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供奉
雲天河對蕭勇俊這樣的表情,感覺詫異的同時,心中也猜想到了一些什麼,只是他還無法確定。
「蕭兄,我這府上的姑娘有很多,我們這旁邊不就站著兩個俏麗的小姑娘麼,不知蕭兄說的是哪一位?」雲天河笑著說著。
听聞這話,蕭勇俊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不知道如何啟口,猶豫了半天,才說︰「天河兄弟可否屏退其它人……」
「春香、夏香,你們先退下吧!」
春香和夏時抿嘴俏笑著離開後,蕭勇俊這才覺得輕松許多,于是便將在利州時遇到的那一幕情景,以及後來朝思暮想,苦苦尋找不得其蹤的那位‘姑娘’向雲天河敘述了一遍,並尋問北候府中可有這樣一位姑娘。
雲天河听了之後,先是一驚,隨後卻是硬憋著笑,實在有些忍不住,饒是他定力非常,此時的臉色卻也在抽筋,蕭勇俊看到後,道︰「讓天河兄弟見笑了!」
這樣一說,雲天河反而沒有了笑意,看著蕭勇俊道︰「蕭兄,你是否對那位女子一見鐘情了?」
蕭勇俊想了想,倒也坦白,道︰「其實也算不得一見鐘情,只是那位女子給我的印象極為深刻,很特別,很想再見她一面……咦,她跟天河兄弟你的眼楮很相似,像星星一樣明亮,難道是天河兄弟的姊妹?」蕭勇俊突然望著雲天河,有些驚訝。
雲天河這時突然表情嚴肅,看著蕭勇俊道︰「蕭兄,有些話,做為朋友,我不想欺騙你,但就怕說出來,會傷了蕭兄的心!」
蕭勇俊一怔,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起來,道︰「難道真的你的姊妹,難道她已經……」說到這里時,蕭勇俊不敢再說下去了,他很怕得到的消息是噩耗。
雲天河瞪著蕭勇俊,最終還是如實說道︰「蕭兄,那次在利州,你們跟蹤我時,我去了一家胭脂水粉店,你們就再也沒有見到我的蹤影,其實,最後出來你所見的那個女子,正是小弟裝扮的,卻沒想到給蕭兄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請蕭兄原諒!」
「啊……」蕭勇俊難忍心中的震憾,驚呆了。
此時蕭勇俊的心頭,即遺憾,又出乎意料,像是被被潑了一盆冷水,拔涼拔涼的。
但他又覺得有些羞愧萬分,想不到他的自作多情,弄出這麼大的一個烏龍,那種從天堂掉落地獄深淵,但從地獄深淵又被拉回現實的感受,讓他一時間無法言喻,他竟對一個虛幻飄渺,根本不存在的女子念念不忘了這麼久!
似乎在這一刻,他終于從夢中返回了現實。
而雲天河這時突然又問︰「蕭兄,事實的真相你已經知道,那麼現在我問你,你可曾知你師妹對你的情意麼,她一直跟著你是為什麼,你心中可曾想過,若真有讓你幻想的這麼一位女子存在的話,你見了她,又能怎樣,對你師妹,又會是怎樣?」
這一連番的問話,再一次讓蕭勇俊呆住了!
……
與此同時,客房中。
林若曦坐在林老頭昏睡的床頭,眼淚撲簌簌不停地往下掉,嘴中呢喃著︰「爺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找到去除這寒陰女體的方法嗎,我該怎麼辦……」
這時,林老頭突然坐了起來,臉上雖仍帶著潮紅,但神情卻一片清明,道︰「曦兒,爺爺有辦法了!」
「啊,爺爺,你不是醉了嗎……」林若曦听聞,又驚又喜,急拉著林老頭的胳膊,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什麼辦法?」
「那酒縱然幾碗會讓我喝醉,但還不至于讓我到不醒人世的地步,我只是想給俊兒和那小鬼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林老頭看著林若曦,神色有些為難地道︰「我發現,那小子釀制出來的酒,縱然無法一勞永逸,但對緩解你體內的寒陰之息應該有些效果,可是爺爺怎能讓你常喝那烈酒,俊兒為人善良,可能會容忍,可老王爺怎能容忍自己的孫子娶一個酒鬼一樣的媳婦,即使你們以後能在一起,但也無生兒育女的可能!」
「只要能跟師兄在一起,我甘願做妾!」林若曦一咬牙道。
林老頭搖搖頭道︰「曦兒,知道爺爺為什麼總糾纏那個小子,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麼,因為爺爺自從在利州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身上有股不同常人,精純無比的星寒氣息,但是這次到京城,卻發現再也看不透了,爺爺也著急啊,因為爺爺總覺得,或許他體內的這股氣息,有可能就是替你解除這寒陰女體困擾的良藥!」
「可是,我恨不得殺了這個可惡的家伙,雖然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但我有一種直覺,師兄總說那女人有一雙星星一般的眼楮,但那個家伙也有這樣的一雙眼楮,我相信絕對是他,而不是他的什麼姊妹家人!」
林老頭道︰「曦兒,事實的真相俊兒終歸要知道的,我想今天就能得出結論,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爺爺這些年帶著你走遍天下,什麼靈根異草、靈獸玄丹都嘗試過了,始終沒有找到方法,但自從遇到這小子以後,發現他的異常,爺爺就有種直覺,他就是能解幫你擺月兌寒陰女體困擾的那個人!」
林若曦有些氣憤地道︰「難道還要讓我嫁給那個家伙不成,若是如此,我寧可死!」
「傻孩子,說什麼氣話,要讓他嘗試治你,也並非要你嫁給他!」說到這里,林老頭一猶豫,道︰「只是嘗試的話,不免要肌膚觸踫……」
听了這話,林若曦感覺身體發毛,道︰「我才不要他治,我才不要他踫我的身體,就是看一眼都不行!」
「如果你不願意讓爺爺找他治,那麼你與俊兒,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他一直把你當妹妹,也不忍傷害你,但你若不治好,不向他表明心跡,他又怎麼知道你對他的情意呢!」
林若曦頓時一呆,強自咬著唇,眼淚就流了下來。
林近軒道︰「孩子,爺爺不忍看你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忍受那寒冰噬體的痛苦,每一次發作,你就要短上幾年的壽命,你怎能讓爺爺看著你先我而去,有機會就該牢牢把握,你喜歡俊兒,爺爺也希望你能與他在一起,但你要想想忍得一時苦難,換得將來幸福,這也是值得的啊!」
「可那家伙……他,會救治我嗎?」林若曦心一軟,也開始有些意動。
林近軒道︰「只要他肯救治你,爺爺就算為奴為僕,或者是拼上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爺爺……」林若曦一頭扎進林近軒的懷里哭了起來。
……
亭子里很安靜,沉默。
雲天河倒了杯茶,慢慢品著,而蕭勇俊卻一直呆滯,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過了良久之後。
忽然……
蕭勇俊站起身來,走到雲天河面前鄭重行了一禮,道︰「天河兄弟,你一語點醒夢中人,今日之事,在下受教了!」
雲天河沒阻止住,也就作罷,說道︰「蕭兄,這都是雙方之間的一場誤會造成的結果,蕭兄如此胸襟,能不計前嫌,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也能解除令師妹的仇視,小弟自是幸甚能結交你這樣一位朋友!」
「天河兄亦是坦誠率直之人,能結識,蕭某亦是幸甚,這杯酒,愚兄就先干為敬,就讓以往的那些誤會與幻想,都煙消雲散!」說著,蕭勇俊與雲天河端著杯踫了下,仰頭便一飲而盡,說不盡的灑月兌豪氣。
就在這時,林老頭帶著林師妹朝這里走了過來,雲天河轉頭一見,差點一口酒沒噴了出來,這老頭這麼快就酒醒了?
還在他沒有反映過來時,就見林若曦走上前來,行了一禮,咬著牙道︰「以前多有冒犯,對不起!」
就是蕭勇俊也是非常詫異,林老頭走過來坐下,瞪著雲天河,肅然道︰「小子,老夫就對你實說了吧,上次利州之事……」林老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林若曦的事情詳細地向雲天河敘述了一遍。
雲天河听了這些話,又是驚訝,又是疑惑,這老頭醉了一次,怎麼會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震驚的是,這老夫居然是為著他身上的那股星靈之氣才滿世界的尋找自己,他最終的目的想干什麼。
想到林若曦那寒陰之體後,恍然間就明白了,雲天河道︰「前輩是意思,讓我給這位林師妹去除陰寒之息?」
林老頭心中暗自詫異,他還正不知道如何啟口,想不到就被猜中了心思,便點點頭道︰「老夫今日索性就豁出這張老臉來,只要你能去除曦兒體內的寒陰之息,我老頭這條性命就是你的了!」
蕭勇俊心極極為震驚,看了看林若曦,看了看林老頭,又看了看雲天河,張了張嘴後,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雲天河卻是突然一笑道︰「既然前輩如此誠懇想讓我幫這位林師妹去除體內的陰寒之息,晚輩答應便是!」
听到這話,林老頭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但卻又听雲天河道︰「不過嘛,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老夫答應你!」林老頭想也沒有想地道。
「爺爺……」林若曦眼淚在眼圈里打轉,柔唇都快要咬爛了。
「我想請林前輩在北候府做一年供奉!」雲天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