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青媽媽的聲音極沙啞,好似神經已經崩到了極致。舒虺璩
「夫人會不會死?媽媽,要是夫人死了我們都不要活了!」清涵好奇妙啊,從來都是內向的人,不多言不多語更不會說這麼狗血的話啊!
可是,身上好痛,自後背開始,一直蔓延到全身,骨頭也痛,乃至肌肉都在痛。啊啊啊,華寧錦再也沒有精力去注意別人的話,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一片讓人連神經都要麻痹的痛。
華寧錦只是一動不動的呆著,連指尖都不敢動,突然,房里就這樣靜下來,一個熟悉但又討厭的聲音響起來。
「都出去,一個兩個都在這里杵著做什麼?把大夫帶進來!」
手掌被托起來,動作間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手掌被帕子蓋住,一只手伸過來,放在她的脈上。
接著,那個聲音把大夫喊了出去,接著,有人過來,輕輕的喂給她一口水,只有一口,讓她的干渴稍稍有些舒解,討厭,她還要,她好渴!11fto。
可是,那人卻不听她心里的希望,反手開始用一個棉帕子輕輕的幫著她擦臉。被摟到了一個溫暖的懷里,熟悉的氣息讓她覺得溫暖。只是,身上的痛楚讓她輕輕的哼出來。因為沒力氣,用盡了全力卻只是在咽喉里傳來極輕極輕的輕吟。
好痛、好累,全身都像是輕飄飄的,可是痛楚讓身體又變得無比沉重,忽輕忽重的感覺,讓她覺得神智漸漸飄散,最後化做一片虛無。15174090
把桌上的杯子一把劃到了地上,蕭君昊的臉色一片黑沉。心里冰冷一片,如身處在冰川之中,怎麼都沒辦法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度。
蕭君昊知道消息的時候,正是與胡人的對戰小勝一場之時。
當他在戰場上下來,迎著眾人無比敬畏的目光奔回軍營,卻遠遠的就看到了蕭千遠遠的正站在營地前,一身的黑甲上還沾著血。
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要停了。
蕭千是他留在華寧錦身邊的護衛頭領。
而現在,明明應該在莊子那邊保護著華寧錦的蕭千,卻這樣沾著血站在他的軍營前。華寧錦呢?他的、元七呢?
在這一刻,蕭君昊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揪得緊緊的,緊得好似喘不過氣。等到了軍營前,蕭千不出所料的跪地請罪。他說,夫人被人襲擊,自車廂處跌落,似乎受了極重的內傷,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在那一刻,蕭君昊是松了一口氣的。無論怎麼樣,她還活著。把戰場交給了兩個弟弟,他策馬疾奔回了宣同府。
只是,一切在華寧錦昏迷了五天還沒醒時都變了。蕭君昊請盡了北地的名醫,可是沒有用。華寧錦還是閉著眼楮,完全沒有意識。發著燒,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身上被撞擊得一片淤青,這樣的華寧錦,讓蕭君昊怎麼可能冷靜的起來?
他希望華寧錦好好活著,能和他吵和他鬧對著他冷然以對,對著他大發脾氣,無論是怎麼樣都行。他只要她好好的,活蹦亂跳的。早知道,他就不故意留下痕跡讓她不再喝酒,至少在喝了酒後的華寧錦,多了絲快樂自在,少了絲痛楚壓仰。
蕭君昊的神經崩得極緊,華寧錦就那樣躺著,明明之前還會在咽喉處發出些許無力的申銀,可是,這兩日,那絲虛弱的聲音也消失了。所有的北地名醫被蕭君昊齊齊的拘在這里,只是每一個大夫,在看著華寧錦的脈案時,都是嘆息的搖著頭。
夫人內傷過甚震動了五腑,本就先天不足,後期顛沛流離根上就已經有些虛,這一次受了這麼重的傷,身體卻承受不住傷藥的藥力,用輕了,沒用,用重了,華寧錦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身體亦是虛不受補,這樣的情況下,華寧錦,只是等著最後那一刻罷了。
蕭君昊在這幾天一直守在華寧錦的身邊,喂水擦身灌藥,所有的事都不假手于人,只是用了心的照顧著。只是,即使是這樣,華寧錦的雙眼一直不曾睜開,臉色也正在逐漸的青白著。那些傷藥藥力過輕,幾乎就不曾產生什麼效果。
就在這樣的彌留間,華寧昱滿了七天,正到了莊子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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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寧昱覺得精神好多了,不只是精神,整個身體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傷剛好的那會兒,他喘息起來就覺得後力不繼,多走兩步都喘個不停,心跳加速,可是這幾日,精神卻越來越好,尤其是運過了功後,更是如此。
模了模這幾天多少養出來的肉,華寧昱低著頭走到莊子前時體力也沒覺得支撐不了。
他是故意走過來的,這樣鍛煉著身體能更好一些,他現在暫時不能像之前那天練功,但是這樣的運動對他來說很有好處。他覺得再過上個一個月他應該就能恢復到從前一半的體力吧。
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華寧昱有些不解的看著莊子,這莊子的大門還是如之前那般,漆著烏漆,上面鐫著銅釘,只是,這怎麼里里外外都是黑色戎衣的護衛?把莊子圍得像個鐵桶似的。正看著,就有一個大約近三旬的護衛走過來,眼里帶著幾分不善。
「你是做什麼的?」
「在下公主府華氏的族長華寧昱。」華寧昱的臉色收了收,眼楮里有些肅然。
「原來是大郎君!」守在大門處的都是隨著蕭君昊去金川府的護衛,對華寧昱是聞名已久初次相見,一听是王妃的哥哥連忙派了人進去通報,這邊恭身送人到了外書房里待著。
雖然這位是爺兒的大舅爺,可是爺兒最近這幾天什麼心情大家比誰都清楚更不要說爺兒天天如吃了炸藥般的一觸既發的。他們有心要讓華寧昱直接進去卻萬萬沒那個膽子真讓人進去的。
通報的小廝連跑帶滾的回來了,脆聲讓華寧昱快進後院去,華寧昱一怔,這是蕭君昊在,可是,怎麼把他讓去內院了,不是按禮當出來與他在外院呆會兒麼?再想了想這內外如此森嚴,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即就攫住了他。
華寧昱快步往內院走,夏侯文敏紅著雙眼等在二門處,她一直守著華寧錦那邊,這幾天被華寧錦的病情反覆折騰著,蕭君昊又不準人進出把門守得固若金湯的,都完全沒想到要給華寧昱送信,現在得知華寧昱來了,她只覺得依靠終于到了,她一定要過來和華寧昱說明白。
華寧昱原本看到夏侯文敏時心中是驚喜的,這是不是代表夫人原諒了他?可是,隨著走近看到夏侯文敏眼楮腫得像核桃時,他心中不妥的感覺更甚,當听到了華寧錦病危,也許就這幾日時,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最高點。
「你怎麼想的!元七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居然連信都不給我送?」華寧昱幾乎是咬著牙說。點點語活要。
「是、是妾身的錯。」夏侯文敏也覺得自己有錯,可是當時那般模樣,尤其是得知華寧錦是為了小郎君才會傷得如此重,後悔愧疚與傷心恐懼讓她整個人都沒了一點點的主意,哪里還想得到要送信?
華寧昱一甩袖子,直奔了華寧錦的朗月苑。
「蕭君昊!」華寧昱看到蕭君昊時就覺得氣沖心頭。「元七怎麼樣了!你……」
本來的興師問罪在看到蕭君昊滿臉的胡茬與憔悴時怔了一怔,這哪里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北地之王?之前的那個蕭君昊呢?
「大哥。」蕭君昊叫了一聲,而華寧昱更是發愣。「元七呢?」
「在里間。」蕭君昊的聲音極沙啞,眼楮里全部是紅絲,眼窩青黑,看著就知好幾天沒吃好睡好,整個人都頹廢著。
「大夫怎麼說?」走進房里華寧昱就紅了眼眶,元七一點精神也沒有,就那樣躺著,雙目緊閉,臉色泛著青黑,臉小小的一巴掌都用不了,被粉色繡著金線的夾被蓋在身上帶著楚楚可憐的意味。
「元七。」華寧昱沙啞的喊了一聲,快步走到床前,他彎,半蹲在床邊,伸出手,他輕撫過華寧錦極涼的面頰,被華寧錦臉上的溫度嚇了一跳。
「大夫說了,她現在的身體受不住傷藥的刺激,可是,不下重劑,她體內的淤血就逼不出來,內傷郁結,如果先補身再下藥,她的身體虛不受補,重藥受不住,輕藥太慢,所以完全沒辦法。」
蕭君昊說出這一句時,只覺得心都痛得發麻,一層層的悔恨,在他心底快要把他折磨的崩潰了。
「虛不……受補?」華寧昱怔了怔,低下頭,看著華寧錦青黑一片的臉,腦子里有個極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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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嘍?呃,好吧,這方法是有點簡單啦……默……
無聊小劇場︰
蕭君昊︰元七,你不要屎不要屎,俺奈你!
華寧錦︰你愛我?算了,我還是死吧!(果斷的!╭(╯^╰)╮
蕭君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