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27愛情比以前更加美好
ど娘在外邊听不見屋里的動靜。心想都一年沒見面了，難道就沒有話說。想著又怕孩子們不諳事亂來，事情要成倒還說得過去，要不成一個要嫁，一個要娶的名聲不好。想著在廚房里大聲問兒子。
?「听說這幾你們在雙山？」
「嗯。」
?「不去了？」
「去。我是去老王田，順路回來換衣服。」
?「住一夜也不行﹖」
「我哪能跟爺爺比，不去不行呀。」
?ど毛說著出來。雨停了，韋蔚知道去老王田的路很難走，心酸地說，「不行就早點走吧，黑了更難走。」他歉意地笑笑，把穿了不到一小時的西服皮鞋月兌了，換上舊夾克和雨鞋說，「好了，還是走吧，你多陪陪我媽。」韋蔚點點頭，他看著她笑笑走了。
才一年沒見面，ど毛怎麼也沒想到韋蔚會出落得如此高雅。唉！大學可真是個好地方呀，能把山里的一個民族姑娘變成這樣，現在站她面前都覺得矮一截了，哪里還敢像從前那樣和她開玩笑放肆呀。他感慨著被什麼絆了一下——不知是哪個混蛋，把攔路草拉來結了疙瘩，絆了他個餓狗搶屎，爬起來也結了幾個罵道。
「媽的，管他絆倒哪個舅子。」
這個暑期ど毛異常繁忙，四十多才回過幾次家，每次回去都是換換衣服就走，這讓韋蔚很疑心。這正好是彎塘有喪事，她因為要走就找去看個究竟。到了彎塘見他們正在繞棺，她這才看到了ど毛做道士時的形象。只見他頭戴加冠，身穿道袍，腰掛拂塵走在前面，手里敲著木魚，嘴上唸著經繞著棺材轉；跟在他後面的打鉸，打鉸後面的跟著敲馬鑼的，再後是打鈸的，最後是敲堂鑼的。敲堂鑼的最有聲勢，仿佛古時候的縣太爺出行。
此情此景，是韋蔚以前無法想象的，她千言萬語真不知從何說起。等了一個多小時，ど毛才急慌慌地出來，頭上的加冠也沒摘。這時她確信他忙，不是故意躲她了。他尷尬著 的吸氣，引著她來到孝家後院，找了棵條凳擦了擦說坐吧。她說你坐。他說我再去拿。她說不，你坐下，我給你把這個叫什麼的拿了。他笑笑躬腰把頭伸給她，她把加冠拿了，露出一頭黑黃參半的發來，忍不住伸手耙了耙，咕的一笑，忘情地把他的頭摟在懷里。
他還是覺得自己髒，掙了掙，她不松手；他不知她為何發笑，卑恭的坐著，她的體香進入肺腑，很想摟摟她的小腰卻又不敢。她笑了那聲，又嗚嗚哭起來，哭了一會說我要走。他說好。她問這一切就真不能改變了嗎？他說我還不至于干一輩子這個吧。她說你想干我也不讓你干，說著手又在他頭上耙了耙，長長的嘆了口氣說︰
「唉！真沒想到呀，你會這麼傻。」
「你才傻。」他抬頭看著她，「被我騙了都不知道。」她愣了愣說，「是啊，我也真夠傻的，也不會想想，有多少人家能同時供得起兩個大學生呀？」說著又是一嘆，「只是你太可惜了，這是對你才能的扼殺，你叫我怎麼心安啊。」
「哪有這麼嚴重，我願意做你的翅膀，再說不就四年嘛。」
「說得輕巧，不∼就∼四∼年∼嘛。……人生能有幾個這樣的四年呀！四年後你又干什麼？」
?「嗨！我的辦法多了，」他滿不在乎的說，「再不濟，開輛破車也把生活淘了。」
他的話觸動了她，是呀！她想。只要我立住了腳，將來他當個d哥不一樣把生活淘了嗎？嗨，世界還是那麼美好，生活還是那麼美好，愛情比以前更加美好。她高興起來，在他額頭「啵」了一下說︰
「好了，我也不廢話了，將來我愛你養你，拿你枷在脖子上。」說著狠了狠心，「以後我不回來了，時間太寶貴，我要回去拼命了。」
之後的假期她果真不回來，但又怕他胡思亂想，來信竟以夫君稱之，可ど毛卻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