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280模不得
她掏出餐巾紙擦擦眼，擤擤鼻涕，一停一頓地嘟噥。「哼，看不起我。……就不信，我連一個生了兩個娃兒的都不如。……嫌我賤，哼，我願意給你看怎麼了？難道喜歡你都不能呀，就犯法了？……」她自言自語了好半天不見他答腔，撩起眼皮盯著他。「不理我，不理我我就攆到貴陽去，正好我還沒有去過貴陽，去開開眼界。」這話說得他心頭一凜，火一下竄出來。
「我說∼楊曉嬋……你煩不煩。我一個有老婆的人，你纏我干什麼？你媽b……」罵剛出口又覺不妥，趕忙壓下火說。「我都幾個娃兒的人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奉勸你幾句，姑娘家自重點的好，不要這樣，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哪點不好了？我怎麼不覺得呀……哦！你以為我對誰都這樣呀。哼，別個，想聞一下我都不給。……幾年了你說，正眼都不眨我一下，我就那麼戳眼楮呀。」
他感到實在跟她說不清，還是不答理的好，可她卻越說越順口。
「我不就比她矮點，沒她好看點嘛，別的哪點不如她了……」她見他沒反應冷笑說，「嫌我賤？哼，我願意。這叫追求幸福。幸福就是要去追去求的，我哪里賤了？哼……」
他听她這話有點創意，忍不住說︰
「神經病，我婆娘娃兒一大窩的人，能給你什麼幸福？要說幸福，中學的那些年輕老師才是你的幸福，那些你不去追不去求？有病呀。」
「他們？切。……別看我一個賣狗肉的，我還沒把他們看上眼 。要票紙沒票紙，要個子沒個子，要胡子沒胡子的，鬼才會喜歡他們。」
「哦，你是想要有胡子的呀，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哪里的？」她疑惑地盯著他。
「馬克思呀，見過吧？那胡子就多了，吃飯都找不到嘴巴。」
她咕的笑起來，可是，她的心思不在開玩笑上，一聲笑過，又說起來。「嫌我瘋，你裝憨賣傻的，還不是你逼瘋的呀。」說著做出副撒嬌的模樣來。過了一會見他不接火，真的發起瘋來——跑步似的一陣猛踏，弄得車乒乒乓乓的一陣響。
「發你媽的b瘋，坐不坐？不坐就下去。」他抬起油門拉下臉來吼。「老子偏不下去。」她說著又朝里邊趲了趲，將左腿靠在了變速桿上。
他瞟她一眼踏下油門，她靜下來。他暗松了一口氣。前面是個大坡，換檔的手燙了似又縮了回去，仿佛觸到了烙鐵。「腿，收起點。」她裝做沒听見，還故意靠了靠。他的手又要伸下去,這回眼楮當了尖兵，尖兵見那條腿真白，馬上轉告小鬼，小鬼壞笑著慫恿手。她就想要你模。手癢癢的剛要模，小精靈一下又跳出來攔住，模不得，模了就扯不月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