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粉紅,求推薦票將離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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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離氣惱的鼓起兩頰,許許多多的話差一點就月兌口而出了。她就沒有女人的樣子,她也沒求著林暮陽看,沒求他喜歡。
他不喜歡就別看。
她愛逞強與否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沒有關系,用不著他提點。有沒有好處,不勞他費心。
她不必得他的保證,他愛怎麼對她那是她的事,她不想為此還要感恩戴德。更不必提什麼條件,就他是人,就他有底線,她就不是人,她就沒有底線。
憑什麼他肆無忌憚的屢次侮辱她,全然不在乎是否踐踏了她的尊嚴與底線呢?
可是話都涌到了嘴邊,又被將離咽了下去。她承認,林暮陽的那句「保證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待你」對她很有吸引力。
林暮陽沒得到將離的首肯和保證,沉默了一瞬,便轉身離開。將離能听見他吩咐孫毓點燈,備車,竟是要連夜搬家的意思。
將離一時局促不已。她沒有衣服,總不能就這麼裹著被子,不見人了。
等到林暮陽回來,手里已經多了一盞燈,同時還有一個包袱,他望過來,嗤笑出聲,道︰「好像從來見你都是這麼一副狼狽樣。喏,把衣服穿上。」
將離恨恨的白他一眼,接過衣服。
他沒有要回避的樣子,屋子就這麼大,將離也沒去可避,索性當著他的面,一件一件的套上。
衣服很大,很肥,帶著男子特有的氣息,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那是林暮陽的衣服。
將離挽起袖子,又扎緊腰帶,還是顯得在這肥大的衣服里尤其的嬌小。
林暮陽撐手看著。道︰「明日你自己置辦衣服吧。」語氣隨意,倒沒有界限分明的尊卑。
將離不置可否。也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她知道一向在錢財上他對女人都很大方,他這樣說這樣做,倒並不是她有多特別。
女人對他來說就是一件美麗的擺設,他自然不吝花錢裝飾,越精美越漂亮。他越虛榮越有面子。
倒並沒有一點男人對女人的感情夾雜在里面。將離心如槁木,在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言辭下就歡欣鼓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林暮陽朝她走近了幾步。
將離受驚般的抬眼,一眨不眨的控訴的盯著他看。仿佛他靠近就是為的要做什麼一樣。
林暮陽不理,踩踏著將離的心驚肉跳,一步步。直到走近了才道︰「你怕我?」
將離別開了視線,不說話。
林暮陽伸手強硬的把她的頭扭過來,嗤笑道︰「沒有女人的樣子倒罷了,還一點都不可愛。將離,別讓我為我的決定後悔。我可不希望身邊的丫頭是個啞巴。你不願意說,我還不願意猜呢。」
將離伸手撥開他的手道︰「主子也要主子的樣子,我是你的丫頭,但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高興的時候拍拍頭給根骨頭。不高興時便踢我兩腳蹂躪一番的阿狗阿貓。」
林暮陽倒沒生氣,只是興味盎然的瞅著將離。似乎她的開口很是能取悅他一樣。
將離接著道︰「你既保證了你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待我,就別再對我動手動腳。否則,將離寧肯死。」
她這話倒不是威脅誰,而是透著刻骨的痛楚和絕望。
林暮陽只輕淡的答道︰「可以,只要你別總擺著這麼一張死人臉。」
將離不甘的瞪他,道︰「我為什麼要向你搖尾乞憐,媚笑歡顏?你一句話就強霸我做你的丫頭,你經過誰的同意了?」
林暮陽沒說話,眼里閃過一抹不悅。他不願意將離再提風輒遠,他自己也不想提那三個字。將離心里一顫,別開了視線道︰「做丫頭可以,我要拿著自己的賣身契,寫明年限,不入死契。」
「不行。」林暮陽斷然拒絕︰「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拿著自己的賣身契一走了之?」
將離噎了一下,沒反駁。他不相信她,她沒話可講。可是她卻不能白白的把自己賣了,又任他拿捏,便又換了個話頭道︰「那,也罷,但是……總之,我不會做妾。」
林暮陽笑起來,這笑聲里帶了十分愉悅和三分促狹,笑夠了才道︰「你想做什麼?莫非還打算做我的正妻?」他的話里滿是調笑,調笑背後又帶著幾分不滿將離承春。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丫頭的心思還真深。看似直接純真,倒比那些虛偽的女人更可怕。
將離憤而抬頭道︰「誰說要做你——你的正妻?我憑什麼不能做別人的正妻?你覺得你賞我做妾是對我的抬舉,我只覺得恥辱,我再卑微,也是爹生父母養,就算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豐厚的家底,我也不比旁人缺什麼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
天底下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她就這麼下賤,除了跟他就再沒有旁的人選了麼?她從來沒想嫁個家世顯赫的王爺世家,她想要的也不過是個忠厚、踏實,憨厚、肯干,能對她好的男人而已。
一座茅屋,二畝良田,男耕女織,子女繞膝,生活安穩,日子平定,足矣。她沒想過大富大貴,錦衣玉食,夫君封候拜相,封妻蔭子。
將離這一吼,倒把林暮陽吼愣了。他看著將離一臉的不憤,甚至還帶了點委屈的神情,就覺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婢女嫌棄了。
他哪里不好了?他生的相貌好,家世好,才學好,前程好,性子好……沒一處不好,怎麼做他的正妻就是恥辱麼?
她,她又哪里好?整個一個沒長開化的小丫頭片子。身段還分不出性別來呢,充其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還不定將來長成什麼樣,沒爹沒娘,沒有清白,沒有美譽,她怎麼就能嫌棄起他來了?
被他肆虐的眼神一打量,將離就又戒備的緊張起來,下意識的乍起渾身的刺,一聲不吭,只用一雙又大又清亮的眸子緊盯著林暮陽。
林暮陽被她看的好生懊惱,道︰「誰稀罕你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又干巴又瘦,跟個孩子似的。
將離倒不以他的嫌棄為恥,反倒露出點松月兌的笑意來,道︰「你這便是答應了?說好了,做夠五年我便是自由身。」
「為什麼是五年?」被將離討價還價,林暮陽十分不高興︰「宮里還有規矩,宮女要到二十五方可放出宮去婚配。你今年十幾?怎麼也得待夠十年……」
這丫頭怎麼也得十一、二了,十年之後就是二十一、二的老姑娘,誰還肯要?他留住她十年最美麗的時光,也算夠了。想來到了那時候,她人老珠黃,他對她的興趣也早就灰飛湮滅,隨她去哪呢,他也絕不會有一點半點的不情願。
林暮陽打的好算盤,看將離時,她竟然毫無這種被磋砣了時光的自覺,竟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意思在里邊。
林暮陽一時又有點心虛。這丫頭,是不是有點太好騙了?她究竟明不明白,女孩子的十年意味著什麼?別說她只是個身份卑微的丫頭,就是候門千金,過了雙十年華,無夫無子,人生便已經露出了頹敗之像。
後半生無依無靠,便是孤苦飄零。
更何況是她?
罷了,大不了多給她一點譴散的銀子……
將離權衡利弊,痛快的答應了︰只要不是死契,十年就十年。
心里頭卻在想,十年,她到底有沒有命活到十年之後呢?
上一世她遇到林暮陽的時間是五年後,在他府里也不過待了三年,便香消玉殞。算起來那年也不過二十一歲。
將離一時又是傷感,又是惆悵,倒現出迷茫之態。那樣子非常像走失了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對前路滿是恐懼與不安。
林暮陽怕她反悔,一錘定音,道︰「好,就這麼定了。」
孫毓在外面叩門︰「爺,都收拾好了,車在樓下候著,房錢小人也結算清楚了,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立刻。」林暮陽看向將離︰「走吧。」
將離也就順從的站起來往門外走。
孫毓站在門外,猛的一見她倒是怔了一怔,隨即一笑道︰「是將離姑娘吧?我是孫毓。」
將離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就像小孩子穿錯了大人的衣服,還是女孩子穿錯了大男人的衣服。孫毓一時沒忍住,就笑彎了雙眼。
將離卻只是福了一福,沒說話。
她認識孫毓的時候,他都已經是大總管了,不像現在稚氣未月兌,還是個調皮有余,沉穩不足,精明外露,內斂不夠的大孩子。
林暮陽沒來由的在心底松了口氣。
在孫毓面前,他才意識到他與將離的年齡相差的似乎有些大。雖然他年紀不大呢,可也比將離至少大了十幾歲。
她口口聲聲不屑跟著他,那就是有心要去外頭尋個平頭正臉的男人,一夫一妻,小兩口過小日子去。
近水樓台,似乎眼前的孫毓就是個最佳人選。他真怕看到將離對孫毓露出那種郎情妾意的神情來。
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當場就掐死將離。
幸好,她似乎對誰都很冷漠。意識到她不是針對他一個人如此的冷淡,心里的那種別扭才消減了不少,那份猜疑也才慢慢的淡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