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衡面色略顯古怪的看著蕭如玥,抿唇半晌不語。
蕭如玥挑眉︰「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許衡慢慢搖頭,而後才別開眼看向窗外︰「我還沒說具體……」你又是怎麼知道事情很變態的?
蕭如玥直接賞他個白眼︰「祿親王放蕩不羈,好賭,八妹進了他的門一住就是兩天兩夜毫無音訊,膝蓋想也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上次去燕門關遇上,那個祿親王就惡心到她了,若不是她弄斷了他的腿,搞不好他色心肥膽半夜會模上她的床,逼她一個忍不住宰了他……
而八妹,雖然跟她不同母,可畢竟與她血脈相連,五官面容乍一看確實有著幾分相似,誰又敢保證那個祿親王看到八妹會怎麼想?就算八妹才十二三歲,可那又怎樣?在這里,十二三歲嫁作人婦的多了去了,何況,听說那個祿親王連府里十歲的小丫鬟都染指過,又何況是十二三歲比較早熟的蕭如月?不然,他藏她兩天兩夜做什麼?當佛供著嗎?
「倒是……」蕭如玥看著許衡︰「我爹呢?他什麼意思?」
許衡沉默。
「不是吧?好歹是當爹的吧,好歹八妹身上也留著他一半的血,他真做得這麼絕?」雖然賤人不值得同情,但……那個爹這副身體也有份啊!
許衡再度沉默好一會兒,才出聲︰「別人的女兒進火坑不關我的事……這是主子的原話,但,並不是要帶給小主子您的。」
蕭如玥鳳眸微眯︰「這話怎麼听著這麼別扭?」
許衡笑了︰「有嗎?是您想太多了。」拱手輕鞠︰「沒什麼事,小人先告辭了。」
「等等。」蕭如玥喊住他,突兀的就問︰「八妹……是我妹妹嗎?」
許衡怔了一下,倒是泰然自若的笑了起來︰「這個嘛,您得去問主子,他最清楚。」
不承認也不否認,還不是讓她去問端木芳兒而是去問那個爹……什麼時候,生孩子這事男人會比女人更清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蕭如玥笑看著面色微妙的許衡︰「多謝啦,許~大~哥~。」
「額咳咳,謝什麼?我可什麼也沒說!算了,不跟你個小滑頭扯了,扯多虧多,我走了。」
許衡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而後不等她應聲,直接走掉了。
蕭如玥勾了勾嘴角,隨後起身走出屋子,看了看無論世界如何鬧騰都依舊蔚藍的天,笑意更濃,轉去取了一碗千年太歲泡的水,找後山逗鳥玩的皇甫煜去。
小冷雲來了之後,老王妃皇甫佟氏便以照顧小冷雲沒空,把暫時幫著掌管的武王名下的產業全扔了回來,起初皇甫煜倒是拖著蕭如玥有模有樣的算了兩天賬,但兩天之後,無恥毛病又發作,逮了幾個師兄進屋也不知是怎麼個「商量」的,反正如今核對那些賬變成了五師兄和六師兄的差事,在武王府「白吃飯」的蕭勤玉自然也被拎了去打下手……
喝干了蕭如玥送來的水後,皇甫煜才問︰「這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喝?」
前一個問題十分自然,後一個卻讓蕭如玥不禁有點怔︰「為什麼這麼問?」
「這水雖然沒什麼味道,但喝了之後人特別有精神,如果你也可以喝的話也喝點,多喝點,不要有什麼好東西都給我。」皇甫煜說著,旁若無人的傾身親了親她的唇︰「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這是千年太歲泡的水,不是藥,但確實能起許多專門藥物都起不到的作用,無毒、補中、益精氣、增智慧,治胸中結,久服輕身不老……誒呀~」
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蕭如玥夸張的「誒呀」了聲,看著皇甫煜那張清秀得人神共憤的臉,笑得赤果果的詭異︰「差點忘了,王爺您還真不適合太多喝,免得越活越唔……」
皇甫煜一把捂住蕭如玥的嘴,挑眉掃向忍俊不禁的白易和曉露等人︰「笑呀,笑呀。」
看著那擺明了「誰笑誰遭殃」的臉,傻子才敢笑!
「額咳,曉雨,我有話跟你說。」白易把曉雨拉走了。
「常樂,你看那邊那只鳥。」常喜扯著常樂遁了。
「你們……你們太不厚道了!」被剩下的曉露跺腳,灰溜溜追常喜常樂去。
看著五人一下鳥獸散般,蕭如玥不禁失笑,扯開皇甫煜的手,直接岔開先前的話題︰「你剛才在……給鳥搭窩?」
「昨晚的風不小,有些窩都給吹壞了,我就順手給攏一攏。」
皇甫煜也樂得她岔開話題,牽著她的手繼續往上走去,路上沒少停下來攏攏鳥窩,數數鳥蛋,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王爺,何況,還是擁有八十多萬私兵代表殺戮的武王……
「再有六天就真到你生辰了,還沒想好要什麼嗎?」他問得很突兀,又隨口般自然,問完之後又墨眸炯炯的看著她,十分認真,似乎她再不給他個答案,他會跟她沒完。
蕭如玥忍不住笑了︰「就算你逼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從不覺得那天有多麼值得去慶祝。」
本來是實話,但從她口中說出卻就有些變味,等她驚覺失口話已經收不回來,只好訕訕看著皇甫煜,卻不料他竟然會贊同她的觀點︰「嗯,確實,並不是每個人降生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蕭如玥偶然知道的,他出生那年天下還亂得很,他,就生在戰場上,所以算起來,他的生辰也著實不是什麼好日子。
「噗嗤~,我們這樣算不算半斤配八兩?」
蕭如玥挽住他的手,繼續往山頂上去︰「生辰什麼的就算了吧,誰愛慶祝誰慶祝去,我們挑屬于我們的日子慶祝就好,比如,我們相識的那天?或者成親那天?」
許久不見他應聲,蕭如玥不禁停下仰頭看著他︰「怎……」
「再不好,那一天你都順利降生到了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日子,就值得去慶祝!」皇甫煜勾唇笑道,眸中那一抹晶亮,折射出溫情的溺寵,能攝人魂。
蕭如玥倏地別開紅雲泛濫的小臉︰「你愛怎樣怎樣,隨便你!」
「隨便我?這可是你說的!」
皇甫煜長眉一挑痞氣立馬上臉,不待蕭如玥反應過來,就忽的一下將她拎起扛上肩,往斷崖方向去。
「你……無聊!」
*分啊分啊*
四月二十,終于無法忍受的蕭如梅來了。
本就哭得兩眼通紅,一見蕭如玥,更是顧不得形象的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下︰「六妹,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在家時無論如何討好都得不到祖母的歡心,好不容易得了門不錯的親,丈夫卻沒多久就莫名中毒病倒,如今,如今更荒謬,公公竟然變成了婆婆……」
听罷,蕭如玥差點沒當場噴笑出來,但,蕭如梅找誰哭訴不好,偏偏找她這個罪魁禍首……下手的她都半點愧疚都沒有,讓她如何又擠得出話來安慰人家?
什麼水做的女人都有哭干的時候,何況蕭如玥從頭到尾除了那句干巴巴的「別哭了」,就沒別的安慰詞,別人看來可以理解成她嚇呆了,手足無錯了,所以舌頭打卷了,但,蕭如梅也實在哭不下去了。
「好點了嗎?來,喝點參茶。」蕭如玥將秋月剛沏來的參茶接過,親自交到蕭如梅手里︰「小心燙。」
蕭如梅看了看蕭如玥,接過茶,眼眶又紅了︰「姐妹中,就數六妹你最好了……」說著,卻把茶往小茶幾上放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蕭如玥面前直磕頭︰「六妹,哦不,武王妃,我求求您了,求您幫幫我們,幫幫左家……」
搞了半天,原來是左樂之推了這丫頭來當說客……
蕭如玥暗暗撇撇嘴,彎腰去扶起蕭如梅︰「四姐,有什麼話你起來說,別這樣說。」
「六……不,武王妃,我如今就只能指望您伸手幫我一把了,求求您,求求您幫幫我,幫幫我婆婆……」蕭如梅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度決堤了,一次次的撥開蕭如玥攙扶的手,鐵了心蕭如玥不幫忙就不起來。
「幫?我怎麼幫?」蕭如玥直覺的好笑。
「您是武王妃呀,就算您說不上話,武王也能啊,武王那麼寵您,只要您一句話,他肯定願意到皇上那里去說句話,只要他站出來說話,文武百官自然就……求您了,您一定可以幫忙的,求您了,求求您了……」
蕭如梅淚流滿面,有些語無倫次,而自己竟然也發現了,更似想到了什麼似得忽的抬起頭來,緊緊拉住蕭如玥的手,忌憚的四下看了看,才壓低了聲︰「其……其實,相公他是皇上的兒子!」
眼見那天眾目睽睽之下皇帝還抱著左樂之,蕭如玥再笨也猜得到兩人關系匪淺了,因而說左凡是皇帝的兒子,她還真半點不驚訝,卻還是做出很吃驚的樣子,跟著就是低斥︰「四姐,這事可開不得玩笑,你不要胡……」
蕭如梅搖頭︰「我沒有胡說,我親耳偷听到公公,不不對,是我親耳偷听到婆婆和李姨娘說的,我相公是皇上的兒子,李姨娘是婆婆當初撿到的落難女子,為了給婆婆掩飾女兒身才造了身份下嫁給婆婆做妾,我那小叔子其實是府里一個管事的種……」
「就算真是這樣,可……這事關系這皇家血脈,錯綜復雜的,你,你讓我怎麼幫你嘛?」蕭如玥假作為難的拂開蕭如梅的手,背過身去。
呵呵,想當皇子妃了?想得倒是挺美,卻傻傻的不知道那光鮮亮麗的身份之後,是怎樣的萬丈深淵如何的水深火熱!
「武王妃,我們好歹姐妹一場,您,您不能見死不救呀,您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們……」蕭如梅見蕭如玥不肯松口幫忙,哭得更凶了。
「四姐,別的我可以幫,這事……這事實在……」
蕭如玥搖頭,十分為難的再一次撥開蕭如梅拉扯的手,一來二去,干脆道︰「曉雨,送左夫人回去。」
「不,我不回去,武王妃不答應幫這個忙,我就絕對不回去,就算強行送我回去,我還是回來……」蕭如梅尖聲大叫著揮開曉雨的手。
曉雨也是個察言觀色的,听著蕭如玥把語氣只是無奈的,卻並沒有強行的意味,自然知道那只是做做戲給蕭如梅看的,當然不好直接用武力,就那麼跟她不溫不火我拉你推的打太極,沒一會兒,就把蕭如梅惹了個炸毛。
「你走開!」
蕭如梅凶巴巴的用力推開曉雨,卻無比卑微的跪著去追幾步外的蕭如玥,緊緊扯住她︰「武王妃,六妹,我們可是姐妹啊,您怎麼能見死不救啊?那些人太歹毒了,剝了婆婆的官爵還不算,非要置她于死地遺臭萬年不可……嗚嗚,倘若婆婆被治罪,那我和相公勢必要受牽連,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滿門抄斬啊,六妹,我還那麼年輕,我才十八歲,我還不想死啊……」
這時,白易冒了出來︰「武王妃,王爺忽然不適,請您過去一趟。」
「啊?哦哦,四姐,你先坐下喝點茶等等,我去看看王爺。」蕭如玥說罷,也不等蕭如梅反應,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快步跟著白易之後離去。
當然,武王大人怎麼可能不適,他好得很,只是每次到這種時候,他都會無恥的用這招來解救他的小王妃而已……
這不,現在正逮著蕭勤玉下棋呢!
蕭如玥走近,倒也不說他的招雖然好使但又臭又爛,倒是縴手一抬,把蕭勤玉欲落子的手壓向了另一個位置。
皇甫煜挑了挑眉,卻看也不看她,直接捏子輕落棋盤。
「六姐,要不你……」
蕭勤玉被蕭如玥橫了一眼,無奈失笑,只好又捏一子,卻還沒看清棋局,就再度被她抬手一壓,落了子。
一來二去,蕭勤玉再也忍不住了,就算蕭如玥瞪他也要說︰「六姐,還是你來吧。」
說罷,就要讓出位子來,卻被她手疾眼快下一步按住了動彈不得。
「哈哈……」對面的皇甫煜大笑︰「哪有棋下到一半換人的。」
蕭勤玉小聲嘀咕︰「可也沒有從旁這麼給做軍師的啊。」哦不,根本不是做軍師,根本是直接做女王,子落哪,全由她說了算,他壓根看都沒看清楚!
皇甫煜一听,笑得更大聲,而蕭勤玉則直接挨了若無其事的蕭如玥一腳。
「好了,說正事,你四姐來做什麼?」皇甫煜當著蕭勤玉的面就直接問,搞得蕭勤玉也不知到底是走好,還是留下好。
「你就留下吧,反正有些事你以後也總是會知道的,現在听听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日後慌手慌腳。」
蕭如玥淡淡道,一旁的椅子坐下,捏了塊點心吃下,又喝了口常喜送來的熱茶,才慢悠悠的道︰「四姐說左凡是皇上的兒子,跪下來求我跟你說說,希望你到皇上那里去說兩句話,只要你肯出聲,皇上倒是肯定順水推舟,文武百官就是心里有什麼,也不敢直接說,更不敢像現在這麼鬧下去。」
皇甫煜跟蕭如玥一樣,在懷疑左樂之是女兒身的時候猜測她跟皇上關系匪淺,再加上立國日那天所見,就更加肯定了,自然听到這話不覺得驚訝,倒是蕭勤玉……
驚得兩眼瞪圓,恨不能把剛才听到的從耳朵里倒出來,再踢到幾萬里外去!
蕭如玥直接無視他,而皇甫煜倒是好笑的看他,卻又跟蕭如玥道︰「那你的意思呢?」
了他一眼,蕭如玥慢悠悠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與其跟皇上說,賣皇上人情,我還不如去跟皇後說,賣皇後這個人情。」
皇甫煜略微怔了一下,了悟,再度哈哈大笑起來。「你啊你啊……」
蕭勤玉確實一句沒听漏,但卻是整個反應不過來,左看看,右看看,可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要給他解釋解釋的意思,讓他好不……難受!
他們還真只是留他下來當听眾的啊?
「這事就按了你的意思辦吧。」皇甫煜笑道,再度落子,並催促蕭勤玉︰「小七,該你了。」
「啊?哦……」蕭勤玉趕緊捏子觀棋局,卻半天不知道該落哪里好,轉眸看向蕭如玥,眼神控訴︰六姐,你這麼下,讓我怎麼繼續?
「看我干嘛?你個豬腦袋,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懂啊?」蕭如玥直接瞪他後,又應著皇甫煜的話︰「應該要不了多久,皇後就會派人來召我進宮。」
蕭勤玉撓頭抓耳,總算硬著頭皮落了一子。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皇甫煜夸了夸蕭勤玉,捏了一子便直接落向棋盤,眸則轉向蕭如玥,笑︰「應該不至于這麼快吧。」
「棋盤就那麼丁點大,棋子也就那麼多顆,你是要看到什麼時候?」蕭如玥粗聲粗氣的罵著的同時,毫無征兆就踹了蕭勤玉躲避不及的腿一腳,又應皇甫煜︰「那是因為你不是女人。」
皇甫煜只是笑,不再多說,也不再催促蕭勤玉落子,因為蕭如玥正用很凶殘的方法,一般騷擾他思維一邊又催促他落子——冷不丁就踢他!
哦,或者應該說好听一點,這是在訓練小七一心幾用……
就這麼直到傍晚,蕭如玥都沒有賴在棋盤邊不走,讓常喜去給蕭如梅捎話,大概就是武王非常不適,必須她在旁守著,讓蕭如梅今天先回去,有什麼事改天再說。
可……
常喜卻去沒多久就又帶話回來︰「左夫人不肯走,說多晚都沒關系,等武王妃您忙完了再去見她也行,還請求能去拜見一下老王妃。」
「呵呵,娘看起來就是個好說話的。」蕭如玥笑了,看著皇甫煜︰「怎麼辦?人家賴著不走。」
「沒關系,我時常一不舒服就是兩三天。」皇甫煜咧嘴笑道,起身伸手拉起她帶入懷摟著就走,頭也不回的對蕭勤玉道︰「小七,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蕭勤玉點頭應了,卻坐著半天沒動,不是不想走,而是……他腿都給那壞心眼的六姐踢腫了。
白易看得清楚,有些于心不忍,不由湊近來問︰「七少爺,要不要屬下找人扶您回房?」
蕭勤玉囧得小臉微紅,但搖頭拒絕了。
他都拒絕了,白易也不好強求,只道︰「武王妃是為你好。」雖然方式很凶殘,卻不得不承認,確實非常有效,至少他肉眼可見這蕭七少爺光不論是武功還是臨危反應,都進步神速。
蕭勤玉點點頭。
又看了看他,白易才笑著離開了。
皇甫煜允了蕭如梅的請求,但是讓常喜常樂去把「侍候」著蕭如梅的曉雨曉露換了回來,讓常喜常樂帶蕭如梅去老王妃皇甫佟氏那里。
蕭如梅雖然疑惑為什麼換人,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能去見老王妃足夠讓她暗自歡喜了,就跟著常喜常樂去了清風閣。
自然,到了那邊問罷好之後,沒聊個幾句就嚶嚶哭得好不可憐,言辭之間盡是希望老王妃憐憫她憐憫她一家,最好直接讓皇甫煜到皇帝面前去說兩句……
殊不知,老王妃皇甫佟氏看似好說話,卻精明得很,一看送人過來的是常喜常樂就醒了精神,再一听內容就更知那小兩口自有打算,把人推到她這邊來不過是順順人家的意過過場子,自然裝傻充愣到底,愣是任蕭如梅在清風閣兩眼哭到腫也沒個確實的答復,女乃娘一把小冷雲抱出來,立馬就「忘了」客氣,直接讓常喜常樂帶蕭如梅先回後院去,至于那事,她考慮考慮,斟酌斟酌再給答復……
換言之,蕭如梅這一趟等于白跑了!
郁悶歸郁悶,但三八是女人的天性,蕭如梅瞧著老王妃如此上心小冷雲,那能忍住不問問︰「不好意思,常姑娘,請問一下,老王妃那邊那個孩子是哪來的?」武王府多了個幾月大的嬰孩,外面可一點消息都沒有!
蕭如玥說了,與其讓人沒頭沒腦的瞎猜,還不如稍微給人家一點線索死也模不著個準的猜,所以,常喜很自然就應道︰「回左少夫人,奴婢只知道那孩子是王爺的朋友托付武王府的,具體並不清楚。」
換言之,就算你繼續問下去,也是白問!
蕭如梅听得明白,紅腫的水眸卻骨碌碌的轉了兩圈,也沒再問下去,卻不想再回到後院,就听說宮里來過人了,說是皇後娘娘看御花園的花開得正好,請武王妃明天一早進宮賞花。
「那我六妹,哦不,我是說,武王妃怎麼說?」蕭如梅緊張的問丑姑。
丑姑失笑,但有禮回道︰「回左少夫人,皇後娘娘的誠意邀請,武王妃豈能推辭?」
話是沒錯,可,鬼才相信皇後娘娘早不請晚不請,偏偏她過武王府來的今天,這個時候才來請……
蕭如梅暗暗磨了磨牙,又擠出弱弱的笑臉問丑姑︰「武王好些了嗎?武王妃什麼時候能過來?」
丑姑微微頷首,依舊十分禮貌︰「回左少夫人,王爺現在情況似乎不太好,武王妃這會兒正忙著,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空出時間來。」
「哦……」蕭如梅黯然應道,而後又強打精神︰「沒關系,我繼續等。」
「那您餓了嗎?要不要奴婢到廚房去給您那點吃的過來?」丑姑問。
為了效果夠好,蕭如梅這大半天是又說又哭沒少費勁,卻除了喝點參茶半粒米沒下月復,真是餓極了,差一點就直接點頭如搗蒜,好在關鍵時刻良好的修養挽救了她的矜持,略顯靦腆的點點頭︰「麻煩姑姑了。」
「左少夫人稍等。」丑姑道了一聲,欠身退下。
京都,晉安侯府。
「你說四堂姐去找六妹了?」蕭如雪驚愕的看著來傳話的錦玉。
錦玉點點頭,又道︰「世子爺還讓您今晚好好準備,明天一早隨他一起進宮去陪陪太後。」
「咦?」蕭如雪錯愕。
錦玉抿了抿唇,還是道︰「其實就在剛剛世子爺得到消息,皇後娘娘入夜前派了人到武王府,請武王妃明日一早進宮賞花。」
所以,他帶她進宮其實並不是陪太後,而是幫有可能會遇上麻煩的六妹……
蕭如雪明白了,苦笑。
錦玉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一眼,暗暗嘆息,又更深的鞠了下去︰「世子妃沒什麼吩咐的話,奴才就先告辭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