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斗酒
「找上門來了?」雲天河思忖了下,便對史長德道︰「阿來,你去把我這兩天新搗鼓勾兌出來的那酒頭,拿上一壇出來,再取兩瓶原來的存儲的來備著,我要招待這位新朋友,呵呵!」
史長德看到雲天河的這個笑容,就知道有小陰謀要對付那老頭了,會意地笑了笑,就立即小跑去了。
來到客廳,就見蕭勇俊在客廳之中襟危正坐,神情之間似乎顯得有些局促,而那林老頭卻是背著手,在廳中來回跺步,似乎在構思著什麼計劃,至于那位林師妹,則就仍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冷,坐在蕭勇俊身邊,卻靜得讓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這還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
看見雲天河出來,蕭勇俊這時忙起身,拱手一禮道︰「冒昧前來到叨擾天河兄弟,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雲天河瞄了那林老頭一眼,見那林老頭面色不善,瞪著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帶著錐子,很想把自己穿個洞看看到底是什麼,只是越看,他臉上的神色就越好奇難忍。
沒有理會這老頭,雲天河抱拳回道︰「蕭兄何必這麼客氣,你我也算投緣,難得蕭兄不嫌鄙府簡陋肯大駕光臨!」
說著,雲天河感受到仍是那股冰冷仇恨的目光射來,不由瞄了旁邊的林師妹一眼,見她有想要動手的**,但睨了蕭勇俊一眼後,咬著唇忍著,但那目光,卻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剮了起碼上千刀了。
待丫鬟上了茶之後,雲天河坐在了主坐上,道︰「蕭兄今日怎麼有空來探望小弟?」
蕭勇俊道︰「今日向皇上請奏,準備動身回海州,也是想來拜訪一下天河兄弟,順便辭行的!」
「哦,既然是這樣,那小弟就有必要為蕭兄擺上一桌,為蕭兄送行了,現下將到晌午,如蕭兄不嫌,何不移駕小弟草屋,小弟準備了些好酒,我們好生聊聊,蕭兄意下如何?」雲天河道。
林老頭看著一臉無所謂,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研究一下這個小子,如今知道了這小子的老窩,還怕他飛了不成?
而林師妹似乎想要拒絕,但蕭勇俊卻抱拳道︰「那恭敬不如從命,叨攏天河兄弟了!」
「請!」雲天河起身一引,順便對丫鬟道︰「秋香,你去廚房交待一下,將灑菜在靈天閣備下,然後冬香去跟老太太和夫人說一聲,我有朋友來,就不到她們那吃飯了!」
兩個丫鬟福了福就去了,雲天河引著蕭勇俊就在府上閑逛賞玩。
蕭勇俊到府上來,其實也有其它心思的,在隨著雲天河在府上閑逛時,總會不時在各處廂房瞄上幾眼,好像是在尋人一樣。
雲天河留意到,也沒有點出來,只是暗自一笑,但轉臉時卻正好踫上林師妹那如寒刀一般的目光,于是自然轉過頭,但卻又撞上了林老頭那打量研究的目光,心中頗覺得古怪,不由模了模鼻子。
在府上閑逛了約一柱香左右的功夫,來到靈天閣後,雲天河引著三人走到亭子里落了坐,只見亭里子準備了幾樣精美小菜,一壺茶,還有兩壺酒,春香和夏香侍立一旁。
林老頭倒也不客氣,坐下後就抓起一把花生米,扔進一顆在嘴里,胡子一顫一顫地嚼著,春香幫他倒上酒之後,老頭端起來就喝。
只是到了嘴邊,老頭突然間停了下來,放到鼻子邊使勁聞了聞,然後眼楮綻放出一股光亮之後,再一仰頭,一杯酒就一飲而盡,並且還在使勁不停地雜著嘴,忍不住贊道︰「好酒哇,倒上,快倒上!」
春香抿嘴一笑,看了雲天河一眼,然後繼續給老頭倒酒,這時夏香也拿起另一壺酒,給桌前分另倒上,雲天河端起杯道︰「蕭兄,府上粗茶淡飯,唯這酒還入得口一品,請!」
蕭勇俊見林老頭喝酒喝的過癮,就是聞那酒香,就有些意動,听聞雲天河一說,就端起酒杯示意,然後就先品了品,也不由眼前一亮,接著便一飲而盡,回味了下,道︰「果然是好酒啊,天河兄弟,不知此酒是什麼酒?」
在夏香繼續倒好酒後,雲天河笑道︰「讓蕭兄見笑了,此酒名為‘二鍋頭‘,小弟自己搗鼓兌制的!」
林老頭一听這話,險些將酒噴了出來,瞪大眼楮左右看了雲天河半天︰「小子,你想唬老夫不成,這酒若是你釀制,為何老夫喝到其中有清安酒的一些綿純味道?」
「那前輩可否喝出這酒中有什麼不同?」雲天河笑著問了一句。
「呃,這個嘛……」林老頭一時喝得興起,哪顧得上細品,听問起時,不由老臉一熱,趕緊瞪著旁邊的春香道︰「小丫頭,趕緊倒上,老夫再品品!」
春香倒好酒,林老頭就忙端起來品了品,咂嘴道︰「唔,是與那清安酒大不相同,此酒更加濃烈香醇,喝進肚里那火辣辣的感覺,讓人甚是覺得爽快,里面似乎還融合了五谷之精華,一定是混了清安酒的酒曲釀制的……」
「不錯,此酒確實是我用清安酒曲試驗兌制出來的!」雲天河點點頭,林老頭一臉得意道︰「那是,但凡天下名酒,還沒有老夫品不出來的!」
雲天河心中一動,道︰「哦,晚輩另外還得了一種酒,不知前輩能否品得出來?」
林老頭瞪著雲天河道︰「品酒事小,那要是老夫品出來了,你小子得告訴老夫為何看不透你的秘密!」
雲天河笑道︰「那要是前輩品不出來呢?」
林老頭一听就瞪起來了眼楮,不服氣地道︰「胡說,沒有老夫品不出來的酒,老夫要是品不出來,就……就……呃……直到品出來為止,快拿酒來!」
雲天河卻是搖頭︰「那總得有個時限吧,要是你一個月品不出來,難道就品一月,或者是一年……」
林老頭一听這話,氣得火冒三丈,跳了起來指著雲天河的鼻子道︰「小子,你敢藐視老夫,若老夫真品不出此酒來,就……隨你處置,這下你滿意了吧!」
听到此言,雲天河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朝旁邊的史長德使了個眼色,史長德小跑就回了屋,不一會兒就抱出一個壇子來。
而當壇子被打開封蓋的那一剎那間,濃香四溢,林老頭鼻子猛吸氣,瞬間就成了只知道吸氣的雕塑。
就是蕭勇俊聞了這股酒香,也不由得被深深吸引了,只聞這酒香,人都已經快要醉了,而旁邊的林師妹卻是冷著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楮瞪著那壇酒,仿佛那又成了她生死仇敵。
林老頭呆滯了很久,肺里幾乎全部被這酒香塞滿了,可仍意猶未盡,倒也忘了品了!
等史長德這時拿了個碗過來,只听‘叮’地一聲,那碗放到桌上發生響動之後,林老頭才回過神,就迫不及待地把碗搶了去,高吼道︰「快,快,給老夫倒上……什麼,才這麼一點,你打發叫花子啊,倒滿一大碗……」
史長德給林老頭倒了滿滿一大碗後,林老頭端到鼻子邊深吸了口氣聞了聞,于是就喝了一口,只是這麼一口下去,林老頭頓時感覺全身毛孔都一下子全部張開了,體內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要將他整個人都融化了進去,那美妙的感覺,早讓他渾然忘了品酒的事。
不由得,林老頭嘴不離碗,就抱著碗‘咕咚咕咚’一陣狼飲,覺得越喝越過癮,越喝越想喝,一大碗酒就這樣被他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後,仍意猶未盡,便又將碗伸了過來︰「倒上,快倒上……」
史長德看了雲天河一眼,雲天河點點頭,史長德又給林老頭倒了一大碗。
這一大碗喝下去之後,就見林老頭臉色已經泛起潮紅,有些醉眼朦朧,還想要繼續喝,雲天河卻適時阻止︰「前輩,可曾品出了這酒?」
「太好喝了,太爽快了,太過癮了,仙釀,神品啊!」林老頭好像沒听到雲天河的話一般,嘴里一直呢喃著,仍眼巴巴瞪著灑壇,不過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微微醒過神來︰「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前輩只顧喝了,恐怕沒品出此酒吧?」雲天河眯著眼楮笑道。
「誰……誰說沒品出來,此酒……呃……」林老頭嘴 ,想爭辯,但嘴唇蠕動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看到碗底還剩一點,就立即一仰頭喝下,細細品味了半天,卻依然沒品出個門道,反而又被那美酒勾起了肚里的酒蟲蠢蠢欲動,最後老頭一急,又要了一碗,細細地喝了起來,但喝著喝著,就成了大口大口地喝,又把品灑的事給忘到了腦後。
直到又喝了三大碗下去,仍沒有品出個門道,林老頭已經有些東倒西歪,站立不穩,而雲天河再次問起時,林老頭還是沒有說上來,但又不想認輸,心中一急之下,酒意上涌,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醒人世,呼呼大睡起來!
雲天河笑著,心想,這酒頭起碼有七十多度,喝了六大碗下去,即便你是宗師修為,還不得一樣像被灌趴下。
叫人把林老頭抬往客房,林師妹狠狠瞪了雲天河幾眼,也跟著去了,只剩下蕭勇俊與雲天河二人時,蕭勇俊突然紅著臉,有些扭捏地道︰「天河兄弟,你府上可曾有位,有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