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家女子搶男人?!
听了此話,以墨的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一只蒼蠅了!什麼玩意了!
以墨不語,轉身就走。
李若生怎會輕易讓她離開,伸手按住她的肩頭,一副惡霸欺壓民女的凶悍樣兒,「走什麼走?本郡主讓你走了嗎?本郡主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說!是不是你跟馮家女子搶男人了?」
看著按在肩頭上的手,以墨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本想出手可轉念想起這是什麼地方,壓下心頭涌出的殺念,用巧妙的暗勁不動聲色的震開李若生的手,望著她冷聲應道︰「我是呈以墨。」
「好啊!果然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若生郡主目露凶狠的盯著以墨,像市井流氓似的挽起袖子,看樣子是要大打出手。
其他姑娘見了,紛紛瑟著發抖的身子躲到一旁,這動作她們太熟悉,院子里好些女子都挨過她的打,那些挨過打的姑娘,臉色瞬間蒼白,一溜兒煙的跑了。
只有舞師傅一人硬著頭皮迎上去,攔住要出手的李若生。
「若生郡主,郡主,這位是平安公主,是聖上的親外甥女兒,您可打不得,打不得啊。」舞師傅本不想管,可對方是聖上親封的平安公主,身份尊貴,要是再她們梨園被人打了,她們肯定月兌不了干系。
李若生脾氣暴躁且嫉惡如仇,一把推開攔住她的舞師傅,嘴里直嚷嚷道︰「起開!打不得?怎麼打不得了!即便是皇上的外甥女也不能搶人家男人啊「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京城誰不知道馮家女子與慎之公子是兩情相悅情比金堅,這不要臉的女人偏要硬插上一腳。本郡主平生最看不慣的兩件事就是仗勢欺人和棒打鴛鴦,這女人一來就佔了兩樣,本郡主見了就覺眼疼!今天,看我不打死這不要臉的女人,看她還敢不敢搶別人的男人!」
舞師傅一介弱女子,被她粗魯的這麼一推,硬是推得腳下幾個踉蹌,差點就栽倒在地。見若生郡主一口一個‘搶男人’,頓時無語的扶額望天,正經人家的閨女哪敢說這般驚世駭俗的話啊,難怪北郡王妃也舀她沒辦法,要送到她們梨園來教養。不過……北郡王妃也真是高看她們梨園了!
要將這樣粗鄙不堪的女子教得溫婉可人,還不如塞回娘肚子里重生一回來得直接!
听著女子粗俗的辱罵聲,以墨再好的脾氣也不禁生怒,況且她脾氣本就不好,繡袍下的手指彎了彎,指尖隱隱有煞氣縈繞。心想︰殺了這女子也沒什麼吧?
李若生可不知道以墨是個不好惹,她動了動手腕,扭了扭脖子,正打算助人為樂,為馮家姑娘除了這禍害。粗吼一聲,輪起拳頭就朝以墨從來。
以墨低垂著眼簾,眼中殺機乍現,指尖戾芒流轉,正要出手,卻見門口沖來一梳著雙髻的丫鬟,死命抱住李若生。
包子緊緊抱住她家郡主的腳,「郡主,郡主,不能沖動啊,不能沖動啊。王妃說了,如果您今天再在梨園惹事,就把您嫁給城西的屠夫王麻子!」
若生郡主被自家丫鬟突然沖出來抱住腳,差點摔個狗吃屎,心里正氣著呢,又聞她娘要將她嫁給城西的王麻子,頓時氣得俏臉漲紅,扯著嗓子怪叫道,「什麼?娘真要把我嫁給那個又矮又丑還滿臉麻子的屠夫!?!」
若生郡主中氣十足,吼聲震得眾女耳朵發麻,個個蒼白著臉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包子怕她家郡主怒極了遷怒王麻子跑去將那人殺了,趕忙開口解釋,「郡主,您別急。王妃說了,只要您不惹事,她就給您找個英俊帥氣高大威猛且又武功高強的好夫婿!」
「好,那行,本郡主不惹事。」若生郡主踢踢貼身丫鬟的手,「快把本郡主的腳放開,本郡主要去教訓教訓那不要臉的女人。」說罷,目光凶狠的瞪著以墨。
那模樣,惹得以墨都還以為是搶了她英俊帥氣高大威猛且又武功高強的夫婿了呢!
包子听了她家郡主前面的話,本要放手,可一听後面的話,頓時又視死如歸的緊抱著不放,「郡主,您教訓人也是惹事生非,王妃會把您嫁給王麻子的。」她可不想去給王麻子當填房。
承天國的規矩,陪嫁的貼身丫鬟就相當于婆家送給姑爺的小妾,在小姐不方便的那幾天就由貼身丫鬟伺候姑爺,以免被其他側室得了寵去。
聞言,若生郡主那個糾結,‘戀戀不舍’的看著以墨,頗有些為難,「可這女人實在不要臉,竟敢搶小雅的男人,小雅可是本郡主的閨蜜好友,怎能看著她被人欺負而不管呢。」
包子癟癟嘴不管,「您是願意為好友出頭呢,還是願意嫁給一個英俊帥氣高大威猛且又武功高強的好夫婿?」
若生郡主睜大著眼楮,「這……」
「郡主,請您別為難呈姑娘。」嚶嚶柔語如空谷幽蘭洋洋盈耳娓娓動听。
以墨抬眸,又見一粉裝華衣女子走來。女子身披著白色披風,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愈加柔美優雅。青絲挽成髻,簡約的斜插著精致的蝴蝶釵。秀麗的臉龐,薄施粉黛,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似清靈透徹的冰雪,清雅淡然。
人群中有女子不屑的嘀咕一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此做作,真是令人惡心。」詆毀聲中不免有些嫉妒。
當初在東來樓,馮雅驕縱蠻橫的怒打‘救命恩人’一事在京城貴女圈中傳開了,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大家族的女子哪個沒點心計,不然怎能在眾多嫡女庶女里月兌穎而出,博得長輩們的喜愛。可有些人見馮雅相貌好名聲好且又與文采風流的慎之公子情投意合,便生了嫉妒之心,嘴上要詆毀兩句心里才舒坦。
女子聲音小,要不是以墨耳朵靈敏還真听不到。以墨冷笑一聲,饒有興味的盯著馮雅,聰明的女人最得她的欣賞!
「呈姑娘,您別生氣,若生心直口快,請您別和她計較。」這話說得,漬漬~太有水平了。
園中女子都尊稱以墨一聲‘平安公主’,馮雅倒好,左一個‘呈姑娘’右一個‘呈姑娘’顯然是將自己放在與以墨同等的位置上。
「小雅!」若生郡主性子傲氣,見不得自個兒好友如此‘低「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聲下氣’,粗吼一聲,「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我要是你,就沖上去給她兩巴掌,再抓爛她的臉,看她還敢不敢勾引別人的男人!」
「若生,別這樣。」馮雅擰眉,矜持而雅致的站在一旁,眉宇間故意露出些無措和膽怯。
若生郡主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你這人就是心善!哼,你不打,本郡主幫你打。」說罷,一腳踹開腳下的包子,舉手就朝以墨的臉打去。
以墨臉色一冷,反手抓住朝她扇來手腕。
若生郡主驚‘咦’一聲,她原本以為對方是個嬌弱的閨家小姐,自然沒有防備,「哎,還有兩下子啊。不過本郡主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說著就欲睜開以墨的手,可那雙女敕白的葇夷就像鐵鉗一樣死死鉗住她的手腕,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擺月兌不了。
若生郡主氣得大吼,「放開本郡主!」
以墨冷冷的睨她一眼,那目光就像冰冷的毒蛇,盯得李若生毛骨悚然。
不知怎麼李若生突然閉了嘴,心里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膽怯!
「你、你要干什麼?」
「我來教教郡主規矩。」以墨一改先前的冷厲,眉眼間帶著懶散,可眼底卻是滿含煞氣,伸出右手把玩著被握在手里的削蔥玉指。手指女敕白如玉,指月復圓潤修長,肌膚雖不似深閨女子那般細膩,可也不似江湖女子那般粗糙,看來是真習過武,可沒下過苦心。
「你、你……」李若生睜大著明亮的眸子,只覺手指上有刺骨的寒氣縈繞,嚇得她臉聲音都開始發顫,「你放……啊啊——」突然的慘叫聲嚇得園中女子們一個哆嗦!
眾人瞧去,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以墨原本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蔥白手指,可不知怎麼,猛然發力,生生將玉指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疼得李若生慘叫連連!
「郡、郡主……」包子驚呼一聲,本能的沖過去,卻見一個狠戾的眼神射來,嚇得她腳底生寒,像是被仙法定住了一般不敢動彈。
以墨又把玩著她另一根手指,漫然說道︰「我是公主,你是郡主,我是尊,你是卑,這點你得分清楚,別以後見著還是沒大沒小的大呼小叫。」
嚓!
一聲脆響,又是一根手指彎成扭曲的形狀。那清脆的響聲落在眾女的耳里,宛如魔音,嚇得面無血色。
「啊啊啊——」李若生疼得想要一頭撞死,以此了卻此生。
以墨神情依舊懶散,又換了另一根手指把玩,「還有,搶男人這種事以後別到處嚷嚷,一個姑娘家怎能這麼不矜持。」
眼見著她又要掰斷自己一根手指,李若生忙忍住疼,急喊,「別掰了,別掰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以墨莞爾一笑,放開她的手,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李若生的腦袋,贊賞道︰「這就對了。」
手放下時,又恢復了那副冷傲疏離的樣子,可這次沒人敢正眼瞧她,就連舞師傅這種見慣了人間冷暖的人看見了都心驚膽顫。剛才那隨心懶散的模樣宛如地獄中嗜血的魔鬼,冷心冷情,將天地萬物當芻狗看待!
若生郡主走了,趕回王府找大夫接指骨去了,走時還凶狠的瞪了園中眾女們一眼,警告她們別亂說話。想她堂堂北郡王府的郡主,竟被人打斷了手指,說出去多丟臉啊!
咳咳,這腦回路異常的奇葩,她不是應該記恨以墨,然後第一時間想辦法報仇雪恨嗎,怎麼第一個反應是丟面子呢,果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若生走了,馮雅也不敢多留,朝眾女頷首點頭,轉身出了禮院,走時眼神復雜的望了院中傲然林立的女子一眼。
禮院的女子不多,且又被若生郡主警告過,不敢亂嚼舌根。而馮雅自是不會說去滅自己威風長情敵志氣,所以此時除了禮院中的幾位女子,其他人對今天之事一概不知。
下午申時梨園就不再授課業,眾女子紛紛出梨園坐著自家馬車回府。以墨站在門口等著玉蝶,遠遠的就見玉蝶邁著小蓮步款款而來。
「以墨妹妹,你等很久了嗎?」玉蝶攪動著手中錦帕,歉意的盯著以墨。
「沒事,走吧。」以墨轉身上了馬車。
以墨剛踏上馬車,就听身後傳來一道清冽而急切的噪音,「玉蝶小姐,請留步。」
以墨回頭,但見一位溫潤如玉的青衣長衫男子匆匆跑來,當看向門口的玉蝶時,漆黑的眸子迸發出亮光,「玉蝶小姐,你說的那本棋譜,玉某找到了。」
「是嗎?」玉蝶展顏一笑,燦若驕陽,臉上的欣喜一覽無余,「玉師傅,您真的找到了?」
「恩,玉蝶小姐要不要隨玉某一起去看看?」玉文沉期待的望著玉蝶。
「這、」玉蝶徐徐斂下笑容,幾番猶豫,她一個未出閣的閨中女子與未婚男子單獨相處會惹來閑話的,可那本棋譜卻是孤本,難得一見。
以墨挑眉看向那男子,有些意外,自從玉蝶遇到龔邦尉一事之後,整個人都沉寂了,整日不是以淚洗面就是愁雲慘淡,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得如此開心。
以墨不忍心讓她失望,朝她揮了揮手,「去吧,我讓張月鹿跟著你,不會有事的。」
張月鹿被留下護著玉蝶,趕馬一職只得朱雀代勞,朱雀趕著馬車正要轉彎,卻與另一輛華麗精致的馬車迎面相遇。
「吁——」
這街道不寬,容不下兩輛馬車同時行走,只得一輛停下,一輛先行。
以墨不是霸道之人,不會去計較先後的問題,吩咐朱雀將馬車停到一邊,讓對方先行。
可朱雀停了馬車,對方也停著馬車不動。
兩輛馬車就停在小巷中遙遙對望。
以墨撩開車簾,見對方也掀開簾子。只見一男子慵懶嫵媚的斜靠在車廂內,眉如墨畫,唇似櫻花,目如點漆,膚若白玉。一身雪光瀲灩的銀白錦袍「听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張如神雕細鏤的俊美臉龐,鼻梁筆直高挺,線條優美高貴。妖魅絕倫!豐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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