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閣 第四章 誤傷結仇

作者 ︰ 五月馬D

第四章誤傷結仇

李碧瑤正反轉難眠,幻想著同楊逍恩愛一生,攜手江湖的美事,猛听得帳外鑼聲緊密,人聲鼎沸。細一听,卻是楊逍要逃。就如剛拿到一罐蜜糖,正想著它的甜香,突然失手將蜜罐打碎。還沒到口的蜜糖就這麼沒了。那心情………!

李碧瑤怒火填胸,翻身而起。手持寶劍疾沖出寢帳,他要將楊逍碎尸萬段。

就因為她沒睡著,沒解衣,才及時將楊逍攔住。碧瑤惱羞成怒幾乎失了理智,怒喝一聲,舞劍直取楊逍首級。楊逍苦笑一聲,哪敢還手,只好藏頭縮尾,移行換步躲避,他心中有愧,更無法解釋。碧瑤狀如癲婆,出手豪不留余地,劍劍奪命。把楊逍砍得狼狽至極。也虧他修為比碧瑤高很多,不然在不還手的情況下,身上早不知平添了多少血窟窿,嗚呼哀哉了。

碧瑤師出蓮花洞,蓮花洞主自創蓮花劍法和蓮花點穴手。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名氣。蓮花劍法,是結合女子身體柔韌的特性,突出的是飄柔,舞起來象劍舞一樣清靈飄雅,煞是好看。但用在對決上千萬別被它迷惑,嫵媚中暗藏殺機,最難防的是其中還夾雜這蓮花點穴手。就如梅林山莊的莊主梅連成所評;那是美麗的花中藏著一條毒蛇,如果再加上萬花閣的媚術,哈哈,就有天下男人受得了。蓮花洞主和萬花閣閣主是一對孿生姐妹,雖然現在已是暮年,但年輕時可是江湖中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姐妹花,只是後來不知為什麼,姐妹翻臉成仇家。個成一派爭斗了數十年。萬花閣以媚術成名江湖,天下妓院有她六成。蓮花洞主最厭女人用媚術惑人,更不屑妹妹訓練女孩,利用媚術迷惑人。她醉心以武學,嚴令弟子學媚術,犯者嚴厲懲罰。

碧瑤可是蓮花洞主的親傳弟子,盡得蓮花劍法和蓮花點穴手的精髓,只是缺少實踐而已。碧瑤今天可是因羞憤而心生暴戾。犯了大忌。完全失去了蓮花劍法以柔克敵的宗旨。看是凶猛異常,卻是破綻百出。楊逍雖然也是個剛出山的毛頭小子;雛!可他在山中可是同凶禽猛獸搏斗時,幾經生死磨難,練就了處驚不變,臨危不亂的本事。他缺少的就是涉世與人相處的經驗。這讓他以後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磨難。

楊逍疲于招架,一時間卻被也碧瑤纏住,這一耽擱,柴紹夫婦趕到,指揮手下,用陣法又把他困住,楊逍直泛苦水。

「楊公子,這又為何?」郡主大為不悅冷聲道。

「在下由不得已的苦衷,不能隨你們去太原。」楊逍一邊招架一邊回道。柴紹夫婦對望一眼,個現異色。「真會這麼巧。」郡主碧霄察言觀色,馬上聯想到昨晚郡馬猜測大有可能對上號了。「還真是麻煩事。」柴紹不由苦笑。

真如此柴紹夫婦可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夫婦倆猶豫間,猛听到碧瑤怒喊道︰「都閃開,我要親手將這婬…啊….碎尸萬段!」

「這可如何是好?」郡主一時沒了主意。

「是啊,這可怎麼辦?如真是那個楊逍,在我們眼前出了事,岳父那邊一定不好交代。」

「可碧瑤怎麼辦?」夫妻倆左右為難,大眼對鳳眼,而碧瑤又處在瘋癲狀態,眾家兵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幫忙碧瑤小姐不讓,不幫忙又怕家主責罰。楊逍看出苗頭,雖不知什麼原因,但機會難得,道一聲‘得罪’,尋了碧瑤一個破綻,搶身沖到碧瑤身前,在碧瑤握劍的臂上輕點一下,碧瑤手臂一麻,握劍不住,招法全解。

「對不起碧瑤小姐,楊逍卻有難言的苦衷,日後定負荊去府上請罪,任你處制,告辭,保重!」楊逍又向柴紹夫婦拱拱手。飛身從人頭上越過,眨眼沒入山林里。

「哎….你……還不快追!」郡主急道。

「嗚….站住,不用你們管,我殺不了這個婬賊,決不回家。」碧瑤也不理驚愕的柴紹夫婦和眾家兵,拾起劍,尋著楊逍的去路追了下去。

「碧瑤…不可…」郡主急了。

「算了,讓她去吧,說不定這對冤家,就此…….哎,好事多磨,順其自然吧1」

「可碧瑤….人家擔心她……。」

「呵呵,擔心什麼!碧瑤發狂,你沒看那小子只是躲閃,並不還手,他完全有能力傷害到碧瑤,可他只是將劍奪下而以,不用擔心,碧瑤有事,那小子不會不管的,哈哈」

「可是…。」

「沒事的,回去我向岳父解釋。」

「可……好吧,听你的了,唉這丫頭,真讓人擔心。」

幾天後,楊逍來到離長安不到五十里的驛馬鎮。這里以前只是一處驛站,只是後來逐漸有人在周邊建房住下,越來越多,就變成了一個大集鎮,繁華起來。

楊逍就要進鎮時突然從鎮內沖出一隊官兵,當先的是位將官,馬上橫放一人,楊逍眼力異于常人,相距一箭之地,就看得清晰馬上之人的面孔。當看清馬上橫放的人時,腦袋不由翁的一聲。這被捆綁著橫放在馬上,連哭帶鬧的的,不是別人,就是那楊逍最不願見到的李碧瑤。

李碧瑤怎麼被官兵捉拿了?說起來她有一點同楊逍一樣,在山里呆久了,對錢財方面的概念模糊。出山時倒也帶些銀兩,可見到姐姐後,就交給她了。也是因為氣惱至極,追趕楊逍時沒想到向姐姐討些銀兩做盤纏。楊逍沒有銀兩,他可以捉蛇,小獸充饑。碧瑤這點不行。追楊逍這幾天,她可是只喝了幾口水,滴米沒進。見到客棧想吃時,發現沒帶盤纏。姑娘家臉薄,又不好意思向人家討。就這麼餓了幾天,仗著修武之人身體素質好,才沒倒下。

楊逍逃離,沒發現有人追他,倒也不著急。結果碧瑤追過頭了,跑到他前面去了。碧瑤到了驛馬鎮,還沒發現楊逍,可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心一橫,厚著臉走進客棧。如果她不是急著追殺楊逍,搞得蓬頭垢面,衣褸襤衫的。店家也不會先向她討飯錢。結果餓急了的碧瑤和店家吵了起來,也偏巧這家客棧的掌櫃的是駐守西京長安的、虎符郎將高元禮的哥哥。更巧的是,高元禮今天奉命東京公干。帶一班弟兄在這打尖。

這高元禮是吏部尚書高洋的佷子,他本沒多大本事,仗著伯父的勢力,捐銀得了這麼個官做。另外他還有個依仗,那就是他的兄弟,長安人稱西都霸王;長安幫幫主高元怛。因此他平時就囂張跋扈,在長安也是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臭名遠揚的主。這家客棧就是他伙同其長兄硬霸佔過來的。一開始他並沒在意碧瑤,吵得讓他心煩,這才多看了幾眼碧瑤,碧瑤雖然有些憔悴,但並不失嬌媚之態。

「哈哈…山窩里飛出個鳳凰來,弟兄們拿下。」雖然這些人都是養尊處優的草包,但碧瑤畢竟餓的虛月兌了,最終還是不敵被拿住。

「帶到東京,教一下,送進宮去,哈哈,說不定聖上一高興,封個將軍,哈哈…。」

「恭喜將軍!」

「賀喜將軍!」

「哈哈跟本將軍混,定有你們的好處,哈哈哈」一片阿諛奉承,八字沒一撇,高元禮就以將軍自居,飄飄然了。

等離得近了,楊逍見碧瑤的狼狽相,怎不明白這都是自己害的,暗嘆一聲。這人還得救啊!上次救她留下麻煩事沒了,這回救了怕是也不得善了。人家不領情不說,自己可是難以月兌身了。

「救了再說,走一步算一步,愛咋地咋地。」

待人馬要錯過楊逍時,楊逍猛的躍起,探手就搶碧霄。他的目的就是把碧瑤搶下來,馬上遁走,不想招惹官兵。可事非他所願,楊逍人是搶過來了。剛想走,身後傳來驚馬嘶鳴,回頭一看,把楊逍驚呆當場。原來這馬被主人嬌養慣了,看是威武強壯,其實它根本沒見過大陣勢,根本就是個寵物。楊逍突然舉動,卻把它嚇毛了,馬一驚是連跳帶蹦,一下把沒防備的主人甩下來,一尥蹶子正好踢到高元禮的太陽穴上,那馬蹄的勁頭可是足啊,高元禮連哼都沒哼出來,就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楊逍也傻了,他只是搶人,可沒想傷人,哪料到竟然傷了人命,死的還是位將官。這禍事可大了。正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後脖頸被碧瑤狠狠的咬了一口。「呃1」碧瑤手腳被綁,嘴也被布條勒著,楊逍將她搶過來,放到背上,沒時間松綁。碧瑤初時也是驚愣了一下,可她可比楊逍回神快些。見楊逍還在發呆,這時不是同楊逍計較的時候,逃命要緊。她說不出話,一急就咬了楊逍一口

「嗚…快走。」雖然含糊不清,楊逍也听明白了,也回過神來。

「苦也。」

等官兵回過神來,楊逍背著碧瑤以鑽進道旁柳林中。楊逍背著碧瑤一路狂奔,後面的官兵呼喊聲漸漸遠去,可楊逍卻不敢停下來,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已進了深山里。楊逍才停下來,卻沒听到背上碧瑤的呼吸聲。急忙將碧瑤放下來,碧瑤卻不知昏迷了多長時間。楊逍忙將碧瑤抱到水塘邊,,解開綁繩嘴上的布條,用水將碧瑤激醒。

「嗯嚶!水,餓!」碧瑤太虛弱了,聲如蚊鳴,轉眼又昏過去了。

楊逍這下傻眼了。好在修行之人都懂醫術,可這荒山野嶺,又值初春季節,很難湊齊草藥這可愁壞了楊逍,尤其病人還是個女孩子,還是讓他最頭疼的女孩子。要殺他泄憤的女孩子,可又不能不管的女孩子。管了之後又讓他不得安生的女孩子。

誤傷了官兵,這可不是件小事,尤其在兩都之間,楊逍白天不敢下山,只好找了個朝陽避風,又偏僻的地方,結草廬先安頓下碧瑤,找塊石頭用青龍劍挖出凹心,抓了幾條肥魚,鑽木取火,煮了些魚湯,給已經發燒燙人的碧瑤喂下,渾渾噩噩,恍恍惚惚的碧瑤,喝了熱湯,發了汗病情稍穩,沉沉睡去。楊逍用干草將她蓋好。又布了個簡單的迷幻陣法,就急忙抓了兩只鹿,幾只山雞,匆忙下山去了。為躲搜捕他們的官兵,天黑後才小心模進一個集鎮,找了家藥鋪,稍用些強,換了些急用的藥,干糧油鹽,鐵鍋,衣物被褥。就急忙趕回山里。

就這樣,楊逍為照顧碧瑤和躲避官兵追捕,在這山里暫住下來。

他們躲到山里,可山下卻炸了營。一位虎符?將被殺,那可不是小事,而且還是吏部尚書的佷子,長安幫幫主的兄長。當然這也是高元禮的部從,為了推月兌責任,統一口徑夸大事實的原因。

「什麼?你是說伏牛山匪做的,你可知謊報軍情的後果。」留守西都的右屯衛將軍楊秉,得到高元禮死的消息,驚的跳了起來,主要是沒法向高尚書和高元怛交代。听說是匪寇所為,楊秉松了一口氣。

「他們有多少人?」

「二十多人,煞是凶殘,高將軍力敵匪首,我等苦戰,終是寡不敵眾,又是遭襲擊,毫無放防範,結果高將軍為掩護我們突圍搬兵,才遭匪殺害,大將軍為我們做主啊!」這人是楊秉的親信,楊秉明知他胡扯,可也得裝信。死了個虎符郎將,總的找個理由向兵部交代。現下匪患不斷,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來人,把丹青先生叫來,畫影碟捕。」

很快山匪響馬來了的消息,把兩都百官和百姓攪得惶恐不安,周邊衛城和集鎮貼滿了畫影圖碟,楊逍如果看到了,得笑暈過去,也不用躲到深山里吃苦頭了。高元禮的部從其實也沒太看清楊逍的模樣,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為了夸大事實,搞得象些,把楊逍描述的赤發紅須,高大凶殘,把碧瑤描述的像母夜叉。兩人還平添了二十多嘍?。

匪患禍及兩都那還了得,兵部緊急布署剿匪事宜,一時間搞得兩都風聲鶴唳,大隊官兵在兩都周邊搜捕。很多外鄉人莫名被當匪寇響馬抓了起來,有錢有人的花錢找人放出來了,沒錢沒人的,嘿嘿…就當替死鬼吧。一時搞得人人自危,雞犬不寧。昏官混人多,但也有清醒的,那就是齊王楊鵬,當今聖上的皇叔。

還有一人,那就是長安幫幫主高元怛,高元怛冷笑不止,他可不相信那些人的胡扯,令手下人等速查明其兄死因和殺兄仇家,他發誓要把殺兄仇人抓住後點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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