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求粉紅票將離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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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普通的丫頭,將離還是得心應手的。再者,林暮陽也不是個多刁鑽難伺候的主子。只要不被主子在精神和身體上虐待,將離是很能付苦的丫頭。
況且,林暮陽給了她很大的權限和自由,隨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他每日里都忙,自從和將離定了不是君子之約的約定,兩人倒像是真正的再尋常不過的一對主僕。早出晚歸,幾乎不怎麼打照面。
孫毓叫了牙婆過來,委托將離再采買幾個丫頭。將離也就不客氣,毫不吝嗇資財的挑了十幾個。管她們將來怎麼被處置呢?
院子里多了人,也就多了人氣,進進出出,很是熱鬧。沒人給將離規定身份,也沒人給她規定職責,自打進了人,她就擅自做主給林暮陽安排了兩個小丫頭端茶倒水,磨墨鋪紙,替他收拾書房。
這兩個丫頭都小,手腳伶俐,只是不識字。
廚房是兩個年紀大的媳婦,帶著四個小丫頭,門口還有兩個沉穩的婆子,負責守門,采買東西。
將離倒把自己給清閑了出來。
但凡有事,能多一句嘴處置了的,她也就管了,不能,便叫她們自去尋孫毓。
眼看著到了年底,林暮陽的應酬也多了起來。回來時酩酊大醉,幾乎看不清前面人的模樣。好在他擅長自制,揮手推開孫毓的攙扶,一搖一晃的進了門。
寢房里也有兩個小丫頭,早就備好了熱水,弄好了火爐,鋪好了床被。見他一身酒氣的進門,其中一個就去廚房要醒酒湯,另一個便上前幫著孫毓替林暮陽寬衣,打熱水。
借著酒意。林暮陽斜了一眼腳底下正替他月兌鞋的小丫頭,就眯起眼楮來。收回腳道︰「出去。」
小丫頭愣了下,立刻站起來往外就走。
林暮陽又道︰「以後我在,不要人在跟前服侍。」
小丫頭應一聲,轉身帶門出去。
孫毓陪笑道︰「爺,這也是將離姑娘安置的妥當。小的瞧著倒和您在家時差不多,只不過人少了些,這些丫頭也沒見過世面,手腳笨些。您怎麼無端端的發這麼大火呢?」
林暮陽輕踢他一腳,道︰「你也滾,我要睡了。」別跟他提什麼將離。就是因為她做得太好了。讓他連挑剔的地方都沒有,他才不高興。
更可恨的是,他現在居然連見她面的借口都沒有。他總不能自食其言,把她硬生生的揪出來。借口呢?她已經安排了人服侍他……
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還真沒辦法讓她寸步不離的圍著他轉。
林暮陽煩躁的往床上一躺。衣服也不月兌,被子也不蓋,直挺挺的享受著頭暈目眩,醉酒欲吐的感覺。
孫毓嘆口氣,只得轉身出去。才開門。另外一個小丫頭端著醒酒湯站在門口,朝他甜甜一笑︰「孫大哥——」
這兩個小丫頭年紀都不大。一個十一,一個十二,窮苦人家的孩子,懂事較早,嘴也甜,又有眼色,孫毓瞧著也覺得將離的眼光甚是不錯。
可是林暮陽不滿意。便朝著小丫頭搖搖頭,道︰「不用你在這服侍了,大人罪了,不喜歡人多在眼前晃悠。」
小丫頭一臉茫然,道︰「可是這醒酒湯……」
「給我吧。」孫毓接過來,轉身進門。冷風一吹,屋里的床帳便吹的散落下來,掩住了林暮陽的身子。孫毓走過來,把醒酒湯放到林暮陽床頭的小幾上,喚道︰「爺,醒酒湯來了。」
林暮陽翻了個身,不耐的揮了揮手,道︰「下去。」
孫毓出門,猶豫了一下,步子一轉去找將離。
將離已經睡了,屋里一片漆黑。孫毓敲了敲窗戶,里面很快響起了將離的聲音︰「誰啊?」
孫毓慌忙低聲解釋︰「將離姑娘,是我,孫毓。」
將離沒開門,只是問︰「哦,是孫總管。有什麼事?」
孫毓撓撓頭。也只有將離叫他孫總管,這帽子真不小。她叫的很是恭敬,又很淡漠,你說有討好的意思吧,分明臉上沒帶著一點討好的意思。
因此孫毓很是覺得尷尬。
他不是傻瓜,知道將離沒有開門的意思,只得簡單的道︰「大人醉了,你去照看一下。」
將離道︰「不是有侍琴侍棋在麼?」
孫毓這才知道那兩個丫頭的名字,心想,我總不能說大人不願意叫她們服侍?因此陪笑道︰「那兩個丫頭初來乍到,笨手笨腳,惹的大人不高興了,還是你過去瞧瞧……」
屋里沒了動靜將離承春。孫毓正覺得懊惱,覺得這將離未免太托大,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恪守奴才的本份之時,將離拉開了門,身上裹得嚴嚴實實,手里還提了一盞氣死風燈,道︰「走吧。」
孫毓很為自己剛才的想法羞愧。將離沒說不去,大概因為睡下,所以重新起來時費了些功夫。
兩人一前一後往林暮陽的寢房里走,孫毓一邊交待︰「大人喝醉了脾氣有些不好,你別跟大人硬著來,多順著些……大人不喜歡吃甜食,醉了尤其不喜歡,飲食一定要清淡,也不必太奢華……」
將離沒吭聲,孫毓也不知道她到底听進去了沒有。這位姑娘話少,臉上也很少有笑模樣。明明跟著大人是多麼榮光的事,她卻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也很沒自覺,既是大人親指的叫她服侍,她倒好,買了這麼多丫頭塞到大人身邊,她自己倒落了後靠了邊。
很有點自家少夫人的行事風格啊。
不說孫毓心下暗自月復誹,林暮陽的房間到了,孫毓自行下去,將離一個人提著燈籠進了門。
一屋子的酒氣。
將離一掩鼻。看了一眼床里合衣而臥的林暮陽,又看看周圍的一應物事。好在熱水,毛巾都準備好了。
她重新開了門,叫侍琴侍棋。
兩個小丫頭跑過來訴苦︰「將離姐姐,大人不叫我們在跟前服侍……」
將離道︰「大人醉了。」鎮定自若的指揮著兩個人給林暮陽更衣,洗腳,擦臉。這麼一折騰,林暮陽的酒勁上來,打了個酒嗝,說聲「難受」,垂頭就吐。
兩個小丫頭躲閃不及,沾了一身污穢。就連床上的被褥上都是。辛辣刺鼻,酸澀腥臭,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兩個小丫頭失聲尖叫,卻對上林暮陽不知道是醉的還是清醒的冷冷的眼神,嚇的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忙忙的退後,垂了頭不敢做聲。
將離忙絞了帕子過來,遞給林暮陽,柔聲安慰兩個丫頭,道︰「沒關系,你們兩個先去換衣服。」
林暮陽皺了下眉,看了眼將離,頭疼似的靠坐在床頭,道︰「叫她們都下去。」
兩個小丫頭倉皇的退出去,將離接過他遞回來的帕子,把熱茶遞過去,道︰「都下去了,誰服侍你?我一個人可做不來。」
林暮陽嗤笑一聲,道︰「這就是做丫頭的姿態麼?」比他這個主子還囂張。
將離並不惶恐,也不覺得有多殊榮,只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如果大人對她們兩個不滿意,我明兒再挑幾個……」
「不用了。」林暮陽斷然打斷將離的話︰「將離,我沒多少家底,你別這麼奢費,不然窮的叮當響時我拿你賣了抵債。」
將離板著臉正收拾污穢,听他這麼一說,臉上倒是漾出點笑意來,卻很快收斂了,道︰「林大人,勞駕挪挪,如果你不嫌這屋里異味濃重的話,我倒樂得省事。」
林暮陽早就憋著氣跳下了床,道︰「趕緊收拾,難聞死了。」
將離把被褥都卷了收拾出去,重新換上新的被褥,將屋子收拾干淨,點上薰香,這才道︰「林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林暮陽坐在椅子上,蹺著腳,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將離問,這才揚起頭道︰「吩咐?我的吩咐你當真听了麼?」
將離驚訝的道︰「將離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或是哪里做錯了,請大人明示?」
林暮陽道︰「你是我的丫頭,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我看你倒像是女主人……」
將離臉漲得通紅,氣恨的道︰「林大人別血口噴人……」
林暮陽輕松的道︰「你倒是說說我哪里血口噴人了?丫頭該做的活,都是別人代你做的,這幾天你都做了些什麼?」
將離一滯,道︰「既然林大人不喜歡,那,明日就將她們都打發了罷。」累死累活想累她一個人,他壓根就沒安好心。
林暮陽不看她,用手指輕敲著桌面,嚴肅的道︰「你自己想想,我又不是在此地久居,你弄這麼大陳仗,這不是授人以柄嗎?還有,我是來公干的,不是來享受的,身邊有一兩個人就足夠了……」
將離這回是真的臉紅了。她的確沒深入考慮過,只是想著怎麼出氣怎麼來,二來是為著離林暮陽遠些,倒真的沒替他想過。
當下心服口服,垂頭道︰「將離懂了。」
林暮陽又笑起來,道︰「別以為跟著我就能錦衣玉食,高枕無憂,受苦的日子在後頭呢。」
將離咬了咬唇,道︰「將離從來都不怕吃苦。」從前在他身邊受的苦還少麼?
卻也不爭辯,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
林暮陽暗自得意,了卻一樁心事,安安心心的到床上睡大覺去了。笑話,連這麼個小丫頭都拿捏不住,他這麼多年白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