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十七點燃輪胎候吉時
兩個堂兄弟點著電筒，扛著煲，咽著面包，走向公路。這時，一輛摩托劃破夜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哎，你不是說要買摩托的嗎？」淡鋒問淡路。
「正在計劃。」淡路說道，「還不確定呢。」
「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呢。想買就買唄。」
「話是這麼說。但我正在為買哪一種車才劃算呢。」
「買就買，不買就不買。還有哪一種？」
「你不知道。我想買輛新的，可是有人說要輛二手貨便宜。所以，我不知道買輛新的，還是要輛二手貨。新的嘛，要多錢。舊的嘛，又怕不好。萬一被人騙了，買了台不能坐的廢柴回來，就慘了。」
「當然是新的好。干什麼要二手貨呢。買輛新的，騎著也實實在在。二手貨，我才不！」
「看著罷。」
二人說著，就到了河邊。河岸邊的石壁上，輪胎已經點燃。隨著火光的跳動，一河兩岸的景物也忽明忽暗。起初，人們還好奇的靠近烘烘手，取取暖；但過不了一忽兒，就對輪胎燃燒時發出的臭味和生起的騰騰黑煙，不敢恭維了。隨著輪胎越燒越旺，它生出的濃煙和臭味，也就越大。濃煙中還夾雜著黑乎乎的煙垢，讓人受不了。為了避讓這種令人不舒服的空氣，人們逐漸遠離燃燒著的輪胎。石壁站不了，就過河。
「這麼煙的。燻得人受不了。不行不行，」淡鋒叫道，「……過河去，過河去！」說著，淡鋒一馬當先沖過了河，以至于他扛的煲也留了下來。
「哎，急什麼，把煲也扛了過去。」柳天忠叫道。
「兵佬一個人也行啦。」淡鋒已經到了河中，頭也不回的應道。
「好你個響佬！」柳天忠罵道。
「罷了，罷了。我一個人也行。」淡路說道。
一行人說著就過了河。隔了河岸看輪胎的火光，影影綽綽。此時，夜幕重重，看不到遠處，只听到流水的潺潺聲。河風微動，寒水返光。岸邊的竹林，不時發出枝丫間摩擦的「吱呀吱呀「聲。人在寒灘頭，不一會兒，就覺得身子周遭寒風在走，冷氣在侵。柳天忠幾個人在沙灘邊凍得實在受不了，就在沙灘上來回的走動，來活動活動快要凍僵了的關節。
「快了吧？」柳天忠問。
「快了。」厲有成說。
「那我們開始吧。」柳天忠說。
「才十二點十八分。等一會就行了。」
「生一堆火吧。太冷了。」柳天忠說道。
「好啊！」
眾人都贊成。阿木和廣土手拿電筒在河灘邊四處找柴草，轉了一圈，拉得幾根濕浸浸的大水柴回來。就憑這些濕柴腐草，那是生火的料？
「寮里不是有柴草嗎？抱一些下來，堆在一起，點燃引著，不就行了？」淡路說。此刻，淡路穿戴得嚴嚴實實，軍帽，軍大衣，軍靴。只差了腰帶和槍，他就成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大兵。
「對，寮里有。阿木，你去抱了來。」淡鋒對阿木說。
「你去。」阿木推了回來。
「阿木不去。你去。」淡鋒又對廣土說。
三個人，你推我，我推你。結果，誰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