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191杉種
在接下來的十天里,他避開老蔡,去那棵樟樹「祖宗」下找過兩次。可惜,沒找到。
杉種的真假已得到證實,但他還不想回去,又去補交了十天住宿費,打算繼續住下去。不過留下來也有留下來的好處,這對一個屬意于林木經營的人來說,是有益無害的。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他每天去林里走走逛逛,畢竟能學到了許多東西。就拿育杉苗來說,在他的想象中,育杉樹苗就跟育烤煙苗、辣椒苗差不多,可他萬沒想到林場的工人把杉種播撒好後,還要下地去把松軟的土踩板。
他覺得奇怪,問人家為什麼?回答說踩板後出苗率高。
這些天他每天都在杉林里鑽,見到采摘杉種的山民就要停下來跟人家閑扯。
一般來說,杉種沒人收購時,都任由它隨風飄零,一旦有人收購,才在深秋時節貼出收種告示,讓山民爬上樹去修枝采種。采杉種的山民幾乎都是以戶為單位,大多是一個男人帶兩三個女人,男人在樹上,女人在樹下。女人的身份往往是母親、妻子或妹妹。男人們一爬上樹,就幾乎要在樹上呆一上午或一下午,猴子似的從這一棵悠到那一棵,把杉樹的老枝砍下來,女人們摘枝上的杉果。
林場方面,為了和老蔡簽的合同顯得很忙碌,老蔡卻保鏢似的天天陪著雷鳴在林里鑽。到了傍晚,二人才回到場院邊來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山民,把采來的杉果肩挑背馱地拿來過磅,算帳拿錢。半個多月來,天氣一直晴好,場院里的杉果越堆越多,先采摘的被太陽曬咧了,粒粒杉種辣椒米似的月兌落出來。
這天傍晚,雷鳴顯得特別高興,來到場院邊就一步跨進去,在杉果上走走,用腳扒開抓起一把種子搓搓吹吹。仔細看。太平凡了,怎麼也想不到它竟能發育成參天的大樹。他心里一陣激動,順手把杉種裝進衣袋。猛一抬頭,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在眼前晃動,身材、個子、頭發都像她。
天底下有這麼相像的背影嗎?她怎麼會來這里,莫不是她知道我在這里,故意找來打工譴責我的狼心狗肺?
他的心像蟻螻在叮咬,麻辣麻辣的疼,攆過去一看。哦,不是她。她沒她漂亮,沒她白淨,眼楮也沒她清亮有神,笑里也沒有她那略微帶點兒哭的模樣。她不會時而的去抿她的流海,也不會沒來由的讓人去心疼,不忍傷害。此刻他特想念她,鑽入杉林深處去撥打她。可是,打不通。改撥韋蔚,韋蔚告訴他,昨天她裝有線電話了,岑惠嫌手機話費貴,說她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