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蘇瑾年都沒有說她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要一個孩子。舒殢獍
陸宗睿面上表示不解,旁敲側擊的了不下三次,底下卻是心如明鏡,知道蘇瑾年掉進了自己設下的陷阱里,不免覺得欣慰。
要搞定像蘇瑾年這種唯我獨尊,個人主義與自我主義都膨脹到極點的女人,不采取非常手段,幾乎就是自取滅亡。
最血淋淋的兩個例子,就擺在眼前。
一個是市長家的安三公子,一個是九龍集團的白董事長。
自從蘇瑾年結婚之後,他們兩個難兄難弟就徹底被晾在了一邊,都要被晾成梅干菜了。
安奚容最初是打算把白述冉拉下水當同盟軍,以便找機會干掉陸宗睿,把他從正宮涼涼的位置上拽下來,奈何他找的這位同盟軍實在是太不給力,不但沒能留住美人芳心,反而跟她鬧了一個大別扭,連帶著他都遭殃。
真是苦逼!
眼下蘇瑾年結了婚,有了家室,變成了別人的老婆,他們要再繼續出手,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了。
就算他們不在乎自己早就狼藉一片的名聲,也要考慮到蘇家在a市的面子和形象,更何況蘇瑾年在asc集團還處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關鍵階段,安奚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去騷擾蘇瑾年,並不是什麼恰當的時機。
所以,他只能忍住不去蘇家大宅或者集團總部堵人。
然而……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這都多久沒跟蘇瑾年親熱了,他簡直煎熬得要思念成疾了!
雖然白述冉表面上看起來依舊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就算是神仙,一旦動了凡心,那也是斬不斷七情六欲的。
當初蘇瑾年那樣戲弄他,白述冉氣歸氣,別扭歸別扭,哪怕當時氣瘋了,現在回想起來,也只剩下那個瘋狂迷亂的夜晚,那場火熱纏綿的歡愛,那個妖精般勾魂攝魄的女人……
白述冉之所以沒有主動去找蘇瑾年,並不是說他比安奚容更沉得住氣,而是他完全沒有這樣的經驗,不知道該如何……去追求一個女人。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有有夫之婦!
如此毀三觀沒節操的事情,在遇到蘇瑾年之前,他是連想都不屑于想的,在遇到蘇瑾年之後,他則是連想都懶得去想。
那天蘇瑾年在留了張便簽埋汰他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他。
這樣的做法,無疑讓白大少十分的傷心。
對于一個經常性被女人甩的男人而言,即使他之前再如何不在乎,不care,在遇到了真心想要挽留的人之後,難免會有些許陰影,以至于這種被冷落的孤獨寂寞,在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房間的時候,就會在不經意間被放大百倍,千倍……
鬼使神差的,白述冉居然去書店買回了不少類似于《三十六計把校花追到手》、《如何搞定不同類型的女人》、《美眉的心思真難猜》,甚至是《勾搭少婦之十大妙招》……之類的書籍,還在結賬的時候,被營業員用異常的目光打量了好一陣子異界之打出個未來全文閱讀。
咳,那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白述冉感覺到了隱隱的尷尬。
可惜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里面的手段,都太小兒科,要是用在蘇瑾年身上,絕對要被她笑死!
好將軍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在沒有想到十全十美的方案前,白述冉只能蹲在角落里默默的畫蘑菇,數蘑菇,吃蘑菇……
然後,有一天,他的損友,哦不,是救星——到了。
「阿述,我想到一個辦法,一定可以把瑾年逼出來,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就像古代後宮的那些妃嬪,失寵的人倘若想要再次吸引皇帝的注意,就必須使出殺手 ,出奇招,出絕招!
而安奚容的殺手 就是白述冉!
解鈴還需系鈴人,先前是他把蘇瑾年弄丟的,自然還是要靠他把蘇瑾年招回來,不然只怕後面的日子不好過啊……
他這個媒婆當得可真辛酸,盡職盡責到連他自己都內牛滿面了有沒有?!
作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白述冉甚至好友本性,本能的不是太信任他︰「什麼方法?」
「來……」安奚容幽幽一笑,對他招了招爪子,見他不肯湊過來,便就自己撲了過去,在他耳邊咬耳朵,「就是……這樣,那樣,這樣……嗯?」
「不行!」
白述冉斷然拒絕!
「呃……」這下輪到安奚容吃驚了,「這種事對你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
「不行就是不行。」
白述冉堅持,不為所動。
安奚容眯著眼楮,笑得像是一只陰險狡詐的狐狸。
「以前那麼多次你都去了,還怕再多一次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更何況還是跟……」白述冉臉色一白,說不下去,徑自消了音。
仔細打量了一番好友的神情,安奚容即便了然,卻是不可能輕易放棄,反而變本加厲︰「那我問你,是面子重要,還是女人重要?只要你說面子重要,那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騷擾’你!」
听安奚容下了重口,白述冉不禁微蹙眉頭,面露難色。
安奚容不打算給他猶疑的時間,勾了勾狹長的桃花眼,低低地輕笑︰「我數十下,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十,九,八,七……」
白述冉被逼無奈,只能咬手帕。
「好,我去——」
拍了拍白述冉的肩膀,安奚容一臉欣慰。
「孺子可教……你啊,其實心里面想些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偏就死鴨子嘴硬,才讓自己變得這麼被動。瑾年那麼對你,已經算得上很仁慈了,如果我是女人,逮著了機會非玩死你不可……」
白述冉最難攻破的就是他的感情防線,可一旦那顆漠然無溫的心遭到淪陷,就會成為最大的一個弱點。
一把拍開安奚容的手,白述冉不免側目冷笑嫡枝難嫁。
「既然她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把她推給我?」
安奚容一臉明媚,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她好不好,我想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
白述冉一滯,無從辯駁。
那個女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她好簡直是貽笑大方,然而舉目望遍天下,要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似乎……也很困難。
安奚容知道,對于蘇瑾年,白述冉最在乎的並不是她跟陸宗睿,而是自己和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這樣荒誕的關系其實並不罕見,但無論怎麼說,都不是符合大眾的主流,所以盡管很早之前他就表明了態度,白述冉多少也會顧及到他的感受。
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笑著嘆了一口氣,安奚容跟著又加了一句。
「因為我愛她,所以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同樣我也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你。」
聞言,白述冉眸光一動。
比起他自己,眼前這個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男人,其實更有勇氣去追逐,去爭取。
所以,他似乎也就沒理由,再繼續那麼「矯情」下去了。
遠在城市另一頭的蘇瑾年,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某兩只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狼算計著。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因為就在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正準備要個寶寶的時候,千重櫻拿著陸宗睿的身體檢查單和診斷書,明確地跟她說——
張翰臣告訴她陸宗睿得了費斯德爾癥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
「不可否認,這些報告和診斷,都被人動了手腳,做得很精妙。一般的人自然看不出什麼疑點來,就算是醫生,也很難看出破綻。」
「那你憑什麼肯定,這些都是假的?」
「可惜那個張翰臣,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為了讓這些數據更吻合費斯德爾癥的特點,對原有的數據報告單做了較大的改動,而我只要找到陸宗睿之前的體驗表單,就不難區分出,兩者存在了巨大的差異。而在短時間內,費斯德爾癥作為慢性病,是無法在突然之間,發展得如此劇烈的。」
對照幾份鐵板釘釘的證據,蘇瑾年氣到了極點,卻是覺得好笑。
為了要一個孩子,陸宗睿竟然可以做到這份上,還真是用心良苦,不折手段呢……
「好了,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別人,這些東西都拿去燒了吧。」
辛苦了大半天,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千重櫻面色一僵,不太能理解︰「大小姐,這……難道你不打算揭發陸宗睿嗎?」
蘇瑾年搖搖頭︰「不需要。」
如果他真的那麼執著于孩子的事情,那麼就算這次揭穿了,下次難保他不會再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招來。
懷孕並不說想懷就能懷的,暫時先陪著他一起演戲,反而清靜不少,畢竟那家伙最近為了不露馬腳,確實收斂了很多。
千重櫻並不知道蘇瑾年心中所想,以為她對陸宗睿妥協了,忍不住追問︰「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是騙你的,難道大小姐還打算為他生孩子嗎?在騙局中生出來的小孩,以後長大知道了真相,恐怕也不會開心的吧?」
蘇瑾年輕輕瞟了他一眼,笑道︰「你這麼緊張干什麼?又不是你的孩子,開不開心似乎也輪不到你來管吧?」
被戳到痛處,心頭微微一抽,千重櫻垂眸三國之北伐中原最新章節。
「我只是,不想大小姐以後哪一天,會後悔……」
「真的?只是這樣麼?」伸手捏住千重櫻的下顎,緩緩提起他的下巴,對上那雙溫柔如水的眼楮,仿佛似曾相識,蘇瑾年眯起眸子,在眼角提起一絲媚笑,「你不是說過,你也想要一個孩子嗎?」
千重櫻從來沒有看透過蘇瑾年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不過,既然她開口說了,他就更沒必要隱瞞自己的想法。
看著蘇瑾年璨涼如琉璃般的眼眸,千重櫻一字一頓,說得認真。
「是,我想要一個孩子,想要一個,只屬于我和大小姐的孩子。」
「那麼……」蘇瑾年忽然靠了過來,伸手攬住他的後頸,面對面,鼻對鼻,粉女敕的唇瓣幾乎要貼到他的嘴唇上,「我就幫你生一個……怎麼樣?」
聞言,千重櫻渾身一震,神情詫異,無可置信。
「大小姐,你真的……」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蘇瑾年即便哈哈大笑了兩聲,松開手退了半步,搖了搖頭。
「跟你開玩笑呢!生孩子又不是拔蘿卜,哪里是那麼隨便的事情,雖然我現在還不想生寶寶,可如果寶寶出生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對他負責的……」
剎那間的驚喜,就像煙花一樣,又在剎那間湮滅。
盡管蘇瑾年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千重櫻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就好比一件你非常稀罕的寶貝,陡然間放到了你面前,你卻發現,在它外面還罩著一層無法穿透的玻璃的盒子,明明近在咫尺,卻是觸不可及。
「不過,之前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想要什麼獎勵,都可以跟我說。」
听到這句話,千重櫻稍微恢復了一些元氣。
想來想去,他想要的,無非就是她。
「如果可以,我想要……」
「你」字還沒說出口,某人含情脈脈的目光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一看來電顯示,千重櫻絕對有種把手機從窗戶里丟出去的沖動。
「誰的電話?」
「是安三少。」
「掛掉吧……」蘇瑾年聳聳肩,看著千重櫻掛了電話,笑著道,「剛才說想要什麼?你繼續……」
「我……」
剛掛掉的電話立刻又響了起來。
蘇瑾年翻了個白眼,揚起手︰「拿來吧。」
安奚容很少會連著給她打電話,除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喂,怎麼了?」
剛接通電話,安奚容的聲音就飛快的沖了出來,直逼她耳膜︰「瑾年!你快出來,阿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