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兩更,大家別漏看了哦將離承春。今天還是兩更,加快結文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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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將離早早的就推說頭疼,連餃子都只草草的吃了兩三個,便叫人都下去,說是要休息。
玲瓏在一旁相勸︰「女乃女乃剛吃完,就算是再乏也要過些時再睡,不然積了食可就不好了。若是女乃女乃無趣,您想做什麼,奴婢去給您……」
將離輕搖頭,竟然坐下來自己了頭上的釵環。玲瓏見勸說無益,嘆口氣,只得上前幫忙。
將離听憑玲瓏替她打散了頭發,用梳子一下一下的攏好,道︰「女乃女乃,奴婢去備熱水?」見將離點頭,玲瓏便匆忙下去傳話了。
將離沐浴完,就見繡清進來,回道︰「女乃女乃,四女乃女乃派人來請您過去,說是今夜闔府團圓,怕您一個人寂寞無聊,不如一起過去,大家熱鬧,方不負過年的氣氛。」
將離柔柔的一笑,道︰「我不過是寄居的客人罷了,四女乃女乃何必如此客氣?況且我是孀居之人,不喜熱鬧,去回了四女乃女乃吧。」
玲瓏給繡清使了個眼色,便上前扶著將離坐到床邊。將離又囑咐︰「早早關了院門,你們也早些歇著,或是家里就在這府里的,只管去跟家人團聚,我不要人服侍了。」
繡清是無依無靠的,玲瓏卻是有家人在這府里,將離雖然願意給她這麼大的恩賜,她卻不敢接。將離身邊就沒幾個貼身的丫鬟,她再走了,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
不過玲瓏並不反駁,應了是,便替將離熄了燈。只留一盞小燈,四下檢查了,這才退出去。風闔上門。就見院門口燈火輝煌,一眾丫頭婆子簇擁著一個絕世美艷的少婦走了過來。
卻是玉姨娘。
玲瓏忙行禮。鐘玉靈含笑道︰「別客氣,我是奉了爺和女乃女乃的吩咐,來請你們女乃女乃過去的,喲,這是怎麼說?」她望一眼屋里一團黑,驚訝的道︰「這大節下的,你們可別仗著你們女乃女乃好性兒。就貪玩好耍,連服侍都不盡心。怎麼屋里一團黑漆漆的,連燈都不點?」
她這頓夾槍帶棒,既顯示了她地位的優越,又擺足了主子款,還賣了對將離的好兒。
玲瓏不是繡清,在朱氏身邊打磨慣了的,聞听這話也不駭怕,只微微一笑道︰「承蒙四爺和四女乃女乃惦記著,我家大女乃女乃很是感激。成日沒少跟奴婢念叨四爺和四女乃女乃的好,只恨無以為報……」要領,也是領四爺和四女乃女乃的情,跟這位玉姨娘的關系不大吧?
玲瓏瞄了一眼鐘玉靈被搶白的臉。又道︰「奴婢們一向恭敬謹慎,再不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更別說糊弄主子們了,若不是大女乃女乃嫌燈光礙眼,一早就要歇了,奴婢又怎麼敢站在門口守著呢?」
她不軟不硬的回敬了鐘玉靈幾句,很是讓鐘玉靈憋氣,卻也不過是在面子上稍微有點難看,便笑道︰「喲,別不是你們女乃女乃身子不大好吧?這麼早就歇下了?怎麼不趕緊請大夫?」
玲瓏就有點不悅。她自己還說是大節下的,怎麼說話全不顧忌?就不能說點好听的嗎?將離不比旁人,要是說些病啊災啊,旁人雖然心里硌應,可也不好說什麼,但將離現在是雙身子的人,眼看著就要臨盆,鐘玉靈說這些話,沒的叫人忌諱。
這不是詛咒人嗎?孩子何其無辜,大人再怎麼樣面和心不和,又礙著她什麼了?這也用心太過惡毒了些。
況且玲瓏一早就說將離歇了,可鐘玉來說話就沒有克制的放低了音調,還有點刻意的要說給將離听的意思。就算是真的睡下了,只怕也要被她吵醒了。
玲瓏臉上仍帶著笑,卻不再那麼溫和,透出點張揚來,道︰「姨娘放心,奴婢雖然愚笨,可服侍大女乃女乃是本份,若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奴婢就不必活著了。大女乃女乃身體安康,小少爺也很活潑,只是女乃女乃身子重,又素來不喜歡熱鬧,所以一早就歇下了。姨娘跑這一趟,天冷路黑,倒是辛苦了,不若請姨娘進去坐坐喝杯熱茶?」
鐘玉靈也看得出來玲瓏雖是看著溫順,可話里句句帶刺,她又不好跟玲瓏翻臉,畢竟身份在這,跟個丫頭計較,說出去別人也只會怨她自己有**份,便笑道︰「那倒不必了,既是一切安好,四爺和四女乃女乃想來也是放心的,我不多坐,回頭還要跟爺和女乃女乃復命呢將離承春。」
鐘玉靈有點模不清將離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她竟然不在這個能出頭的機會露臉?如果林暮陽和她一清二白,什麼都沒有,又為什麼好吃好喝,千嬌萬貴的這麼供養著她?
要說她只是林暮陽同鄉故舊的遺孀,這理由也太可笑了些,根本沒必要像現在這樣上心嘛。可是將離萬事不理,只把她縮進自己的殼里,鐘玉靈也無可耐何,她就算是想把將離揪出去都沒處下嘴,誰讓她有擋箭牌呢。
鐘玉靈悻悻的無功而返,玲瓏則站在門口听了听,果然听見屋里有了動靜,忙推門進去道︰「女乃女乃可有什麼吩咐?」
將離在床上歪著,微微含笑道︰「外面好熱鬧啊。」一語雙關,既是說今天是年三十,又是說鐘玉靈的這場小打小鬧。
玲瓏上前道︰「女乃女乃管她們做什麼?您只管睡您的踏實覺。」
將離示意︰「幫我倒杯溫水吧。」接過玲瓏的杯子,又道︰「只怕今兒就是睡的最不踏實的一晚了,想必待會還會有人來。」
玲瓏垂了眸子,沒說話。先是丫頭,再是鐘玉靈,如果不出自朱氏的授意,誰會心甘情願的給她當槍使?只是,難不成她一會要親自來?
玲瓏有點想不明白,這一陣子,朱氏都很安靜,這會兒林暮陽回來了,她怎麼又這麼興頭頭的了?將離怎麼也構不成對她的威脅,她要防,也只該防著玉姨娘才對,誰都看得出來她風頭太盛。
將離喝淨了杯子里的溫水,才抬手,玲瓏便伸手接了過來。將離笑了笑,疲乏的道︰「算啦,橫豎睡不踏實,你陪我出去轉轉。」
啊?玲瓏一時沒回過神來。雖說現在要安寢有些早,可要是出去轉,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就算是朱氏親自來,實在拗不過,大不了去宴席上露個面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躲開呢?
將離懷著身孕,朱氏這麼長時間的面子功夫都做了,難道還差這最後一個月?
外面又冷又黑……
玲瓏不解的道︰「女乃女乃,恕奴婢多嘴,這會子出去,實在不宜……您要是悶了,不如找點別的事做。」
將離卻只是笑笑,道︰「過會兒四女乃女乃也該來了,咱們正好順道去迎迎……」
總之,她要想做什麼事,總有她自己的理由,玲瓏自知勸不了,索性不勸。將離只穿了衣服,又多套了一件大氅,頭發則松松的挽了個發髻,就帶著玲瓏和繡清出了門。
將離一邊走一邊道︰「我記得成潛閣旁邊有個假山,是這府里地勢最高的,登上頂,能望見府外的風景。」
「罷了,女乃女乃,要是白天,您要去也就去了,這黑燈瞎火的,您還是省省吧,奴婢是無論如何也不許您去的。」
將離笑道︰「誰說我要去登頂了,我就是想過去看看……」
玲瓏沒法兒,只得再三求證道︰「女乃女乃您可說好了,去那略站站就回去。」
「知道了,我已經走的累了,難不成我自己都不知道心疼我自己的身子嗎?」
成潛閣院門口紅燭高照,喜字福字對聯紅紅火火,在燭光的照襯下,喜氣十足。將離只瞥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假山之下。她抬頭看了看,嘆口氣,道︰「我倒真想登上去看看。在這府里悶的久了,總想著從哪找個出口,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玲瓏陪笑道︰「眼瞅著日子也要到了,等您生完了小少爺或是小小姐,過了滿月,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到時您不就是想去哪就去哪麼?」
正說著話,有兩個丫頭提著燈籠過來,問︰「是誰在那兒呢?」
玲瓏忙回過頭,道︰「是陳家大女乃女乃,您是?」
就見丫頭後邊閃出來了一個俊朗高大的年輕男子,朝著將離就是一揖,道︰「在下風輒遠,冒昧唐突了陳大女乃女乃……」
玲瓏便在一旁貼近將離的耳朵,小聲的解釋了風輒遠的身份。
將離也就和初相見的陌生人一般,上前還了一禮,道︰「不敢,原來是風少爺。」
風輒遠猛的抬頭,見是將離,就怔了一怔,不禁月兌口而出道︰「你——」
將離知道他在驚訝什麼,便打斷他的話道︰「風少爺是在尋人麼?」
風輒遠被觸動心事,不由的大慟,想著將離居然能活下來,可惜鐘玉靈卻不知所蹤,說不出來的憤懣和傷懷,便恨恨的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將離笑笑道︰「我自小便習得一點易經,不若我給風少爺卜上一卦?也許是個好兆頭呢?」
風輒遠不屑的輕哼一聲,道︰「雕蟲小技。」
將離仍是不怒不恚,微微一笑道︰「信則靈,不信則不誠,全憑風少爺自己做主。」
「那你倒是說說,我要尋的人現下在哪里?」
將離盯住風輒遠,一字一句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