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143人面淒惶
岑惠小聲嘀咕，「還怕全世界不知道。」他瞟了眼岑惠，壓壓火。「我被你害慘了。」說著嗓子帶出了哭音。「這件事你要負完全責任。」
「你說清楚，大喊大叫的，你要干什麼？我負什麼責任？」
「負什麼責任？負我爹被人殺了毀尸滅跡的責任，負我家的房子被人放火燒了的責任。嗚——」他忍不住哭起來。「……那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去你們公司工作，你不听，硬要整出那個**聘任，這不是明擺著是出賣我嘛。」
「……」
雷母听見打電話的人關連這麼大，眼里放著光，只听電話里說︰
「這個流∼氓，怎麼這麼歹毒。對不起，小雷。……是我失誤，我也是愛惜你是個人才，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從現在的情形看，他是想私了。我提醒你，他是想要你的命，你還是趕快走。」
「不。不報了這個仇我就決不走。」
他怒吼著，咬牙切齒地掛了電話。雷母害怕了，站起來抓住他的手，這一抓不谷鳥又叫喚起來。不看他也知道是十三妹，干脆把手機關了不讓它響。韋蔚看他臉都變形了高聲說︰
「你不會再錯吧……別個你可以不管，干媽呢？……也不管？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是啊，我媽怎麼辦？干什麼也得把我媽和岑惠安頓好再說呀。他看看母親又看看岑惠冷靜下來，有氣無力地坐在床上，身子還不停地戰抖……
暮鼓晨鐘，大殿前的鼓聲響起，驚醒了呆愣的山客。
黑了，山風透過樓板，把涼爽送進屋里來。這間屋不大，僅有兩張小床；板壁上的糊紙，已辨不清是白是黃；窗外古木森森，晚風呼呼，林濤嘩嘩，古廟的夜晚是那麼的淒涼；樹巔上果然有布谷鳥在歌唱。
燈光昏黃，人面淒惶。
三個女人守著他，眼巴巴的看著他，他終于冷靜了。可仇恨的怒火剛剛按下，悔恨又擠滿心房，他不能原諒自己。想想都害怕，你死我活啊，真他媽傻，險些連老母的性命也被送葬。他打了個寒戰，又一次抓住了岑惠的手說︰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岑惠，你說我怎麼會這麼傻。」
母親看兒子有些失常，擔心地看向韋蔚。韋蔚皺著眉，她知道他這是在懺悔。可現在不是懺悔的時候啊，這里不能呆，老家不能回，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他們送走。想著沖雷鳴說︰
「好了，你理智點。听我的，亮你們必須走，這里不能呆。」
「走？你讓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