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耳 15.十六 夜里河畔生起火

作者 ︰ 子癸

第15節十六夜里河畔生起火

夜里雖雲停雨住,可是寒氣襲人。站在火堆外,仿佛有一股看不到的東西在穿骨刺髓,一種徹骨寒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只要離了火堆,你往外面站上一會,就會情不自禁地打個寒顫。就連烘著火堆,對著火和不對著火的感覺都有所不同。不一會兒,一伙人眾,七手八腳,就把熟雞、豬肉煮好安置妥當。

「終于搞掂……」柳天忠長長地出了口氣,看著厲有成,「有成,還有什麼要做的?」

「多著呢。」厲有成正在戴著一副老花鏡,手拿電筒照著一張鋪在床上的黃寶紙在寫字,一邊寫著,一邊回答柳天忠。那張黃紙本來已經是寫了不少字,現在厲有成是在把一些新內容加上去,進行潤色。

「既然這麼說,該做什麼,你就盡管吩咐安排。要不到了時候,手忙腳亂,做錯了也不知道。」

「我正在想著呢。只是外面黑朦朧的,不好下手哩。」厲有成抬頭望了一眼外面。

「沒有關系,我早就備了一條舊輪胎丟在河邊。等一會兒,我叫廣土去點燃不就行啦?听說這家伙耐燒,又亮。好著哩。」

「點得著嗎?天這麼冷。」

「這與天冷不天冷的有什麼關系。那家伙全是橡膠做的,見火就著。」

「那好,你去點燃它。燈光火亮的才好做工。」

「廣土,」柳天忠吩咐,「你去把輪胎點燃了。」

「好咧,」廣土應著,點起電筒就往外面走,臨到路邊,停下來,轉過頭,用電筒照著阿木,叫,「阿木,和我一起去。」

「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阿木坐在床邊不動。

「叫你去,你就去唄,」阿木說,「……要不,你去!」

「好,好,我和你一起去……」阿木在床上囁嚅了一陣子,終于松了口。點著手中電筒,和廣土一起走向河灘。

「看著他們就是膽小,」柳天忠對著二人消失在黑夜的背影,說了一句。

「話也不能這麼說。黑燈瞎火的,去多一個人穩妥一點,做起事來也淡定得多。」厲有成的目光,從低垂的鏡框上方看了一眼柳天忠,說道。厲有成說著又盤點了一次他的袋中的香紙燭寶,看看自己的表,又問淡路,「兵佬,幾點了?」

淡路打開懷表,看了看,說︰「不多不少,剛好十二點正。」

厲有成也把手表移到電筒光下,看了,說︰「我的十二點零五分。兵佬,以我的為準,你校過來,可要對準了。」

「我的也挺準的,」淡路說。

「準什麼準!我的可是在出來前對過我家的老掛鐘的。我家的掛鐘特準,這是在遠近聞名的,誤差不會走二分。我家老婆是每日必對照廣播電視進行校正的。錯不了。——撥過來吧。我們總得有個統一時間。」

淡路听了,只得起來,把時間與厲有成校對一樣。

「這樣行了吧?」淡路說著把懷表伸到厲有成眼鏡底下。

「對,對。就這樣。」厲有成在電筒光下再次把兩個表的時間對照了一次。厲有成看了一眼準備妥當的各種祭品,「好吧,咱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該下去了。」看了一眼河邊,「他們把輪胎點著了罷?」

「柳天忠听了這話,走到寮邊,對著外面喊了一句︰「點著了沒有?」

「沒有!這麼大的輪胎,不知道怎麼點呢。」河邊傳上話來。

「死蠢,找一些干柴引燃不就行了?」柳天忠大聲的說道。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哪里找干柴?」

「媽的,寮上不是——算了,還是我下去!」柳天忠說著,從寮里抱起一把稻草,點著電筒,一個人向河邊走去。柳天忠下去了一陣子,就見河邊燃起了沖天火光。

厲有成見了火光,對淡路和淡鋒說︰「點起來了。點起來啦。咱們下去吧。」

淡鋒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雞只,糕點,還有其他相關物品,對還臥在床上的淡路說︰「兵佬,還不起來。有很多東西要搬下去呢。」

「不就是起床嗎?」淡路說著,身子一碌,披著大衣就下了床。

「得了,點著啦。」柳天忠說著從河邊上來。又問,「可以開張了吧?」

「快了,快了。我們把東西搬下去就行了。來,來。我們每人都拿一點。」厲有成說著,把他那裝了香燭紙寶的袋子,背在肩上,點著電筒,向寮外走。這時,阿木和廣土也上來,每人都拿些東西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個裝糕點面包的大煲,留下給淡氏兩兄弟。柳天忠手端裝了熟雞和豬肉的盤子,看看大煲,對淡路說︰「你們兩兄弟搬它。」說著,走了出去。一邊,厲有成手握電筒,站在路邊,照著寮里,說︰「跟上啊。可都要跟上啊。」

「好 。跟上,就跟上!」淡路和淡鋒一人扛著一邊的煲耳,向寮外走去。臨到公路邊。淡鋒揭開煲蓋,拿了個面包,說︰「等我來個現發!」說著就想把面包嘴里放,可是他拿不住,面包一下子又掉到煲蓋上。淡鋒只好又重新撿起,三下二下的往嘴里塞。

「可別噎死你!」淡路看了,順手也拿了一個。

「走罷!」淡路說。兩兄弟吃著面包,扛著煲,向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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