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221單身漢做媒
祭過父親,雷鳴略感心安,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事——近來小秋愛偷懶,那些豬圈總是打掃不干淨,又是她堂弟,說重了怕傷感情。他決定明早自己去干,給他做個示範,百多頭豬哩,生起病來可不是好玩的。想著進入了夢鄉。
她睡不著,心里老惦著韋蔚的話,想著她生氣的樣子。
可是,這時候要她不要這孩子她又舍不得了,胡鬧了那麼長時間,她就不見有什麼動靜,這說明她應該來到這世上。別的農村女子都能生兩個,我為什麼就不能。她決定還是要下這孩子,只是覺得對不住他。想著擰亮床頭的燈坐起來,身邊的男人是那麼的健壯,睡得那麼安祥,從不打鼾,她從沒在他身上聞見過別的什麼異味。她越看越愛,心里涌出了千般柔情和萬般無奈,恨不能把他摟起來,讓他睡在懷里。
可是,當她把手伸向他的時候,又想起韋蔚罵她的話來。
害他?我害他了嗎?是的。害他了。
自從那晚雷鳴摟著干媽痛哭後,韋蔚就打算丟開那段感情。她生活圈里男人多的是,許多還小有名氣,對她也不乏殷勤。可是,她總會不自覺地拿人家跟雷鳴比,她和雷鳴是怎樣的一種感情,追求者的羽毛再漂亮,也往往一觸即潰。
何葦也看到了這一點,想幫她介紹一個,可她不干,問她為什麼?她咕的一笑說,「單身漢做媒——……」何葦不解其意,說單身漢做媒不行呀。她見她還不明白,說了下半句「你不要我要」。這是東山一帶的歇後語。原話是「寡公子做媒——你不要我要。」她把它變成了單身漢做媒。開這樣的玩笑,要不是「鐵哥們」肯定得罪人。可何葦不但不生氣,反而把男朋友帶來跟她認識,表示她已不是單身漢了。小伙子叫方剛,公安大學畢業,一米七六的個,一臉的剛正之氣,精精干干的很見得觀眾。何葦就這麼渾身倒下來將就她幫她。
可是,她就不干,心想還不至于吧,我們布依族姑娘找對相還要媒人,不成笑話了。
嗨!牛不吃水強按頭。何葦也拿她沒辦法。
其實,韋蔚已經轉過彎來。她知道科學技術可以照搬西方的,但生活方式不能,她也不喜歡那種夫妻間沒有忠誠的婚姻,更討厭那種在教堂上答應著牧師能,能……,而實際上卻同床異夢,偷偷模模,甚至明目張膽的婚姻。她打定主意隨便找一個,什麼比翼雙飛喲!只要人可靠,跟他差不多就行了。省得他老說什麼般配不般配的,讓他看看我姓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這就是她的擇偶標準了,的確也不高。可是,她上哪里去找跟雷鳴差不多的呀?由此可見,雷鳴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林潔懷孩子的事,韋蔚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他也是貓抓餈粑——月兌不了爪爪,主動權不在他手上。她替他著急,又只能干著急,想幫他,卻又無從下手,岑惠她尚且拿她沒辦法,更不用說林潔了。要說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只要知道對方過得好就沒什麼牽掛了。可眼看雷鳴一步步的滑向深淵,這怎能叫她不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