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繞過前面的這片亂石崗就是古堆村了。」
一個肚子略略有些發福的官員從後面催馬上來道︰「這古堆村是個大村,比起這白石村不知大了幾倍,是並州數一數二的大村舍了。」
「知道了。」楊帆夾了夾馬肚子,催著馬又加快了幾分,道,「既然是大村,若是這些蠻子想要討點好處也得思量思量,不過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讓這些村民提前做好準備,也好減少些損失。」
「是,大人說的極是。」那發福的官員見楊帆的馬趕到了前頭,也只得催了催馬,跟上楊帆的步子,這為年輕的大人可是深得王爺的寵信,要是自己把這大腿抱牢了,那麼升官還會遠嗎?
眼前的這片亂石崗不大,本應該是一個采石用的礦石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荒廢了,雜草叢生,之前搭建而成的木架子現在也是長起了不知名的白菇。楊帆和那些官員繞過亂石崗,遠遠地就看到有股黑煙如同黑龍一般,從一片樹林後升起,直沖雲霄,遮蔽了林子上頭的天空。
「這•••••••」楊帆眯著眼,指著那黑煙騰起的地方,沖著胖官員問道,「那冒煙的,是什麼地方。」
「大••••••大人,那••••••那應該就是古堆村。」
「什麼?」听到這胖官員的回答,楊帆心頭一緊,現在已經不是燒飯做菜的時候了,這些黑煙是起火無疑了,難道被那些蠻子搶先一步,洗劫了這古堆村了嗎?
「快,加快前進的速度。」楊帆催著馬,如同電掣一般,直接朝著黑煙騰起的地方跑去,後面緊緊跟著三四個穿著紅色官服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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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州•古堆村
作為這並州城數一數二的大村莊,這古堆村已經不見了昔日的繁榮,一排排的村舍正被大火吞噬,翻滾著濃濃的黑煙,小孩的哭鬧,女人的尖叫,老漢的悲求和壯丁臨死前的慘呼聲將整個古堆村變得猶如地獄一般。
村口亂七八糟地躺著穿著各色布衣的農民,這些人本來都是種田的能手,並州稅賦的來源,但是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濃郁的血腥味彌漫著整個村子。
「壯士,你就給我們家留點糧食吧。」一個老漢跪在地上苦苦地看著面前這個前幾日還來買糧的蠻子,怎麼也想不到,才幾天功夫,就成了一個搶糧食的土匪。
「去,你的。」那蠻子被吵得不耐煩,嘴里怒罵一聲一腳踢開那老漢。老漢年近六旬,早已遲暮,哪里經得起蠻子這麼一腳,登時就癱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公公••••••公公••••••」屋內跑出來一個婦人,木叉布裙,跪在老漢的身邊,死命地搖著那老漢,眼中淚光漣漣。「嘿嘿,這小娘子也不錯,我要了。」旁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字直接將眼前的這個村婦橫抗在肩上,也不管那婦人在他背後的掙扎,一個巴掌拍在婦人的臀部,道,「給爺爺我老實點,不然又你好受的。」
「哈哈。」那個搶糧的蠻子見著那絡腮胡子猶如餓狼一般,也不阻攔,背起手中的布袋,「胡子,我先把這糧食拿過去,你可得快點。」
「好 。」絡腮胡子婬笑一聲,這出來那麼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村子里有姿色的早就被其他人給收了,那還輪的到自己?沒想到在這偏僻的角落里還能行個大運,心下也是有些暢懷。
「娘,你這壞人,放開我娘。」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圭女圭從旁邊沖了出來,抱著那絡腮胡子的大腿,死命地打著,「你放開我娘,你放開••••••」
「小七,小七••••••」那婦人也是知道被這蠻子抓去後的下場,滿臉淚痕,可是這絡腮胡子壯實如牛犢,她這麼捶打就像是饒癢癢一樣,根本傷不了這絡腮胡子。
「嘿,這小鬼著實令人心煩。」絡腮胡子飛起一腳,直接踢在那小孩的胸口,登時就被踢飛出幾步,重重地砸在院落的一堵土胚牆上,細細碎碎地落下許多泥土渣子。
「哇••••••」那小孩一時也是懵了,過了一會兒緩過神來,模了模嘴角滲出來的血跡,又是沖出院子,狠命地朝著那大漢撲去。
「嘿嘿,毛子,你被這小孩搞心焦了吧。」從牆角轉出來一個正系著褲腰帶,一臉滿足的刀疤臉,看著那絡腮胡子笑道。
「你這小疤子,我們都在搬東西,你倒一個跑來享受了。」絡腮胡子又是一腳踢開那小孩,伸手在那婦人的上使勁地揉了揉,頗有些不滿足地說道。
「哈哈,毛子,你可別說,這些小娘子的味道還真是不一樣,一個個水靈得要了我的老命喲。」刀疤臉一臉婬笑地看著絡腮胡子肩上扛著的婦人道,「怎麼樣,等下帶回去,讓兄弟我也爽快爽快?作為報酬,我幫你把這小東西料理了。」
那刀疤臉不容分說,直接提起那小孩,腦袋朝下,陰陰地笑著︰「去死吧。」
下手迅疾,那小孩的腦袋就被深深地錘在了地上,登時黃白之物飛濺。
「小七••••••」那婦人痛呼一聲,就軟塌了下去,登時就沒了意識。
「哈哈,還是你小子辦事利索,要不是老子我騰不出手,哪有你小子的份?」那絡腮胡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看著那刀疤臉說道。
「都快點,大哥說了,現在是白天,要是這楚國的官軍來了,那可就糟了。」刀疤臉扔開小孩,上邊模了模這婦人的臉,道,「這些個女人,就是水女敕,比起我們的,可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去••••••」絡腮胡子罵道,「那也等排在我後面,等不及就自己去搶啊。」
刀疤臉燦燦道︰「哪還有啊,不都被兄弟們搶光了嘛,好不容易搶到一個,還沒承受得住,就死了。」
刀疤臉說著吐了口口水,道︰「真他娘的晦氣。」
遠處的小路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那人被樹林遮掩著,看不清楚。
「毛子,有人來了,是官軍?」刀疤臉收了收神,有些凝重地看著那絡腮胡子。
絡腮胡子呵呵笑了聲,道︰「怕什麼,听著腳步聲,也不過是一人,怕什麼?」
絡腮胡子說著就將這婦人從肩上放了下來,一個手刀砍在那婦人的脖頸,那婦人輕哼了聲就昏倒在了地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轉眼間就到了絡腮胡子的跟前。
「蠻子?」馬上的男子勒馬停在跟前,眯著眼看著絡腮胡子喝道。
「是你爺爺我。」那絡腮胡子一蹬步從地上竄了起來,腰間的一把彎刀直接就將馬頭砍了下來,「去死吧。」
「呔••••••」
楊帆覺得座下的馬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雙腳一蹬,直接從馬身上跳了起來。
「小子,還有點本事啊••••••」絡腮胡子見一擊不成,縱身又是朝著楊帆撲來,手中的彎刀順著勢,向楊帆送來。
楊帆微微側身,趁著那絡腮胡子在空中滑行的當兒,一個豎手為刀,一刀看在那絡腮胡子的腰上,硬生生地將他從空中打到了地上。
「嗚••••••小東西有點本事。」絡腮胡子吃痛趴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眼楮一轉,伸手抓了一把雪,反手朝著楊帆甩來。
「恩?」楊帆一個退步,滑開幾步,伸手擋在自己的眼前,細細碎碎的雪片盡數打在手上,頭上。
「小子,去死吧。」刀疤臉見絡腮胡子一個偷襲成功,不知從哪里操起一把砍刀,刀身足有五十公分,這一刀要是砍實了,足可以將人劈成兩半。
楊帆雖然一擊打敗這絡腮胡子,但是並沒有使他失去戰斗力,這樣一來,就要面對兩個打一個的窘境了。
楊帆腳尖一蹭,倒退出那砍刀刀鋒的範圍。刀疤臉一擊不中,砍刀時候帶著雷霆之勢直接看在了地上,深深地現在了楊帆剛剛站著的地里。
「就是現在。」楊帆一個箭步,不等那刀疤臉抽出砍刀,一腳就橫踩在砍刀的刀面上,握手為拳,身體前傾,右手旋轉著揮了出去。
這是之前學過的散打,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蠻子,你的死期到了。」
楊帆口中爆喝一聲,手中的拳頭帶著凌烈的拳風,朝著那刀疤臉的面門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