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美酒下肚,酒力不濟的傅掌櫃頓時漲紅了雙頰,他舉著那酒碗,手都禁不住地輕搖了起來,舌頭也捋不直了,說話都直打結︰「愛亞,你這年紀也不小了,得加把勁啊,趕緊跟豫公子生個女圭女圭,替你爹分憂啊!」
這樣的一句話,說的滿桌的人,都將視線投在那舉著酒碗的小女人身上。舒虺璩只是那盯著搖曳的美酒的女子卻是莞爾一笑!
孩子嘛,她不是不想要,而是覺得無所謂,對于孩子,譚愛亞抱的想法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順其自然,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沒有的話也強求不來啊。不過既然人家說了,那她也不能不應啊。「愛亞明白,傅掌櫃您放心,倒是……」說著眸光輕點落在徐媽的身上︰「徐媽的年紀好像比我大不少呢。」一句話,頓時噎是傅掌櫃與徐媽雙雙紅了臉。
想不到談話間,話題又兜轉到了孩子的身上,譚愛亞借著這個話茬趕緊旁敲側擊︰「其實我倒是挺想她的,去年走的時候,記得她曾經說有喜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她怎麼沒一起來啊?」
「是啊!你們都來了,怎麼不見瞰月姑娘啊!」豫老夫人也禁不住起了疑。不過轉念一想︰「瞧我這記性真是糊涂了。」譚愛亞後一句話頓時提醒了豫老夫人︰「愛亞,你也是糊涂了,瞰月有喜了,想必現在該是抱著孩子正坐享齊人之福呢吧?你可別忘記了,她可是豫十縣縣老爺的二夫人,縣老爺怎麼能放瞰月帶著孩子來走門子呢?!孩子重要啊!」
徐媽那夾菜的動作一頓,頭向下微微一垂,含笑的眉宇里又隱隱地騰起一絲的霧氣。傅掌櫃坐在徐媽身側,那攥著酒碗的手,不由的一緊,眉頭緊蹙,半天才肯舒展,扯起的笑容竟然比哭還要難看。艱難地咽下口中的甘香的酒水,聲音微微似是哽咽道︰「瞰月她現在是坐享齊人之福呢,挺好。」
「是啊,孩子重要!」徐媽附和著應了一聲。張大姑娘與王光棍也在此時此刻變的沉默了起來。一桌本是熱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那喧囂成了沉寂頓時蕩然無存。
見眾人突然沉靜了起來,譚老爺不悅的一皺眉︰「來,喝酒吃菜!」光是嗅著氣味就知道這里面不對勁,譚老爺再怎麼說以前也是個生意人,這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不對,不是這樣!一個聲音在心中不停的對譚愛亞說道,如果花瞰月真的過的很好,那眾人一定不會是這般的模樣,這里面有事,一定有事!只是,誰也不肯說罷了。譚愛亞剛一回頭,忽的發現,自己的父親正盯著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說什麼。
「愛亞,你帶著徐媽去後面看看大昌那菜幾盤新菜行不行?也不知道遠道來的貴客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剛剛打完了眼色,譚老爺便笑盈盈地開了口。為自己的女兒爭取了絕佳的機會。
「我?」徐媽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臉,不可思議的眨了眨雙眼︰「我哪會看這個啊!我就吃還行。」趕緊擺了擺手推月兌道。
「我們沒什麼忌口的,什麼都能吃的!」王光棍捏起筷子,夾了一口菜,一個勁的往嘴里填,生怕譚家人再說什麼。
「是啊,沒什麼忌口的。」傅掌櫃也連忙幫腔道。他哪里敢放徐媽跟譚愛亞獨處,這處來處去,一定會出事的,就徐媽那性子,傅掌櫃太了解了,徐媽心中藏不住事的。
「徐媽,瞧您說的,當初您開那營生的時候,伺候過多少難纏的主兒啊,要是您說你光會吃,不會嘗,我可不信。」譚愛亞哪里能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笑著挽起徐媽的胳膊,就往酒樓的內廚拽。
「這……」徐媽一臉為難,看了看傅掌櫃的臉色,又瞧了瞧眾人。傅掌櫃依舊如初,想開口,卻被譚老爺舉起的酒杯攔住。
「來,傅掌櫃,我再敬你一杯,多謝你當初對小女的關照了。」譚老爺舉杯勸酒,傅掌櫃也不好推,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那酒水,被堵住了嘴。
「大妹子,我陪著你跟徐媽一起去!」接到王光棍眼色的張大姑娘騰的一下從椅子里站了起來,笑盈盈的邁開腳步就朝著徐媽與譚愛亞走去。
譚愛亞眉頭緊緊一蹙,看來自己想套話,並不是那麼的容易。只有徐媽是想說不敢說,而其他三人都是根本不肯實話實說。別說了,這里面一定有事,而且是天大的事了。只是花瞰月到底出了什麼事呢?不會是……一個不好的念想在譚愛亞的腦中倏然盤桓而起,她飛快地晃了晃頭顱,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花瞰月那麼聰明,又有帶著孩子當護身符,一定不會死的!
「我陪著你們一起去。」豫老夫人說著便站起身來,邁開腳步走到張大姑娘的身側,抬起手臂將其一挽,直接攔在了身邊。豫老夫人與譚老爺一起為譚愛亞制造著探話的機會。譚愛亞自是心中了然,感激的一笑,連忙辦起事來。
內廚里,譚愛亞挽著徐媽在幾樣菜色前徘徊︰「徐媽,您嘗嘗。」說著,還扯著筷子,塞進徐媽的手里,要徐媽先嘗嘗鮮。
從剛剛譚愛亞與豫老夫人提起花瞰月開始,徐媽便已食不知味了。如今哪里吃得下,只是捏著筷子就淺淺地嘗了一口,便笑著說道︰「挺好的,就這個吧。」
錢大昌在一旁站著,听見徐媽的話,頓時眉頭一擰。這婦人這是心中揣著事呢,別看他是做菜的,可是他憑菜看人的本事,卻是十分準的。「夫人,您確定這菜沒問題嗎?」對方分明就是淺淺一嘗,說白了就沾了個湯頭,這哪里嘗得出菜色的好壞來。
「沒問題啊。」徐媽點了點頭,笑著望向錢大昌。
錢大昌想都沒想,就把那幾盤菜撤了下去。
「這是?」徐媽不懂了,趕緊詢問道。
「這菜根本就不行,融不進您的眼,您吃著都難受,我端它們上去不是砸我們掌櫃的招牌嗎?」原來不是別的,而是錢大昌看見婦人嘗了自己的菜而是一臉的苦相,這錢大昌哪敢把菜端上桌啊!
「大兄弟,不是……」徐媽心中念著花瞰月的事,就算吃了珍饈佳肴也笑不出來。
「您心中有事吧?」錢大昌一句直接戳在徐媽的軟肋上。
「我……」徐媽微微一頓,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里啪啦的往下落︰「愛亞……」轉過頭,又看了一眼那身旁的女子,頓時泣不成聲。
「這是?」錢大昌一臉為難地搔了搔那寸頭,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做的菜突然變差了。
「愛亞,徐媽我就實話實說吧,其實是……」徐媽的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屋外的傳來了女子的聲音。是張大姑娘開口了。
「徐媽,您真是的,見了愛亞竟然高興成這樣,您看您,好端端的哭什麼啊?!」張大姑娘前腳邁進來,豫老夫人後腳就跟了進來。
豫老夫人一臉的難色,看著兒媳︰「娘沒辦法好。沒攔住!」眼色里隱隱地透著絲絲的愧疚。
譚愛亞輕輕地對著婦人搖了搖頭。竟然套不出實話來,那她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愛亞,你可別見怪。」張大姑娘挽住徐媽,緊緊一攥婦人的手,宛似在打什麼信號一般︰「她這都是想你想的,我們還沒離開豫十縣的時候,徐媽就念叨著你呢,你看看現在……」
張大姑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譚愛亞的一聲輕喚止住了口︰「張大姐,我不會見怪的。我怎麼會跟你們見怪呢!」別看譚愛亞說的這麼細聲細氣,可是若是豫若在場,豫若一定能清楚的體會到小女人如今是生氣了,而且是徹底的氣炸毛了,這一切的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那就好!」張大姑娘猛的吞咽下一口口水,艱難地哼了一聲,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
「錢大哥,把這菜端出去吧。」譚愛亞低低地吩咐了一聲。
「這菜?!」錢大昌一猶豫,可是看到譚愛亞眼中的戾氣,頓時麻利的閉上嘴巴,干起活來。
「再取五個酒碗來。要大的。」譚愛亞最後叮囑一聲,便率先走了出去。
幾盤新菜落在桌上,剛剛放穩,譚愛亞就橫在了桌前,小手抬起,將一旁的酒壇抱進了懷中,執起碗將面前的五只空碗,一一倒了滿滿的酒水,一碗碗地推到了四個貴客,還有自己的面前,執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抬起手以袖口狠狠地一抹嘴角︰「傅掌櫃,王大哥,張大姐,徐媽,我拿你們當好朋友,當貴客,可是你們好像並不是如此!」強忍住酒水的辛辣,譚愛亞繼續道︰「我把你們當朋友,可是你們卻把我譚愛亞當傻子耍?就算你們不讓徐媽說,就當我真問不出來嗎?!」聲音從平淡轉為狠戾︰「花瞰月她到底怎麼了?!你們能對我說句實話嗎?!」
別的她都可以不計較,惟獨眾人口中的遮掩,顧左右而言他。他們到底在欲蓋彌彰著什麼!花瞰月她到底怎麼了?!有誰肯跟她說一句實話啊!
一桌的歡聲笑語在此時再次蕩然無存。
「愛亞,你說什麼呢?瞰月她挺好的,沒……」事字還沒出口,張大姑娘就被王光棍遞來的視線,盯的閉上了嘴巴。
「傅掌櫃,其實出這個主意的人是您吧?」譚愛亞雙手一撐桌面,臉上因酒醉而漾開了一片的酡紅。
傅掌櫃垂著頭,不吭一聲,盯著那被小女人推到眼前的盛滿了酒水的青瓷大碗。良久,他猛的捧起,狠狠地一口灌下。
「老傅。」徐媽禁不住地抬起手遮著嘴角,輕輕地喚了一聲。傅掌櫃平日里幾乎滴酒不沾,只有得知花瞰月死訊的時候,他喝過一次,而這次該是第二次了。
一飲而盡的傅掌櫃,揚起頭,眼中潑開的是滿滿的霧氣,霧氣凝聚,最後化作滾燙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原來紙包不住火,原來始終是瞞不住的。他哽咽的聲音悠悠道︰「瞰月她死了!」言畢,他猛的仰起頭,也許只是為了讓自己那落下的淚水不在那麼肆意的往下淌。
譚愛亞的身軀猛的一晃。
「愛亞!」張大姑娘眼尖的起身趕緊扶了一把。
譚愛亞輕輕地推開張大姑娘的攙扶,眼中隱隱地也泛起了淚水︰「怎麼死的?!」她離開的時候,花瞰月還勸慰她地撫著小月復說有喜了,以後在縣老爺家不會在受氣了,可以母憑子貴了。如今怎麼說變就變了,人說沒就沒了!
「他們說她的孩子是野種,不是縣老爺的。後來說,說她自己把孩子拋出來,逃進山里,最後被……」徐媽的話說不下去了,漸漸地成了嗚咽︰「被野獸吃了!可是……」徐媽猛的打起精神,淚流滿面道︰「可是瞰月她看那孩子比看自己的命還重,就算她瘋了,她也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就在花瞰月有喜的那段時間里,徐媽就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她還一臉得意的笑意,輕撫著那微隆起的肚皮,對徐媽說︰媽媽,我終于知道生命的可貴了,我終于可以為人父母了,這時我才發現當年的想法有多幼稚,什麼一躍枝頭那都是假的,只有它是真的,才是我的全部!可是誰也不曾想,等待她的結局竟然是這般的慘烈。15164348
王光棍緊緊地攥起拳頭。「你知道嗎?縣老爺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們與她相見。說是要徹查此事,結果……」
「結果?」譚老爺忍不住地追問道。
「結果……」張大姑娘接話道︰「結果他們說是猛獸作祟,就把她的尸首丟在那荒野里不管不顧了。連殮都沒殮!」張大姑娘苦苦一笑,眼中的淚水也決堤了一般。
「什麼?!」譚家的眾人皆是瞪圓了雙眼。無不憤憤然地捏緊了拳頭。
「告他們啊!」譚老爺使勁一砸桌案,那碟碗都發出了悲鳴。
「去哪告?發話的是縣老爺,我們有冤無處申啊!」徐媽哭的成了個淚人。
「那就告豫十縣的縣老爺草菅人命。」譚愛亞一句話,讓眾人皆傻了眼。婦人們的哭聲也戛然而止了。
「愛亞,你瘋了,你要去告豫十縣的縣老爺?沒人敢應這案子的。何況……山高皇帝遠。我們無憑無據啊!」傅掌櫃不是沒想過往上告,只是無憑無據的,怎麼告啊!縣令也是朝廷命官,自古民不與官斗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他就有憑有據嗎?!」譚愛亞發瘋似的一按桌角,狠狠地砸了一拳。
「有的。據說瞰月尸首的邊上有一顆人頭,他們說是猛獸吃剩下的!」就是因為有那顆人頭在,縣老爺才斷了這個案,草草了之,讓人不得不起疑。
「就憑一顆人頭就說野獸所為,那我還可以說他故意弄了一顆腦袋丟那的呢。為的就是欲蓋彌彰。」譚愛亞真是氣瘋了,就因為一顆人頭,什麼都不問就草草結案,這里面多半有鬼。不行,說什麼她也要替花瞰月討個公道回來。想著,便轉身往外走。
「愛亞,你去哪啊?」眾人禁不住地齊聲喚。
「告御狀去。」齊公子是欽差大人,而黃老爺也在,佔著天時地利,她干嘛不好好的利用。
「告御狀?!」眾人再次一臉的狐疑。都以為譚愛亞被花瞰月的死訊,氣的沖昏頭了。
「京城甚遠,你這御狀要怎麼告啊?」豫老夫人連忙道,若是告之欽差大人還行,可是譚愛亞可沒說是去欽差大人那里告狀,而是說的是告御狀,那是直接與皇帝告狀啊!這要怎麼告啊?!
「我自有辦法,你們且在這里等消息,我去去就回。」譚愛亞叮囑完眾人,喚了老慶,坐著馬車疾馳而去直奔富林縣縣衙。
===============(分割線出沒,請注意)===========杯杯直豫紅。
「公子,譚家小姐來了。」葉青慌張地奔進屋里,屈身一跪道。此時此刻,屋中的黃老爺和齊公子兩人正手捧著茶杯,暗自呷了一口,人人手中一枚棋子,閑來無事兩人正在對弈。
「哦?快請。」齊公子將棋子往一旁的棋盒里一丟,整了整身上的長袍,對葉青道。
葉青與黃老爺彼彼相視,看來齊公子對人家譚姑娘還是念念不忘呢。要不也不會是這般的態度了。齊公子被兩人盯的頓時紅了臉,低低地一聲輕咳道︰「前兩日在下不是誤會了人家譚掌櫃嗎?難得人家登門。」
葉青遞給自家公子一記我懂的眼神。黃老爺則是淺笑地將棋盤收到一旁,捋了捋袖口,正襟而坐。葉青這才轉身出去通傳。「掌櫃的這邊請。」
葉青引著譚愛亞剛一進屋,譚愛亞便雙膝一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11cwg。
「這是?」屋中三位頓時紛紛傻了眼。
「掌櫃的,有事您就直說,我家公子定然會為您做主的。您這是做什麼啊!」葉青連忙道。想伸手去攙吧又怕被自家公子瞪,只得僵硬地豎在當下。
譚愛亞並未起身,而是咚咚地額頭觸地,給上面的兩位叩了三個響頭。
「這?」不但葉青傻了眼,就連黃老爺與齊公子也都紛紛地模不著頭緒了。
「譚姑娘有話就起來說吧,不用行此大禮。」齊公子開了口。可是譚愛亞卻是依舊跪著不肯起身。
齊公子望了黃老爺一眼,黃老爺這才輕輕道︰「譚姑娘有事就起來說吧。是否是有冤要訴啊?!」
猛的一听黃老爺的話,譚愛亞微微一驚,連忙抬起頭,使勁地一頷首︰「正是,民婦有冤要訴。」
葉青與黃老爺禁不住同時把猜忌的視線投在了齊公子的身上,齊公子頓時白了雙頰,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表示與他無關,他是無辜的,全然不知情。齊公子哪能不明白屋中這兩人在懷疑什麼,他們是懷疑譚愛亞此次前來是來告他的狀的,誰叫他無憑無據地懷疑人家是妖怪了。還硬逼著人家姑娘喝下那闢邪的雄黃酒。這下,齊公子等人不敢讓譚愛亞跪了。
黃老爺親自出馬,走到譚愛亞身畔,抬起手臂,輕輕地挽住女子的縴細手臂︰「譚姑娘有何冤屈盡管訴來,若是姑娘真是有冤,那老夫定然幫姑娘做主。」黃老爺唯恐天下不亂道,視線如同責備一般的射向一臉無措的齊公子。
這齊公子再次一臉地委屈,目光定定地落在被中年男子挽起的小女人身上,可是視線突然一斂,打量了譚愛亞半晌,他突然覺得她的冤屈好像似天大,並不是為了那件事而來,好像是為了別的。「譚小姐有話就說,只要是真正的冤屈,在下也會為姑娘做主的!」
齊公子的一句話,遭到了葉青遞來的一記白眼,而黃老爺則是也在心中隱隱地察覺到了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又退回了椅子里,穩穩而坐。
「民婦是為了含冤枉死的朋友來喊冤的。」譚愛亞一句話,只有葉青傻了眼。
原來,掌櫃的不是為了自家公子誤會了她的事啊!葉青望向上座的兩人,這才明白了,上面的兩人好像早就看出來了,而只有自己傻傻的沒悟到。
「譚姑娘直言無妨。」齊公子擺了擺手,要譚愛亞明說。
譚愛亞就將自己听到的關于花瞰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葉青。」黃老爺開了口。
「在。」葉青一躬身子。
「此事好像是吏部負責的!」不等黃老爺再開口,齊公子便低低道。
「吏部?!」黃老爺沉吟一聲。好像在絞盡腦汁地想著什麼。「若是吏部的話,該是不需再徹查了。」因為送交吏部的褶子,都是結了的案子。
「黃老爺,冤枉啊,民婦的朋友真是含冤而死的。」譚愛亞連忙喊冤道。
不等黃老爺開口,齊公子便悠悠道︰「譚姑娘說的這個案子,我們也沒有辦法,因為譚姑娘說的那具尸首早前在一場大火里已經被焚毀了!」現在是死無對證,無法再查,只好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