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萱,你說,心兒一定會幸福的,是嗎?」戚少凌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楮,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坐在床邊的井萱,像是在確認一個答案。
「是,她一定會幸福的。」井萱緩緩抬頭,看著戚少凌的眸子里溢滿認真。
她一直都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一個人,可以給小心心幸福的!
「可是,你為什麼就這樣輕易放手,讓她嫁給北辰銘,你知不知道,這會給小心心帶來危險的。」說到危險,井萱突然站了起來,看著戚少凌的黑色眸子越發地咄咄逼人。
「我的右手廢了,呵呵,我還能干什麼呢?我就是一個廢人,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她,你說啊!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她?」听到井萱的話,戚少凌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猛地瞪大眼楮,黑色的眸子里溢滿了絕望。
廢人啊,呵呵,失去右手,他這麼多年所有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啊,你的右手是廢人,可是是誰說你整個人都廢了,是誰剝奪了你追逐小心心的資格,誰告訴你不可以再愛了,啊!戚少凌!你就是個懦夫,你知道嗎?從一開始,就是你不斷地給自己強加了心理暗示,是你自己一直在告訴自己,你不可以,是你一直不勇敢去追逐自己的感情!都是因為你自己!」
井萱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靠在床上的戚少凌,眼里充滿怒火。
是的,她生氣了,她為十一的痴情和不主動生氣,明明就可以好好去爭取,可是他寧願看著小心心在別人的懷抱里,自己卻在一旁舌忝舐傷口,他明明就可以告訴小心心,他很愛很愛她,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為她默默做了那麼多,甚至于差點失去生命。
這樣的十一,讓她心疼,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去生氣。
「是啊,我是個懦夫,就像她說我是白痴一樣!」戚少凌的薄唇緩緩向上勾起,綻放出一個自嘲的弧度。
他戚少凌,怎麼可能因為一只手而放棄自己,他只是覺得,他不能再欺騙自己了,心兒愛的,從來就不是他,從來都不是!呵呵。
想到這里,戚少凌的眼里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苦澀。
這個世界上,最無法強求的,大概就是感覺了,心兒不愛他,他無法勉強,也不想勉強。
他說過,如果他給不了她幸福,那麼他寧願放手。
「戚少凌,你給老娘我振作點好不好,右手廢了還有左手,右手可以干的事,為什麼不能用左手,一只手照樣可以去追求幸福。」
井萱布滿怒火的黑色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而後迅速恢復正常,一臉復雜地看向滿臉蒼白溢滿悲傷的戚少凌。
「呵呵」,听到井萱的話,戚少凌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黑色的眸子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淒涼。
「井萱,心兒愛的,是北辰銘啊!」戚少凌微微側頭,不自覺地避開井萱復雜的視線。
他是多麼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啊,但是,他不能,不能讓心兒為了他犧牲自己的幸福啊,心兒趕北辰銘的那一幕他雖然沒有看見,但不是沒有感覺,心兒的決絕里是她自己都無法發現的不舍。
心兒說,她對于北辰銘,緊緊是依賴,但是,這種連自己都無法欺騙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騙過他。
從賽車那晚起,他就知道,他在一點一點失去心兒,失去靠近她的機會,如今,終于是徹底的失去了。
「不可能,小心心怎麼可能愛上北辰銘,他們只是合作關系罷了!」听到戚少凌的話,井萱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瞪大雙眼表示反對。
這怎麼可能,她反而覺得小心心更愛十一一點,她剛剛來時看到的小心心,為他處理傷口是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端水時更是細心得讓她感到驚訝。
印象中的小心心,應該是冷漠的,高傲的,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那麼那麼的溫柔,原來,小心心也是有小女人一面的。
「井萱,替我告訴心兒,十一祝福她,讓她不要有任何負擔,去追逐她自己的愛情吧!」戚少凌緩緩睜開微微閉著的黑色眸子,眼里再也不見一絲瘋狂,有的,只是淡淡地眷戀和一絲淺淺地哀傷。
「你要把她推給北辰銘?」井萱大眼猛地一瞪,「不可能!北辰銘很危險,會傷害到她的。」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相信我。」戚少凌微微側頭,看著井萱的眸子里充滿認真。
一個能讓他調查不到真正身份的人,他絕對有理由去相信,北辰銘確實有傷害心兒的能力,但是,就算他廢了一只手,他也會護她左右,當不成情侶,他就用這個身份,永遠陪在她身邊,看她笑著,陪她哭著。
「對不起,我想我無法替你轉達!」話音剛落,井萱頓時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影微微頓了頓,沒有轉身,但是語氣輕柔。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心心。」說完,井萱再也不停留,關上病房門大步地走了出去。
「對不起。」走出房門,井萱再也忍不住,透過玻璃看著靠在床上笑得苦澀的戚少凌,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
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沖動,答應他,讓小心心去放心追逐她的愛情,去追逐屬于她的北辰銘,她知道,如果戚少凌說的是真的,那麼,和北辰銘在一起,小心心會很幸福,可是,北辰銘太過殘忍,她怕,怕小心心會受到傷害。
她已經被李恆傷到過一次,不能再被傷害了。
「喂,小心心,你在哪里?」井萱收回看著戚少凌的視線,掏出手機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嗯…」听到井萱的話,葉璃心抬頭看了一眼周身的環境,眼里閃過一絲懷念。
「我在墨爵,十一他——」葉璃心看著身旁熟悉地黑底和金色曼陀羅,微微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
原諒她,她還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里,她還是忘不掉那雙藍的過分的眼楮,墨爵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鋒,她還記得那時候他送了她一瓶ChevalBlanc,這種以優雅著稱的紅酒,讓她禁不住想要知道,那一次,她在他眼里是怎麼樣的印象。
真的,是和ChevalBlanc一樣優雅的嗎?
「他很好!不用擔心那個白痴啦,你在墨爵對吧,我現在就過來——嘟——嘟。」听到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葉璃心直接拿下手機放進包里。
「來!繼續繼續啊!今晚——額——不醉不歸!」葉璃心剛掛斷手機,就在那張熟悉地黑色桌子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心髒猛然一縮。
北辰銘?他怎麼會在這里,還是喝成這個樣子。
「煜,這是怎麼回事?」一身白色休閑裝的莫祁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水文煜的眸子微微地眯起。
「我不知道。」水文煜看著眼前說話有些糊涂的北辰銘,金色框架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
從他認識銘以來,這是第三次,他如此放肆地泄露自己的情緒,如此沉淪于杯中之物。
以他對北辰銘的了解,如果不是發生了讓他難以接受的事,他是不會如此失控的。
「你們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祁皺著眉頭,視線掃向一旁翹著二郎腿一臉騷包的宮耀。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銘只是說來墨爵,然後就掛了!」感覺到莫祁探究的視線,宮耀聳了聳肩,表示一臉毫不知情。
他還在郁悶呢,銘是怎麼回事,叫他來了墨爵居然只是一個人喝酒,還喝成這幅樣子,不管他問什麼都不作聲,只是一個勁地喝。
「那怎麼辦?」水文煜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宮耀和做沉思狀的莫祁,晃了晃桌上的酒杯,疑惑地問道。
「問他自己嘍!」宮耀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無奈地聳了聳肩。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銘的脾性了,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就算你動用再大的力,也不可能會知道。
所以,他覺得還是等他清醒,然後直接問他,來得比較現實一點。
「耀,我們要不要打個商量,嗯?」看著一臉悠閑的宮耀,身子微微前傾,眼里突然浮現一抹奸詐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看向宮耀。
「滾滾滾~誰跟你商量,想坑你大爺,沒門!」看到莫祁臉上的表情,宮耀的身子連忙向後閃了閃,避開莫祁的視線。
笑話,他宮耀才沒那麼蠢呢,上次如果不是有急事,他才不會答應祁那個王八蛋把睡覺的銘挖了起來,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忍不住全身哆嗦。
他可不像再被丟進煉獄一次,一生去了兩次已經夠了,他再也不想听到那個名字了,這個地方真是太恐怖了。
「都什麼時候,你們倆還玩!回去讓銘把你們丟煉獄去!」看著兩個玩鬧著的好友,水文煜皺了皺眉,無奈地開口。
這兩個活寶,不管是多大的事,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一點點的心急。
「呵呵」,就在水文煜愁眉不展的時候,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的北辰銘突然輕笑出聲。
「呵呵,哈哈——啊哈哈!」北辰銘突然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手里的酒瓶隨著整個人的顫抖而顫抖著。
「銘——」看著北辰銘接近癲狂地樣子,三人對視一眼,再也坐不住,全部站了起來。
今天的銘,非常不正常。
「煜,我想知道銘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和誰在一起,發生了什麼事。」莫祁放下手中透著暗紅的酒杯,對著水文煜鄭重地說道。
作為兄弟,喝酒他們奉陪,但是必須弄清楚為什麼而醉,他們不能讓任何一件傷害銘的事發生。
如果哪個人傷害了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有人袖手旁觀。
「嗯。」
水文煜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蔥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地摁著。
「不愛我,呵呵,原來,原來,哈哈——」靠在椅子上的北辰銘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猛地朝著自己的嘴巴灌了下去,。
「愛?」听到北辰銘的話,三人迅速地對視一眼,眼里猛然閃過一個高傲的身影。
「葉璃心!」宮耀猛地驚呼出聲,除了她,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果然是。」水文煜掏出微微震動的手機,看著短信的內容,一點一點地沉下了眸子。
「煜,出什麼事了?」莫祁皺著眉頭看著顏色越發黑暗的水文煜,心底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以他對銘的了解,葉璃心一定做了什麼特別傷人的事,不然,一向沉穩冷靜地北辰銘是不會這樣的。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今天早上銘從人民醫院出來時正好和找我們的時間吻合,而那家醫院,他和葉璃心一起出現過的那個病房里,躺著的,是一個男人!」
水文煜從短信中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陰冷。
盡管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可以毫無疑問地確定,是葉璃心傷害了銘沒有錯。
他早就說過,讓銘不要那麼草率,但是銘的堅持讓他始終無法狠心,那次在飛鷹俱樂部,銘的求婚確實感動了他,他以為,葉璃心和他一樣,也被感動了,但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狠心。
他以為,他們把銘交到她的手中,銘就可以幸福了,但是看到銘現在這副樣子,他才知道,其實銘不幸福,一點都不幸福。
「男人?靠!老子要滅了這個叫做葉璃心的女人!答應了銘的求婚居然還敢偷漢子。」听到水文煜的話,宮耀頓時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閃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不要沖動,耀!」水文煜一把拉住怒氣沖沖地宮耀,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等銘醒來!」水文煜盯著宮耀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
盡管他不希望銘受傷,但是,他沒有立場替銘做決定,他更不想他們那麼多年的兄弟感情,因為一個女人被破壞。
「操他蛋的冷靜!老子才不怕!等他醒來黃花菜都涼了!」宮耀邪魅的眸子微微一眯,整個人瞬間掙月兌水文煜的鉗制。
他不管了,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替銘出一口氣。
就在宮耀剛剛轉身的瞬間,一個略帶涼意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想殺我?呵呵!」
------題外話------
原諒我…胖子最近實驗殺牛蛙殺的我麼時間碼字了…親們砸我吧…。雖然我知道四千可能有點少…
話說。為毛麼人加群。親們都不喜歡胖子。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