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吳聊頓時有點悔意,死者為大,秦風烈這種鐵血漢子,有著柔情似水的一面,對亡妻念念不忘,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尊敬的事,可自已卻沒輕沒重的那般言語……
「秦家家主,恕小的一時心直口快,在這里,先向令夫人道歉了。‘水墨味極重的貴婦人吟風詠月’,小的也收回,還望秦家家主不要放在心上。」吳聊這幾句話說的極為誠懇,臉上卻沒有半點俱意,顯然,並不是因為恐懼才這麼說的。
沒等秦風烈說什麼,吳聊就從懷里掏出一枚姆指蓋大小的水晶球來,遞向秦風烈道︰「秦家家主,這個留影晶球,時面記載著一些事情,興許對你或你們秦家有點用處,我把它送給你,就算是對剛剛的孟浪之舉的一點補償吧!」
秦風烈看著吳聊手中的留影晶球,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吳聊,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所謂藝高人膽大,他一個結丹期的高手,面對這練氣期的初學者,自然是不怕吳聊有詐的,微微點頭,伸手便欲接過日球。
「家主!家主!孔堅有要事相稟!」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這聲音好熟,是……是孔堅,三長老孔堅!那個被黑白無常搞定侵佔了神識的家伙!」吳聊臉色一變,在腦海里對鬼無形大叫一聲道︰「這老不死的該不會是被那黑白兩鬼派來搞定小爺的吧?小爺怎麼暴露的?難道當時就被發現了,我……我勒,小爺這回玩完了,還想把留影晶球給秦老頭看,現在……」
「你小子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認慫了呢?怕人鳥蛋啊,靜觀其變好了!」鬼無形也是被這孔堅的聲音驚了一驚,罵著吳聊回道。
「孔堅?!」秦風烈收回放在留影晶球上的目光,對著門外道,「孔長老,快請進來!」
秦風烈的神色變的越發凝重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孔堅是負責鎮守秦家秘地的長老,他擅離職守,如此緊張,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能遲緩的變故,故而當下也來不及顧及吳聊任紫菱二人,直接讓孔堅進來回報。
「砰!」
竹門被大咧咧的打開,進來一名身材矮小,一襲青衫的干癟的老者,這人不是那三長老孔堅,還能是誰?
吳聊擔心的事,終是沒有發生,孔堅走進屋內,只是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吳聊與任紫菱,便附身過去,在秦風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頭,你說他們不會是密謀要辦小爺的事吧?那小爺可真的悲劇了,說不定人家在屋外布下了天羅地網刀山火海等著小爺進呢,完了完了,我的心拔涼拔涼的了……」吳聊額間冷汗直冒,生怕前面這二人突然發難,搞定自已。
「听的不大真切,本尊不敢完全的外放神識,畢竟這二人的修為過高……好像,姓孔的在說什麼秦家……什麼密寶被盜……」鬼無形沒有跟著吳聊一心自保的路線,自顧自的對著他說道。
「啊?被盜?密寶?哈哈,小爺明白了,這小孔終于還是憋不住了,這是個局啊,這是個要把老秦往死里整的局啊!想不到小爺這還沒有把你的事抖出來,你倒先來送死……對了,老鬼,你說我現在直接把留影晶球里的東西給他們看,這孔二愣子會不會一掌把小爺我拍死?」吳聊轉著眼珠子,在瞻前顧後的想著如何既能保全自已,又能將這孔堅擺平。
時不我待,吳聊還沒有想出是否要開始讓老秦看一看手里的貨,那邊,變故已生。
「小兄弟,府中有急事,你二人且在此處,等秦某回來,再將進入小千幻界的一些注意事項及通行證交給你二人,稍候!」秦風烈神色一凜,沖孔堅點了點頭,便風風火火的與孔堅飛射而出。
「秦……老秦……那孔二愣子不是好人,他……」吳聊這才反應過來,這秦風烈此行必有危險,可是二人修為極高,吳聊話還沒有說完,二人身影便已消失在視野之中。
「命啊,這都是命啊……我勒個去,老鬼頭,你可證明啊,小爺我剛才是想提醒他來著,如果他這次去翹了辮子,做了鬼,可不是小爺我的錯……」吳聊望著已然不見了的二人背影方向,喃喃自語道。
「小魔,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吳聊身邊任紫菱這小丫頭一直沒有吭聲,這時,看到吳聊一臉茫然,才不由的出聲問道︰「小魔,這個水晶球,是什麼東西?看著好精致,讓紫菱也把玩把玩唄?」
「呃,這個……」吳聊微微發愣,剛想解釋一下,就听鬼無形在識海里大吼了一聲。
「你他母的還有時間搞小妹妹?快追上去,說不定還能救那秦風烈一條命!」
吳聊被這一吼,也完全清醒過來,傳音道︰「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怎麼找?怎麼救?」
「本尊剛剛听到,他們好像要去什麼二十里外,城郊的一處亂葬崗,走,現在就趕過去,希望還來得及!」鬼無形急促的回答道。
吳聊當下面色無比的凝重,開玩笑,說不定,這秦風烈就是自已未來的老泰山了,焉能不救?
「紫菱,我現在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辦,你且在這里等我,哦,對了,你去通知……不不,誰也不要通知了,你去城中‘食為天’等我,這里也不安全了,我回來後,再聯系你,當心點!」
說完,吳聊便掏出兩張疾風符貼于腿上,向著那亂葬崗的方向飛竄而去。
本想著,讓任紫菱通知一下秦家其他的長老,讓他們也趕去亂葬崗,並告訴他們那孔堅與黑白二鬼以及羅家父子是一伙的,要對秦風烈不利,可一想到,羅家能對一個孔堅下手,說不定就能對秦家其他的長老下手,如果萬一是這樣,那任紫菱把事情講出來,反而會遭到滅頂之災!
諾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任紫菱一個人,揚著頭,不解的看著吳聊漸漸遠去,她便輕輕的從懷里掏出一根短短的綠色竹哨,在嘴里輕輕的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