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獵人 第二百零三章 彩虹少主

作者 ︰ 落塵曉月

雪越下越大,整個帕米平原早已經讓冰雪給覆蓋,放眼望去,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令狐絕和他的5000烈炎騎兵就像這白色世界里兩條拉長的鐵線,順著馬尼河的支流飛速的朝去紅月城的山區靠近。

由于積雪太深,整支部隊的行程開始慢了下來,肚子早就抗議的圖蘇再也憋不住了,抹去眉梢的雪花,有些訴苦似地朝領先他才幾步之遙的令狐絕喊道,「老大,我們已經整整跑了三個時辰了,那些科特魯的笨蛋們恐怕想追都追不上了,要不我們歇會?」

令狐絕也正有此意,這一路飛馳,連口水都沒喝,別說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他,也感到有些疲乏和饑渴。「好,傳令下去,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他一邊說,一邊跳下馬,牽著坐騎朝河邊走去,積雪很深,每一次舉步都發出「咯吱」聲。

「公子。」曼絲緊跟著。

「你叫多梭多燒些開水,天這麼冷,給士兵們暖暖身子。」令狐絕拭去河邊石頭上的浮雪,坐了下來,松開韁繩,讓這匹已經跑累的馬自己找點水喝。

「阿絕哥哥,我們這是到那兒了?」思思從他的懷里探出頭來,睜著睡意朦朧的雙眸,打著哈欠道。

「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可醒了,做了什麼好夢,給你圖蘇哥哥說說?「圖蘇一邊調侃,一邊走了過來,扔了一塊臘肉給令狐絕。

「我夢見你給修斯哥哥揍。」思思從令狐絕的懷里飛到修斯的肩上,挽著手,一本正經地道。「真的?」修斯高興了,咧著嘴,放在嘴邊的臘肉都沒空咬。

圖蘇可沒膽量和思思斗嘴,趕緊轉移話題,抬起頭,望著天道,「咳這雪下起來沒個完,要是我們的馬像魔月一樣能飛就好了。」發出這樣的一聲感嘆後,圖蘇轉過臉問,「老大,你上次說什麼鷹馬,它真的能飛?」

糟了。令狐絕的心里咯 一下。怪不得這一路上他總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落在底特城,原來是這麼回事。

見令狐絕的臉色一變,圖蘇趕緊湊過來問,「怎麼了?老大。」

令狐絕微微笑了笑,道,「我恐怕還要回趟底特城?」

「為什麼?」修斯和圖蘇同時問道。

令狐絕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朝思思問道,「思思,你還記得上次我曾經答應過那個叫舒什麼,對舒衍的鷹馬族女孩什麼事嗎?」

思思唇角輕咬指尖,凝神想了想,一字一句道,「你好象說只要你不死,十天後的黃昏,在底特城外,你送她們月蘿花。」

「對。」令狐絕有些興奮地道,「要不是圖蘇說起鷹馬族我還真忘了,十天後的黃昏,算算日子,就在今天。」

「什麼就在今天?」曼絲拿著幾杯熱水過來。

令狐絕接過其中的一杯,輕輕地抿了口,然後把自己要重回底特城的理由復述了一遍。「老大,不就是送朵花嗎?我替你跑一趟。」圖蘇把僅剩的臘肉一股腦地咽下,然後拍拍手自告奮勇地道。

「算了,你都不認識,我看我還是自己走一趟。你們按原來的計劃進山,憑魔月的速度,我想我很快會追上你們。」

「公子」曼絲本想說我也要去,但想了想後,換了個笑容道,「小心點。」

令狐絕點了點頭,從曼絲的眼眸里,他看到了濃厚的幽怨和不舍,這讓他有點傷感。

黃昏,雪已經停了,北風呼號,冷氣透骨。在底特城外一個顯眼的土坡上,令狐絕靜靜地坐著,就在剛才,還有一隊斥候騎兵從這里經過,要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現在這里已經是尸橫遍地,血滿荒野了。

「阿絕哥哥,怎麼還沒來?」思思有些不滿意地嘟起了嘴,

「再等會。」令狐絕安慰著,強自浮起抹笑容在臉上。大冷天,誰願意在荒郊野外待著。

「好吧。」思思很乖巧地在令狐絕身邊曲腿坐下,仰著頭,期盼著鷹馬族的人快掉來。

這時,從空中傳來魔月的長嘶聲,「來了。」令狐絕站了起來。果然,一匹鷹馬從空中飛落下來,在幾聲斂翅的輕鳴中,一個人影從馬背上彈射出來。

「是你?」令狐絕有些奇怪,來人竟然不是舒衍,而是她身邊曾經見過的那個叫靈兒的侍女。

「謝天謝地,你果然在,令狐公子。」靈兒有些氣喘吁吁地道。她的白色斗篷已披落肩頭,前額的發梢上還沾著雪花,而有的雪花已化成了水,一滴一滴順著她的雙頰頰流淌。

「怎麼了?」令狐絕預感有事發生。

深深的注視著令狐絕,以一種熱切,期盼的目光。靈兒道,「令狐公子,幫幫我們小姐。」

「到底怎麼回事?」令狐絕的心情同樣迫切,對舒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鷹馬族少女,他心里不僅僅是感激,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還有種深切的關懷。

一抹厭惡的神情浮現在蒼白的面頰上,靈兒咬牙切齒地道,「都是那個該死的。」可能意識到令狐絕可能听不明白,立刻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小姐回去前,一個叫楚生原的人前來提親,我們老爺同意了。我們小姐回去後,說什麼也要老爺退掉這門親事,老爺不同意,反而把小姐給關了起來。所以小姐不能親自來赴約,公子,你就幫幫我們小姐。」

覺得還是有些納悶,令狐絕不明白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系,只能繼續問道,「這個,我怎麼幫?」

靈兒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趕緊問,「對了,你找到月蘿花了嗎?」

令狐絕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朵月蘿花,遞到靈兒的眼前。從死神谷出來,他一共帶了五朵月蘿花,除了給洛伊絲的兩朵,和現在給靈兒的一朵外,他的懷里還有兩朵,以備以後不時之需。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靈兒松了口氣,她沒有接花,而是把花又推了過來道,「你拿這花給我們老爺,說是小姐的男朋友,老爺看在這花的份上,一定會推掉小姐的婚約。」

令狐絕有些不安,這件事怎麼听起來有點玄乎。他試探地問,「這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你就別管是誰的主意,令狐公子,你就幫幫我們小姐?」靈兒急了,盈眶淚水珍珠斷了線滾滾沿腮淌落。「你不知道,那個楚生原是個混蛋,仗著自己是彩虹族的少主,老是來糾纏我們小姐,還有,還有其他女人。」

彩虹族?令狐絕听思思提起過,它和光明族一樣,是神之遺族中的大族,族里的彩虹戰士,曾經是神魔大戰中的中堅力量,只是不知道,怎麼和鷹馬族扯上了關系。

「令狐公子?」仰起淚痕斑斑,有若梨花帶雨也似的姣美面龐,靈兒有期盼地忐忑,她哽噎著道,「你難道不知道,要是一個女人嫁給的是自己討厭的男人,那以後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悲慘。」

「靈兒姑娘,這個」。令狐絕又些難以啟齒,他真的不是很想管這件事,可是,他也不忍心舒衍這麼一個善良美麗的女人就這樣毀了。猶豫躊躇中,他把求助的眼光投給了思思。

可思思此時卻被靈兒的眼淚給打動,她飛了過去,憐惜的伸手為靈兒抹去淚痕,安慰似地道,「別哭,別哭,阿絕哥哥會幫你們的。」

「思思?」令狐絕聲音中略含有責備。「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西亞大哥還等著我們呢?」

思思高高的仰起頭,渾圓細致的小下巴勇敢的向前挺出,堅定地道,「可我們也不能看著她們受欺負啊,再說上次她們也幫過我們不少忙。」她指的是上次舒衍告訴過他們死神谷里情況的事。

靈兒哭的更傷心了,她知道,令狐公子和眼前的精靈一樣,都心軟的很。

令狐絕一時無言以對,他苦笑對靈兒道「好了,好了。我就跟你走一趟,不過做完你剛才所說的,我可要馬上回來。」

懷著感恩的激動,靈兒抹了淚水道,「一定,只要令狐公子願意幫忙,成不成,小姐和我都會感激你的。」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令狐絕正色道,說完,他一聲清嘯,魔月從空中俯沖而下。這時,馬蹄聲再次響起,科特魯的巡邏騎兵又來了。他們遠遠地發現了魔月的身影,發出一片嘈雜喊聲,「看那是什麼?」

「龍,好象是飛龍?」

令狐絕坐上後,魔月再次盤旋飛起,這次喊聲里又多了一句,「快看,那個東西的旁邊好象還有一匹會飛的馬。」

「哪里?哪里?」

入夜,帳篷外,有水的地方都已經結了冰。連篷沿邊融化的雪水,也凝結成參差不齊的冰針。艾森背著手,站在自己帳篷的門口默默的注視著整個軍營,他顯然不是在觀察哨兵的巡邏情況,他的眼楮有些迷朦,雙眉也微微嚷著,似有無盡的心事……

「將軍,不好了。」他的心月復,跟隨他一起叛變的副將流川延帶著十幾個衛士,從右營急步而來。

心髒竟奇異的一抽,艾森怔仲的立定帳前,他覺得有些莫名的恍惚。不過這只是一剎那的感覺,他很快清醒過來問,「怎麼了?」

流川延湊上前,壓低聲音道,「科特魯的騎兵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什麼?」驚然一機伶,艾森握緊身後的劍把,色變道,」他們想干什麼?」

「他們想」流川延眼皮撩了一下,右臂倏沉驀翻,手中暗藏的短劍芒如流星曳尾般刺進了艾森的月復背部。

剎那,艾森整個面孔扭曲,他張大嘴巴想叫,卻發現滿嘴都是鮮血。他倒退幾步,提住一口氣,斷斷續續地道,「你,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用手一抹染血的劍鋒,流川延把沾血的手指放在唇邊聞了聞,如眼鏡蛇一般微笑道,「千絲雪的味道好受了,我的艾森大人,你別試圖反抗了,你听,你還是仔細的听吧。」

艾森捂著胸口,千絲雪的劇毒已經在體內發作,他那張臉孔已經變為紙似的枯干慘白,他听到了,听到了四周驟然響起的馬蹄聲和撕殺聲。「為什麼?你為什麼?」艾森努力地想站穩身子,對科特魯他不是沒有防備,可沒想到,最終要他命的竟然是他最為信任的人。

「艾森將軍,你要問我為什麼以前救了你兩次,而今天卻要你的命對嗎?」流川延依然像以前那樣微笑著,看上去忠心耿耿,「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科特魯人,和你一樣,我是奉命潛伏在黑狼軍團,這個理由,我想應該夠了吧。」

不待艾森有任何表示,握劍的流川延立即把手中的劍很大力的刺進他的胸口,于是,鮮血飛濺,艾森立刻歪曲了臉孔,他伸直雙臂,兩眼凸突,似是想說什麼,他卻連一個字也沒有說來,就那麼直挺挺的往前僕倒。

流川延踢了踢艾森的尸身,然後揀起他的佩劍,這柄有魔法加持的天狼劍,他已經向往很久了。

輕輕的抽出劍鋒,血紅的劍身就像燃燒的火焰,在流川延的瞳孔中跳躍,「哈哈哈哈。」他的狂笑在整個軍營的上空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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