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你脖子上的項鏈是什麼?」黑色衣服的青年厲聲大喝,臉上陰沉的可怕。
「我……我……這是我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不能拿走……」女孩身子一顫,眼淚像雨滴一般一個連著一個的往下掉。雙手卻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臉的不屈服。
「嗎的敢反抗,拿來。」青年可不管這是不是遺物,更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孩而有所留情,直接一巴掌就狠狠地掄了過去,將女孩的頭發都給披散,眼見女孩還不放手,又是一腳踢了過去,正中她的肚子。
‘咚’的一聲悶響,在這針落可聞音的班車中傳的極遠,小姑娘嬌柔的身子霎時間與車皮來了個親密接觸。
「混蛋!」一旁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見狀忍不住了,提起一旁的包裹就是一扔,然後趁著這人愣神沒有想到有人膽敢反抗的機會,快速閃了過去,奪住了他那提著匕首的手。
踫!
漢子顯然不僅有著一把子蠻力,本身更是身負絕技,先是肩膀一沖一撞,然後手臂一轉,那黑衣青年緊抓的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轟!
如此之後,漢子並沒有放下心來,提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側,狠狠地一個過肩摔使完,才將掉在一旁的匕首給踢開。
「啊……」班車過道雖然狹窄,可正因為如此,先後被周圍鐵杠和座椅攔截撞擊,在加上漢子手法既狠又干脆,青年一下子就好像全是都散了架一般,渾身無力,站不起身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的藍衣青年一愣,繼而凶光一閃,提著匕首就要上前將之捅傷。
一直等待機會,早就忍耐不住要出手的張野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青年上前想要有所動作的那一瞬間,他也動了。
別看他還只是十五六歲學生模樣,可自小就跟著爺爺跑步鍛煉,再加上後世因為有過這次經歷,他特別尋了名師練習武術,身手早已達到四五個普通人不可近身的地步。
今世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鍛煉練習,可一些技巧的東西使出來,卻是不見生澀。
只見張野的身形猛然間彈起,然後單腿對著青年的腳腕上一踢,在其身體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手爪伸出,緊緊地抓住了他那握著匕首的手,繼而狠狠地一扭。
!
前世,張野的師傅雖然練得是腿功,可他有一個師兄卻是特種兵出身,對于人體的關節弱點和擒拿的手段極為的擅長。
尋常練習,他沒少吃虧,當然也是有所請教,此時雖說還比不上師兄,可對付這樣的鋌而走險,以為拿著一把匕首就能夠搶劫數十人的尋常混混,自然是手到擒來,沒有二果。
「啊……」劇烈的疼痛使得青年的臉都扭曲了,他痛苦的大叫著,聲音淒厲的好似午夜的厲風在呼嘯。
面對此景,張野面色平靜如常,眼楮冰冷無一絲感情,雙手繼續快速的閃動使勁,又是兩聲‘ 嚓’之音,張野將他的雙手的關節都給卸了下來。
「等的就是你!」
此次搶劫的三人中,張野最恨的就是隱藏在人群的那位青年,此時他的動作干脆迅捷,比前世還要利落的多,卻並沒有忘記那個讓他痛苦一生的家伙。
在自己出手的一瞬間,張野明顯的感覺到了,坐在身後位置上的那個凶惡漢子也跟著動了,站起了身來。
一旁不知情景的人還以為他是想要幫忙一起制服歹徒。前世,張野也是沒有防備被其所惑,這次自然不會再犯那樣的過錯,反身就是一腿。
張野的腿功,自然沒有前世那麼的迅捷有力。可前世十多年間,每天至少花費一兩個小時的練習,記憶保留下來,他的動作也是極為的熟練和干脆的。
踫!
張野的這一腿,迅捷干脆而充滿力感,正中那人的肚子,一把就將他給踢出了老遠。
隨著張野和之前那位青壯出手制服了這兩位歹徒之後,其他人也是相繼的反應了過來,紛紛離開自己的座位,向著歹徒撲去。
憤怒的他們,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拳頭和腳踢,雨點般的攻擊落在兩位持刀青年身上,令的他們都‘嗷嗷’直叫起來。
有了人群的幫助,張野也是放開了手腳,正想繼續對付那第三位歹徒。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極快極迅速,竟然忍著疼痛飛快的站起身來,將刀架在了一旁的一個女子身上。
「別動,不想她死的話,最好給我老實點。」
反手將女子托了起來,青年殘忍的笑了,雙目之中盡是瘋狂。
瞬間,本來混亂而喧嘩的班車又回復到了之前的寂靜和緊張。全部停止了動作。
「全部下車,帶著那兩個人。」
張野站定了身形,大聲說道。
十五六歲的少年,並不如何的高大,可此時他站直了身體,不管從正面還是後面看,旁人都有一種挺拔如松岩筆直如槍桿的感覺,好似就算在他的身上、肩膀上,扛鼎著旁人無法想象的壓力也不能使他有一絲的彎曲一樣。
盡管他的年齡不大,身高在少年中也是略顯普通,甚至就連聲音,也顯得稚女敕,可在場二十幾個人,不管老幼,都不由自主的為之順從,除了幾個青壯外,都押著那兩位歹徒下了車。
前世頂著那條猙獰而狹長的疤痕,一般人就算不變的內向而自卑性情也會有著很大的變動。有些人甚至會承受不住壓力而想到自殺。
可張野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勇敢的去面對,不去遮擋,不去掩飾,堂堂正正的以自己的真正面目去應對同學朋友家人的異樣眼光。
他永遠比別人站的更直,永遠比別人更堅強,就算是被人買凶出車禍死亡的前一瞬間,他也筆直的坐在自己的駕坐上,沒有慌張慌亂的直視著碾壓過來的貨車,好似要將這一切都給看清記全一般。
既然躲不開,既然清楚,既然一切的努力都枉然,倒不如坦然的應對。
他,從不缺乏果決,但卻絕不會妥協。現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