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小札 第四十六章 奏響綠豆冰的還債計

作者 ︰ 正宗太白金星

(一)a中吃車的單車棚

a中的學生都知道,a中的單車柵是最不靠譜的擺設花火小札。里面的單車總會不翼而飛。校方除了時刻提醒學生多給腳踏車加幾把鎖之外,也無可奈何。朱然然是其中倒霉者之一,從開學到現在她總共丟失了二輛腳踏車,她不得不給她心愛的新腳踏車帶上三把鎖,外加每節下課時間探望。

學生和家長的抱怨終于引起了學校的重視,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時間學校開始派出學生會的成員看守車棚。可朱然然仍舊萬年不變的下課便往車棚跑,她見過那個看守車棚的學生會干部方之秦,皮膚有點黑,健康的膚色,還有點小帥,鼻子很勾,五官突出。但見過方之秦之後的朱然然更加為自己的腳踏車擔擾,就她媽媽的一句話說︰「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更何況像方之秦這種又有點小帥的男孩。所以朱然然覺得要想保住自己的座騎,還得靠自己。

每天中午朱然然幾乎都是飛速跑到食堂打完飯然後坐在車棚外的花壇上進食,花香四溢,正好可以促進食欲。誘人的菜香總是不知不覺的飄散到認認真真,兢兢業業餓著肚子看守車棚的方之秦那里,方之秦的五髒六腑都被勾引起來了。他幾乎是沖著朱然然吼︰「朱然然同學,可否請你到一邊去吃,也體諒體諒我這校園公僕還在這為了你們的財產餓著肚子堅守在崗位!」

朱然然一邊叉起一塊四季豆一邊說︰「那可不行,我要我的腳踏車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一說方之秦就更來氣︰「我不是在這看著的嗎?你當我擺設呀!

「男人都靠不住,你這小男孩更加靠不住,你就慢慢熬吧,誰叫你當什麼學生會干部,要你知道不是那麼好當的。」朱然然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既然你這麼愛看守車棚,我看我去建議學校讓你來當車棚棚長好了,也算學生會一干部,有你這樣每天契而不舍的看護,這些單車無疑進了保險箱嘛!」

「我才不要幫別人看,我沒那麼大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我只要確保的自己的不丟失就行了,如果學校給我發工錢,我可以考慮考慮.好啦,我吃完啦,洗盒子去,就五分鐘,你可別讓我的腳踏車在五分鐘之內丟失了。」朱然然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方之秦一眼,迅速離去,那速度簡直比特務g還勇猛。

(二)大山的孩子不給敲詐

朱然然最喜歡吃的菜是四季豆,一種青色的蔬菜,有營養又不貴,省下來的伙食費還能去買陳奕迅的演唱會門票。方之秦幾乎每天都看到她吃四季豆,他終于忍不住有點郁悶的跟朱然然說︰「你每天吃四季豆怎麼一點也不像四季豆,都說吃啥長啥,你怎麼吃四季豆都能長肉花火小札。對了,我好心告訴你,四季豆要是沒炒熟的話可是會中毒的。」

朱然然盯著方之秦有點俊的臉蛋︰「你長得還算個人樣,怎麼盡學烏鴉說話!我四季豆吃過上百次,從沒有中過毒,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朱然然惡狠狠地說。

下午放學之後,朱然然去單車棚取她心愛的粉紅腳踏車,她拍拍車又拍拍門神方之秦說︰「今天工作干得不錯,腳踏車又安然無恙的渡過了一天。」金色渲染的夕陽就這樣打在黝黑的方之秦身上,猶如古希臘神重返人間,朱然然發覺,這小子長得還真不賴。也許是不該動色念,她的肚子突然的痛了一下,之後便是大片大片的疼痛,不間斷的涌向肚子,她扔開腳踏車,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方之秦慌忙問她怎麼了。

朱然然蹲在地上抬起頭,滿頭大汗︰「我,我肚子很痛,我可能真的被你那烏鴉嘴言中了,中午吃四季豆中毒了。」

方之秦一听很英雄地蹲在朱然然的前面,然後很義氣的指著背說︰「上來,我送你去醫務室。」

朱然然捂著疼痛的肚子再看看地上的腳踏車,猶豫了會,最後爬上方之秦的背,還是命要緊。

方之秦背著有些沉重的朱然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直奔醫務室,邊跑還邊說︰「朱然然你可要挺住呀!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金口玉言之下。」朱然然听得又氣又想笑,本想回頂他幾句,卻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醫務室里,校醫口水橫流的責備朱然然說︰「怎麼例假來了自己都不知道呢?痛經應該多吃點」

朱然然低著頭暗自慶幸不是四季豆中毒,要不然做了鬼也不能放過方之秦。在外面等久了的方之秦沖進來急切的問︰「是四季豆中毒嗎?」

朱然然看著慌張的方之秦,紅暈瞬間爬上臉脥︰「不是不是,就只是點小毛病,不是中毒,你的嘴哪有那麼靈的。」

「那是什麼原因引起的肚子痛?你剛剛的樣子像是要被黑白無常拉走一樣。」

「我呸!你趕緊閉上你的金口玉言,它說出來的都是些詛咒。你別問了,反正現在平安無事了。」

「不行,你一定要說,你不說我問校醫去,省得你到時候留下什麼後遺癥又來找我麻煩,我可是大山里的孩子可沒錢給你敲詐。」

朱然然看著眼著這個頑固的小伙子,無奈的說︰「說給你听你也不懂的啦!」

「你不說,我更不懂」方之秦契而不舍,他的好奇心無比的旺盛。

朱然然倒是很想告訴他,省得他一直糾纏,但要她對一個男孩子說女孩子的生理問題還真的有點難說出口,她想了想委婉的說︰「我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來了怎麼會肚子痛。」方之秦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愛好。

「回去問你媽啦!」朱然然幾乎要崩潰了。

「我媽住在我家大山里,我住我大姨家。」方之秦很老實的交待。

「那你去問你大姨為什麼大姨媽來了會肚子痛。」話一出,突然覺得這話真像饒口令,樂得她哈哈大笑,但下一秒朱然然是立馬的止住了笑聲,站在那,像被孫悟空的定術給定住似的,方之秦疑惑的走上前一看,也愣住了,倘大的車棚里空無一物,朱然然的粉紅腳踏車不知所蹤,只有腳踏車的前胎還被三把鎖給鎖在了車棚的護欄上,孤零零的掛在那里,像個這被人遺棄的孩子.可恨的小偷卸下了被鎖住的腳踏車前輪,把後面整個車身給偷走了。

朱然然幾乎是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天天防的嚴不透風,還是被偷走了。物質上心靈上雙重打擊,她一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我媽媽不會再給我買腳踏車了,以後要走路上學了,回去說不定還要挨打!說我是敗家女。」朱然然哭得那個慘烈,把方之秦的心都哭痛了,多可憐的孩子呀,這麼拼著命的保護一輛腳踏車結果就這樣被偷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半是自己的責任,他想了又想,看著哭天搶地的朱然然,突然下定決心說︰「別哭了,走,我帶你去買一輛!」

朱然然睜著掛滿淚水的眼楮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不是大山里的孩子嘛,哪有錢去給我買?」

方之秦神秘地笑了笑說︰「但你可要保密,不許跟別人說我給你買的。」

朱然然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擦干眼淚,視死如歸地說︰「只要你能幫我買,要我干啥都行。」

(三)朱然然欠門神的綠豆冰

其實方之秦給朱然然買腳踏車的錢是他二個月的零用錢,炎炎的夏日,同學們都喝著冰鎮的飲料,清爽的冰琪琳,而他只能用學校飲水機里難喝的水來解渴。

朱然然不再每天下課去車棚望風了,因為那里有方之秦,那腳踏車是方之秦買的,男人再怎ど靠不住,這自己的東西總會看得住。這悶熱的夏天,喝著透心涼的飲料是最舒服的事情,朱然然下課活動的地點從單車棚轉移到了學校小賣部。可她從來沒在小賣部遇到過方之秦,難道方之秦都不要解渴的嘛?中午的時候朱然然提著二袋小霸王的冰淇淋又去了單車棚,方之秦正忠心的守護著他的城池。

朱然然晃著冰淇淋說︰「我們忠心的門神,要不要吃冰淇淋解解渴呀!」

方之秦絲毫不跟她客氣搶過冰淇淋便吃,這夏天熱得實在讓人受不了。朱然然盯著他狼狽的模樣說︰「你給我的感覺像饑餓了很久的流浪漢!」

方之秦頭也不抬的說︰「我幾天都沒吃過冰鎮的東西了。」他甚至把冰琪琳的桿兒都舌忝得干干凈凈花火小札。

朱然然幾乎是被嚇到了︰「方之秦,大山里的孩子也不能這樣虐待自己呀!」忽然想起方之秦給自己買的腳踏車,那個夠他吃上好的冰琪琳吃上二個月了。「不行,方之秦我要對你負責,以後我負責給你買冰淇淋吃!」朱然然覺得這個時候該是她報恩的時候了。

「好呀,我喜歡吃小霸王的!」方之秦眯著眼笑起來。

「nono,我雖然是活在城里的孩子,但是是小市民,只能請你吃綠豆冰,那個便宜五毛錢一支。」朱然然盤算著要給方之秦吃多少根綠豆冰才能還清他給她買腳踏車的錢,不算還好,一算就暈,一天一根整整要還二年,那時候他們早已各散天涯了。

(四)小樣,別瞧不起人

陳奕迅要到這座城市來開演唱會了,身為鐵桿粉絲的朱然然,一邊負責給方之秦買綠豆冰,一邊虐待似的省錢湊演唱會的門票。

而門神方之秦卻在為跟別人的賭約發奮起讀書。方之秦是學生會干部自然是成績相當的好,然而他的成績在學校只能排第二,有個永遠比他多一二分的人一直佔著學校的榜首之位,三年一班的陳睿哲.陳睿哲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了,找到方之秦二人立了個榜首之爭的約定,輸的代價是二張陳奕迅的演唱會門票。這事一下哄動了全校,最受震撼的自然是湊錢買門票的朱然然。

她連思考都不用,中休的時候直接跑車棚里找到方之秦.方之秦果然還在兢兢業業地看守城門,朱然然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方之秦,到底是門神重要還是門票重要呀,你現在怎麼還在這里,你應該在復習,考試沒幾天了。」

「這是我的職責,要是學校再丟腳踏車,不知道又要多幾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生了。」方之秦意有所指的說。

「只要你能贏得門票,我幫你來看車棚!」朱然然仗義地說

「沒用,陳睿哲每次分數比我多就是因為靠語文成績,而我語文實在太差了。」

「怕什麼,我來教你。」方之秦瞪大眼楮望著信誓旦旦的朱然然,全校成績位列于第385位的差等生朱然然居然對全校第2的方之秦說我教你,這讓方之秦傻了眼。

朱然然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完全不信自己有這本事,她有點得意的說︰「小樣,別瞧不起人,我平時成績雖然不好,但你去問問我們教主任,我的語文成績可是出類拔萃的。」

方之秦半信半疑的相信了她。朱然然為了讓他贏得門票可是徹底下了功夫,方之秦語文最大的弱點就是對古詩詞過目便忘,比如︰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上一秒還記得下句是與爾同銷萬古愁,十分鐘後便忘得干干凈凈。比如︰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他總會寫成冠蓋滿中華,斯人獨憔悴。這讓朱然然非常不能容忍,這麼美好的詩詞居然被方之秦這樣糟蹋。她把好不容易省下來買門票的錢買了一本厚厚的唐詩宋詞全集。逼著方之秦天天看,可憐的方之秦就連做夢也夢見跟李白在飲酒作詩。

別看這方法有點死記硬背,但總算還是對方之秦起了點效果,他開始記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也成天會把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掛在嘴邊了。朱然然一看,這小子別的不會,情詩倒是記得一字不差。考試結果下來,方之秦破天荒的贏了陳睿哲,而且是以大比分絕殺對手。

朱然然樂呵呵的去找方之秦,結果發現學校單車棚的大門前多了很多女門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是沖著方之秦去的。朱然然有點急了,方之秦我可是把買演唱會門票的錢給買了唐詩宋詞全集了,你可別過河拆橋把陳奕迅的門票給了別的女生呀。朱然然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方之秦眼尖的發現了她,當著那麼多的美少女大方的給了她一張她夢寐以求的門票,朱然然幾乎要感動得哭了起來︰「方之秦,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有問題。」她感動的不是方之秦給她門票而是自己的眼光,還真是那個那個十分的準確。

(五)你的背包我來背

朱然然終于明白為什麼演唱會的門票要那麼貴了,這演唱會現場的效果簡直比電視機的效果好上幾千幾萬倍,她跟著方之秦在擠身在萬人現場,粉絲的吶喊聲一浪接一浪,那人潮,那氣勢不體驗一次,完全就是種遺憾.陳奕迅在台上高吼愛是懷疑,朱然然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下面望向瘋狂吼叫的方之秦,疑惑地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她冒著要失去兩張陳奕迅門票的危險要陳睿哲主動去和方之秦打賭,她其實並不擔心自己的腳踏車會失丟,她每天去車棚只是為了方之秦,這個自稱是大山里來的有點小帥的門神。

你的背包音樂想起來的時候,朱然然突然拽著正听得出神的方之秦的手說︰「門神,把你的背包給我吧。」方之秦愣了愣,隨即把背上的背包月兌下來掛在朱然然的身上。

他突然問︰「朱然然,你準備考哪座大學。」

「應該是t大吧,環境很好又離家里近,高考分數也不高,就是學費很貴。」朱然然想了想回答說。

「好,那我也讀t大。」方之秦肯定地說

朱然然睜大眼楮望著他,有些恍惚,她有點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的背包還在你那里呢,再說你的綠豆冰還沒還完債呢,我這債主就只能跟著追債了。」方之秦有點難為情的解釋說。

朱然然的眼楮有點濕潤了,她知道了,青春年少里的愛根本無需懷疑,陳奕迅開始在台上唱謝謝儂,朱然然在下面跟著唱,她要唱給方之秦听,唱到他們的背包斷線,掉色,唱到彼此牙齒掉光。

就在感動之際,朱然然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門神,t大學費很貴,要不我們換家大學吧。」

方之秦哈哈大笑起來︰「我家確實是在大山里,但我家在大山里有座礦山,所以我家並不窮。」那笑聲蓋過了萬人粉絲的吶喊聲,留在了朱然然的青春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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