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了,求粉紅,求訂閱,求收藏將離承春。浪客中文網
………………………………………………
將離終于等到了被傳喚的這一刻。來人指名道姓的說是夫人要見她。
夫人?除了鐘玉靈,誰敢做風輒遠的夫人?
真的看見了鐘玉靈,所有的回憶都如潮水般涌來。上一世的,這一世的,卻再也無法和將離心底的,想像中的,溫柔恭良,謙和柔順的鐘家小姐聯系在一起。
鐘玉靈滿面含笑,艷光更勝從前,可是她的眸子不復從前自己想像的那麼純淨。或許還是直接的,因為將離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眼底的那抹恨和痛,還有不屑,以及拳拳在握的,對于獵物的志在必得。
鐘玉靈沒等將離行禮,先從座位上欠身下來,一把就挽住了將離的胳膊,像從前一樣,以小兒女的嬌態,嗔怨道︰「將離,別來無恙?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我徑自走了呢?」
將離試圖從她的臂膊中抽出手來,可是沒能抽動。鐘玉靈俏皮的眨著眼楮,含笑望著她說道︰「將離,好不容易盼著你來了,就別再走了吧。不然,我可不依。」
不依又能如何?強行把她扣下?
將離無動于衷的回視,還是堅持的,執拗著,把手臂抽了回來。現在,她沒辦法再和鐘玉靈這麼親密無間。她的親近親昵,讓將離有一種意識錯亂的感覺。明明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可她非要做出種種情態來告訴自己這才是真實的一切。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是當面的這一切美好假象,還是她背後的種種心機?是眼見為實,還是親身經歷了練獄之苦方得出後知後覺的結論?
鐘玉靈屢屢示好,都得不到回應。便沉下來,收了臉上的笑,帶了一種小心翼翼的溫婉。狐疑的看著將離,問︰「將離,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習慣性的伸手來探將離的額頭。
將離躲開了。沒辦法。鐘玉靈一抬手,她就沒辦法不去想那夜她是如何親自褪著自己的衣衫。把自己光果的推到一個男人的面前去。
明明同是女人,她卻在自己的肌膚上肆虐,品評。那種感覺,讓將離羞恥,痛楚。
將離淡淡的問︰「你們成親了?」她如果承認了是,自己何必再跟她在這敷衍?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她便與人苟合,明目張膽的以夫妻自居,還能指望她的心有多良善?
鐘玉靈臉上並沒有羞赧之色,微微垂下了睫毛,道︰「還沒呢。不過是偶爾過來照應照應,下人們以訛傳訛罷了。都是些虛名,誰在乎呢,對吧?」
將離淡淡的道︰「听說府上有活計要將離做,請您只管吩咐。」
「你太客氣,跟我還用得著這麼生分麼?我們從前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到現在我可還記得你發下的誓言呢,將離……」鐘玉靈哀婉的求著將離︰「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認錯好不好?將離,我是真的不想讓你離開我,才出此下策。如果可以,我絕不後悔,仍然會重新再來一遍。」
將離反手,想要抽她一個耳光。她怎麼就能無恥到這個份上,口口聲聲的承認自己錯了,卻說不後悔,如果有機會她還會再次這樣做。
她憑什麼就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看穿了自己骨子里的軟弱和懦弱,不敢也不能反抗麼?是因為她看穿了自己愚蠢無知,會被她牽著鼻子,為所欲為麼?
將離恨的想哭。她不知道是恨自己呢,還是恨利用了她軟善的所有人。她的軟善是天性,可不是宿命。那些人卻毫無欠疚感的利用了她,等到沒用了就一手丟開她,任她自生自滅將離承春。到了這會,她忽然熱血沸騰的想,就該把她們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苦楚都還到她的身上去,看看她們該如何自處。
將離的手終是沒能落下,她停在鐘玉靈那張如嬌花一樣的臉面前,許久都沒動一動。鐘玉靈仰著臉,滿是無辜和傷懷,楚楚可憐的噙著淚,道︰「將離,我以為你懂得我的心思,我以為你懂得的。我從來沒有掩飾過想和你做好姐妹,也從沒掩飾過要和你共侍一夫。你對我那麼好,你說過什麼事都願意為我去做……明明是你背棄了你的誓言,明明是你先後悔的,可現在呢,你看我的眼神,卻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凶手,摧毀了你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將離,你自己捫心問一問,我究竟哪里做錯了?」
將離放下手,道︰「你是從沒掩飾過你的心思,可我也從來沒有掩飾過我的心思,我說過我不要你的男人……你為什麼不信?你為什麼非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你說你當我是好姐妹,好姐妹就是該這麼對待的麼?你從始至終,不過當我是個玩物,一個供你的表哥在床上歡娛,供你拿捏,替你為奴為婢的玩物。」
所有的一切,忽然都由模糊變的明朗起來。
上一世,風輒遠連威副再利誘,逼得自己婉轉承歡,到後來不分時間地點,只要他興起,隨時都把自己剝的干淨,肆意輕薄……鐘玉靈怎麼會不知道?
天底下的人,從來都是當局者自以為是的掩耳盜鈴,還從來沒有說真的就以一葉障目,讓旁人看不清事實真相的。
她都知道,可是她默許和容忍,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留住風輒遠的心。
她良善?她哪里良善?她只當自己是她的工具。虧得她說的如此正大光明。她不掩飾她的心思,就活該別人不顧廉恥,不顧道德,不顧禮法,不顧尊嚴,照著她的心思行事麼?
鐘玉靈還是那種單純無辜的神情,咬著唇,泫然欲泣的道︰「我以為,我以為,你不過是口是心非……」見將離面色冰冷,沒有一點暖意,又加了一句︰「女孩子麼,都抹不開面子,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你不就和我毫無芥蒂了?誰成想,你性烈如火……」
還是把錯推到了自己頭上。
將離冷冷的笑,道︰「多蒙小姐厚愛,將離不能從命。好在天下女子居多,像將離這般不識時務者終究是少數。小姐盡可以放心,舍難求易,不必在將離身上多費心思。」
鐘玉靈只是哀怨的望著將靈,咬著唇,不說話。天底下的女子就是太多了,所以她才更需要一個能拴得住風輒遠心的人。不然,像他現在這樣百無禁忌,連已嫁出嫁的婦人都不放過……
她不在這府里,卻並非就對這里的事一無所知。不過是為了要博個賢名,平時嘴上也總是對風輒遠的風流韻事一概不在意,因此才從不置喙。
可那不代表她心里就真的不在乎。
風輒遠在書房里如何胡鬧,總有人把消息遞送給她。她氣恨已極,恨不能把那個叫三娘的女人抓花了臉,扔進狗洞里讓禽獸蹂躪爛了,看她還有什麼臉勾引表哥。
可當務之急卻不是那個三娘。去了她一個,還有成千上百的四娘、五娘。就是這府里剛冒頭的小丫頭子們,看見表哥的眼神都是帶著藍光的,仿佛生吞活剝了他,就能長生不老,一生無憂。
不過也的確如此,他可不就是一塊鮮女敕可口的肥肉麼?
鐘玉靈收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對上將離的眼楮,道︰「將離,別壞了我們兩個人的感情……」
將離淡漠的笑笑,道︰「如果小姐……如果夫人沒什麼吩咐,將離就此告辭。連日打擾,不勝感激,只是將離一介窮苦小婦人,無以為報……」
「我也不要你報答,只要你肯留下來。」鐘玉靈溫言軟語的哄著將離。
將離冷冰冰的拒絕︰「抱歉。」
鐘玉靈道︰「將離,你別這麼不听勸……」
「我就是听不進去,小姐欲待如何呢?」將離的眼神已經稱得上是挑釁了。
鐘玉靈冷冷的一笑,道︰「不如何,你是從黑暗的地獄里爬出來的,只怕早就忘記了地獄的滋味,我不介意讓你重溫一下痛楚的記憶,讓你回憶回憶地獄里黑暗和血腥的味道。」
將離真心實意的露出了一個微笑,她看著鐘玉靈,雖然無聲,卻笑的很是暢快。鐘玉靈就這麼沒有耐性?這才幾個回合,就拿出最後的殺手 了?
將離道︰「將離就是硬骨頭一個,沒什麼別的大出息,只有一條,死寧死寧,夫人願意用什麼手段,盡管使來,將離奉陪。」
鐘玉靈便也笑開來,只是眼神中多了一分凌厲的殺氣,道︰「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念舊情。」
她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冷嘲的看著將離,道︰「簽字畫押吧,痛快些,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將離掃了一眼,那是賣身契。鐘玉靈不惜用更拙劣更殘忍的手段逼她就範。想她好不容易才恢復的自由身,只被她這麼輕巧的一句,就又成了流水。
將離彎起唇角,道︰「小姐真是雷霆手段,將離不得不佩服。」沒辦法不佩服。從打她進這院門的那一刻,她就預想到了所有的非人的待遇。
她不簽字畫押,鐘玉靈自有多種手段對付她。這里封閉封鎖,高牆外面的人不會知道她被陷害被凌辱。
而鐘玉靈拿捏了她的賣身契,就更可以為所欲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