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他們的打斗倒是並沒有引起周圍居民的注意,這塊地方,地處本來就有些偏僻,打架斗毆在這里很平常。只是那一聲槍聲,實在是把人給嚇到了,才趕忙打了電話報了警。
「兄弟,貴姓大名啊?」鄭奇遠感覺自己好了一些,然後滿是好奇的問道。
張野笑了笑,說道︰「張野,張冠李戴的張,野外的野。」
「謝謝!」鄭奇遠又鄭重的說了句。
「不謝。」
「不過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你這麼巧出現在這里?」剛才張野雖然有一些模糊的解釋,可他還是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又問了句。
當然,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這一切都太巧了。剛好就在這條路上攔住了曾南,然後剛好就救下了自己和石青,而且這里距離維虹廣場還有一段距離。難道張野真的提前就知道曾南會往這里經過?
一會兒功夫,張野也想好了應對之策,說道︰「是這樣的,我剛巧來這里辦點事,看到你和你老婆躺在車子里,一臉是血,以為遭到了綁架,所以攔下了他們,沒想到……」說著,張野用槍指著現在恍如一只死狗般的曾南,繼續說道︰「這家伙,看到我阻攔,竟然拿出槍威脅我,然後我就把他制服了。」
張野這話真真假假,當時鄭奇遠還迷糊著呢,自然分辨不清楚。倒是石青發現了什麼,不過並沒有說。只是跟在一旁直點頭,好像他說的沒錯一般。
其實這話基本上就是在對口供了,畢竟搶槍開槍,哪一個都是重罪。沒有緣由說不清楚,還是很麻煩的。
當然,就算口供有出入,張野也並不是太擔心,只要鄭奇遠和石青的身份背景是真實的,這件事情最後怎麼處理,就算曾彭剛是市委書記,也做不得準。
在這個社會。說到底一切還是以實力說話,誰的實力強,誰就掌握著主動,自己救了鄭奇遠和石青。至少保證了他們的安全,那麼就算他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有些過火,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看著遠處呼嘯而至的警車,張野輕輕的呼了口氣,手中的槍自然垂落。
現在。鄭奇遠和石青都還活著,張野一顆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勝利,已經在望。
這個險,冒得值。
……
「放下槍!」而在這個時候。警車已經在不遠處停下,很快就從車里走出了數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有幾位,身份明顯不同。
這個時候張野自然很配合的把槍放在地上。而很快就有警察沖了過來把張野制服。拿出手銬就要把他銬住。
「對,像這樣的危險人物,就要把他逮捕法辦。」月兌離了張野的掌控,最大的威脅槍也不再張野的手中了,臉上表情有些淒慘的曾南立即跳了起來,囂張的笑道。
「等等。」突然,一到充滿威嚴的聲音從警車那邊傳來,然後就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走了過來,他看起來五六十歲,因為身材高大健壯而顯得有些胖,臉上充滿了威嚴,「把曾南銬起來。」
「袁文易,你干什麼?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爸是曾彭剛啊……」聞言,那警察還有些愣神,畢竟曾南的身份,他們這些警察可都是知道的。反倒是曾南,先嚎叫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爸就算是****也沒用了。」張野眼見與此,心中忍不住說了句。
「袁伯伯……」張野這個時候自然也清楚了這人的身份,連忙有些尷尬的叫了聲。
說起來,他算是自己的老丈人嗎?
「你就是鄭奇遠同志,石青同志,讓你們受苦了。這等敗類,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給你們一個交代。」袁文易沒有理會張野,對著鄭奇遠和石青真誠的說道。
這件事情,其實棘手的很。當初張野一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還有些懷疑,可當張野說出鄭奇遠和石青的名字的時候,他頓時吃了一驚,再也沒了懷疑。
畢竟鄭奇遠和石青的身份,他也是隱約知道一些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直接的把曾南給拷下,就是為了在事後,能對鄭奇遠身後的人,有個交代,起碼不能讓這件事情,鬧大。
只是,他的願望是美好的,可是現實,還是偏離了他的預期。
「你們干什麼?袁文易,你干什麼?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銬住他,是什麼意思?」這時候,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禿著腦袋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一臉憤怒的說道。
他看著自己兒子那腦袋上和臉上的傷,特別是胳膊明顯拉垮了下來,顯然已經斷了骨頭,那張臉上,頓時滿是心疼和憤怒。
「爸,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被人打死了。」接連的打擊讓曾南的心里都有些受不了,他苦著臉,就快哭出來了。
曾彭剛能來,自然是有人給他報了信。當初張野雖然把曾南的小弟都給震懾住了,可還有一個沒有受傷。
他看到曾南都在張野的手中了,連忙跑到最近的電話亭開始打電話。他自然沒有曾彭剛的電話,就算有貿貿然然他也不敢打。而他顯然是有些小聰明的,知道曾南的母親最疼他,直接打到了他家里,把事情一描述,心急火燎的曾南母親當然就找到了曾彭剛。
這才讓他在警察來了沒多久的時候,趕到了。而且恰好看到警察扣住了曾南的一幕。
「哼,干什麼?先問問你兒子都做了什麼吧。」袁文易並不買賬,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他是誰?」鄭奇遠滿臉寒霜的看著曾彭剛,問一旁的張野。
「光陽市市委書記,一手遮天的人物啊。」張野像是感嘆,實則更像是諷刺的說道。
「好,好一個市委書記。領教了。」鄭奇遠冷然的看著這一切,語氣中帶著冷意。
本來之前袁文易的話讓他有些松動,不想牽扯太多。出身官宦世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時候的一些話,所能夠帶動的震動有多大。可是現在,曾彭剛的做派,讓他徹底的憤怒了起來。
護短並沒有什麼,誰都會護短,很多時候,他們自己也會護短,可是放任自己的兒子在治下為非作歹,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婦女,而且從他的做派上可以看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很平常,以前一定做了更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當然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他搶到了自己的頭上。那麼,就怪不得自己了。
「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而且這次你兒子犯得不是你們曾家的家法,而是法律,難道你想抗法嗎?」袁文易這句話一說,頓時就把曾彭剛給頂在了那里,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自己兒子的德行他自然清楚,闖了多少禍他都數不清了,甚至很多事情,都是他指示自己秘書幫忙掩蓋下來的。可是袁文易……
「這只老狐狸,不聲不響的,竟然在這個時候將了自己一軍。」曾彭剛臉色陰沉,很難看。
同時他在心里想要讓自己人頂替袁文易這個公安局局長的決心更強了。
只是現在被他捏住了鼻子,只能先忍他一忍了。
想到這里,曾彭剛語氣一軟,轉而笑道︰「副局長卓一鑫眼看就要退了,不知道文易你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啊。」
這就是明顯的開好處了,在官場上,一個重要權柄的位置上是自己人,在處理事情上將會順利的多,而副局長這個位置,還是很重的。
不過,清楚這次事情重大的袁文易如何會為了區區‘小利’而松口,毫不在意的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自然會有我們系統內部處理,就不勞煩書記您操心了。但是這件事情,我看您還是不要阻止我們辦案的好,不然事情傳了出去,堂堂市委書記阻止公安局辦案,這個名聲,可就不怎麼好听了。」
何止不好听啊,這件事情一旦傳出,上面的領導可就真要對你有意見了。畢竟你一個市委書記不好好主持自己的本職工作反倒是插手警察局的事情,是想干嘛?真當這光陽市是你的天下了嗎?
曾彭剛一口老血都差點噴了出來。
有這麼埋汰人的嗎?
「不知道曾南這次,犯了什麼事?」到現在曾彭剛還不清楚石青的經過呢,畢竟曾南的母親在電話中也說不太明白。而他剛才一味想著怎麼把他保下來,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從袁文易臉上的表情來看,事情肯定不小。
「打架斗毆,綁架,未遂,多著呢。」袁文易不耐煩的說著,走過去就要叫警察把曾南帶走。
「等等!」曾彭剛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的說道︰「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嗎?」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袁文易真的鐵了心要辦他的話,他也並沒有太大的辦法。
當然,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也並不大,只要上下打點好了,一切都好商量。只是兒子會在監獄里蹲上一段時間是肯定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