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訣你的囚犯 第五章(微笑之城——弗里斯克)

作者 ︰ 章笑伶

萊布拉魔法學院,它落座在微笑之城——弗里斯克的中央,這個學院集結了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魔法師,他們在這里學習著各種魔法,另還有難度不一的任務可供學生及老師選擇去做,因此弗里斯克也可以被認為一座人口出入最頻繁的城市,而今夜,在這座城里同樣來了幾位客人魔訣你的囚犯。

一條人影閃過,迅速地在城中移動著,最終停在了萊布拉學院的大門前,晴朗的空中被金色的閃電一躥而過,鳴響震動了街尾的貓狗,卻毫無停下之意,而站在大門前的那個人更是無心理會擾人的雷鳴,高皺的眉頭始終無法平伏只因懷中昏過去的人。

「彌可,醒醒!彌可!」輕搖懷中的人,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若她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那冰冷體溫和那張蒼白的臉絕對會讓人誤以為她已經停止了心跳,擔心,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擔心,他怕這個被他想成是希望之光的女孩會這樣死去,他怕自己才找到了希望就要面對絕望。

忽地一道閃電落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轉頭望去剛好看見蓮正急忙地朝他們跑來。

「蓮,她到底怎麼了?」他是醫生,而且幫她看了這麼多年的病,應該可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甚至是治好她,看著蓮那張平時總掛著微笑的臉難得嚴肅起來,他一點也不能放心下來。

「這是被魔法侵蝕造成的,我治不了。」她的病很久以前就有,因為曾帶著抑制魔力的手環才得以控制,如今抑制環沒了,她體內的魔力理所當然地得到解放,侵蝕就自然更嚴重了。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可能治不好?」抱著彌可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休赫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因此而死的話就不由自主地去質疑他魔訣你的囚犯。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彌可是他這麼多年來少數的朋友之一,即使她總是很叛逆地想著要怎麼逃離他們,但他也不想就這麼失去這個孩子,只要有方法,他絕對會盡全力去營救,即便要賠上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而問題是,他該怎麼去救她?

「醫院呢?魔法醫院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好不容易轉了過來的休赫這才想到了他們王國所沒有的魔法醫院,如果是弗里斯克的話,應該有那種設施,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迎面走來的一個年輕女子打斷。

「醫不好啊,那孩子。」雖然只是這樣看還不知道是什麼病,不過她也能猜個大概,說起來根本就不用醫嘛,兩個沒見識的小鬼瞎操心還真可愛,米澤•多里叼著一桿煙斗悠閑地吸了一口,散漫的視線落在休赫懷中早已不省人事的彌可身上。

「你是誰?」憑什麼說她醫不好?

「誒?你們不是來投醫的嗎?沒人告訴你們魔法醫院隸屬于萊布拉學院嗎?」也不好好的調查一下,真是傷人心啊。

「你是這里的醫生?」听她用篤定的語氣說彌可沒救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會看病的人,但卻是他討厭的類型。

「醫生?唔,也算是吧,不過今天已經下班了,等明天吧。」她不是醫生,但治療難不倒她,而且在值班的老師也醫不了這孩子。

「我們等不了明天。」听到她無所謂的話語,就連蓮也皺起了眉頭,如果她真的是醫生的話就應該清楚現在的情況有多緊急。

「知道了知道了,我幫你們看看就是了。」真會撒嬌,明明就是小鬼。米澤懶洋洋地走到他們面前察看彌可的情況,「看來是被冰屬性的魔力給侵蝕了呢,真是少見的屬性。」可惜魯米娜他們接任務出遠門了,不然就可以瞬間把她體內的魔力做一個平衡了,不過如果學院接收了這孩子的話一定會很有趣,但首先不能讓她死掉。

「你懂得怎麼救她嗎?」光是用看的就知道彌可昏迷不醒的原因,這家伙的確很不簡單,但現在並不是感慨別人多厲害的時候,救人才是最關鍵的事,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浪費。

將煙斗再遞到唇邊吸了一口,毫無緊張感的米澤像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才開口道,「我不是說過沒救了嗎?她的體質是天生的,沒辦法改變。」硬要改變的話也得花上一定的時間,但她明顯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唔…該用哪個辦法好呢?要是直接叫別人來幫忙就不好玩了,難得遇到魔力這麼高,而魔法知識卻這麼低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可惡,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將彌可抱得更緊了些,休赫咬著牙再也不知說什麼好,站在旁邊的蓮也沒辦法考量她話中的真假。

「不過倒是有方法幫她平衡魔力。」所謂負負得正的理論在她的身上就用得著,這種奇怪的體質在世上並不是沒有先例,只要用相反屬性的魔力鎮壓住本身的魔力就可以了。

「用了這個方法她就會沒事嗎?」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先讓別人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再拋下一條救命的繩索,這種惡趣味真是不要得,希望她待會不要連這條繩索也給砍斷。

「當然。」魚兒開始上勾了。

「我們該怎麼做?」不論是什麼方法他都願意嘗試,他也是……可不能讓她為了救他們而被魔力侵蝕而死,這樣他會寧願接受處刑。

「只要給她火屬性的魔力就可以了,當然最好再給她帶上一個與她身體魔力相當的火系道具,你們有誰是火系的嗎?」雖然她懂得如何傳送魔力,但她並不是火系的魔法師,所以很遺憾幫不上忙,如果他們之間也沒有人擁有火屬性的魔力的話,那這個女孩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是。」休赫頓了一下,雖然才恢復魔力不久,但自己擁有什麼樣屬性的魔力他還是知道的,可是……「要怎麼把魔力給她?」沒有機會常用到魔法的他一點也不清楚該如何將魔力傳送給他人。疑惑地看向蓮,但對方也是一臉迷茫地搖頭,所以在場大概就只有這個女人知道了吧。

「看來這女孩是個幸運兒。」把煙斗拿下來在空氣中劃了個圈,一個白色的小魔法陣出現,而後一本不薄的書出現在空中,在米澤面前快速地翻頁直到停後才又飄到休赫面前,「按照上面寫著的去做就行了,需要幫忙安排住宿嗎?房租可以算便宜點哦。」依舊懶散地看著他們,米澤一點也不在意現場氣氛地轉移話題,反正他們會需要的,她何不趁機大賺一筆。

「我們沒錢。」蓮看了眼那本書,然後撓撓臉頰把事實說出來,他們才剛剛逃獄,身上自然是半毛錢都沒有,雖然她肯幫他們安排住的地方是很好啦,但房租他們是必然交不起的。

「你們可以先欠著,不過有個條件。」她可不想做虧本生意,而且看他們身上破爛的衣服就能猜到他們不是什麼有錢人了,就算是,也是被洗劫一空的有錢人,不過這麼一來他們就無路可退了。

「什麼條件?」在看了書上的內容後,休赫再看了眼毫不在意他們是否有疑問的米澤。他們的確迫切需要一個住的地方,為了救她。

「在萊布拉學院上課,做我們的學生。」煙斗往旁邊的建築一指,米澤露出了一介商人的表情。

「學生嗎?」蓮有些松了一口氣地自言自語,他們本來就有意願到這里來上課,所以這個條件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吃虧,倒不如說還便宜他們了。

「在課余時間你們也可以接一些任務賺錢,這麼一來就有錢交房租了吧?」收了兩個學生,還租出了一套房子,今天這個偶遇真是美好,沒有提前翹班真是太好啦。

「那麻煩你了魔訣你的囚犯。」與蓮對視了一眼,休赫轉頭立即開口答應,對于他來說,以後的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現下能救到她就行了。

「很好,那跟我來。」做成一單生意,樂開懷啊。態度轉變很快的米澤立即積極地轉身領著他們走向他們即將要住的房子。

微笑之城,弗里斯克被這樣稱呼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旅客的眼中弗里斯克的人們總會在臉上掛著令人舒心的微笑,在這里並沒有普通人和魔法師的區別,比起身份他們更注重心靈上的交流,而且這個城市也是少有的沒有軍隊的城市之一,更不會劃地為國,不論是對待哪個國家地區的人民都非常有善,即使偶而還是和別的地方一樣會有一些惡人來這個城市搗亂,這里的人們都能迅速團結一致守護自己的城市,所以這里可謂是人民的樂園。在一座兩層樓高的房子前停下,米澤指了指那座房子的門口,然後開門「就這里吧」其他房子有些遠,她可不想多走幾步。

听到她的話語,休赫和蓮同時看向了那座房子,但就在此時,那房子的門板發出了喀嚓的一聲便被打開了,然後從門內走出來一個女生,看到眼前的一群人怔了一下,再看到米澤後才又恢復原來的表情。

「喲,利茲,打掃辛苦了。」她忘了這家伙每隔幾天都會幫她打掃房子,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會被揍得很慘,這些小事還是讓它隨風而去吧。

「多里,客人?」利茲•右倫瞪了他一眼,然後才開口發問。

「學生,以後要住這里哦」嘻嘻嘻,快來夸獎她吧,她可是為學院拉了兩個…應該是三個才對,那個女孩她也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學院這種地方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嘛,而且還把房子租出去了,這樣一來她的零用錢就有著落了吧。

「是嗎?」利茲看著那幾個陌生的人,然後實現落到彌可的身上,馬上就意識到他們正急著救人,抬腿走到那三人的面前淺淺地鞠了一個躬,「抱歉,這家伙給你們添麻煩了,主臥室在二樓,請進吧。」她太不會看氣氛,別人在那兒一臉焦急,她卻輕松自然地打招呼。

「咦?」她為什麼要道歉?而且‘這家伙’指的是誰?

「謝謝。」沒興趣在人際上花功夫的幾人此時立刻越過利茲朝屋內走去。

看來他們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利茲抬起頭轉身看著他們急忙進門的身影,然後微微地皺起眉頭,「你又做了什麼嗎?」

「什麼嘛,我可是教了他們救人的方法誒。」居然擅自地說她給人添麻煩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米澤的視線落在因為那兩人太匆忙而沒有被關上的門,並沒有太大在意地拿起煙斗準備再吸一口,只是還沒到嘴邊那煙斗就不翼而飛,轉過頭來可以發現已經落入利茲手中,無煙可吸的她就只有擺出一副臭臉的份。

「教人傳送魔力就是你所謂的方法?」而且還是拿她自己寫著玩的魔法書給別人,這樣那女的可會很吃虧。冷靜地將煙斗朝下方輕輕一揮,里面的煙草立即落在地上,然後抬腳一踩,那煙草便被熄滅。戒煙戒酒這事多說無用,直接阻止會更有效,而且比較容易執行。

「你怎麼知道?」難道她有通天眼?兩眼一瞪就能看見遠處正在發生什麼事。吼!這麼一來她不就不能做壞事了?

「別隨便妄想我有沒有通天眼,是你寫的那本魔法書太明顯,明明你自己就可以醫好那女孩了,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如果有通天眼的話她早就用了,然後把這家伙的煙酒全都找出來再變賣出去。

「誒?我可醫不好哦,而且直接醫的話就不好玩了。」還說不是通天眼,連她在想些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嗯?這會不會是讀心的魔法?好恐怖哦,她被窺視了啦。米澤無奈地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似在控訴利茲對她管得太嚴,也不讓吸煙也不讓玩的,這樣她的人生何來樂趣嘛,自由喲,請不要拋棄你忠實的信徒。

「院長!認命不是講好玩的!快點趁著還未釀成大錯去把人給治好。」指著未關上的大門,利茲嚴肅地咬她糾正錯誤,不希望她因為愛玩成性而造成無可彌補的過錯,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她身為萊布拉魔法學院的院長,必須也顧及到學院的名聲,再則嚴重的話有可能會給弗里斯克產生不必要的負面影響,身份特殊的她不該再這麼孩子氣地總想著玩。

「我才不要。」勾起唇朝利茲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飛快轉身逃跑,米澤看起來一點悔改的想法都沒有。她才不要被自己的身份給拘禁住咧,人生短短幾十年,何不快快活活地過,想太多是自找煩惱。

「多里!你給我回來!」認識米澤以來已經不知咆哮了多少次的利茲連想哭的心情都有了,為什麼她會有這麼頑皮的損友兼上司?邊跑邊吼著追了上去,至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是遇人不淑或是永遠無解了。

快步走進二樓臥室,把彌可放到潔白的床單上,慌忙的他們也沒有發現樓下那兩人在吵鬧中離開了,眼中好像就只有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孩而已。

「蓮,你可以去休息了。」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怔了一下,蓮皺起了眉頭,「沒有我能幫忙的事嗎?」他不知道那本魔法書上寫著什麼,不過大概也能猜到一二,要他休息只是不想讓他看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雖然這些他都懂,但果然還是有些不甘心啊,明明自己才是醫生,卻連幫忙都做不到嗎?

「休息,忍耐,接受。」把魔法書放在床頭櫃上攤開,休赫毫不留情地丟出六個字,話里明顯趕人的意思讓蓮更感無奈。

「知道了,我下樓等你消息。」自嘲地笑了笑,蓮不作多留地轉身走到門外並把門關上。畢竟救人要緊,休赫說得沒錯,此時的他必須要忍耐並且接受,除了這樣,他別無所選。彌可,沒有辦法幫到你,對不起。

看了眼被關上的門,休赫轉過頭看向彌可,然後嘆了一口氣爬上床,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見地喃喃自語,「彌可,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讓你很生氣,但這是為了救你,所以忍耐一下吧魔訣你的囚犯。」

結束了說話,他坐起身看向放在床頭櫃上的魔法書,確定內容後再開始著手將彌可身上的衣服給一一月兌下,此刻的他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平靜,觸踫到那越來越冰冷的肌膚,他無法產生任何邪念,只是一心地想著,不能讓她死去。

將食指伸到唇齒之間用力地一咬,鮮紅的血液立刻滴下,染紅了雪白的床單,但他無心顧及。將食指放置在她心髒處緩緩地以血畫了一個圈,緊接著朝各個方向開始書寫只有魔法師看得懂的咒文。

「彌可,可別死了啊。」隨著咒文快要寫完,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弱,急得他只有一聲聲地叫著她,就怕還未完成就已經失去她了。

急忙地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後他立即抬起手以掌心朝著她的心髒處,一個火紅色的魔法陣出現在床上,然後彌可身上的咒文都開始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將掌心往下一按將那個圈圈覆蓋住,同時將魔力都聚集在手中,周圍的咒文便快速地朝她心髒聚攏。

細密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冒出,隨著咒文快速地消失,他的魔力也迅速地被消耗掉,伴隨而來的疼痛也開始讓他感到吃力。據說魔力基本等于魔法師的生命,他現在是體會到了,但比起她常年論月所受到的苦痛,這一點點疼痛並不算什麼。

紅光迅速地消失在他的掌下,這已經讓他累得快要倒下,只有相等的魔力才能抑制住嗎?看來她的魔力是強大的驚人啊,而且能夠承受住這種魔力的她的身體也是已經很特殊了。將手從她身上移開,他靜靜地看了眼在她心髒處留下的一個小小的橙紅色火形圖案。

把食指放在她的唇上,一滴未干的血緩緩地流入她的口中,瞬間那個火形圖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類似于氣體的紅色物體迅速散發出來包裹住她的身體,然後又似蒸發了一般,漸漸地也消失不見。

看著彌可慢慢好起來的臉色他終于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低下了身子,輕輕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謝謝你。」努力撐了下來。

拿起被他丟在一旁的衣服幫她穿好,完事後他直接趴在了她的身旁,累得無力再爬起來,直接昏睡了過去。

微風輕輕地拂起了白色的窗簾,一縷陽光像羽毛一般落在了床上,讓睡在上頭的人兒輕輕地皺起了眉頭,然後緩緩地睜開了那雙紫紅色的眼楮。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牆壁和窗戶,陌生的……不,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而且,他們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一張床…上?

猛地坐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一腳將睡在她身旁的人踹飛到床下,同時一聲從未有過的巨吼快要把這座房子的屋頂給掀翻,「休赫!!!」為什麼她會在這里?為什麼他會跟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為什麼……啊啊啊……她快要瘋啦!!

 地一聲,臥室的房門被強硬地打開了,因為听到彌可的聲音而急忙趕來的蓮有些模不著頭腦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已經痊愈卻被氣得臉紅氣粗的彌可還有躺在地板上一臉沒有睡醒的休赫,這個場面總讓人覺得很奇妙啊,不過這一點也不重要。

抬腿走到床邊伸手將她凌亂的發絲撫順,蓮揚著與平日一般的笑容開口,「可把你給盼醒了啊。」看來治療是成功了,她的臉色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好多了。

「什麼醒不醒,我還死不了。」彌可沒有阻止他的舉動,只是雙眼還在瞪著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看他還想躺到什麼時候,最好就一躺不起,以後她會順手給他插三支香。

低垂著眼簾淡淡地看了一眼放在她頭頂的手,然後再與她的雙眼對上,視線在空中冷熱交錯,但似乎完全擦不起火花,才對視一會兩人就把視線給移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見他們倆又開始互看不爽的樣子,蓮無奈地開口問道。不過他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不就只有因為休赫治療完後太累跟她睡在一起了,然後她醒來後見狀才開始氣上心頭地把他給踹到床底。

「我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深吸了一口氣的彌可定定地坐在床上,然後才慢慢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指頭。靜下來的她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恢復正常了,而且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難道他真的治好了自己?

「哦哦,已經這麼生龍活虎啦。」年輕可真好啊。如果她大病初愈的話肯定會睡到中午才起,順便讓人服侍一整天,舒服啊。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進來的米澤對房內的場景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一臉笑嘻嘻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準備看戲。

「這是哪位?」彌可轉過頭盯著莫名其妙地出現且與她裝熟的米澤,她臉上的笑容總覺得比蓮的還要討厭,感覺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她是教了我們如何救你的家伙,身份不明。」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對這個女人是一點也不了解,還好沒有因為他的輕率決定而使彌可的身體更加惡化,這麼不冷靜的自己看來還是遠遠的不行。

休赫緩慢地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模了模有些疼痛的月復部,並沒有責怪她那腳踹得太用力,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身份不明?听到這四個字的同時,在場除了休赫外的三人皆擺出了不一樣的表情。

「誰問你了。」彌可朝他扁起嘴皺起小鼻頭,似乎是要表明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答案,他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呢。

「哈哈……似乎是這樣呢。」蓮有些無奈地低聲笑了兩下,因為他們都太慌忙,連幫助了他們的人是什麼身份都不是很清楚呢,大概也只能從昨天的對話中了解到她是一名醫生或老師,還有就應該是他們的房東了。

「喂喂,別把我說得像什麼奇怪人似的啊魔訣你的囚犯。」米澤從腰間抽出了昨晚從利茲那偷偷拿回來的煙斗點燃煙草後再吸一口,雖然嘴上在抱怨,但實際上她看起來並不那麼在意這四個字,畢竟她也沒有給別人好好地介紹自己,會被這麼說也是應該的。

「那麼,你到底是誰?」他們跟她有什麼接觸她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教導他們救自己的人,那大概是一個好人吧,但她不會因為對方是不是一個好人兒輕信于她,不像這兩個笨蛋,對人都沒有一點警惕心。

「她是萊布拉魔法學院的院長,米澤•多里。」突然從窗外出現的利茲冷冷地盯著米澤,順便為在場幾個人解答,然後開口就罵,「多里,我什麼時候允許你拿回煙斗了?」她有高強的魔力,卻總是用在一些偷偷模模的事情上,居然趁著別人睡覺的時候把煙斗給偷走,而且今早連學院也不去就跑到這兒來,她是有多孩子氣?

「呃,呵呵呵,利茲,真巧啊,你也來看我們的新學生嗎?」夭壽哦,她今天不是有課嗎?怎麼會有空到這里來?難道是翹班?

院長嗎?彌可眯起雙眼上下打量了米澤好幾遍,然後在心中得出一個結論,這種人都能當上院長,難道傳說中的萊布拉魔法學院是要倒閉了嗎?話說新學生又是怎麼回事?她身體恢復健康後應該就回國找母親了,是這兩個家伙要當萊布拉學院的學生嗎?也對啦,他們現在大概也無處可去了。

「一點也不巧,我是來抓你回去工作的,新學生方面我們會有相應的老師親自來邀請,還不勞你大駕,快給我回去!」還巧合呢,誰不知道她只會找理由翹班去玩。從窗台上跳進房間里,利茲快速地走到米澤前面將她手上的煙斗搶了回去。

「誒?可這樣就體現不了我的親和力嘛。」手里空空如也的米澤扁著嘴表示不依。她來這里還不夠五分鐘,說了五句話不到,怎麼可以就這樣回去了?好倒霉哦。

「多里,在別人面前不許撒嬌。」彎下腰與米澤面對面,利茲一臉嚴肅地開口。

「吶,那個女人真的是院長嗎?」彌可好奇地湊到蓮的耳朵旁小聲地問道。如果是的話,她會勸他們不要進那個學院。

「唔,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蓮看了眼那兩個正在對峙的女人,然後勾唇笑了笑,故意擺出嚴肅的模樣佯裝思考。信不信任得過並不是看人表面而定,她謹慎過頭的毛病又犯了。

「那我們要不要干脆把她趕出去省點腦力?」反正不是她要上學,她是一點壓力都沒。

「可這房子的主人是她哦。」不但救了她,還給了她房子住的人,量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吧,不過她要是真的趕人的話他也不會阻止啦,只是行動上未必支持就是了。

「誒?你們跟她是有多糾葛哦?」不用找人幫忙幫著幫著就讓自己陷入了狼巢虎穴當中吧?不但要進入萊布拉魔法學院當學生,還住在了別人的地盤上頭。忽地彌可雙眼往旁邊一瞄,然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休赫,你在干嘛?」把他踹得飛遠了還爬回來倒頭大睡,升值連被子也蓋好了,他是想怎樣?

「睡覺。」閉上雙眼懶得理會在場的所有人,反正他們各自都在做各自的事情,何必在意他這個累得可以的人再睡一會。

「你……」這個混蛋。咬牙切齒的彌可張口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想到早晨的情景她就來氣,憑什麼只有她在這兒干生氣,而他卻在那兒毫不在意地睡他的大頭覺?

看見彌可氣得滿臉通紅的米澤停頓了一下躲避的動作,而後反手抓住了利茲伸過來的手,順勢拉過她低聲地對她說了一句,「讓我跟她說幾句,完了就跟你走。」有看頭的事情還未開始呢,怎麼可以讓那孩子給睡過去?那她精心選擇的魔法書不就浪費了?

「真的?」她會乖乖地跟自己走?這很難讓人相信。

「真的啦,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了?」頂多就忽悠忽悠她嘛,回到學院後再逃跑也是一個好對策。

「好吧,敢騙我的話就讓你好看。」這才答應她要求的利茲放開自己的手,順口再給她一句警告後站到了一邊。

「嗯嗯。」她這話簡直就是白說的嘛,她什麼時候不給自己好看了?剛剛還扭耳朵掐脖子的想要揍人呢,米澤在心里抱怨了一會,然後才轉身向床邊走去,「蓮君,利茲叫你出去談談入學和房租的事啦。」雖然有點對不起他了,但她感覺那兩個家伙都對對方有些意思嘛,唔,女人的第六感是絕對沒錯的,雖然昨晚那女孩是昏迷不醒的,但這種小事就不用太在意了。

被點名的兩個人都怔了一下,然後互看了對方一眼,顯然根本就沒有需要談談的事情,這只是她想支開他們的借口罷了。

「蓮,怎麼了?」轉頭盯著向他們走過來的米澤,彌可問了一聲坐在旁邊似乎不想動作的蓮,不覺得要談入學和房租的事情有什麼奇怪,只是為什麼要出去談?而且也沒有把那個正睡覺的懶人給叫上。

「沒事,我出去一下。」蓮對她笑了笑,然後起身跟著一臉無奈的利茲走出門。

揚著微笑歡送兩人,一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米澤就立即轉身拉著彌可開始小聲地八卦起來,「沒想到你被磨邊全身了了還這麼闊達啊,你都不會介意嗎?」用眼角瞟了眼背對著他們睡覺的休赫,她說得是很起勁,直接將話題引進重點,不敢浪費一點時間,省得待會利茲等不及了進來抓她。

「模…模遍了全身?」快要石化的彌可聲音變得很輕,似乎是很不想听見她的解釋,整個人開始呈現放空狀態。模遍了全身這幾個字意思太直接,讓她想要歪曲意思都很難,只是她什麼時候被模了?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不成是今早跟她睡在一起那個家伙?的確他是最有嫌疑的人,這樣一來……她嫁不出去啦!別看她穿得比較少,她可是很保守的人誒,可惡!

「誒?你還不知道嗎?」繼續佯裝吃驚的米澤在心里偷笑,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揚手指指依舊放在床頭櫃上卻被忽視了的那本魔法書,而後它立即漂浮而起,落到了彌可的面前,讓她瞧瞧里頭的內容為何魔訣你的囚犯。

思維打了好幾個結的彌可同樣輕飄飄地看著他眼前的魔法書,「這是什麼?」隨著內容被讀進腦海里,她的眉頭便是越皺越高。的確她的身體只要魔力平衡了就會沒事,但是為什麼要月兌衣服?還寫咒文呢,而且這些都已經發生了,嗚……她的清白沒了。

「魔法書啊,昨晚救你的方法就寫在這里,怎麼樣,知道為什麼被模了吧?」嘻嘻嘻,看著這孩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綠的,真是有趣極了啊。

「等等,這是你給的魔法書吧?」明明她的身體只要帶上與寒冰的魔力相等的火系道具就能平衡了,他們卻要這麼麻煩地給她傳送魔力,最重要的還是把她的清白給玷污了,這個罪魁禍首。

「對,就是我給的,但實施的人可不是我,你不用那麼生氣啦,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請節哀順變。」米澤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故作安慰,另一只手還不忘捻起她身後的床單,上面的一點血漬顯眼得讓人難以忽視不見。夭壽哦,她可沒有要求要做這麼過哦,這絕對不是因為她想栽贓嫁禍才故意歪曲事實的。

瞪了那點血漬看了很久,彌可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崩斷,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月兌殼了,她不知道那點血漬是從何而來,但它的確會引人遐思,而且還偏偏落在了床中央,一個最壞的位置,轉過頭來瞪著一臉可惜卻讓人感覺有些幸災樂禍的米澤,她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來,「是誰?」是誰實施了那個救她的魔法?她知道後絕對會好好地‘感謝’他!

「嗄?你不知道嗎?你的朋友中唯一擁有火屬性魔力的人,正在你身後呼呼大睡的那個人。」魔力大量地消耗會讓魔法師的身體產生一定的負擔,得多休息才能恢復到正常的一個值,與休赫相比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需要休息,這麼一來很容易看出誰才是實施那個魔法的人吧。

果然就是他!這個混蛋!「吶,你能出去一下嗎?」這會兒她真的要來清算一下她與他之間的賬了。彌可沉著氣轉頭直直地盯著休赫平靜的身影。很好,在發生這些事後他居然還能睡得如此香。

「當然可以。」她很樂意啦,在門外偷听也是一種樂趣。不知為何已有一絲成就感的米澤樂呵呵地站起身往門外走去,開門走到門外後還不忘貼心地關上門,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人,高興地招手讓他們過來,一起偷听。

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彌可這才轉過身看著休赫的背開口,「你醒著吧?」如果沒醒的話她不介意多踹他一腳讓他醒醒神。

緩緩地睜開雙眼,他乖乖地坐了起來並轉身與她的雙眼對上,只是他臉上一絲不變的表情讓她皺起了眉頭,這像在意這種事的人就只有她而已,他這樣的表情實在太狡猾了。

「剛剛我和多里院長說的話你有听到了嗎?」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彌可干脆低下頭避開他淡然的視線,她現在的樣子該如何表現得堅強一點?已混沌一般的大腦很難將所要講的事情連成一句話,所以她干脆問他有沒有听到自己與米澤的談話,如果听見他應該就能猜到自己想要說什麼吧?

「嗯。」她們倆雖然說得都算小聲,但與他的距離太近,那一字一句就算他閉著耳朵也能听清楚,只是他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在開始實施那個魔法前他就已經想過這個場面,不論她會有什麼反應,他都不會選擇逃避,看著低下頭沒有繼續與他對視的彌可,事實上,他也想要知道她的決定是什麼。

「真的有做嗎?那樣的事。」她指的是床單上那點血漬所意指的事情,但她忘了休赫當時是背對著她們,她所指的事情他有可能會不知道。

「嗯。」點了點頭,休赫好不猶豫地給予她肯定的回復,只是他所指的是因為在她身上書寫咒文而間接模遍了她全身的事情,但只要能使她恢復健康,做什麼他都願意。

「為什麼?」抓緊了拳頭,彌可覺得自己又有了揍人的沖動,他要是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理由的話,她可能會直接多揍他幾百拳,多踹他幾百腳,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不可原諒,當然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她會更直接地讓那人去見閻王大叔。

「我會負責的,不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敢做就應該敢當,他會對這件事負責到底。

負責,不論什麼要求……彌可皺起的眉頭平伏了下來,然後突然感到別扭起來。他他他他居然說要負責?而且不不不論什麼要求?那她該怎麼辦才好?如果要負責的話,那……

「那……結……」把頭低得更下去的彌可臉上突然變得越來越紅,就連耳朵也開始紅了起來,緊裝住的拳頭也在微微發紅,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害羞。

「嗯?」歪過頭想要看清她表情的休赫因為听不清楚她說話而疑惑地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到底要說什麼?

咬著下唇沉默了許久,她整個人都好似快要冒煙了一般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就在休赫開始擔心地伸出手想要觸踫她的額頭查看是不是發燒時,她終于才猛地抬起頭,紅著一張臉硬是大吼一句,「結婚!!!」

誒?結……婚!!!!!!!?

伸出去的手定在了半空中,他首次擺出了怔愕的表情,看著她通紅的小臉因為說完後突然泄了氣一般想要找個地方鑽的樣子,他微微地張了張唇,卻不能說出一句話,因為他到此時還不敢置信自己听見了什麼。

同樣的狀況也出現在門外,本來還愁著听不見里面的聲音的幾個人因為听見那兩個特別洪亮的字眼各擺出了不同的表情。

利茲嘴角有些抽搐地轉頭盯著米澤,而米澤則是掩嘴偷笑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只是呆在一旁微微低著頭抿著唇的蓮臉色就沒有那麼好了,因為任誰都沒有想到彌可會說出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言語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魔訣你的囚犯最新章節 | 魔訣你的囚犯全文閱讀 | 魔訣你的囚犯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