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寶慶,麻煩你在外面等等,我想跟李姑娘單獨請教一下」宋昊天看著徐掌櫃說道。舒駑襻
「我知道了,我在外面恭候好了。」徐
「大栓,領徐掌櫃到隔壁的包房休息一下」春娘朝門外的大栓吩咐道。
「其實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請教經營之道,而是想找姑娘幫一忙,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宋昊天不知怎麼開口,又不得不說。
「實不相瞞,我與宋大哥也算事交,伯父有什麼為難之事,若晚輩能辦到的,絕不推月兌,一定會盡力相助。」
「李姑娘真是俠肝義膽,乃大仁大義之輩,小犬能有幸與你相識,真用他的福氣,所以我想……替犬子宋逸成向李姑娘求娶,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
這個問題猶如驚天一聲雷,嚇得李玉春呆愣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她千算萬想,都沒有想到宋昊天來此竟然是替他兒子來求親的,不對呀,他怎麼會知道我與他兒子的事情,難道是徐掌櫃,不對,最有可能的是宋五,我和宋逸成的事情他知道的最多。可憐的宋五在不知道的情況,被春娘還冤枉的冠上了‘大嘴公’的稱號。
重新調整了一番思緒,李玉春帶著疑惑試探性地問道︰「據我所知,宋大哥如今正臥榻在床,如何能成親,不如等……」
「我知道這件事,讓李姑娘有些為難,但請你看在我兒子與姑娘的情分上,答應此事吧」
「宋大哥真的病的這麼重無藥可救了嗎?」
「沒有,不過凌虛道長說只要找到生辰八字為‘三陽一陰’的女子為其沖喜,犬子就能化險為夷,所以只要姑娘肯……」
「你是說我就是那生辰八字為‘三陽一陰’的女子,只要我替宋大哥沖喜,他就會好,是嗎?」
「嗯。」宋昊天很肯定的點頭道。
沖喜,這種帶有迷信色彩的婚嫁行為,對于來之現代的春娘的無神論都自是不信的,可她不信,不代表別人不信呀。現在這位當事人的父親,顯然對此事已深信不疑,她能理解此刻這位人父的心情。人們對對自己無力改變的事情,往往會將全部希望寄托于神靈之上,以祈求心靈上的安慰。
她記得前天喂宋逸成喝完空間里的池水後,親自把過他的心脈當時是有所增強的,那說明池水對他身上的寒毒是有一定幫助的。為什麼從宋昊天身上看不出任何轉機,反而帶著更多的悲觀色彩。難道宋逸成中途有出了什麼狀況。不行,她今晚一定要再探宋府一趟,了解一下宋逸成真正的狀況︰「伯父,能容我考慮一下嗎?」
「……那好吧,不過一定要快好嗎?你現在是我們全部的希望,我希望你能看在成兒面上,好好考慮此事,你有什麼難處,盡管提,我們一定盡量滿足,你不知道當初成兒的母親拼著性命生下他,如果這次我不能保住他,我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地下的亡妻呀」。說著說著,宋昊天面露惆悵,雙眼泛紅,仰天長嘆道。
「我知道,我會盡快給您答復的。」不管宋逸成的病情如何,她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
天上的星空閃爍,月亮又大又圓地掛在天空,看樣子明天一定要一個大晴天。這麼美的夜色,春娘無心欣賞,直到院里燈火全熄,寂靜無聲時。春娘換上了夜行衣,按照上次的路線,悄悄潛入了宋府宋逸成的房間。
潛伏在外的一道黑影,起初在看到一嬌小的身影時氛外警覺,待看清楚來人之後,又悄無聲息地潛回到了夜色之中。
看著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宋逸成,春娘坐在床邊,低聲嘆氣道︰「你看你真是可憐,瘦得都快沒肉了,身體也冷得跟冰一樣,要不是看你以前幫過我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了,我這次可是冒著當寡婦的風險來救你的,你好了之後,可不許在凶我,你之前答應我的事可不許反悔,還有不許再三暮四……我也不知道你的寒毒能漢有治好,上次給你喝了池水明明感覺到你的心脈跳動增強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醒呢?」
不管怎樣,還是從空間中取出一杯稀釋過後的池水喂給了宋逸成,她現在除了這個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救的了宋逸成。「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再過幾天說不定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幫宋逸成掖了掖了被角,才慢慢地向外走去。
窗台上的美人嬌在月色的照耀下,更顯妖嬈,散發出陣陣奇香。引起了春娘的好奇,這是什麼花,長得怎麼這麼奇怪,上次來得時候好像沒見過此花。女人的第六感直覺有時讓人感到莫名其妙,有時卻出乎意料的準。在春娘的字典里,越是美麗的東西,越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象大自然的菌類還有動物,他們利用自身的特點,來偽裝自己,所以越是美麗越是毒性強烈。
「李姑娘,請留步,這花……」宋五看著李玉春抱著美人嬌從宋逸成的房間出來,有心想著攔阻她,這可是扳到梅姨娘的重要物證呀。
「怎麼了,一破花本姑娘看上了,想拿回家欣賞一番也不成。」李玉春將手中花緊了緊,表明了態度,她是不會還的。
「不是的,這花……非常貴重」。
李玉春顯然對宋五的回答不太滿意︰「貴,是你們公子貴,還是花貴,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公子都快是我的人呢?這花還不是遲早是我的,你急個什麼?好好照顧你們公子,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有我呢?」拍著胸脯打著保票,一副英雄好漢的樣子。
宋五本意只想留下這花,怎麼听春娘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要不是宋五認識李玉春已久,他都懷疑此人是不是土匪扮的過來搶親的吧。那語氣,那腔調怎麼應該也該不會是一大家閨秀說的話吧。公子一定沒見過李姑娘這彪悍的一面,如果見到了會怎樣,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嗎?這麼做到底值不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這個是我家公子在發病前留給姑娘的一封信,公子特意囑咐我,如果……,就把它交給你」宋五忿忿地想過之後,將懷中信遞了過去。
「我知道了」。春娘接過信件,直接放入了懷中,她不想看,她怕宋逸成在里面寫了絕別的話,她不希望事情變得那麼的傷感,她決定要做一個快樂幸福,對未來充滿無限希望的新娘。
第二天早上,宋昊天才接到李玉春送來的親筆書信,信上除了答應做宋逸成的新娘外,還希望以後能繼續經營自己的事業,有一定的出入自由。在古代的大戶人家已婚婦人都只能待在自家的後院,更不可以在外拋頭露面的。春娘不希望因嫁為人夫,而改變現在的生活。
宋老爺雖不是迂腐之人,也是思量了半天,考慮到以後,如果宋逸成真的不行了,李玉春可能要全盤接手這個家,到時也是一樣要處理各種事務,還不如一開始就如此,打好基礎。所以的事情都談妥之後,宋老爺就差了官媒直接拿著定貼去了李家快餐店。
「春娘,家里什麼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可是這件事,我卻不能答應」李大娘坐在正房里氣呼呼地道。
「娘,我記得當時我跟你說了,要嫁什麼人,我以後自己選,你當時不是也答應了嗎?」春娘沒想到李大娘會如此大的反應。
「我是答應了,可我沒答應你去做沖喜的新娘呀,現在整個鄖縣誰不知道,那三公子就差一口氣,在那里吊著在,我不能看著前面是火炕,把你往里推呀。是,我知道三公子以前幫了我們家很多忙,可你也不能拿你的終身來報呀,要不我在去跟宋家老爺談談,我們不嫁了,行不?」。李大娘好聲勸慰著。
「娘,你別說了,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還有宋大哥的病會好的,你不用擔心」李玉春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咱知道他一定會好,全縣那麼多大夫都看不好,你一個丫頭又懂個什麼,再說你今年才十二歲,要是三公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以後的日子咱過?」李大娘越說越氣,春娘這丫頭怎麼這麼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我一個寡婦的日子,就夠難過的了,你還這麼小,你真的就鐵了心,要嫁過去守寡」。李大娘拿著帕子忍不住傷心道。
「娘,我都說了,三公子一定會好的,你怎麼不盼著點好的。」李玉春不明白大家怎麼都認為宋逸成一定會死呢。
「我也想盼著點好,可是我說了誰信呀?」李大娘無奈道。
李大娘的眼淚並沒有改變任何事情,一箱一箱的定禮像流水一般抬了起來,珠翠首飾、金銀器件、銷金裙褶、緞匹茶餅,又有兩只羊,並四罐裝上大花的酒樽,俱都蓋了綠銷金酒衣,就連酒擔也用紅綠緞系上了。
「玉春姐姐,這是我用我自己的月餉替你買的金釵,送給你添妝,你不要嫌棄」小環從懷里掏出一錦盒替到了春娘面前。
打開錦盒一看,一鳳頭釵,樣式很新穎,精致小巧,尖尖的鳳嘴餃著一串寶珠,看來這丫頭花了不少心思︰「傻妹妹,姐姐高興還來不及,怎麼還會嫌棄,以後這兩家店里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干呀」。
「玉春姐,你為什麼要這麼早嫁人呀,我不想你嫁人,你不要去好不好,我舍不得呀」小環知道她是做沖喜新娘,街上的都傳開了,說那三公子快不行了。李玉春嫁給去鐵定了是要做寡婦的。她本來不想來的,在家傷心的一個晚上,可是娘說既然是玉春姐自己選擇的,我們就要真心地祝福她。可是她一想到玉春姐姐這麼好的人,卻是要去做的寡婦,急得哇哇大哭起來。
「我的傻妹妹,每個人都要嫁人的,以後小環也要嫁人的,到時呀……」
「不,小環不嫁人」小環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呀。現在在小環的心里,嫁人是一件不好的事,她不要嫁人。
「好,好,好,不嫁」李玉春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只有小聲的拍著小環的後背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