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學的人間大炮 四、創世與滅亡

作者 ︰ 吊死在你家門前

這次的風波,似乎就這麼過去了。浪客中文網

因為沒有其他空閑的主神,黑岩和魔女香草呆在一起又會打架,最後協調的結果,就是讓黑岩到莉啞那邊暫住——當然,只是暫住而已。任務還是由主神負責,直到有新的主神空出來為止。雖然這樣簡直自己被掃地出門一樣的結果讓黑岩有些無法忍受,不過黑岩可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那個魔女。黑岩之所以能忍的了,還是因為從主神那里確認過的,另一個消息——本來是單人任務的世界,因為黑岩的亂入,現在那個魔女就必須和黑岩一起去做了。

因為時間上,剛好是上一次團體任務結束後的第三天,下一次任務,就是單人任務了。雖然任務規則和世界尚且不知,但是在無法求援的任務世界,維吉爾又沒有了出手的顧忌,黑岩有信心在單人任務里,將那個魔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畢竟,即使算上完全穿越的一次任務,那個魔女也只是經歷了四次任務而已。雖然比黑岩還多了一次,但是實力上,黑岩反而要比她強。

就讓你囂張幾天,等進了任務世界,還不得乖乖站好給我打?這麼想著,被驅逐到莉啞的主神空間里倒也不算什麼了。而且莉啞也夠熱情,拉著黑岩聊了一下午。要不是主神告訴過黑岩不能泄露歸宿世界的信息,恐怕黑岩的家底都要被挖空了。畢竟,泄露歸宿世界的信息,就和在任務世界泄露主神空間的信息一樣嚴重。

兩人在莉啞的主神空間鋪了一塊餐布,在主神大光球的照耀下,倒算是一次像模像樣的野餐了。莉啞喜歡甜食,雖然有‘大劍’的身份,倒是意外的能吃。黑岩粗略估計了一下,一下午過去,光是蛋糕,這家伙就吃了七八十塊的樣子。

很快,就到晚上了。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時間概念,但是作為人類,還是需要睡覺的。莉啞的房間黑岩沒有進去過,黑岩提醒了一下,叫她給自己準備一個堅固一點的房間。自己剛剛獲得的那張卡片,準備用來融合茵蒂克絲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如果要試驗一下魔法的話,周圍的牆壁可要堅固一點的好。不過莉啞卻是一愣,隨即笑道,「唔,倒是忘記跟你說了,其實我的世界已經成型了。對了黑岩君,你見過成型的世界嗎?」

黑岩搖了搖頭。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來看看就知道了。」

莉啞說著,打開了房門。之前幾次,莉啞也曾打開過這扇門,那時候,門後只是黑漆漆的一團,倒也看不出什麼所謂來。不過這次,莉啞打開的門後,卻是爆發出了耀眼的光彩。還未等黑岩反應過來,就被莉啞拉著,進入了耀眼的光門之中。

「這是哪里?」

四下的光芒暗了下來,轉而變成了滿天滿地的莫名片段。陌生的塔樓和機器,吞噬萬物的黑煙和天災。此刻的兩人,仿佛身處海市蜃樓之中。除了自己和身邊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幻的風景。而那些風景,又無比真實一般,看了幾眼,黑岩就感覺有些頭暈了。

「這是……哪里?」

「這就是我的世界咯。這麼看起來有些費神,挑個時間進入好了。」

莉啞說著,拽著黑岩往前跨出一步。周圍的景色陡然一變,方才還繽紛繚亂的幻境,一下子變成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這是哪里?你的房間嗎?」

「可以這麼說吧。」莉啞神秘一笑,「這個宮殿,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殿’。」

「什麼啊……」黑岩有些嗤之以鼻,「說的有多厲害似的。」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個宮殿就是‘創世神居住的地方’哦。只不過,一般情況下這里沒有人住罷了。」

「我覺得問題不在這里……」黑岩吐槽道,「莫名其妙地給自己的房間安個名字不是中二麼。」

「哎呀哎呀,你還是把這個地方當成咱的房間了……」莉啞扶額,「不如你跟我來看看吧。」

說著,兩人離開了宮殿。原本,黑岩以為這就是莉啞的宮殿,但是推開門,黑岩才發現,這里要比她想象中還要大。哥特式宮殿本身並不算怪異,但是宮殿外,卻是無比寬廣的雲海和蒼天。幾個天使一樣的家伙漂浮在附近,看到黑岩和莉啞走了出來,恭謙地落回地面上,站在了宮殿兩邊。

黑岩有些愕然,卻是是猛然想到自己死前瞬司令告訴自己的話。當時瞬司令就告訴過自己,「你是說。這里就是你所在世界的一部分嗎?」

「當然,雖然有些坎坷,我這個世界也算是勉強成型了。」莉啞揮了揮手,撥開雲霧。半空中的雲霧分成了兩半,出現了一個仿佛熒光屏一樣的光幕。「還記得上次去找瞬司令嗎?實際上,那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構築這個世界了,只是瞬司令他不知道而已。不過,那時候的情況也十分不好,到了上次世界,大概才穩定下來。」

「誒?莉啞你在創造世界嗎?」黑岩愕然,「根據瞬司令說,那需要很多塊世界碎片吧。」

「那種東西啊。」莉啞有些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空中光憑一閃,出現了四個大色塊,「實際上那時候我已經有好幾塊了,一時沖動就開始建立自己的世界了。」

「好厲害!」黑岩贊嘆道,「有四塊嗎?」

莉啞有些得意,跟黑岩介紹起了那些世界碎片的由來。最大、最完整的一塊世界碎片,來自莉啞的第一個世界——《風色幻想》。當時的莉啞誤打誤撞成功啟動了[弒神機甲——猶大],並借此擊敗了[神造之神赫爾梅斯],雖然因此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靈魂創傷,甚至比原劇情中更加嚴重;但是因此,莉啞也因此獲得了她的第一塊世界碎片——包括了[假學]與[綠之座]在內的完整[人之碎片]。這個碎片不僅包括了風色幻想世界的現有文明,甚至還包括千年前愛蕾諾亞時代的完整假學文明。除此以外,還有一塊來自大劍世界的[妖魔]碎片,以及來自《魔法**目錄》的一塊殘缺的[魔法側]的文明碎片,當時被亞雷斯塔擊敗的後方之火,被莉啞乘亂補刀,雖然因為不是親自擊敗,品質上有些差,不過倒也算是有用。還有一塊,便是從主神那里買來的世界碎片了。因為這三塊碎片不足以構成一個世界,所以還需要用大量積分,從主神那里兌換足以彌補缺陷的其他組成部分。

「然後,這個世界就變成這樣了。」

莉啞說著,一揮手,屏幕上的畫面發生了變化。這是一個巨大的星球,陸地的面積很大,但是被人類開發的,就只有那塊最大的大陸東邊,一座大山右邊的平原了。人們在平原上安居樂業,和山里的妖魔做著斗爭。

畫面漸漸變了。人類學會了利用熒石礦,制造出了用于戰爭的機械和武器,甚至連飛空艇都造了出來。同時,符文科技和魔法文明也有很大的發展。人類在數次內戰後,組成了一個聯邦王國。在內部達成和平的情況下,開始越過大山,向東進發。

一般的妖魔和野獸,已經不是人類的對手了。跨過山後,人類的版圖飛速擴大。但是,災禍也終于顯露出了它的獠牙。

因為大量使用熒石礦,導致大量污穢產生——就如同地球的污染一樣,而熒石礦的危害顯然更在那之上。燃燒之後,熒石礦會化作無法散去的黑霧與黑泥,留在地面上。這種黑霧極難被祛除,而且一般生物無法生活在黑霧之中,野獸在被黑霧污染之後,會變成強大的魔獸。而妖魔被黑霧污染,則會變成更加強大的妖魔。

本身就強于人類數倍,憑借科技與魔法,人類才能和妖魔抗衡;被黑泥污染之後,妖魔再也無法被人類打敗了。人類在抵抗到最後一刻後,終于滅亡了。

「喂喂喂,為啥就這麼完了?」黑岩吐槽道,「說了這麼多,人類怎麼就這麼滅亡了啊喂!一個主要角色都沒登場人類就滅亡了?!」

莉啞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構建世界的時候,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無論是偏向人類本身文明太多還是偏向人類抑制力太多,都會招致人類的滅亡。我原本以為,有假學和魔法文明,人類本身的力量要比抑制力高很多了。但是假學和妖魔,竟然會招致這樣的禍患。」

「所以你遇到的麻煩,就是這個嗎?」黑岩有些了然了,「但是已經變成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不不不,你不了解世界的本質。」莉啞搖了搖頭,「作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並不是只能單行道。」

「什麼?」

「這個世界,我們可以看成那個房間而已。對于我們來說,它就像一本書。我可以隨意跳到任何一個時間段,這就是創世神的特權。」

黑岩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了,「也就是說,你可以任意穿梭時間,觀察這個世界的發展咯?」

「恩,不僅如此,直接參與到這個世界的歷史也是沒問題的。」

「誒?」黑岩疑道,「那麼說,不就是和那個有名的悖論一樣了嗎?簡單的說,就是你可以在這個世界殺掉你自己了嗎?」

「那倒不至于。」莉啞想了想,「我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雖然我是創世神,但是我只能影響這個世界,無法被這個世界影響。如果我進入一個有我直接影響過的時空,那麼被我影響過的那個時空就會回歸到‘尚未被我影響’到的狀態。」

「那麼剛才那個結局……」

「沒錯,那就是這個世界剛剛建立起的狀態。因為錯誤地搭配了世界的碎片,所以這個世界的人類很快就滅絕了。」

「那麼現在呢?」

莉啞沒有回答,而是示意黑岩看向半空中的那道光幕。幾次閃爍後,那道光幕上也顯現出了新的景象。

依然是肆虐的黑霧與妖魔,此時,卻有一個組織站了出來。他們自稱教廷,信奉唯一神。拿著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擋住了洶涌的魔潮,在東大陸的最高處,建立了絕望之塔。

高達數百米的高塔直入雲霄,塔頂布置著強大的魔法陣,用以保護這片土地免受妖魔與黑霧的荼毒。無數由魔法支持而漂浮在附近的懸空塔樓由鎖鏈和吊橋鏈接著,或近或遠地漂浮在附近。人們在這個高塔附近建立了城市,並在高塔的庇護下,和妖魔與黑霧抗爭了數百年。然而,人類要對抗妖魔,就必須使用假學的力量。越來越多的黑霧,最終還是將人類反噬殆盡。而在純粹由黑霧構成的怪物——‘惡魔’出現後,人類終于無法抵抗了。隨著絕望之塔在戰火中倒塌,人類的歷史終于再次走到了盡頭。

「喂喂喂,怎麼又完蛋了?」黑岩咧了咧嘴,「弄了半天,你就是讓人類苟延殘喘了幾百年而已吧。不過那個塔倒是挺帥的,是你幫人類建的嗎?」

「當然不是我,因為我自己去影響歷史的話,時間上是肯定不夠的。」莉啞搖了搖頭,而是指了指周圍的那幾個天使,「是那些家伙,由這個世界的‘阿賴耶力’構成,並且服從我的命令的‘天使’。他們會在人類中尋找代行者,並引導代行者去領導人類。那個宗教,大概就是他們搞出來的。」

「原來天使就是這麼回事。」

「至于你說的意義——實際上如果沒有好處,誰會干創造世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知道創造世界有什麼用嗎?」

「領悟因果關系?」黑岩想起了瞬司令的說教。

「不是那個。」莉啞擺了擺手,「雖然有那方面的好處,但是這對于我們來說,就像是好好念書是為了報效國家一樣,畢竟還是太遠了。而且創造世界的好處,可遠遠不止那個哦。」

「是什麼?」

莉啞唰地一聲,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把刀。那是黑金王鋸,黑岩知道,那還是自己送給她的武器,因為某場戰斗,它由原本的鮮紅色,變成了如今的灰色,名字也變成了灰燼王鋸。然而黑岩很快便愣住了,因為那把灰燼王鋸,此刻卻散發著不輸于自己的閻魔刀的威勢。

「其實很簡單啦,將這把刀給她們,作為那個世界的神兵利器流傳下去。經過無數強者的洗禮,並作為那個世界教廷供奉的神兵,受到信仰的洗禮,重新拿回它的時候,等級直接上升兩個層次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那不是要等很長時間?」

「你是笨蛋嗎?」莉啞解釋道,「這個世界的時間對于我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可以在歷史的起點將這把武器給人類,然後等他們滅亡了再去取回來。」

「那如果這把劍在中途斷裂了怎麼辦?」

「不會的,那些天使會幫我守護這把劍的。我可以肆意改變歷史,即使真的折斷了,我也可以將那段歷史改變成沒有折斷時的狀態。」莉啞解釋道,「而且,這還只是最淺層的好處。比如你掌握了一種力量,你可以把這種力量傳遞給你的世界的人類。然後直接去他們用這種力量發展出繁盛文明之後的時代,去學習他們的知識和技巧。」

「這樣啊……」黑岩恍然大悟。

「所以說,時間十分重要。即使我努力了這麼久才讓他們苟延殘喘了數百年,收獲也實在讓人驚喜。原本這把劍只是提升到了a級,而這延長了數百年間,它作為教廷的神劍,幾乎是被作為神祗在供奉。本以為到a+級就很滿足了,但是沒想到直接突破了s級的大關。」

這一點,黑岩倒也深有體會,「這麼說也是,災難中的人,信仰反而更加真摯。」

「嗯,如果能再來幾百年,讓它成為概念兵器也不是不可能。」

「唔……」黑岩有些猶豫地說道,「既然有那些天使幫忙,你完全可以多幫一些忙嘛。作為創世神,解決那些妖魔應該很簡單吧。」

「話雖這麼說,但我也不是完全的創世神。我是靠那些碎片幫忙才建立的世界,但是在世界形成之後,我就無法通過空想來改變這個世界了。因為一般人的邏輯,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如果貿然改變這個世界的話,很可能會直接破壞世界的根基。」莉啞嘆了口氣,「況且,如果我真的是通曉法則的合格聖人,靠自己的力量創建世界,那麼還有其他辦法,但是憑我的能力,也無法依靠世界的力量進行神罰。只依靠引導的話,對這些世界的影響就十分有限了。」

「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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