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斗夫 第十七章

作者 ︰

蘇淼再一次從南宮訣的懷里醒過來。

從兩人發生親密的關系之前被迫爬上六爺的床之後,娘娘睡覺就養成了佔領半壁江山的習慣。一開始是浮躁得整晚從床鋪里頭,翻過六爺睡到外頭,再滾回去。數次循環,逼得六爺不得不武力鎮壓雙手縛住令她動彈不得。第二天腫著青眼嫌棄︰「愛妃晚上真是活躍。」到了後來,六爺如果想睡好覺,不得不箍著她,不然,他真想把她踢下床!

現在,都不用六爺動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習慣滾進六爺的地盤了。

抬頭看著靜靜睡著的南宮訣,蘇淼感覺有什麼在變化。很怪!明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只要做完還債這麼一件這麼簡單的事就可以瀟灑地走人,可是現在,當事件已經變質,已經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了。而且,她不喜歡他這麼自然得摟著她,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好像一切順理成章。她怕最終像其他女人一樣,淪陷在他的魅力里。

她有些惱怒,蘇淼是蘇淼,怎麼會淪陷在男人的魅力里?她拍開身上的手,掙扎著要起身。哪知手的主人非但不放開,貌似還移了一下姿勢,不為所動。娘娘再拉,他再移。娘娘還拉,睡著的人懲罰似的咬上她的肩膀,不滿︰「別鬧,嗯?」

于是娘娘僵著了。

床上的男人啞著嗓音︰「看來昨晚本王不夠狠,讓愛妃還那麼有精神鬧騰。」手極其自然地撫上她的腰。

蘇淼腰間一陣酸癢,轉身要躲,卻在南宮訣曖昧的語意中漲紅了臉︰「不就是抄個女戒麼你干嘛說得像做了什麼事一樣?!」

六爺睜著無辜的眼,卻笑得極壞︰「本王說的就是抄書,愛妃想到什麼地方去了?莫非」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了。

「事不過三!」蘇淼掙開他的禁錮很有尊嚴地表明立場︰「之前是失誤,咱們就當什麼沒發生過說好不陪睡,我蘇淼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好歹是個有原則的人!」

當然她的小小志氣沒能維持多久,因為看到南宮訣露出異常溫柔的笑,她的身影就自覺矮了一截,這份氣勢,是她修煉多久都學不來的。

「你別過來」蘇淼看著緩緩起身的他絲毫不在意褻衣因他的動作而春光外泄,讓她想到某件令人臉紅的事。她吞吞口水,「我們都是大人,有什麼事好好說。」

南宮訣一把撈過她,大掌拍在她的臀部,咬牙切齒︰「你這家伙欠治!」有了那層關系,她居然還想擺月兌他?!當他什麼,醉吟樓的小倌麼?!沒能教好她女子要從一而終是他的錯。

蘇淼嗚咽一聲,很快被他咽下

蘇淼再一次被他吃干後,紅著無淚的眼楮問他︰「兩百萬還用還麼?」再還,她的財和身都被他壓榨殆盡,真的不敢在道上混了,可多丟臉啊!更令她難以啟齒的是,對他的溫柔,她居然舍不得拒絕。

尾巴狼肚子飽了,咋著嘴巴滿意地說︰「愛妃可以耍賴的。」

嗯嗯,所以默認她可以擺月兌債務了麼?娘娘筋疲力盡睡過去前的意識是︰陪睡三次抵消兩百萬,就算是宜都第一名妓,都沒她身價高,她圓滿了!

蘇淼坐在鏡前梳發。一梳到底的青絲,在鏡里已綰成松松的流雲髻。發間奪目的步搖,是一只張揚的金鳳,垂下欲滴的藍寶。手繪在右眼角的桃花鈿,正好稱上耳上的粉紅明月。白底紅邊的束身宮裝,十指鮮紅蔻丹,氣勢逼人得看不出蘇淼平日的影子。

銅鏡里出現了綽約的身影。南宮訣看著蘇淼煞有其事地端坐著為自己點妝,毫不掩飾嫌棄︰「本王就奇了,尋常女子做的事為什麼到了你身上就要大費周章本王娶的是女人吧?」

娘娘被他這麼一擊徹底破功,手中的畫筆頹然放下,萎靡道︰「一想到用這個輕薄臣妾的臉,臣妾就下不了手。」

「」明明眼神那麼清澈,為什麼他卻看到了她眼底的低俗猥瑣呢?

南宮訣拿過眉筆,用下巴對著娘娘特大爺道︰「你轉過臉來。」

娘娘看著六爺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不安如流水遇到阻石一般,一直停留著不去︰「王爺想干嘛?」

眼前的人變得不耐煩︰「愛妃沒長眼麼?別動!」

細細癢癢的感覺從眉角傳到心間。蘇淼看著眼前神情認真的男人,嚴肅得好像在干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情。搞得娘娘緊張地小心呼吸,生怕不小心氣息重了,就會惹六爺一失手把眉筆戳進眼楮里。

六爺托著娘娘的下巴,從畫出的第一筆開始就頗有成就感,眼神漸進溫柔,覺得替夫人畫眉真是一件情趣的事。漸漸的,略帶疑惑,似乎在回想自己理想的妝容。最後,變得滿目糾結,看娘娘的神色也帶了同情︰「本王覺得尚可入目,不知愛妃」

尚可個芭蕉!蘇淼看著鏡子里的一線天,胸中萬匹草泥馬鬧翻了天,直要把南宮訣這廝踩扁才罷休。這廝居然無恥到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還不忘替自己辯解,天怎麼不殺了他?!

六爺看著蘇淼在理智與狂怒之間掙扎,整張臉變得更加扭曲,被牽動了小小良心︰「本王以為這畫妝會跟丹青一般」

「你變態時也跟不變態時一樣缺德!」娘娘立馬接口。

南宮訣臉色陰郁,理直氣壯道︰「本王身份尊貴,在你臉上涂抹是看得起你。」

「那我也沒說要變成武林高手啊!」

「本王畫的,誰敢說不好看!」

「那是因為不說就會死!」

南宮訣陰測測地說︰「那你是膽肥了尋死?」

「」操!

最後六爺一本正經得出結論︰今天她蘇淼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平時人品暴跌,居然缺德到連他這樣人格高尚的人都挽回不了悲劇。可見,做人失敗害死人。

隨著總結留給自己的,除了六爺瀟灑的背影,還有那聲充滿嫌棄的「哼」。

靠,欺人太甚!娘娘怒極踢翻了圓凳。她沒嫁給他之前,可不知道他悶騷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充滿混賬氣息的小人!

娘娘生氣,後果很嚴重。她想象著有一天六爺匍匐在她腳下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用小受的語氣說著「我傻x,我傻x!」頓時膽氣暴增。趁著六爺更衣的當口,她先下手為強,手霸氣一揮讓王府的馬車先一步進宮讓那廝走路去吧~!

在這還白日當空的時辰,以蘇淼對南宮一族裝x作風的深入解讀,南宮流觴絕對不會紆尊降貴與朝臣親密接觸。是以,御花園此刻的歡聲笑語一定是早到的朝臣命婦分享八卦興奮而致。

北莫有著孕育八卦的龍脈,當今聖上便是那八卦的中流砥柱,使得原本流行于長舌婦之間的令人厭惡的行為上升到了國家高度。朝廷之上披著君子外衣的衣冠禽獸,公務時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閑時便尋思著佔據某個牆角,在有意中得到些春閨八卦愛恨糾葛,聊以慰藉自己寂寞不淡定的心。

而六王府,自從有了六王妃這朵奇葩,成就了北莫最大八卦源頭之一的美名,深受上至天子宮婦,市井小販的喜愛。

六王妃走近時,司天監張大人的夫人正好說到此前六王妃怒摔東陵公主的事跡,唾沫橫飛已不見往日的矜持。

只听她說道︰「六王妃真乃女中豪杰,就算公主又怎樣,六爺又怎樣,男人有二心該出手時就出手。不怕擔著母老虎的罵名,就怕溫吞得讓狐狸精騎到了頭上!我家那口子」

蘇淼听得一陣無奈,流言影響人生啊。且說前日魅影把塔娜從牆頭扔了出去,想來是被某個蹲牆角的好事者瞧見了,第二天沸沸揚揚地傳播開來。女人愛她,因為終于找到了責罵負心漢的理由;風流的男人恨她,因為原配會指著他的鼻子罵︰「東陵來的公主六王妃都敢從那牆頭扔出去,難道你的身份還能尊貴得過六王爺?」不僅如此,後院被弄得雞飛狗跳,休寢時獨守空房,真真是愁雲慘淡萬里凝。蘇淼是女人的福星男人的噩夢,他們都在盼望著六爺能早日重振夫綱,切不可讓女人爬到高處上房揭瓦!

張夫人說得起勁,圍著的各家夫人點頭稱是。目光長遠的認為六王妃能最終收服六爺,振興女人雄威;悲觀的則覺得六王妃的勝利是暫時的,六爺卷土重來是歷史必然,六王妃是不會掙月兌這個命運的。

她們的討論熱烈而激情,完全看不到百步之外郁結的神色。干嘛要自己猜測呢,放下矜持去向她詢問更真實的內幕多好?娘娘聳肩。

刺啦里一根長鞭打進了這小小的人群,惹得眾位夫人花容失色尖叫連連。塔娜一身藍色勁裝,英姿颯爽握著長鞭,怒目圓睜,誓要把人狠狠教訓一番。

她怒叱︰「好些個討人厭的長舌婦,本公主今天要替你們丈夫把你們這長舌拔了出來!」皮鞭簌簌作響,甚是嚇人。

誰不知道東陵人尚武,聲名遠播的塔娜公主是東陵的王子貴族爭相追求的對象。除了出色的外表熱火的身材,就是因為她使得鞭子在東陵數一數二,是個不拘小節的豪爽女子。

而在大多數崇文的北莫士大夫中,其夫人受他們觀念的影響,也帶了重文輕武的觀念。在她們看來,塔娜的這一行為,完全是一個沒有禮數的潑婦仗著一身武功在欺負她們這群弱女子。當下立即聲討起來︰

「御花園中擅自動武,公主好大膽子!」

「就是皇宮中豈容你一個鄰國公主放肆!萬一這鞭子不長眼傷了誰,在這里的都是二等以上命婦,公主交待不了。」

「真是」

「」

「都給本公主閉嘴!」耳邊嘈雜的聲音讓塔娜暴躁起來。她冷笑,「你們私下詆毀本公主,不用向你們皇帝告狀你們待客不周,今兒就收拾了你們,看本公主交不交待得了!」

「公主不必動怒。」曳地的長裙蘇淼穿得別扭,步履緩慢,一下一下像鼓槌一樣敲在外人心上,特別有氣勢。那些八卦娘娘的人一下安靜下來,心里懊惱怎麼就沒發現八卦的源頭。

待走近人群,塔娜雙手環抱諷笑︰「殿下真是厲害。看到這群女人說本公主的不是就在一旁作壁上觀,待到本公主要教訓人就要出聲作勢給本公主下馬威麼?!」

喲~有火藥味!早在娘娘走近塔娜公主身前時,圍觀的人就遠遠避開。忐忑又興奮得像懷春的少女幽會情郎,隔岸觀原配與情敵的舌戰。更有一些缺德的,則希望兩人不顧形象互相掐架,那才叫激蕩人心。

娘娘似作不經意地挺了挺胸,卻悲催得發現無論是無意還是刻意,自己離別人的波濤洶涌還差了好長距離,幾萬匹活潑的草泥馬差點破胸奔馳。只听娘娘輕描淡寫道︰「公主幾次對本宮爭鋒相對,可是因為六爺的事?」那語氣,怎麼听都不淡定,怎麼听都想打翻醋壇的興師問罪。

喲喲,原配怒對狐狸精,曲折得緊吶!怎麼都比市井流傳的言情小本更扣人心弦更高追求。眾人興奮。

塔娜先是一愣,以為蘇淼在嘲笑她的單相思,鞭子一揮打在地上,頓時出現痕跡︰「本公主早就該殺了你!」

蘇淼一驚,這人怎麼看都不像開玩笑。想象那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不死也殘。「公主這是對本宮起了歹意?」

塔娜獰笑,逼得蘇淼步步退開︰「上次你對本公主無禮,要不是父王攔著,你以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會是個活人麼?」

蘇淼一听這話不由得多嘴︰「要是個死人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你會不知道怎麼辦吧?」況且哪次見到你不是揮著鞭子的?死不死早晚的事。

「表里不一,裝瘋賣傻,本公主今天就殺了你這個裝腔作勢的臭女人。」

很好,一句話用了三個成語。蘇淼看著迅速揮過來的鞭子,突然想,如果只是看起來力道十足但打在身上像撓癢一樣多好?根本躲不開!

突然有一個力道將她拉開,一道紫色身影猶如疾風閃電,快手抓住險險打過的皮鞭,用力一震,斷裂。鞭子那頭塔娜一驚,來不及收勢,被沖出百步之外。

至此,關于六爺「紅牆論」的流言不攻自破。男人們捶胸頓足,看來六爺重振夫綱任重道遠。

蘇淼看著六爺一身紫色青瓷繡紋錦袍,金線滾邊,腰際一塊白玉腰佩。玉帶皂靴,頭頂白玉束冠,昂藏七尺,豐神俊朗,只是目光極冷。又讓未嫁的女子生生臉紅了一把。

但是,無數事實和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她,南宮訣這個人,別看他外表高貴矜持不言苟色,其實整個人由內而外都裹著混賬的氣息。他不言苟色中藏著風騷,矜持中帶著流氓,正經中含著調戲,正人君子的外衣下掩飾了作為一個色胚不甘寂寞的心,真乃神人中的變態,聖牛人中的典範。她想到今早他抓著她在床幃中廝混,耳邊響起他不要臉的調戲,臉上不由得一陣火紅。混賬,真是太混賬了!

她想當眾揭開的假面具,讓大家看看他月復黑的心中是一肚子壞水。但是,一看周圍的人帶著火欽佩或羨慕或盲目迷戀的眼神看著六爺,娘娘想到一句精闢的話。怎麼說來著?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里。說這話的人原來早就體諒到她的處境。

塔娜一看是六爺,被他眼里的凌厲震懾到,丟了皮鞭,恨恨瞪了一眼蘇淼,走了。聞訊趕來的禁衛軍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晚宴沒有開始,南宮訣帶著蘇淼在園中漫步。

「愛妃適才臉紅了。」果然,沒人的時候六爺的本性顯露,「該不會是想到某些」

「王爺為了我得罪塔娜公主,公主會誤會的。」蘇淼連忙打斷他。

「誤會?」六爺眉眼一挑,「愛妃覺得會誤會什麼?」

蘇淼看著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口唇干澀︰「她會覺得你不喜歡她。」

忽然就被六爺按在白蘭花樹下,花紛紛揚揚而落。六爺陰沉著臉,語氣不善︰「你覺得我喜歡她?」這次,他沒有用「本王」自稱。

蘇淼故作淡定︰「不喜歡?騙鬼的吧!她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喜歡好不好。

「然後呢?」六爺面色稍緩,饒有興致再問,「我覺得還有什麼吧?」

「最重要的是,她胸比我大!」娘娘氣呼呼回答。這廝非要自己承認麼?

「呵呵」南宮低笑起來,彎彎的眉眼盡是戲謔,「原來愛妃擔心本王見色忘妻,愛妃的深情本王收著了,絕不會中意那鄰國公主。」

「切」娘娘扭頭表示不屑。

「況且」手極其不規矩撫上娘娘的胸,曖昧的氣息直撲到對方臉上,笑得舒意,一語雙關,「本王向來只喜歡適合的,並非之徒。」

「你」呸,大色胚!

「哦?愛妃想知道本王中意誰?」南宮訣故意曲解她眼里的意思,「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誰會那麼倒霉?!這話沒能說出口,六爺的臉已經靠近。

唇上有東西在流連,癢癢的讓蘇淼想笑。然而一口氣沒笑出來,六爺猶如疾風驟雨的攻勢險些攝了她的心魂。他的舌尖在她的嘴里翻攪,攫取她的氣息,探及每個角落。情到深處,吻咬她的唇畔,細細的血絲混合著唾液,來回于兩人之間。他的手包著她的後腦,把她抵在樹下,進退不得。

蘇淼腦海一片空白,後背被樹干的表皮摩擦,有點麻疼。她的左胸上的手還未放下,摩挲在皮膚麻癢得厲害。心髒像是要在這時跳出嗓子,未知羞惱情動。最終,在感覺到血腥味的時候,她的手攀上了南宮訣的脖子,主動迎合。在對方身子僵著瞬間,咬破了他的嘴唇,血絲與蘇淼的血融合,被雙方咽下。蘇淼眉角彎得像只偷腥的野貓。

我們身體都有了對方的血,既然沉淪,那就一起。蘇淼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夜色下,一棵樹,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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