌嘴唇哆嗦著,緩緩的抬起頭,讓她看到了她淚流滿面的臉。

「到底是什麼了?」

「母皇,您知道為什麼後來您給雲將軍指婚給兒臣,他不答應嗎?」筠輕歌深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現在知道了?」

「母皇……」筠輕歌左右看了看,筠翔一揮手,高公公立馬將里面的宮人全都叫了出去,宮殿里面現在只剩下筠翔和筠輕歌兩個人。

「母皇……他……他……他被人在年夜宴那晚給……給……強行……強行……母皇,請母皇為雲將軍,更為兒臣做主啊!」最後那幾個字,筠輕歌還真是說不出口,一想到雲楓被大皇女壓在身下,她的胸口就是悶悶的。

「你說什麼?」筠翔駭然的站了起來。

「雲將軍被人侮辱了。」筠輕歌咬著牙道。

「混蛋!那個女人是誰?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宮之內行如此苟且之事?」筠翔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這個人就是大皇姐——筠輕夢!」

「筠輕夢!」筠翔聞言,眼楮驟然的眯了起來,她知道筠輕夢喜歡雲楓不是一天兩天,在筠輕歌還沒有回到皇宮的時候,雲楓也時有進宮,卻沒做什麼不堪的事情啊?怎麼……

看著不再叫嚷,而是沉寂的坐下來的筠翔,筠輕歌心中暗恨,莫不是她還想包庇他?不過,這一次是筠輕歌想錯了,她不是想包庇她,而是以為這是筠輕歌下的伎倆。

「母皇——」筠輕歌抬起頭,看著坐在上面的筠翔。

「你將事情的經過說一說?」筠翔的語氣不見激怒,相反是心平氣和的問道。

「是!」筠輕歌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實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雲楓就是因為此事病了?」筠翔挑了一下眉梢,問道。

「是。」

「這個孩子,怎麼如此的死心眼兒……若是他覺得現在的他不能再與輕歌在一起了,朕也不會為難他,唉!事情怎麼會這樣,輕夢怎麼會如此的莽撞!」

「莽撞?」筠輕歌听到這兩個字,立時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女皇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做出如此下三濫事情的大皇女也僅僅是行事莽撞,那麼她還真不知道大皇女犯下什麼錯誤才算得上是罪該萬死?

「輕夢莽撞,不過這件事情她已經犯下了,再追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過,幸好,呵呵……」筠翔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著實是讓她心中憤懣,還幸好?

「不知母皇幸好什麼?」

「呵呵……幸好輕歌還沒有與雲將軍成婚,所以一切都來得及,像雲楓這樣已非完璧之身的男子,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再嫁給你了?」

「那他嫁給誰?母皇,您該不會把他就許給筠輕夢吧?」筠輕歌眯著眼楮問道。

「正是,朕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方法了。」筠翔淡淡的說道。

「呵呵……母皇真是,真是好算計,可是,母皇,兒臣讓您失望了,本來兒臣也不知道這件事,那天您讓兒臣陪雲將軍出門買東西的時候,兒臣情不自禁就跟,就跟雲楓……在一起了。」她說著捂著嘴巴,低下頭,我勒個去的!TMD都是混蛋!我看你現在怎麼辦?

「你說什麼?」這一次筠翔不能淡定了。

「母皇,兒臣與雲將軍已經行房了,您若不信……不信可以問問那天一直陪在兒臣身邊的那個,她一直都在外面听著呢。」她繼續捂著嘴,聲音不穩的回答道。

「你……。你怎麼也……」她這個氣呀?若她真的已經跟雲楓做了什麼,她們畢竟還算是名正言順,所以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借口讓雲楓嫁給筠輕夢了。

「母皇,兒臣與楓哥哥是兩情相悅,他先前不同意,兒臣並沒有問出原因,只是與他說,兒臣會一直等他,雖然娶了他,但是沒有他的允許是不會踫他。母皇,兒臣是真的喜歡雲將軍!」筠輕歌哭訴著,可以說是肝腸寸斷。

「母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看著她不說話,筠輕歌就逼她!

「啟稟陛下,大皇女在殿外面向您請安。」高公公尖銳的聲音悠揚的飄了進來,筠輕歌聞言眼楮寒芒一閃,真是不怪她,是她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母皇!你的給兒臣做主!」再次扯著嗓門兒喊了出來。

「讓她滾進來!」筠翔被筠輕歌哭得不耐煩了,可是她有什麼錯?若她都有錯了,那筠輕歌不就得千刀萬剮了!

「……是,陛下!」高公公聞言就是一怔,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筠輕夢,尷尬的笑了笑︰「大皇女請!」筠輕夢完全被殿里面筠翔的那一聲滾進來弄懵了,她們的母皇一般在他們的面前很少生氣,若是真的生氣了,那邊是雷霆萬鈞,那倒霉的人不死也會扒層皮。

看來這次是自己倒霉了,正好撞上了。

「高公公,里面有誰在呀?」他怎麼沒有在里面伺候著呢?

「呵呵…。大殿下,是三殿下在里面呢。」高公公如實的說道,這個也沒什麼隱瞞的,反正等她進去也會看到,難不成現在已經通傳完了,她還能走嗎?

「三皇妹,她在里面?」莫名的,筠輕夢隱隱地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邁出腳步走進了琉璃宮。

「兒臣給母皇請安,母皇福氣安康。」她跪在地上,上面的女皇一時寂靜無聲,而身旁筠輕歌低低的抽泣聲便引起了她的主意,看樣子應該是與她沒什麼關系,該是筠輕歌惹到了母皇,她如此的想著,心里倒是安穩了一些。

「你倒是有臉?有臉出門!」筠翔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徑直的朝著筠輕夢擲了過去,筠輕夢當然是不明白這究竟為何,頭頂上結結實實的就被她砸了一下子,‘稀里嘩啦!’被子破碎,里面不算太熱的茶水灑了她一頭頂。

「母皇!」筠輕夢不自覺的先抹了一下臉上的茶水,抬起頭正對上筠翔冰冷的目光︰「兒臣惶恐,不知道犯了什麼錯事,惹得母皇如此的震怒?」

「不知道?呵呵……自己曾經做了什麼怎麼會這麼快忘記了吶?需不需要輕歌提醒你一聲,你可真是一個好皇姐啊!」筠翔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嚴厲,她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混蛋玩意兒呢?

「兒臣……兒臣……」筠輕夢心中的念頭忽的劃過,不會是那件事敗露了吧?難道雲楓竟然對筠輕歌講了,她轉頭看向了筠輕歌,筠輕歌只是捂著臉。

「你現在還有什麼解釋?」看著她一副茫然的模樣,筠翔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是筠輕歌和雲楓合謀擺了她一道,轉瞬她又想到了上一次四皇女筠輕語的那件事情。

「兒臣……兒臣冤枉,兒臣不知道母皇所指為何?」她撲通一聲腦袋踫到了地上。

「輕歌?」筠翔揚起了聲音。

「大皇姐!」筠輕歌恨恨的抬起頭看向筠輕夢︰「你倒是挺能裝啊?年夜宴那晚你對雲將軍都做了什麼,相信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莫非你真的想讓妹妹我把事情的經過都講一遍嗎?」

「哼!我什麼都沒有做!母皇,她這是誣陷,兒臣……兒臣那晚自母皇昏倒之後,近不得身邊,就回到了自己的宮里,在沒有邁出半步!」這件事她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說死了就是雲楓馬上就要與筠輕歌成婚了,他們兩個人要設計她!對!就是這樣!是筠輕歌怨恨她在年夜宴像雲楓提親,她覺得不舒服,所以……而且這件事距離那一天已經不少天了,干什麼現在才被說出來,那就說明雲楓定是不想這件事情鬧開,鬧大!

「是嗎?誰可以證明?」筠輕歌一點兒也不意外她會這麼問,她原本因為母皇為她提前指婚,讓她出宮,感到很高興,可是現在,怎麼看怎麼就覺得這事兒八成女皇還插手了吧?要知道她做這事兒可是輕車熟路,上一次不就是想誣陷她和湘君……

「母皇,兒臣宮里面的人都可以證明!」她言之鑿鑿,擲地有聲的說道。

「哼!」筠輕歌冷哼了一聲,臉色不善的看向筠輕夢︰「母皇,那可是她宮里面的人呢?誰敢違逆她?不過,妹妹我就是不信邪,邪不勝正,母皇說是不是?」

「那就叫上人來對質吧?」女皇繃著臉冷冷的說道,現在對于面前的兩個女兒,連她自己的心都不知道是向著那一方的。

「母皇,不必了。」筠輕歌笑了笑,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被自己還有二皇女踹了個夠嗆的那個倒霉太監,原以為女皇自那件事後,會處置他辦事不利,沒想到他還活著歡蹦亂跳的,這可是極好的呢?

「難道是你心虛了嗎?哼!母皇,您一定還兒臣一個公道。」筠輕夢重重的將頭磕在了地上,磕的筠輕歌直皺眉,你說你磕的這麼使勁兒干什麼?一會兒還有更厲害的,到時你可是承受不來啊~!

「輕歌?」筠翔看向她。

「呵呵……大皇姐你說你怎麼就不承認呢?難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黃河不死心嗎?或許你現在承認的話,母皇還可以寬大處理你,可是若是發現你一直在隱瞞,欺騙母皇,那就是欺君之罪,你可是罪上加罪,誰也救不了你了?」她就勢要將話說死,不讓她有翻盤的機會。

「廢話少說!我不會被你嚇著的,母皇也不會相信你和雲將軍的片面之詞!」

「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筠輕歌抬頭看向筠翔,道︰「母皇還記得年夜宴那晚,您派一個小太監,讓他傳話說是父後疼兒臣身邊無父,而他膝下也無子女,讓兒臣與他過一個父慈女孝的大年夜嗎?」筠輕歌直接換掉了女皇當時的算計,說出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來,令筠翔微微一怔,她當然記得很清楚。

「那又怎樣?」

「呵呵……兒臣剛才好像是看到了當時傳旨的那個太監公公了,母皇只需將他叫進來問一問,一切就知曉是誰說謊,是誰欺瞞陛下,犯下欺君之罪!」筠輕歌微笑地說著。

「陛下……不可,那極有可能是她是先收買好了的!」筠輕夢見她說得如此的篤定,立時冷汗就冒了出來。

‘啪!’筠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看著筠輕夢,好一會兒才說道︰「小粽子!」

「小粽子!」守在外面的高公公立時揚起了眉頭,高聲喝道,小粽子听到傳叫連忙跑到了高公公的面前。

「進去吧。」高公公沖著他點了點頭,這個看著樣貌不怎麼樣的太監,也不知道哪輩子祖墳冒青煙了,雖然上一次不知道何事,女皇並沒有責罰他,相反這一次顯然也是不為人知的秘聞發生了,可女皇卻單單傳他進去,真不是寵愛是什麼?

「是。」小粽子點著頭,手放在殿門上︰「奴才小粽子進來了。」話落,宮門大開,小粽子低著頭走了進來,到了中央位置的時候,他站定了身體,恭恭敬敬的俯身下拜︰「奴才小粽子參見陛下。」

「嗯~!」筠翔點了點頭,道︰「你把年夜宴那晚……」話就說到這里,她的聲音馬上擋住了,因為她已經想起來了,在哪此事之後,她是詳細問過小粽子的,而小粽子也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包括筠輕歌去了大皇女那邊,然後將他一頓踹,對了還有筠輕筱的那頓踹。現在她回憶起來,根本就是筠輕夢在說謊。

「小粽子,你退下去吧。」筠翔忍著胸口的怒氣,她現在還是很冷靜的,並沒有將這件事當著一個奴才怒喝出來。真是很好啊,她真是越來越出息,竟然真的敢睜眼說瞎話,看來這件事情不是筠輕歌誣陷她,而是她實在是無恥!

「是!奴才告退!」小粽子被叫了進來,可是還沒等說什麼,就又馬上出來了。

筠翔看他走出去,宮門又合上,緩緩的站了起來,最後怒氣一腳直接將面前的桌子給踹翻在地,立時,筠輕夢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這是對著誰發脾氣呢?那個太監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你這個無恥的逆子!做了如此下作之事,竟然還想欺瞞朕,你是不是以為朕老了,病了,糊涂了,就能任你為所欲為!」她指著筠輕夢喝道。

「母皇?母皇兒臣是冤枉的,您不能也冤枉了兒臣。」筠輕夢慌張地抬起頭。

「呵呵……冤枉你,你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皇宮里,小粽子曾經在那晚跟著輕歌找過你,當時你可是不在啊!」

「母皇……母皇……兒臣……。」這一刻,筠輕夢也是明白了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平白無故的她怎麼會去找她,而且身邊還有母皇的人?

「母皇,兒臣,兒臣罪該萬死!母皇,兒臣只是太喜歡雲將軍了,對雲將軍情根深種,兒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但是——母皇……」她挪著膝蓋到了筠翔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母皇,兒臣雖然中意雲將軍,但是那一晚,那一晚卻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人打昏了!」

她這一句話猶如驚雷劈在了筠輕歌的頭上,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也許是太會演戲了,竟然好像是真的!還有醒過來的時候,不是看著她躺在一邊嗎?她……自己似乎是疏忽了什麼?不過……

「你是說,你根本就沒對雲楓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女皇一把提起了她的衣襟

「母皇,你千萬不要被她再次蒙騙,若是你真的沒對他做什麼,難道雲將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他說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朱砂就不見了,那麼那個對他不軌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筠輕歌一口咬定的說道。

「母皇……。這兒……兒臣不知道,兒臣真的沒有對他做什麼,母皇,或許是她自己做的也未嘗可知,母皇,您知道嗎?在您昏厥的時候,她和雲將軍一起離開了大殿,等兒臣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私會,雖然僅一會兒就分開了,那一定是雲將軍不從她,所以她記恨在心,然後看到兒臣掠去了雲將軍,她尾隨過來,然後將兒臣打暈,奪了雲將軍的清白!」筠輕歌眨了眨眼楮,靜靜的看著她,她怎麼說得這麼來勁兒呢?難道她的記性這麼差,明明剛才小粽子已經進來了,然後母皇也說了,她和小粽子在一起!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母皇……大皇姐這是精神失常了嗎?還是真的以為您是三歲的小孩兒,明明剛才您已經說了兒臣是一直都和小粽子在一起,怎麼?要不要我詳細的說一說那一晚我與雲將軍分開之後都做了什麼?呵呵……。當然是遇到了小粽子,然後和他一起去了大皇姐那里,大皇姐不在,半途中遇到了二皇姐,然後我姐妹二人一起去了父後那里,不久之後母皇也過來了,然後還用說了嗎?」筠輕歌眯著眼楮看著她,看著她漸漸發白的臉龐。

「逆子!」筠翔氣得腦筋繃起多高,她一腳將筠輕夢給踹了出去。

「母皇!兒臣……兒臣真的什麼都沒做……兒臣!」

「哼!大皇姐你什麼都沒做,可為什麼在浣衣局哪里的奴才都傳揚開了,說你對雲將軍如何如何了?若不是本殿下無意撞見他們在背後議論,將那目睹你無恥之事那個太監關了起來,說不準他已經讓整個皇宮里面的人都知道了,真是好啊!你是不是想逼死雲將軍,你知道今天我出宮的時候,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心里多難受!」筠輕歌握著拳頭恨聲說道。

「不會的——怎麼被人看到了!不會的……一定是你,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筠輕夢渾身冰涼,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該死的!」筠翔在筠輕歌說出這段話之後,真是差點兒氣得昏死過去,你說她做了這事兒,還被一個奴才看了去,然後四處散播,她怎麼不去死啊!真是丟臉,太丟臉了!

「來人!」|筠翔渾身發抖的大聲喝道。

「陛下!」高公公第一個閃身進入大殿。

「將這個逆子帶下去,杖刑一百!」

「陛下?」高公公吃驚的抬起頭,這又是怎麼了?這一百大棍拍下去,估計這位大殿下性命堪憂啊!

「還愣著干什麼?難不成你這奴才想要朕親自行刑嗎?」又是一腳,這一次她踹向了高公公。

「母皇!母皇開恩啊!」

「開恩!」

「母皇,您不是要打死她吧?」筠輕歌一臉訝然的看著筠翔。

「哼!打死她?那還是便宜她了~!」

「陛下!陛下!」筠翔的話音剛落,殿外面,薄薄的輕紗攏這一個聘婷的身影,也未經通報,直接飄進了大殿。

「父親,救我!父親救我!母皇要活活打死我!」筠輕夢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大聲地呼救道。

「陛下,您開恩啊!輕夢年小還不懂事兒,還請陛下手下留情!」聞聲而來的鳳琉璃酥肩外露,玲瓏的身體若隱若現,筠輕歌只是瞥到了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口的低著頭。

「你——」筠翔在看到他之後,還是愣了一下的,她這宮里的幾位侍君若是自己不出來在她的面前晃晃,她都忘記了,甚至有些記不得他們的樣貌了。眼前的這個保養得非常好,看不出該有的年齡,再說他現在這身裝扮,十足十的引誘人。

「你這是干什麼?」想了好一會兒,終于她是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陛下,請您手下留情,不管輕夢她犯了什麼錯,她都是陛下的親骨肉,陛下,念在妾君服侍陛下多年的情分上您——」鳳琉璃情深意切的哀求道,他那玲瓏的身體不斷地在筠翔的身上磨擦著。

「呵呵……」筠翔看著他賣力的賣力風情,看著他胸前的朱果若隱若現,還有下面那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幾乎就這樣坦露在自己的面前,心速驟然的加快了,這可是他主動送上門兒來,那個佘子曉,她現在已經玩兒夠了,況且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經玩兒,這才幾次,就已經是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樣了,看著他,她就惡心,而眼前這個歡蹦亂跳,還這麼勾人,呵呵……估計能夠支撐一些時間。

嘴角翹著邪肆的笑容,筠翔伸手挑起了他的下頜。

「陛下~!」鳳琉璃被她這麼看著,一顆心也是越跳越快,如果這一次能夠讓女皇重拾對他的愛戀,那麼就算是輕夢受一點兒苦也值得了。想到這里,他的目光更加的柔和,顧盼流離間,活色生香,舌尖兒探出了口,他直接在這里就勾引上了女皇。

「呵呵……既然有愛君為這個不孝子求情,呵呵……那就子罪父嘗,愛君,你且先到後面等朕,等朕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一定會過去好好疼愛你的!」她伸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他的臉。

「陛下~!」鳳琉璃含情脈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身體福了一下︰「陛下,快點兒!」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筠輕夢。

「父親~!」筠輕夢見此,心下大定,現在有父親為她求情,而且等一會兒說不得她父親就要承澤雨露,到那個時候,那還記得她犯了什麼錯?

「既然有你父親為你求情,呵呵……」筠翔抿著嘴唇看著她︰「刑責減半,五十大板!」

「母皇!」筠輕夢又是一聲尖銳的喊叫,這五十大板也不成啊,難道以為她是銅牆鐵壁之身,這五十大板下來,她恐怕也沒有幾口活氣兒喘了。

「陛下~!」還未進入到寢殿之內的鳳琉璃兀的轉過身。

「進去!」筠翔驟然間目光一寒,冷冷的看向他。

「是。」鳳琉璃含著淚一步一回頭看著自己的孩子還在那兒叫喊著,讓他救她的性命,可是他自己卻是只能眼睜睜……

「父親救我!母皇,兒臣知錯了!三皇妹……三皇妹,我真的沒有踫雲——將軍!」

「閉嘴!來人還不將這逆子的嘴給朕堵上!」筠翔氣得直跺腳,高公公見此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物就塞進了筠輕夢的口里。

「拖下去!」女皇厭惡的一揮袖子,筠輕夢依舊是手刨腳蹬,可是她哪能抵得過住皇宮侍衛的力量,轉眼就被拖了出去。

「母皇,兒臣希望能夠把大婚的日子提前,就是在本月十五元宵佳節,因為兒臣不希望這件事在有什麼變數,況且現在雲楓心情不是很好,所以……」

「準了,你想提前就提前吧,不過那邊修繕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謝母皇,簡單一下,能住人就好。」筠輕歌倒是不計較這些,即便是讓她現在就進去住,她也是覺得很不錯的。

「那就這麼辦吧。」筠翔揮手,筠輕歌看了一眼外面。

「母皇,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是不是太過嚴重了,弄不好……」裝模作樣的筠輕歌忘了外面一眼。

「哼!你是在為她求情嗎?既然是在為她求情,那又何必在朕面前將這事兒說出來?」筠翔陰陰地看著她,筠輕歌聞言馬上低下頭,什麼都不說了。

「下去吧。」

「是。」筠輕歌心滿意足的施禮退了出來,至于她方才提起的那些浣洗局的那些奴才,相信女皇是不會忘記處理干淨的。

「三殿下~!」負責給筠輕夢施杖刑的侍衛看到筠輕歌走過來,馬上迎了上去。

「呵呵……各位辛苦了,這個不成敬意,千萬別把本殿下的大皇姐打死了,那樣就不好了,雖然她做了錯事,惹怒了母皇,但是畢竟母女之間哪有那麼大的仇恨,呵呵……」她說著眯著眼楮又笑了起來,腳步緩緩的走到了筠輕夢的跟前,看著她趴伏在長條的椅子上,矮體,讓她看到自己。

「大皇姐,你真是作死啊!敢踫我的人!呵呵……」她說著,勾著唇貼到了她的耳邊上,繼續道︰「你以為你的父親一會兒能得到母皇的憐愛嗎?別作夢了,母皇的心里她只有本殿下的父親。」至于到底是不是,誰知道呢?

「說不準等你再見到你父親的時候,你就已經認不出來他了,嘖嘖……你說你不僅是害了自己,更害了你的父親!呵呵……」清越的笑容慢慢的遠離,筠輕夢用力的掙扎了起來,她憤怒的抬起頭,雙目充血的看著她,自己真的沒有對雲將軍做什麼,她為什麼要斬盡殺絕!

「嘖嘖,別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出來。」說完,她回過頭︰「把她打殘了就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揚長而去。

翌日,小歡子還未等筠輕歌起來,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三殿下,不好了?」

「怎麼了?」筠輕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昨晚可是睡得真好啊,掀開被子,縮在她身邊的,抱著她腰身的洛子柳露了出來。

「一大早晨的,是不是皇宮里死人了?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嗎?」筠輕歌伸手揉了揉皺成一團的美人兒。

「三殿下,您怎麼知道?可是這一次是咱們宮里面死人了?」小歡子想想就脊背發寒,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睡到半夜的時候,他也會跟那幾個人一樣,被稀里糊涂的就摘了腦。

「咱們宮里死人了?」一直沒有動靜的洛子柳忽然抬起頭道。

「是啊,好嚇人啊!」

「是啊,好嚇人啊!」筠輕歌瞪著他附和道︰「你這個小家伙兒,一大早晨就說這些晦氣話,真的很嚇人,死了就死了唄,你沒死就好。」

「殿下,三殿下!」小歡子听著,這是熱淚盈眶啊,他抹了一把眼楮,想想也是,反正那三個人說到底是不算他們宮里的人,死了就死了吧?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殿下,還有啊!」這一次,小歡子不同于方才扯著嗓子叫喊,而是神神秘秘的湊到了筠輕歌的近前,極其神秘的,剛要張口,就看到睜著眸子望著他們的洛子柳,雖然知道他是看不到什麼的,可是小歡子竟還是不習慣的咳了一聲。

「嘖!有話你就說,怎麼婆婆媽媽的?」筠輕歌不耐煩的又躺了下去,伸手將洛子柳抱在了懷中。

「別……」

「我不動。」筠輕歌拍了一下他,你說這一晚上的,她都沒對他做什麼非分之圖,當著別人的面她是更不會怎麼樣他了。

「殿下,那個佘貴君去了。」

「去了?去哪兒了?」

「是死了。」洛子柳被剛才自己的非分之想惹紅了臉,不過听到小歡子剛才的話還是很吃驚的。

「死了?」筠輕歌心里一點兒都不驚訝,但是表面上卻是張開了嘴,瞪著眼楮看著小歡子。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奴才不知,只是听聞佘貴君死時很慘,都沒閉眼楮。」哦,那是死不瞑目,不過前兩天本殿下在帝後那里曾看到他,不是挺好的嗎?不像是有病啊?「」呵呵……三殿下,這皇宮里面的事兒誰又說得清楚呢?昨晚杖刑的大皇女她的雙腿都被打廢了,現在只留了一口活氣。「小歡子昨晚是跟著筠輕歌過去的,雖然不明白大皇女究竟是犯了什麼彌天大錯,惹得女皇如此的震怒,但是這結果必是三殿下想要的。」好啊,人沒死就好,只要人活著一切就皆有可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筠輕歌意味深長的說著,使得站在床下的小歡子直翻白眼兒。

佘子曉真的死了!

他是自殺,身體無法忍受的痛苦,更有精神上的折磨。他不敢與任何人提起女皇對他非人的折磨,因為他還有一個女兒,令他感到驕傲額女兒,這個女兒就是他的全部,若是自己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那麼他的女兒以後的日子,一定,一定會非常的不好過。雖然女皇並沒有警告他別說什麼,但是久居皇宮當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現在他是看明白了,傳聞之中女皇對先帝後是情根深種,那是一定的,誰也無法代替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她愛的人只是他,他們算是什麼?他們為她生下的兒女又算得上什麼,若是他跟縴縴說了,以縴縴的脾氣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到那個時候她若不顧念母女情誼,說不準……呵呵……看吧,大皇女不就是個榜樣嗎?一百杖刑,她是想活活打死她嗎?這個消息就是令他不再猶豫的最終原因,他不能夠在活了,這樣的身體想著即便是他現在不死,在不久之後也會被她折磨死,還不如現在自己了斷來的干淨,那個鳳琉璃很快就會不自己後塵了,呵呵……他就先到地下等著他,他等著他。

佘子曉艱難地移動著身體,到了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已經憔悴不堪的面容,這樣不死不活的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拿起梳子他靜靜地梳著長發,又拿起胭脂抹了抹自己蒼白的臉,接著穿上了自己最華美的衣裳,折回床前靜靜躺下,閉上眼楮,腦海里一幕幕的浮現著當初他出嫁之時熱鬧的場面。

那時的他,何曾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眯了眯眼楮,感覺渾身上下那都是鑽心的疼,這一會的功夫就渾身上下濕透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的手動了動,將被子下面的紙包拿了出來,盡數的倒入了嘴中……

生命就這樣終止了吧?」縴縴……縴縴……「淚水滑落,心痛,身痛……」父親!父親!「筠輕縴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兒,他怎麼就死了呢?年夜宴上還曾與她歡聲笑語,她簇繞他的膝下,父女貼心,可是現在卻是天人永隔。

他怎麼就死了呢?不是說母皇現在已經重新寵愛他了嗎?怎麼就死了呢?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父親!「筠輕縴撲倒在佘子曉的身上。」六殿下,請您節哀順變,佘貴君若是在天有靈見您這樣,定是不能瞑目的!「在佘子曉身邊一直服侍他的何公公勸解道。」不能瞑目!不能瞑目?何公公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呵呵……父親為什麼他不能瞑目,即便是我不這樣,他瞑目了嗎?「筠輕縴看著眼前睜著眼楮的佘子曉。」這……「何公公皺起了眉頭,佘子曉在他們發現去了的時候,將他嘴邊的污血是擦干淨了,可是眼楮卻怎麼也合不上,所以才讓筠輕縴看到了。」父親,您為何死不瞑目?「筠輕縴淒慘的叫了一聲,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宮殿里面處處掛著白色,她靜靜的來到父親的遺體前,望著他清瘦的臉頰,那雙眼楮仍是盯著上面。」父親,為什麼?您為什麼想不開?您為什麼舍棄了兒臣?「她跪在他的面前,低聲喃語著。」六皇妹,請節哀!「筠輕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肩頭。」啊~!「筠輕縴聞聲回頭,看著眼前並不熟悉的臉。」呵呵……「筠輕歌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是輕歌。「」三皇姐。「筠輕縴輕輕的念叨著。」六皇妹,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人死也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的,節哀。「」三皇姐。「許是自她父親死後,在她面前筠輕歌時出現的第一個親人,所以別有一番感激之情,她扭身一把抱住了她的雙腿,嗚嗚的哭了起來。」小心身體。「她的手放在她的頭上,看著那日還鮮活的臉,此刻——」佘貴君為何睜著眼楮,難道他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筠輕歌不解的問道。」不知道……「筠輕縴搖了搖頭。」他可能唯一牽掛的就是六皇妹了,至于母皇……母皇來過了嗎?「筠輕歌低下頭看著她。」母皇……「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在自己昏厥過去的時候,母皇有沒有過來?」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哀切,听著讓人禁不住的辛酸,筠輕歌不知道失去父親的感覺究竟為何,但是要是想一想她的師父,她就心疼的慌,還有身邊的其他幾個男人,她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們。」六殿下,陛下……陛下,她沒有過來。「何公公多少是知道自從女皇再次臨幸佘子曉之後的一些情況,應該說是不好的,不是常人期盼的那樣。」沒來?難道你們這些奴才沒有第一時間稟報母皇嗎?「筠輕歌的眼楮瞪了起來。」回三殿下,稟報了。「可是女皇沒來,誰能有何辦法呢?」那……那是不是母皇政務繁忙,耽……耽擱了?「筠輕縴自己給自己一個解釋道。」或許吧?「筠輕歌心中冷笑。」六皇妹你自己要保重身體,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到翡翠宮找姐姐。「她拍了拍她的手,溫和的說道。」我知道,多謝三皇姐。「筠輕縴低低的點了點頭。

筠輕歌走出來,望了一眼並不刺目掛在天空上的太陽,這人死了好呀,死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反正活著也是痛苦,若是活得高興,怎麼的也得活上個百八十的才能對得起自己。」三殿下,我們接著這是要去哪兒啊?是去向陛下請安嗎?可這時候是不是已經晚了點兒?「跟在身後的小歡子見她沒有直接回翡翠宮,而是朝著琉璃宮的方向走著。」晚點兒怕什麼?得了,你也不用跟過去,先去把肖太醫請過來,讓她到宮門口等本殿下,一會兒一起出宮,去吧。「」是。「小歡子領了命令轉身走了,筠輕歌心里盤算著那個佘子曉的忍耐力也太差了,這才幾天啊,就完蛋了,可是再回頭想想湘君,原本對他漸漸淡下的心又泛起了漣漪,他這十多年如果也是這樣過來的,那他真是不容易,他既然活下來,又跟自己有緣的扯在了一起,自己對他多加呵護一些又何妨?讓他以後的日子過得順心如意。

不過也幸好昨天晚上那位鳳貴君自動的送上門兒,否則這位死了,說不準她那變態的母皇會不會不守承諾的再回去折騰她的湘君。」高公公,母皇在休息嗎?「一路走著,一路向著,轉眼間就到了琉璃宮。」回三殿下,陛下現在正在正大光明殿處理一些政務。「高公公回稟道。」哦,呵呵……既然這樣,高公公不在跟前兒侍候著,怎麼跑回來了?「筠輕歌笑著調侃道。」是不是在偷懶啊?「」三殿下您可不要亂說話,老奴怎麼敢啊!「高公公現在可是越看筠輕歌越不簡單,你看才短短月余的時間,就弄死了一個皇子,趕走了一個皇女到寺院里出了家,現在直接又廢了一個!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他是不知道詳細的內幕,所以一股腦的認為這都是她使出來的手段。」呵呵……老奴這是回來給陛下取東西,三殿下等會兒和奴才一起過去?「」正如此意,那本宮就在這里等著公公了。「筠輕歌笑道。」三殿下稍等,老奴去去就來。「說著他一溜煙兒的跑了進去。」高公公不用著急,慢點兒!「她在身後喊道。

等高公公出來,筠輕歌看他的手上並未多什麼東西,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也沒問。一路上跟著他有說有笑的就到了正大光明殿,進了大殿內,筠輕歌等在外暖閣,等著走進去的高公公通稟,她閑來無事在暖閣里面走動著,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女皇處理政務的所在,暖閣里面兩邊分別侍立著兩個紫裝打扮的少年,他們的衣著與那些太監的並不相同,面貌清秀,俊美自也不是那些人能比的,兩排厚重的紫檀木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的書籍。筠輕歌走過去剛想翻看幾本,因為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門口兒,她只要稍加留意就會听到里面說話的聲音。」陛下,這已經是前方發來的第二次急報!戰事不能再耽擱,必須馬上派兵增援,否則就會一潰而不可收拾!陛下……您就派雲將軍出兵吧?「一個蒼老,沉重的聲音,擲地有聲的響了起來。」是啊陛下,軍情刻不容緩啊!「另有一人隨聲附和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雲將軍即將與三殿下成親了嗎?這個時候派他出兵,呵呵……你們的居心何在?「筠翔陰沉的回應道。」陛下,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嗎?可以將三殿下的婚事往後推遲一下,再說三殿下現在還不是沒到成年的時候嗎?「還是這個老家伙有理有據的說道。」哦?難道你是在質疑朕先前的旨意嗎?輕歌年紀是小,可是雲將軍已經二十多了,他可不小了,想想你們娶進來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已經給你們生了好幾個了吧?「女皇的臉色慢慢的有些不好起來。」這……這陛下……「那人一時不言語了。」尺大人,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說點兒什麼?難道你想眼看著……「」李大人,小兒他現在正在生病,而且很嚴重,這幾天吐了好幾次血,就剩下一口氣兒了,不信,你們可以問陛下。「尺澤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雖然是兵部侍郎,但是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人如此的嘴臉,那是她的兒子,而且現在就要大婚了,陛下都已經說了,他們干什麼非要讓她兒子出戰?」生病了?怎麼沒听說呀?陛下?「這個聲音听起來比較年輕。」陛下是否派太醫過去診治一番,若是能盡快的好起來……「」閉嘴!一群廢物!難不成我東昱就只有他一個人能上戰場殺敵致勝的嗎?你們,你們這些武臣都是朕養的廢物嗎?他是一個男人,你們可真是好意思,真不知道你們的臉皮有多厚?「筠翔氣得一腳踢在了御書案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滾!滾!你們除了這句話還會說什麼?「筠翔一坐在了龍椅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真是將她氣的夠嗆!這群廢物,平時就知道養尊處優的耍嘴皮子,到了真章上,哼哼哼!」陛下,息怒,臣等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則罪該萬死!但是,陛下,救兵如救火,若是陵城失守,那麼下面的郡守也會受不住的節節潰敗,陛下……「」潰敗又怎樣?難不成偌大的一個東昱就只有本殿下的愛君一人支撐嗎?若是沒有他,你們怎麼辦?是不是還想著讓本殿下的母皇御駕親征啊?「筠輕歌臉色冰冷,也不等高公公的通傳了,相信這個時候他也插不上嘴,索性就自己進來了。」兒臣給母皇請安!母皇,既然這些人都是廢物,那麼留著她們還有什麼用?徒是浪費國家的俸祿與糧食,還不如直接的坑殺了,母皇眼不見為淨!「筠輕歌下死手的說道。」嗯?「筠翔見突然出現在眼前,說話不卑不亢的筠輕歌,臉上露出了些許贊賞的笑容。」陛下,您萬萬不能听三殿下的,三殿下還小——「」閉嘴!貪生怕死的老家伙,本殿下再小也是有臉皮的,既然你們一個個不願意上戰場殺敵,就別咄咄逼人!「說著,她一腳就踹了過去,直接將那人踹翻在地。」輕歌,不得放肆!「筠翔呵斥道,她也不能讓筠輕歌做得太過分。」陛下……三殿下……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這可真糟糕,她堂堂威武大將軍,竟然在遲暮之年被一個毛還長出來的女娃子,在女皇面前,在群臣面前踹翻在地,名節不保,顏面何存?」住口!「女皇又是一聲怒喝,接著她伸出手指,點指著她又道︰」你如果不想帶兵出戰,就老實將你的嘴給朕閉上,別在那兒倚老賣老的丟人現眼!「女皇的一句話頓時把她的臉說得又紅又白,五彩繽紛,她此時恨不得有一個地洞鑽進去,躲躲!」陛下,微臣倒是願意請戰,但是臣的本事實在是不如雲將軍,就算是出兵,恐怕也是徒增兵士的傷亡。「筠輕歌听著這個聲音,正是那個說是讓請太醫為雲楓診治的那個人,這個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人模狗樣的,可惜從她的話中就听出來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混蛋東西!真是搞不懂,女皇的身邊竟然一直養著這些玩意兒!」呵呵……「女皇听了也是冷笑了兩聲,她見女皇並沒有向駁斥那個老將軍一樣,讓她抬不起頭,便是覺得自己是說的有理的,便繼續開口說道︰」陛下,臣等為國忠心耿耿,又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實則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再說雲將軍手下眾兵將尤勇善戰,實則是我等不能比擬的,所以還是請陛下三思。「她說完就要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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