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錯沒做錯,都過去了,我不曾恨過他,怨過他,都是過去的事了。舒虺璩」晴珍依舊平淡的語氣。
管管一詢他。「夫人,你有什麼瞞著我?」榮誠蕭嚴肅的詢問。
晴珍傻傻的一笑︰「蕭郎,本來這件事不打算告訴你的,既然你問了,那就說出來吧。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大事,陳年舊事罷了。叔叔,你還記得你與她第二次相見,你是何時離開皇宮的?」
「我記得,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了,皇上說因我昨日宿醉的厲害,他便讓人把我帶到暖閣睡下了,不過,我對于宿醉後的事情沒有絲毫印象,想來是醉倒了,就呼呼大睡起來。」榮正勛回憶道。
「若真是那樣就好了,當你醒來,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或者,那一夜,你就沒有夢到過什麼?」晴珍詢問道。
「我,我實在是沒有很多印象了,二十多年了,不過,我倒是記得,那一晚,薈貞的溫柔淺笑,該是做了一個美夢,夢中她與我溫柔相對,情深一片,到最後,我們釋放了彼此的情感,融為一體。」榮正勛開口,「這些,我沒對任何人說起過,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她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這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一場我在見到她之後所做的一場春、夢而已。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如果,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你又如何看待?」晴珍再一次開口。
「你說什麼,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沒有如果。」榮正勛說。
「你別管它有沒有如果,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即使那是真的,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還管它做什麼,我與薈貞的心在一處,身體,已經不重要了。如果那是事實,我只當老天憐憫我們,讓我跟她多了身體的接觸,除此以外,我沒什麼好說的。」榮正勛長嘆一聲,「過去的,終究都是過去,我再也不是二十歲年少輕狂的時候,所以做不來那些豪情萬丈,是不是讓你失望了,為你母妃抱不平?」
「我沒有為她抱不平,她也不值得。幸福,從來都要靠自己爭取,留在禁宮孤獨一生是她的選擇,我不會去評判對與錯。只要她覺得應該這麼做就可以。我只是,為父皇不值,愛了一生,連個念想也沒有,縱使有後宮佳麗三千又如何,心愛的女人心里裝的不是自己,夜深人靜時連見她一面都是奢侈。」晴珍淡淡的訴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她把一生的情,許了你,她覺得值得,就夠了。」11fc2。
「我終究還是負了她,就算當年我知道了她的境況,我也沒有好的辦法。薈貞是個倔強的人,一旦認準的事,任何人都阻攔不了,哪怕是我。我終究,是害了她這一生,早知如此,我情願,先皇早認識她。」榮正勛無奈的說,活了大半輩子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可他,實在只是個凡人,理不出什麼頭緒。沒有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使得皆大歡喜,總有人要受傷,要不幸福。
「夫人,這點倒是跟你很像,不愧是母女啊。」榮誠蕭調侃道。
晴珍卻是沒有心思開玩笑,嚴肅的說︰「蕭郎,你還記得幾天前,我那麼慌張的跑去問你,問你爹爹的名諱,問你的家人。」
「嗯,我記得,也是從那時開始,你想要來滄州看看,我便陪你過來了。怎麼了,夫人,有什麼不對麼?」榮誠蕭依舊溫和。
「我當時之所以慌張,便是因為,我從她口中,知道了叔叔的名字。我想知道,你跟這個名字究竟有什麼關聯,我最怕的,便是你們是父子,好在,上天沒有跟我開玩笑,他只是你的叔叔。」晴珍慘笑著,「蕭郎,你知道麼,有個秘密,留在我心底好多年了,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想,如今到了我該說出秘密的時刻了。」
「你究竟瞞著我些什麼?」
「不是瞞著你,而是瞞著所有人。因為這件事,實在不能夠外傳,我一直很糾結,要不要說出來。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晴珍微微閉眼,「我心里埋藏這個秘密快十年了,我本來打算,就這麼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可突然覺得,這對我,其實也不公平。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我覺得,有些人,該知道這些秘密,只要不大肆流傳開就好了。」
「夫人,難為你了,我知道你的難言之隱,別怕,天塌下來,為夫給你頂著,說吧,我會一直陪著你。」榮誠蕭將晴珍抱緊,溫和地說。
「其實,我不是公主,也就是說,我不是父皇的女兒。」晴珍吐出一個晴天霹靂。
「夫人,你說什麼,這怎麼會呢,若你不是公主,先皇為何那麼寵愛你,這不合常理啊。」榮誠蕭不解。
「因為我是她的女兒,所以父皇疼我,還因為我長得像她,父皇駕崩前,親口將這個秘密告訴我,然後,他都為我找好了人家讓我嫁人,可惜,天不遂人願,許多事情,都勉強不來。父皇很疼我,讓我享受公主的待遇,受盡恩寵,如果沒有他,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在後宮生活下去,所以,他在我心里,是一輩子的父皇,我最尊敬的人。」想起先皇,晴珍心里滿滿的都是甜蜜,父皇的確是很寵她。
「那你的親生父親又是誰?先皇知道麼,是不是被先皇處置了?」
「父皇是個大度的人,他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哪怕對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只可惜,她不領情。其實,她也不是知情人,她一直認為,我是父皇的女兒,否則,她也不會放心的把我交到父皇手上了。她也不曾料到,那一夜,一個小生命在她肚子里生長。」晴珍淡淡的說,「我不打算告訴她,更不需要她的憐憫,我也希望,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是父皇冊封的婧芸公主,一輩子都是,我不能讓皇室因我而蒙羞,我擔不起這個罪責。」
「你,你是我的孩子,對嗎,是我和薈貞的孩子,是不是?」榮正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拉著晴珍的胳膊。15174626
「應該是吧,如果父皇沒說錯的話,應該是。但我不打算認你,你有你的夫人兒女,我有我的生活,我們都不要打擾彼此,就這樣吧。」晴珍開口。
「孩子,是我和你母妃對不起你。」榮正勛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不怪你,父皇待我很好。人生總是這樣,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回來,雖然沒有親生父母的照顧,但我有父皇,有疼愛我的兄長,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晴珍不覺得不再親生父母身邊有什麼,而且,她與他們也不親近,二十年都過來了,她已經不需要父母的呵護,相反,因為自己曾生育過兒女,更能體會到其中的許多無可奈何。沒有娘親願意拋下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夫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年,你因為這個,獨自受了很多苦吧,很多人不理解你,你連為夫也不告訴,害的為夫誤解了你,夫人,我真的好該死。」榮誠蕭懊悔地說,想起當初知道她和皇上的事情,心里著實對她很是看不起,畢竟親兄妹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情,覺得她魅、惑君主。可是如今,才知道,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晴珍,竟是他的堂妹,他親叔叔的女兒!
老天跟他開了怎樣的一個玩笑啊,他心愛的女子,他的妻子,竟是他的堂妹,與他有這血緣關系的堂妹,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夫人,也許是先皇想錯了,也許你真的是先皇的女兒,夫人,這真的是事實麼?」
「蕭郎,我知道你心里難以接受,其實,我也不願意接受,我們都要分離了,我不想與榮家還有什麼牽扯,可老天這次真的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們竟然是堂兄妹。我的夫君,竟然是我的堂哥,我該說我運氣好麼,隨便在青、樓遇到的男子竟然是我的堂哥,還對我一見傾心,呵呵。」晴珍傻笑著,「看來,我們是緣分不淺啊,做不成夫妻,還可以繼續做兄妹,對麼?」
「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好了,夫人,我想要看你跟叔叔滴血驗親,這樣,我才能真正確定,否則,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榮誠蕭做最後的掙扎。
「好,我就讓你死心,叔叔,來吧,為了讓你的佷兒相信,不得不如此了。不過,這輩子,我不會認你,你也不必告知榮家其他人,滴血驗親後,就到京城了,我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晴珍淡漠的說。
率先將手指劃破,滴進盆中一滴血,隨後,榮正勛同樣劃破手指,滴一滴,沒有意外的,兩滴血融合在一起,榮誠蕭不得不接受這一讓他痛苦的事實。
「蕭郎,這並沒有什麼,如今,我還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還是我的夫君,至于和離之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蕭郎不必憂心。」
夏依有話說︰
還是更新的比較晚,親們諒解!夏依繼續碼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