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逸成就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找凌虛道人。
「咦,你怎麼沒給我帶好吃的過來?」老道看著宋逸成空手而來,又望了望身後的宋五,不免有些失望道。
「吃,你就記得吃?」宋逸成沒好氣的瞪了老道一眼。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今天的樣子看起來好憔悴,雙眼無神,哦,一定是沒休息好,想不到我那徒媳還真是厲害,搞得你晚上都沒睡,沒關系師傅那里還有幾顆好藥,吃了包你今晚又能生龍活虎」。
「你在胡說,試試?」宋逸成氣得雙手握拳,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道。
「干什麼呀,別生氣,師傅跟你開玩笑呢?有什麼事情盡管說,沒有師傅解決不了的難題。」老道一看不好,宋逸成要發彪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重新坐下,又好言相勸道。
「春兒,想讓你收他弟弟為徒。」
「什麼,為什麼是我?」
「我怎麼知道,可能以為你武功了得,想拜入名師門下吧」。
「我可不教,我那有那個閑功夫,教人呀,你教好了或者宋五都行。」教人習武可是一教很累的事,他那有那個時間,況且這是教春娘的弟弟,一個閃失,這丫頭不知又要出什麼ど蛾子,能推盡量推,再說宋逸成和宋五的武功教一個小毛孩還不是咄咄有余的。
「我早上就跟春兒說了,似乎春兒跟願意相信你的實力,她想親自見見你。」
「啊,那怎麼辦,怎麼辦?」老道也一時慌了手腳,在屋里走來走去,不知如何是好。靈光一閃走為上策︰「宋五備車送往出城。」
「不行,你走了,我怎麼辦,春兒一定會認為是我叫你走的。」
「你這徒弟真沒義氣,有了媳婦,連師傅都可以舍去,早知道就不幫你娶媳婦回來了,讓你小子打一輩子光棍。」現在換老道對宋逸成吹胡子瞪眼了。
「我早要你走了,你不走,現在被春兒盯上了,我也無能無力了。」
「你現在說這話,擺明是想甩開我,讓我自生自滅,想當年我含薪如苦,把你們幾個拉扯他,現在你們都大了,娶了媳婦,就拋棄我這個老頭子,我怎麼這麼命苦呀」,拍著大腿,衰嚎著一副被兒子嫌棄無人送終的市井老頭樣。
「凌虛道人,您是世外高人,這出戲不適合你演。」宋逸成假意地咳了兩下,好意地提醒道。
此話一出,還真有效,老道立刻停止了衰嚎︰「不好意思,這幾年看多了,有些情不自禁了。」說完又捋了捋胡子,重新做回了那個仙風道骨的道長。
站在一旁的宋五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老道現在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看來還只有公子能夠制得住他了。
「那你說怎麼辦?我都听你的行不?」戲演砸了,沒辦法只好任其擺布了。
「我看,你還是收了春兒的弟弟為徒吧?還有那件事你說什麼也不能提,至于怎麼說你自己看著辦好了。」看了凌虛道長一眼,宋逸成緩緩地說道。
「什麼?我怎麼這麼命苦呀……」
「你有空就指點一下就可以了,其它的我來教」宋逸成一把打斷了老道的話。
「真的?」
宋逸成點了點頭。
「算我沒白疼你一場,至于那件事,你放心,師傅別的本事沒有,忽悠人我說第二,絕對沒有人稱第一。」凌虛道人一听只是掛名的,心情自然是輕松了不少,又開始自我膨脹出來。
宋逸成不置可否,嗤之以鼻地低哼了一聲。
「我明天帶春兒過來,你做好準備就行了。」說完,便施施然地向院外走去。
「三少女乃女乃呢?」一回到春苑宋逸成就沒看到春娘,急忙向在侍候房中的丫環問道。
「回三公子,剛才門房有人回報說鼎香樓派人過來找三少女乃女乃,三少女乃女乃听完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要奴婢跟三公子說一聲她去鼎香樓了,末時的時候就會回來。」
「知道是什麼嗎?」宋逸成疑惑道。
丫環搖頭不語。
「宋五,替我備車我要去鼎香樓一趟。」
「三公子,您來了」大栓一看到宋逸成走進鼎香樓趕緊上前恭敬迎接道。
「三少女乃女乃來了嗎?」
「在,老大現在正在大廚房,和大廚們正在試菜。」大栓邊走邊說道。
宋逸成眉頭微皺道︰「不是說鼎香樓有事找她嗎?」
大栓笑著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前段時間老大托虎妞的父親種了幾樣新品種,听說收成還不錯,今早剛拉了一車過來,說是剛采摘的,大伙都不知道是啥,所以只好請老大回來指點指點大家。」
「新品種?走,我們趕快過去看看究竟。」宋逸成一听新品種,眼前一亮,頓時好奇心四起,不知春兒這回又弄出個什麼來。
春娘手捧一根玉米棒,正和大伙一起抱著啃,香甜可口的玉米更是讓大家贊不絕口,看著大栓領著宋逸成走了進來也不肯放下,揮著啃了一半的玉米,向著宋逸成打著招呼道︰「宋大哥,快過來,剛蒸好的玉米,你也過來嘗嘗。」
「瞧你這樣子,那一點象個婦道人家,我看跟你弟弟差不多,典型的沒長大。」宋逸成假裝嗔怒道。
春娘吐了吐舌頭,低著頭不以為然道︰「還不是因為你,要不然我怎麼會……」
宋逸成衷聲嘆氣,無奈道︰「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受委屈了」。是,要不是因為他,這丫頭還待字閨中,可現在已經成家了,怎麼還是象個小姑娘一樣任性呢。
這句話听著怎麼這麼別扭,春娘繼續低著頭不語。
氣氛頓時有些冷,整個大廚房幾十號人,頓時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眼神不停地在兩位大人物之間逗留。
大栓眼珠子一轉,把乘著玉米棒的盤子遞到春娘跟前說道︰「老大,你不是說等下要帶些玉米回去給三公子他們嘗嘗,現在人就這在這兒,這玉米剛出鍋趁熱,你趕緊讓三公子嘗嘗呀」。
春娘抬頭看了看大栓和大家,又瞟了一眼宋逸成這場合實在是不有些不對,忙換一副笑臉對著大家說道︰「大家都看著做什麼,繼續吃呀,吃完了,可別忘了我今天交代給你們的功課,三天之後你們每人要做一道關于玉米為原材料的菜式,做為我們鼎香樓下周的主打菜品,如果反響好的,我以個人名義給大伙加一月的月俸做為獎勵。」
方氏兄弟的老大方文率先站了出來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們現在就先下去研究,不打擾二位老板商量大事。」方文一說完,大家每人揣著一根玉米棒子走了出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若大一個廚房,就只剩下宋逸成和春娘倆人。
「你來鼎香樓做什麼?」春娘看著宋逸成不悅道。
「來看你,我一回去,就听到丫環說你去鼎香樓,我以為鼎香樓出什麼大事了,急匆匆地過來想幫你忙,你到好,圍著大伙吃著,喝著,可憐的我到現在連一杯水都還沒喝到,你還當著大伙的面頂撞我。」宋逸成無比沮喪道。
「我哪有,要不是你先說的我,我又怎麼會頂撞你,在說人家本來說的就是事實,我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在上輩面前裝裝好了,在自己的地盤還不能為所欲為,我會別扭死的。」
「什麼裝不裝的,我什麼時候要你裝過了,說的這麼委屈。」
「本來就是,要不是你,我本來還想好了明年等鋒哥的天縱劍法一練成,我就跟他一起倚劍走天下,闖蕩江湖,順便和他一起查出真凶,替天行道,現在,哎!……不如這樣吧,你看你現在也已經沒事了,要不我們……啊!」
看著捂著小腦袋的春娘,宋逸成擺著臉道︰「你在胡說試試,春兒,你這小腦袋里整天胡思亂想寫什麼呀,這種話以後可不話在胡說八道,要是讓人家知道這事,不光說我宋逸成始亂終棄,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是呀,在古代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比貞潔看得還重,她天馬行空的想著只有自己,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貼上了已婚女子的標簽,一切要以夫為綱,以家族利益為先。可是難道就是失信予鋒哥了嗎?
「可是,我之前已經答應鋒哥了。」春娘嘟著小嘴皺著眉道。
宋逸成一把將春娘抱坐在膝上,輕輕地說道︰「春兒,相信相公嗎?」
「嗯。」
「陳鋒的事情,不簡單,我沒猜錯的話,一定還牽扯到官府,里面的水深的很,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既然是春兒的事,也就是我宋逸成的事,我一定會幫助陳鋒查出來的。」
春娘雙手懷著宋逸成的脖子,興奮地說道︰「那我們過幾天上山去找陳鋒,或許你能知道更多這件事的始末,方便你查案,好嗎?」
「春兒,好像挺關心這個陳鋒,相公吃醋了。」宋逸成故意將臉扭到一邊說道。
「我相公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再說人家已經拜陳鋒為結拜義兄了,他和我們就是一家人,家人的事情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春娘笑著說道。
「你真的跟他結拜了?」宋逸成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種事,還有什麼好騙的。」春娘不以為然道。
「太好了,我現在又多了一個大舅子」。宋逸成可不只高興這一點,還少了一個成天虎視耽耽的競爭對手,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剛開始听春兒說要跟陳鋒一起闖蕩江湖,他的心就一直懸著,生怕這個陳鋒把他的春兒給拐走了,現在竟然多了一層兄妹關系做保險,他幫陳鋒總算沒有什麼顧忌了。
「那你是答應跟我一起上山看他了。」春娘再三確認道。
「那大舅哥,一定是親自去拜訪的。」宋逸成笑著應道。
「那就好,我還要帶些玉米上山。對了,你還沒吃我的玉米呢,你等著我去拿爐子上熱的給你。」
「哎,你總算想到你相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