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2012年的寒假,網絡上的人們在瘋狂地秀著這個世界末的最後一個情人節,這也提醒著我,你離開已經好久了花火小札。
原來我無比憧憬著的這個情人節就已經來到了。
我曾經對你說過,2012年的這個情人節,你已經被我預定了,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可現實卻是,你在你的家鄉,我在我的故土,我們之間隔著好幾百千米的距離。可是重點不是多遠,重點是,從此你是你,我是我,不會再有交集了。
從2月13日結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躲進了房間里,企圖用裝死來熬過這個令人難過的日子。在15日0點開始的那一刻,我才敢用力呼吸,卻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流淚那是深呼吸造成的一點不適應,和你,沒有半毛錢關系,我這麼告訴自己。
看吧,我總是那麼愛自欺欺人,正如你離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我都假裝你還在我身邊,只是你在跟我躲貓貓,不讓我看見罷了。
15日凌晨兩點,我出門去。街上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玫瑰花花瓣,顯得無比淒涼。我撿起了地上的殘花,放在鼻尖,聞不到幸福的味道。其實是有人給我送花的,我手機關機了,先後有兩個男人在我家樓下等待花火小札。我知道,只是懶得去理睬。也許你那個時候正在陪著你的新女友甜蜜,可是我卻還是不敢忘記,我們說好了的,這一天,我們只屬于彼此。
寒假還沒結束,我就忍不住偷偷跑回了學校,一遍一遍地走著我們曾經走過的每一條路,每一個地方,傻愣愣地站上一會兒,再哭上一會兒。
學校其實不大,而是分手後我真的再沒有遇見過你。其實還是有一次的,我和嘉在學校門口等人,當時我還在對著路燈傻笑,嘉突然拍了我一下,她說,「顧昔往。」我抬頭看到了你,渾身好像被施了咒,動彈不得。不知道是太久沒听到你的名字而驚詫,還是為你牽著的那個女生傷神。你還是沒變,依舊的俊朗,比起我的憔悴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你看到了我,有些慌張地迅速放開了那個女孩的手,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後有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腰間。我想裝作沒有看到你,可是嘉的動作太明顯,讓我裝不下去。我抬手想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跟你打個招呼,可是你摟著她目不斜視地從我身邊過去了,我手還僵在半空,在路燈下形成一個嘲諷的影子。你走遠後,我跌落在地上,抱住膝蓋,努力忍住眼淚。嘉說,也許是他朋友,你別多想。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問嘉,他們只是朋友對不對?他以前跟我說過他有個妹妹的,對不對?嘉連連點頭。
昔往,你知道我要費多大的勁才能憋住眼淚,看著你,和她,從我身邊路過,絕塵而去,然後告訴自己,你們只是朋友。本來,分手了,你的一切也就和我沒有關系了。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生病,還有,交不交女朋友,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一次和妞妞聊天,她說︰「顧昔往又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我驚詫于那個「又」字,妞妞繼續說,「你不知道吧,跟你分手之後,他換了好多女朋友,一听說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他就立馬分手。你重新交男朋友他就立馬交女朋友。」
我的確不知道,記憶中那個靦腆的少年,怎麼會變成現在的公子?
是的,跟你分手後,我的男朋友也一個接一個不停,盡管我心里還想著你,只是我需要從他們身上汲取很多溫暖,壓住我快要漫出來的悲傷。
對愛情忠貞的方式有很多,我沒有辦法一直沉浸在你的世界里相思當老,我只能找尋和你有一點點相似的人來麻痹自己,盡管沒有用,我卻樂此不疲。
那麼你呢?是為了什麼?妞妞的話其實讓我看開了些許,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個深愛的人,然後相守一生。
那個女孩,不會有我的壞脾氣,不會有我的任性,不會有我的無理取鬧,不會抽煙喝酒,她會體貼著你,讓你有被愛的感覺。
你說過,言久,你的愛太極端也太虛無,我感覺不到,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有耐心,就一定可以改變你。
當時的我還不懂自己,我回答你,我不會為誰改變的。
如今,我終于可以為你改變,你卻已經不在了。
以前每次我鬧脾氣,你哄累了,開始無奈,我就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抓緊你,問你,你受不了我了是不是?你會換上一副笑臉告訴我,沒有,因為我那麼愛你。你告訴我,只有那個時候你才感覺得到我在乎你。
分手那天,我因為一點小事,一直不理你,任憑你說盡好話,後來當我問你你受不了我了是不是。你對我說︰「白言久,是的,我累了,我受不了你了。我們想要的愛情根本不一樣,我不想再永遠卑微的討好你,再多的愛也會消磨干淨。因為你根本就不懂怎麼愛人。」
當時的我以為愛是可以用來揮霍的,冷了一張臉轉身就走,你沒有追上來。回到寢室,你沒有打電話。一天,兩天,三天,我終于認識到你已經決定離開的事實。如果當時我懂得,那麼我們的結局,會不會好一些。
在第五天我終于忍不住給你打了電話約你出來見一面,我沒有膽量,于是喝了酒去找你,誰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面對著你還是說不出話來。最後的結果,是我抱住你哭喊,求你不要離開。我說,我會改。你說,你不信。然後把我拖回來寢室。嘉說,第一次看我哭成這樣,我听到她對你說,言久她真的很愛你。因為家庭的原因,她只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你打斷她,說,對不起。然後離開。
早上醒來收到你的信息,你說,言久,我們真的不太適合,找個人照顧你。祝你幸福。
我才知道,顧昔往,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你,這種幸福感已經深入骨髓深入到靈魂里去,你去生生的把它扯掉,告訴我,祝你幸福。沒有你,我要怎麼幸福。求求你,告訴我。
可是我只回了兩個字︰謝謝。
我的勇氣早已經在前一晚用光,僅有的自尊在你面前,被你狠狠踩在了腳底,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再去挽留你。因為我,只剩下那麼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在支撐我。
你說,言久,好好的,其實我沒那麼重要。
呵,你不是我,怎麼知道你有多重要。
你離開的第一天,我在日記本上留下兩個字︰想你。
第二天︰想你。想你。
第三天︰想你。想你。想你。
……
小的時候,看到情深深雨蒙蒙里依萍為書桓寫下的日記,你離開的第一天,想你。想你。想你。當時覺得瓊瑤阿姨真文藝。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是這樣不知所措,思念一個人,真的會語言貧乏。
顧昔往,失去你,我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