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八十三章 命案!

作者 ︰ 幽明盤古

章節名︰第八十三章命案!

粱耀祖看著眼前這位氣勢威嚴面容冷峻的男子,心頭怪異之極。i^特別是對方那眼神,就像商家買賣貨物一眼打量。然後再觀立在男子身後一襲藏青衣袍的少年,那眼神……猥瑣至極。

以墨見粱家兒郎的眉頭都蹙成了一座小山峰,斜睨了張月鹿一眼,果然見他一副猥瑣大叔見著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樣兒,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水漬,黑著臉輕咳一聲。

張月鹿猛然一吸,泫然欲滴的口水頓時被吸回去,也不顧以墨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忙用袖袍擦了擦嘴角,隨後帶上狗腿諂媚的笑容,屁顛屁顛的朝粱耀祖跑了過去,「慎之公子,久仰!久仰!小人姓張名月鹿,你可以叫我月鹿,或是月月,哎呀~鹿鹿也行啦。您的詩詞作品,我每篇都拜讀過哦,都寫得特別對我胃口,特別是那首《長亭送別》,漬漬~太合我意了。你那副《長亭送別》的墨寶,我叫人裱起來掛在床頭,睡前看一眼,有助于睡眠,醒來看一眼,整天都精神抖擻,比什麼安神良藥都管用。」咳咳,這貨就是一文盲,哪懂什麼書法筆墨,一看書就打瞌睡,一看字就老眼昏花,掛副字在床頭,就是為了催眠。

粱耀祖所結交之人,皆是儒雅之輩,即便心里齷齪陰暗,可舉止上也表現得溫文有禮。還從來沒遇到過像張月鹿這種痞性無賴之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勉強扯起笑臉,拱手喚道,「張公子。」

張月鹿見之,喜得不知東南西北,照樣畫葫蘆的拱手作揖,「慎之公子,客氣客氣!再過幾個月,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粱耀祖滿頭霧水。

張月鹿見朱雀一個狠戾的眼神瞪來,頓知不小心說漏嘴了,嘿嘿一笑,打著馬虎眼道︰「慎之公子如此才能之輩,我是真心結交,等相處幾個月後,我倆兒混熟了,肯定親得堪比兄弟,如此,可不就算是一家人了嘛。呵呵~」

對于奉承之言,粱耀祖還是很受用的,他雖然輕視張月鹿的奴額婢膝,可在這人面前,他有史無前例的優越感。

京城的士子們雖然欣賞粱耀祖的才華,可最多贊嘆兩句,且因他父親在官場中的曲意奉承和厚顏無恥,那些士子們沒少在背後嘲諷輕賤他。而張月鹿對粱耀祖表現得如此尊敬崇拜,這讓粱耀祖更有自信。

粱耀祖笑臉相對,「不知月鹿兄喚慎之上來有何事?」

「粱公子,請坐。」清越的聲音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張月鹿深知自家主子要談‘正事’,不敢耽誤,連忙退到一旁。

粱耀祖也是個聰明人,看這情形便明白,這屋里的主子只怕是一直坐在太師椅上飲茶的這位。他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先不說這人的容貌,就那身睥睨天下的氣勢,還有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與從容,這份氣度怕是連任左相都拍馬溜須的趕不上。

粱耀祖不知對方身份,腦中做了諸多猜想,這氣度只怕是只有皇家才有,且還是這般年紀……皇家幾位皇子中,除了那位三皇子和七皇子,他都有幸見過容顏。听說那位三皇子好詩詞歌賦,是個文弱無主見之人,而那七皇子強勢聰慧,小小年紀便上得戰場立下赫赫戰功。想來這人應是那位不見真容的七皇子吧?且听父親說起,西北打了大勝仗,不日便班師回朝。那位七皇子也在其中,半個月後便隨大軍入京,接受聖上嘉賞。最近朝廷局勢復雜,七皇子秘密提前回京,也不是稀奇事。

粱耀祖從心底里將以墨當成七皇子,神態中多了份敬重與尊崇,從善如流的在太師椅上坐下,「公子,您……」

以墨氣定神閑,淡淡的眼神望向粱耀祖,「何為安邦?何為定國?」

粱耀祖神情怔愣,眼底疑似有激動興奮之色劃過。i^他正襟危坐,恭順回道,「《禮記》中曾記載,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起初或許是因為緊張,神色中帶著拘謹與唯諾,後來漸漸放開了,清秀的臉龐容光煥發,另有一種自信迷人光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自天子以至於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不知公子……覺得如何?」一番高談闊論之後,粱耀祖忐忑不安的看向‘七皇子’。‘七皇子’此番考究他,定是看中他的才華,有招納之心。‘七皇子’雖沒有太子地位尊貴,可他甚得皇上寵愛,且戰功赫赫,將來地位定是不低,如果能得‘七皇子’青睞,將來他在仕途上定能平步青雲。

以墨當然不知他的心思,只當他是有上進心的人,點點頭,「尚可!」有上進心好,有上進心就有理想,有理想就有出息。

以墨對夫婿的要求不高,如果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當然最好,其次,有理想有上進心也不錯;最後,即便是庸庸無祿一輩子也行!

咳咳,這哪是要求不高啊!是沒要求好不好?!

看來這貨還沒意識到夫婿就是跟她過一輩子的人,不然哪能這麼輕率。

夕陽西下,天空突然變得陰霾。傍晚,凜冽寒風呼嘯,狂風大作。

半個小時未到,天空又紛紛揚揚的飄起雪來。濘王坐著雲澤王的馬車回府,樸素卻高雅的馬車停在濘王府外。馬車內,雲澤王披著貂皮裘毛披風,攏著袖袍而坐,身邊擺著一個紅火的火爐。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車內溫暖無比。他拉了衣襟,神情淡然的望著即將下車的濘王,若有所指的說道︰「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濘王殿下,您可得當心身子啊。」

濘王身子一僵,正欲回頭,可此時車簾被下人撩開,只听雲澤王府趕車的下人恭敬道︰「濘王爺,這會兒正下大雪呢,天氣有些冷,我們王爺見您穿得單薄,怕凍壞了身子,命小人拿來披風,借您披著進府。」

今早陽光明媚,氣候回暖,濘王出門時只穿了件單衣,外罩著棉錦褂子。此時風雪大作,如此穿著,顯得分外單薄。沒了馬車內的溫暖包裹,濘王只覺寒冷刺骨,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臉上,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濘王在原地跳著腳,哈氣搓手一會兒,然後才接過那下人手上的披風,隨手就裹在身上。

雲澤王見此,笑了笑,揚手示意下人趕馬離開。

濘王裹著披風站在原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微眯起的眼眸倏然凜厲。一青衫男子從王府中走出來,厚實的長靴踏在雪地上悄無聲息。

男子靜立于濘王身後,看著消失在盡頭的馬車,目光悠遠而沉凝問道︰「王爺,這雲澤王如何?」

濘王收回目光,冷笑一聲,「哼,也是個被權欲迷了心眼的狗東西!」

男子沉默半響,思索片刻才道︰「看來雲澤王是想與王爺合作了。」

「合作個屁!」濘王開口大罵,「那狗東西是想置身事外,漁翁得利呢。他想利用本王將京城這灘水就攪渾了,以便行事。哼,***狗東西還真把本王當傻子了!」

……

雲澤王命下人趕著馬車又去了東來雅苑,樸素的馬車停在離雅苑只有一牆之隔的梨園門口。此時,梨園內一紅妝美人抱琴款款而出,雲澤王府趕馬的下人見了女子,忙迎了上去,接過女子手中雅琴,低聲道︰「霓裳姑娘,主子已經在馬車里等了。」

霓裳輕微頷首,提起裙擺,踩著木條凳上了馬車。

「王爺。」霓裳乖順的坐在一角,離雲澤王有些遠。她剛上車,身上還帶著股冷氣,不想靠得太近,免得驚擾了他。

雲澤王將小火爐往她身邊推了推,將一旁準備好的衣袍遞過去,「穿上吧,你身子薄,是經不住京城寒冷的風雪的。」

霓裳雙手接過衣袍,縴白的手指拂過衣袍上殘留的溫熱,心中溫暖一片,長長的睫毛恍若蝴蝶輕顫,斂下的美目中一片痴纏,「謝謝王爺。」軟膩的語聲好似車外漫天的雪花,輕飄飄的落在樹丫枝頭。

雲澤王好像是沒看見他的異樣,結骨分明的手指輕輕劃著衣角上繡的流雲,「梨園內的情況如何?」

霓裳將衣袍披在身上,身子頓時暖和許多,雪白的臉頰也染上了一層薄粉,「進梨園學藝的皆是京城勛貴世家的女子,其中最為出色的便是右相蔡大人家的三小姐雪慧姑娘,還有北郡王的女兒若生郡主,以及馮城易馮大人家的馮雅小姐。」

「馮雅?」手指頓在流雲旁邊那朵金蓮,想今日在雅苑見的場景,眼底劃過一抹深意,「這馮家小姐的琴藝確實難得。」語氣中帶著些欣賞。

霓裳驀然抬頭,錯愕中是掩飾不住的憂傷。十五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贊賞的口吻談起一個女子。玉手壓住胸口,這里像是被針扎似的痛,眼角也漸漸泛起淚花。緩緩垂首,他是看上那女子了嗎?

腦中回想起馮家小姐的面容,耀如春華,皎若秋月,確實是個美貌佳人。

霓裳面色黯然,「馮小姐的琴藝在梨園是最好的,就連與之齊名的雪慧小姐都比她弱了半分。」

雲澤王若有所思的道︰「馮城易為人耿直公正,看來女兒卻不怎麼樣,不過……有心思才好,有心思才掀得起大浪。馮家、粱家再加上雷霆王府,想必這出好戲分外精彩。」

「公子,您走好。」

雅苑門口小二的送別聲響起。

雲澤王撩開簾子,清冷的眸子遙遙望去,見著的便是那個霸氣凜然的男子,胸口那只展翅雄鷹張狂狠絕,陰鷙的眸子里滿是陰煞之氣。鳳眸微微眯起,不知怎麼,總覺得這人將會是他以後最大的阻礙。

朝對面暗巷做了個手勢,只見白茫茫的雪地里閃過一抹黑色,緊隨著那輛華麗的馬車而去。

香樟木制作的馬車尤為高雅貴氣,沉重的輪子咕嚕咕嚕的在雪地里轉動,張月鹿揚著馬鞭,哼著小曲兒,晃著腦袋一搖一擺,「張家兒郎~王家小妹~喲!兒郎您是從哪里來喲~小妹您是到哪里去喲~哎喲喂!」

馬車轉過一個彎道,張月鹿不動聲色的朝左上角的屋檐望了眼,隨後借著轉角之便,壓低著聲音詢問道︰「主子,我們身後跟著條小尾巴呢,要不要弄死啊?」

以墨緩緩閉目,「去蒼鷹山莊。」

「好 。」張月鹿扯著韁繩,揚起馬鞭將馬車趕上出城的道路上,斜睨了眼左上角的黑影,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殺機涌動,清秀的臉龐依舊帶著野性難馴的痞性,旋即又高聲唱道,「兒郎喂,您在哪兒呀,小妹我想您想得心肝兒都痛喲~小妹喂,您在哪兒呀,兒郎我念你念得白發生咯~哎喲喂!」

馬車慢悠悠的駛向城外,天空飄著大雪,路上行人皆是匆忙而過,馬車再行過一段官道,就進了鳥無人煙的柏樹林。柏樹林中白茫茫一片,厚厚的雪撲在樹冠,像是一把把白色雨傘,一眼望去,皆是純潔的白。天地間白雪紛紛揚揚,山林間氣息靜謐悠遠,望著這片雪白的土地,浮躁的心也跟著沉靜下來。

「吁——」

張月鹿勒住韁繩,喝停馬兒,頭也不回的朝以墨喊道,「主子,這里夠偏僻了吧?別說是人了,連只鳥都沒有。殺人越貨,外帶拋尸,最方便了。」

朱雀撩開車簾,以墨彎身下馬。望了望遠處一顆白楊樹,眸子倏然凜厲,濃烈的殺氣瞬間聚集。凝重如山的氣勢形成實質,宛如水波一圈一圈蕩漾開去,周邊地上的白雪被狂躁的內力卷起,形成道道鋒利的冰箭。

寬大的袖袍一卷,卷起一陣強勁的罡風,罡風裹著冰箭,宛若天際流星,瞬間劃過。

轟——

顆白楊樹應聲爆裂,樹枝殘干四處飛濺,在雪白無痕的雪地里劃過道道深痕。張月鹿甩出馬鞭,擊落朝他射來的一截殘枝,當看到落在雪地上的黑影,輕‘咦’一聲,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蹲,扯下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一張嬌美動人的小臉來,「漬漬~還是個絕色小姑娘呢。」探了探她的脈搏,遺憾的感嘆道,「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古人說得對︰紅顏多薄命啊!」

嘴上雖說著遺憾惋惜的話,可腳上卻毫不留情。內力灌注于腿,抬起腳,一腳踏在女尸身上,強勁霸烈的力道瞬間將女尸踩進了厚厚的雪堆中。

「小姑娘喂,安息吧。等七日回魂之日記得找您家主子索命啊。漬漬~您那主子也太狠心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也舍得派出來送死,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一邊說著話,一邊刨著雪給那姑娘堆了個小山丘。就當是免費送她一座墳!

以墨看了眼喋喋不休的張月鹿,沒說話。她剛才一掌只是將人給震暈了,雖然受了嚴重的內傷,可還沒到絕了氣息的地步。他這行為,無疑是將人活埋!

張月鹿絲毫不覺自個兒心腸歹毒,凡是對主子不利的存在都該抹殺!在雪堆上狠狠踏了幾腳,活埋都是便宜她了,要不是不方便,非得將她拉到地下刑室用十八大酷刑伺候!

「回王府。」以墨率先上了馬車,心里有些郁悶不快,本想將這人拿下問話,卻一個不慎被他給活埋了。隨後一想,埋了就埋了吧,這種隱匿術極為出色的人都是大家族專門培養出的死士,死士都是寧死不屈之輩,問也問不出什麼。

馬車又慢悠悠的回城,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半盞茶的時間就將馬車滾過的痕跡掩蓋。茫茫天地間,柏樹林中那不起眼的小雪堆瞬間被大雪覆蓋。

這場雪下得又大又急,整整下了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雪才停止。雪化成水,山間雪水嘩啦啦的流,溪中水流輕快跳躍,奏成一曲悅耳動听的音樂。

雪化了,女尸自然也暴露出來,被一個路過的商人發現,驚慌之下在京城大理寺衙門報了案。

雲澤王府。

霓裳面色驚慌的走進主屋,見王爺正在書案前專心作畫,便不敢上前去打擾,安靜的立于一旁等著。

雲澤王並未抬頭,手中動作依舊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何事這般驚慌?」

霓裳忙道︰「王爺,舞衣死了。」

手中墨筆一頓,遠山輪廓只描繪了一半,本該一氣呵成的畫作,如今停下來,這大半天的時間只怕是白費了。雲澤王放下墨筆,慢條斯理的收起著被毀的畫作,「尸體在何處?」

「大理寺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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