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172煎熬
雷鳴叫了聲「走」，二姑娘朝前跑上了橋面。牠以為主人要回家，跑到那邊回頭看，見主人站在橋中央不走了，又慢吞吞地跑回來。河面黑漆漆的，橋被雷鳴弄得晃晃蕩蕩，他一邊悠晃一邊說︰
「媽的，想家了。……真對不住，還真離不得你這個保鏢了。」
狗怎麼听得懂，他寂寞啊。近來他都學會自言自語了。
橋被他弄得簸起來，又無聊了好一會，才轉身往回走，嘴里喃喃著，「唔，洗個澡去。」電筒光在前開路，口哨聲隨後跟著，吹出的是那首小曲︰
你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
我的心中，早已有個她，噢！她比你先到。……
煩惱。不。是痛苦。是煎熬。是愛情的痛苦，是靈魂的煎熬。是失眠的痛苦，是復仇的煎熬。
他品味著這份痛苦，品味著這份煎熬，又把洗澡的事忘了。不知是籟還是耳鳴，總有一種呲呲的聲響，蛐蛐的唧唧聲怎麼也蓋不過，心里的事亂麻一團。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這樣會瘋嗎？他害怕起來。
雷鳴咬著牙狠著心，有一個多月沒有和林潔聯系。林潔仿佛較勁似的也不和他聯系，他感到曙光在前。可這晚他剛吃過飯林潔就來電話，開口就一頓猛轟。「我算把你看透了，就算你不想我，你媽你兒子你總想吧。你就能狠得下心，電話也不來一個。」說著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算我把你看錯了，你這爛賊，原來還這麼狠心。」雷鳴听了也不作辯解，話趕話地說︰
「我本來就不好，要好也不會弄到這地步了。」
「我不管你好不好，反正我退不回去了，要怎麼辦你自己想。」
「我不是沒想，林潔。地良心，睡在這邊，我真沒有踏踏實實的睡過一夜，就只差沒瘋了。」他低聲下氣地肯求說。「你也幫我想想怎麼樣？……要是你能一紙休書把我休了就好了，這樣你也能保全面子，在你父母和鄰里面前也有個說法。」
「給你一紙休書，想得美，你怎麼就不給我一紙休書？……再說了，那張結婚書都沒有，何來的離婚書？……除非是去補辦一張……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要我給你休書嗎？……怕拿了結婚書我反悔是不是？告訴你，你一不能瘋，二也別想我會給你什麼休書，你只能從別處想。」
林潔的用心很明顯，可要他從岑惠身上打主意，他連想都不願想。在他的心里，他的妻子就應該是韋蔚那樣的姑娘，實在不行，像岑惠這種讓人心疼的姑娘也行。林潔是很漂亮，但他怕她，感覺她就像條美女蛇，分開的時間越長，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可是，她卻要他打岑惠的主意，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