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耳 6.七 寒雨飛飛淡路饑

作者 ︰ 子癸

第6節七寒雨飛飛淡路饑

雨漸小,如煙似霧的牛毛細雨,在天地間紛紛揚揚。遠霧天低,近處的山峰間繚繞著輕煙白霧,在黛黑山林中升騰。遠處的山嶺都在雲遮霧罩中,看不到更遠,更多。風是靜的,但隨時都感到它的存在。那種入骨的寒,走在路上猶為深切。

淡路看著厲有成走下河岸,跨過竹橋,消失在山路轉彎處。一個人在公路走了幾步,覺得冷冷的,不由得把大衣裹緊了些許,並把大衣的黑衣領堅起,圍好頸脖,轉頭回到床上坐下。

「一點多耶……」兵佬吊著腳,仰躺在床上,模出他的懷表,打開,蓋上,;蓋上,又打開。如此反復往來,嘮叨著,手動著,淡路扯過單薄的軍被,蓋在頭上,迷糊了一會。猛然,淡路掀開被,從床上坐起。

「總得弄點吃的吧。」淡路坐在床上自言自語,「回家?」抬頭望著外面,又轉過頭來,「才不!……煎米粽?老鼠啃過耶。去他娘的,老狗說吃得哩。……千萬別,鼠疫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染上,要生不能,要死不得,豈不是嗚呼哀哉?唉……連一粒米也沒有了。」淡路從床上探著身子,拉過厲有成放在床頭的米桶,掀翻石頭,揭開蓋,往里看了一眼,又重的蓋上,「唏!」的一聲,縮回床上,「……在這里,是不可能的。往哪里?——」淡路攏著手,縮著肩,咬著嘴唇,想了一會。然後伸腳下床,睡著,也不用看,由著腳趾觸模到了軍靴,捏出來,舉起,放下。淡路回頭從床上席底下扯出襪,身一拱,穿上。一個鯉魚躍水,從床上彈起車轉身,看準靴子,齊刷刷地把腳塞進去。彎腰給靴帶打了個蝴蝶結。未了,噌的站起,跺跺腳,穿上雨衣,扣著鈕扣,出得寮來。

「到墟里吃去。」淡路心里想。淡路想著,從頭上扯下因穿戴而自動扣上的雨衣連體帽。淡路才在路上走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折回寮,來到單車前。原來,淡路見天放停,好騎車,所以返回寮里,長腳跨在車上,就計劃騎出去。然而,還未出寮,雨又下了。

「咦,難道要餓死在這里不成?」

淡路把車退回寮,重重的支起。淡路又在床上坐了一會,雨還是沒有見停的意思。淡路模模肚月復。滿肚子的嘰咕聲,委實難頂。

「騎車不便,我走!」

淡路戴上帽子,扯緊帶子。淡路穿了大衣和雨衣,顯得身體有點雍腫,舉止不便。淡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帽子的繩索拉合適。穿戴整齊,淡路走出寮,回望一眼,低頭走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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