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六爺同意要和平相處,但是,鑒于蘇淼對他為人的探測,還是覺得這人說話可能就跟放屁一樣,過了就過了。所以,還是認命睡地板吧~重點是,比起跟南宮訣睡一張床,她情願睡地板!六爺的話听听就好,千萬不能當真,更不能實踐。
蘇淼從櫃子里抱出兩床毯子,再鋪上三床褥子,撲上去測試「床」的柔軟度,嘆一聲,能睡就好。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累了一天的六爺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了。
看著這個抱著枕頭哀怨的身影,美睫投在燭光的陰影里,粉黛未施,雙頰紅潤,嘟起的紅唇泛著燭光的橘黃。全身呈一個絕對稱不上大家閨女的姿勢,撅著咬著枕頭,口水留下渾然不知。
王爺,青筋暴起!
壓下心底那股不為人知的悸動,六爺的語氣絕對不是和善︰「你又在干什麼?」很好,還知道全身僵硬。
蘇淼哀嚎~看著枕頭上可疑的印記,心里度測︰他看到了看到了?難道從此以後她在南宮訣的心里被塑造成一個流口水的智障了?
迅速將枕頭壓在身下,轉過身之前早就換上了一臉端莊的笑容,老娘就是皇室那乖乖牌的形象代言人,公眾眼中優雅賢淑的六王妃。
「王爺辛苦一天了,早些休息吧。」蘇淼笑意嫣然。就是讓你覺得剛才看到的都是自己的錯覺。
「本王問你這是干什麼?!」桃花眼看著地上的被鋪,源源不斷的寒氣,六爺絕對有不怒自威的氣勢。怎麼著?六爺都紆尊降貴讓你分享他的床鋪了,你蘇淼還公然擺著枕頭睡地板,那是什麼意思?看不起六爺?!
「王爺貴氣太重,臣妾就是一個鄉村野丫頭怕受不住。」所以你還是別降低你高貴的頭了,折煞娘娘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媚眼一勾已經讓老娘遍體生寒了,要不是怕被收拾,她還真想說一句︰王爺,好氣勢!
南宮訣湊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被溫熱的氣息包圍著,蘇淼的耳根不自覺地發熱︰「王爺,你……」不要對她使用美色好不好?萬一她把持不住,把他怎麼怎麼了,那以後在他面前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啊?
嘴唇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臉龐,滿意地看著她的臉色更羞,嘴里確惡狠狠地吐出話語︰「還不快給本王上床?!」意思之曖昧讓人臉紅。但是,在場的兩人都知道是另一層意思。
南宮訣,你是如此心急為哪般哦?你這是在不斷挑戰我的定力,染指我的純潔啊~!
「王爺,為何您的表情……那麼糾結?」
南宮訣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神聖︰「本王怕被愛妃禽獸。」
蘇淼一言不發轉身率先睡上床。靠,是誰傳言北莫的六爺奸詐中帶著穩重,穩重中帶著君子的疏離?真該讓他們看看南宮訣現在的嘴臉!他媽一無恥起來連她都妄自菲薄,見鬼的君子!
床很大,可是在南宮訣躺下去時,蘇淼還是忍不住僵了一下。
南宮訣手指一揮,無形的氣流將不遠處的燭光熄滅。黑暗灑下,世界一片沉靜。
「王爺。」估模對方也跟自己一樣睡不著,蘇淼掙扎了好久,「王爺是個怎樣的人?」就算沒有感情,也可以隨意到同床共枕麼?
南宮訣的眼楮睜開,在黑暗里,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夜里他的眼楮格外的黑亮,饒是蘇淼,也怕就此將她的魂魄攝取。
倏地翻身,將蘇淼壓在身下,六爺此刻的表情很危險。
「南宮訣,說好不賣身的!」蘇淼不知道哪句話觸到了他的逆鱗,讓他發起了神經。可是她卻也知道如果深夜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做點什麼,那也很正常。
像是沒听到她的抗議,或者是想要試探蘇淼的底線在哪里。南宮訣的手撫上了她的腰間,嘴唇同時湊上她的鼻尖,像是要挑逗她的一般。
「南宮訣你住手!」蘇淼急于要擺月兌他。剛一動,雙手已經被他擒制,唇已經向下游移,在鎖骨處種下一枚紅印。越掙扎好像就越發激發了,還想要更深地侵略她的領地。
「求求你,別動我。」
南宮訣身體一僵,已經听出了身下的人語氣中的鼻音。她居然哭了?
南宮訣不再有所動作,蘇淼驀地松了一口氣,語氣因察覺處境暫時無危險而生硬起來︰「南宮訣你言而無信!」
她的身體突然放松下來讓六爺很不高興,語氣很不屑︰「你以為本王會對你干什麼,本王不是饑不擇食的人。」
听听,這是什麼語氣?!蘇淼差點破口大罵。他丫你剛才親的那麼入神難道是老娘的錯覺啊?一想到剛才的事,娘娘差點就要羞憤自殺。
卻又听到六爺說︰「你果然不會纏著本王。」
難道說,剛才的事情……只是南宮訣在試探自己?如果自己主動貼上去的話,從此會被鄙視的吧?還好~!真是危險啊!
娘娘對于自己踫巧打進敵人內部的結果很是滿意,但是對于過程有點不滿就是了︰「王爺試探人的智慧真是無人能及。」果然是變態刺激別樣的智慧麼?
「還有」王爺又沒有感情的說了一句,「不要想著試探本王的為人,不要自作聰明。」
難道就因為自己剛才那一句「王爺是個怎樣的人」就讓他神經搭錯了麼?果然南宮訣總是自以為他有一顆脆弱而透明的心。他不知道兩個極端放在他身上產生了多大的震撼麼?真是好笑。
「也不要偷偷在心里嘲笑本王,放任你不代表你可以放肆。」
南宮訣真可怕,都能猜到別人的心理。可是,如果沒干出點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他怎麼會有預感人家罵他啊?心虛了唄!
「蘇淼哪敢啊?就怕王爺不給飯吃,正想方設法崇拜王爺呢!~」
想方設法,這說明她是要陰奉陽違麼?變著相罵六爺那傻子還以為人家沒听出來呢!不過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蘇淼自認是個很有女強人範兒的人,所以,她覺得,如果限制于人還不趕快擺月兌困境的話,那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所以,當卯時剛過,駕著六王府的馬車,往青樓而去,開始一天的賺錢大業,反正她在六王府一看到南宮訣的嘴臉就想發火。而這時的六爺,早已先蘇淼起身,于寅時進到皇宮等候上朝了。
青樓這時的燈火已經沒有夜晚那麼明亮,男客大概休寢了,而唱戲的,則因為時間尚早,沒有幾個看客。當蘇淼踏進大門的時候,原本昏昏欲睡的老鴇頓時精神起來,趕忙迎了上去。
「娘娘。」那老鴇福了福身。
「昨晚情況怎樣?」
「剛開業,都看在您的面子上來了,如前幾日一般,生意很好。」好到什麼程度?宜都城的花街柳巷都生意慘淡,恨得咬牙切齒,奈何人家是有身份背景的人,不敢招惹罷了。
「甚好。」蘇淼笑開了眼。想著白花花的銀子,眼里的流光更亮了幾分,「將消息傳出去,就說十天還有三天,將這三天合成一天,今日為限,青樓不管酒水吃食,將價格降下七分,花費超過五十兩,送一壇十年的女兒紅。」連續十天酒水半價,只是打個廣告,現在知名度一上來,蘇淼也沒必要砸銀子進去了。這個誘人的優惠,雖然猛了點,但起碼招攬客源,比十天的細水長流更來錢。
「老身听娘娘的。」老鴇頷首,招呼一旁的小廝將消息用紅紙寫了去,貼在木板上,擺在了青樓門外。
「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就行。」
「這……」老鴇為難。堂堂一個王妃出現在青樓,傳出去有失體統。前幾日還只是偶爾過來看看,今兒要親自接待,成什麼樣?
「現在在這里,沒有什麼六王妃。以後,喚我無橙便是。」真要是六王妃,那得在六王府待四十多年啊~
老鴇拗不過,行禮退下。反正她一個在花柳之地打滾的,用得著去關心國家大事麼?
漸漸的有人下樓來,看到櫃台後的六王妃,已經沒有當初那般拘謹,熟人般打著招呼。
「六王妃今兒怎來得這般早?」
「不早了,你家娘子怕是哭腫了眼了。」眼前這男人就跟貓一樣,放著家里如花賢惠的妻子不管,偏偏倒喜好這外面的野花。蘇淼的青樓開張七天一來,天天光顧,自然也跟他熟稔了。
「這娘們就是沒事兒喜歡哭啼,男人找樂子,多大的事兒。」男人不以為然。或許在這男尊女卑的國家里,以夫為天就是習慣。
「公子,本宮也是女人……」蘇淼笑得溫柔,可是眼神肅殺,一股暴風雪隱約升起。
男人嚇了一跳,訕訕討好︰「六王妃哪能跟一般的女人比?」一般女人,會跑來開青樓麼?
「這樣啊~……」蘇淼拉長了嗓音,在男人忐忑的神情中喚來小倌,「今兒青樓的規矩改了。听听小曲便罷,如果是找姑娘的,咱青樓一律不做有婦之夫的生意,讓他們到別處去罷。」
好幾個下樓結賬的嫖客一听這話,紛紛站住。似在掂量老鴇話里的真假。
「還不快去,等什麼?」蘇淼嬌叱。
「幾位,要結賬快些點兒吧。說不定過了今天,就收不到幾位的嫖資啦。」
眾人紛紛向那男子射出殺人的眼光。
「花娘真愛開玩笑。」一名靦著肚子的中年人打著圓場,「不做有婦之夫的生意,我們這些個,可真不知道上哪。」
「這外面的花街柳巷多得是,我無橙做的是隨心的生意。」
得,你後台大,不敢惹你。
一雙白色薄底跨進門。月白的衣袍,張舞墨發,桃花眼中含著輕挑。尋常男子披散著頭發,總給人幾分清雅的味道,比如南宮訣。可是眼前的人,卻極盡張狂,帶著幾分不羈。陰柔嬌艷的臉龐,驚為天人。吊梢的桃花眼盛滿流螢,滿是風情。穿著倒是上好的絲綢,只是那寬松的衣領,隨著步行的動作,透出里面健碩的肌肉,令人血脈噴張。毫不疑問,這是一個如罌粟般妖嬈致命的男子,過著「把酒千杯甘玉露,萬紅簇景百媚生。」的風月生活。
果不其然,向四周巡視之後,帶著傾國的笑意,便軟軟地靠在櫃台。那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比任何一個琴師的手還要好看,此刻正有意無意地敲著櫃台,恍若不經意間,他就會撫上老板的臉!
「嘖嘖。沒想到這老鴇的顏色,卻將這青樓的佳麗都比了下去。」
眾人大驚失色。將今朝的六王妃與青樓的女子相提並論,這侮辱的可是皇家的顏面。
蘇淼冷笑︰「公子都沒看過咱樓里的姑娘,可不能隨便下定論。敢問公子,是听曲兒還是怎的?如果是閑來無事想取樂無橙,可就不奉陪了!」
「好!果然是個潑辣的性子!」男人的桃花眼開得更盛,「听聞北莫的六王妃不顧世俗開了青樓,葉某倒是來看看。這服務,是不是能讓葉某滿意……」
男人曖昧的氣息直撲臉上,蘇淼直覺︰他媽被調戲了啊~!
「葉傾!」一聲暴吼,讓兩人不由得轉頭去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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