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268怎麼辦?
幾天來,岑惠的心情十分復雜,當她听說林潔有救了,也很高興,抱著雨兒虹兒親了又親。林翠看在眼里,明白岑惠也是個很好的人。正因為她人好,雷鳴才不忍心傷害她。
夜幕悄然降臨,雷鳴寒著臉抱著雨兒半天說不出話。韋蔚見岑惠老拿眼乜她不高興了。忖道。哼,什麼居心?你說你的,瞅我干什麼?我有什麼需要說開的?我又沒有妨礙他辦事。是啊,沒有跨越那個界線,沒有孩子一切都好辦。一個字,一句話——「行」還是「不行」就各奔東西,有孩子就不同了。韋蔚淡然地笑笑,取出手機,置身事外地打起電話來。
「……你師姐∼還哪位呀!……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唔,今天我看上了件衣服,明天來幫我參謀一下怎麼樣?……唔,說好了。明天下午五點半。……好,你來報社。再見。」
岑惠听出韋蔚是給劉律師打電話,眼里放出滿意的光。雷母看看岑惠,看看韋蔚,又看看兒子,把目光停在了寧兒靜兒身上。林翠听出了點門道,低頭摟著虹兒。雷鳴呆站了半天才說︰
「岑惠,你讓我想想,明天再跟你說。這輩子我是對不住你的了,但我決不會不管你和孩子,你容我想想,再想想……」
他說著垂頭喪氣地抱著雨兒走了,林翠抱著虹兒跟了出來。
雨在燈光中白茫茫的飄,出租車雨刮一張一合。小汽車真多啊。雨兒在爸爸懷里想叫又不敢叫。他知道爸爸不高興,都怪媽媽,去北京玩著就不回來。滿街的小汽車在孩子的眼里就仿佛屎殼螂,大車也跑毬不贏,小嗎小,溜刷呀。滿眼都是高樓大廈,逼陡得山一樣,到處都是路,路上的人螞蟻子趕場似的密密麻麻。他知道姑姑為什麼不讓他亂跑了,老天,要下去就找不到路回家了。
山里的孩子來到大都市都非常敏感听話,一則媽媽不在,爸爸拉著個馬臉;二則這些高房子和螞蟻子趕場似的人把他們震住了。
來到實惠居,二姑娘就跑出來沖雷鳴哼哼,老板娘見了嘆道,「通人性的牲口啊!」雷鳴模模牠的頭說,「吃去吧,放心,主人就是去替她,也要把她換出來。」說著沖樓上喊,「翠,叫牠上去,我走了。」雨中雷鳴听見林翠叫二姑娘吃飯。
行啊,二姑娘。你還能保著她騸了那雜種,只怕老子還不如你啊。他感慨著臉不由的一燙,什麼,老子還會不如條狗?……怎麼辦?岑惠怎麼辦?孩子又該怎麼辦?真讓他們回東溝?她能回東溝嗎?他走著想著,感到腦袋里邊仿佛有只啄木鳥在戡,拓拓的疼。生病了嗎?不能病。他收了傘夾在腋下,揉了揉太陽穴。好些了。公共車在面前停靠,他不假思索地沖了上去。
坐上車他感到身心是那麼的疲憊,腦子木鈍鈍的什麼也不會想,車跑跑停停,人上人下,到終點站才發現坐錯車了。仔細辯認,發現這里離他和岑惠以前住的軍營只有三公里。去看看。想著朝那個方向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腳下軟軟的。抬頭看到了,沒一絲光亮,看樣子早就沒人住了,到處是草,鬼窩似的。原先的藍球場被野草封了,屋里更黑,可他卻有種到家了的感覺,接下來的便是腳疼,他干脆靠牆角蹲下,感到一陣松弛,仿佛突出重圍的戰士想小憩。可是,聰明的大腦卻運轉起來,心潮起伏難平,幾天來的一切一幕幕浮出,慢慢的定格在劉臻的那副熠熠生輝的眼鏡片上……學校、林潔、立功,岑惠、孩子、工作。六者一下被他搜索出來匯聚在了一起,一個計劃在心里釀成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