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盅
楊逍環顧四周,碧雲、彩雲和小雅也不見了,只隱隱听到小雅的哭鬧聲。「都不要我了。」楊逍不由心中涌出一陣悲愴淒涼感。楊逍閉目在原地呆立一會,再睜開眼時,霧散明媚陽光下,雙目閃著晶光。仰望晴空,白雲飄飄,鳥兒歡快嬉戲,雛鷹展翅翱翔。楊逍豁然開朗,忽然明了他們的意圖,仰天長嘯,怨氣頓消。
「哈哈,這樣豈不更好,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天高任鳥飛嗎。」可轉眼又苦下臉︰「哎….你們沒給我留下銀兩…這…這…。」周明四人在雲中子交代下,故意將楊逍拋開,就是希望他獨自歷練。百煉成鋼繞指柔。雲中子把‘青龍劍’留給他,意味把守護中土這個擔子,將來放到他的肩上。
「三年後的今天你們兄妹將在這里相會,想帶雅兒游歷江湖,到時就得打敗我們四人。」遙遙傳來碧雲的傳音。
「小子,如果敗了,哼哼,就永遠見不到雅兒了,好自為之吧。」周明尤如鐘鳴的聲音,撞擊楊逍心房。「雅兒,哥哥能辦到,放心吧!」楊逍緊緊手中的劍,堅定得自語道。
雖然到了山口,可這只是那個神秘山谷的出口。楊逍回望,山谷中仍是霧茫茫,他知道,他回不去了,那是師公利用自然環境布下的絕陣。楊逍自幼進入這個神秘山谷,就再沒機會出去過,對外面的事情只有周明四人向他們兄妹描述過。而出山的路卻一無所知。這回傻眼了。「真是的,告訴我怎麼出山啊?」楊逍抱怨歸抱怨,可也得尋路下山。可這里哪有路,鮮有人來過這里。山里的環境楊逍熟悉,倒也難不倒他,想了想,選了西北方向,施展出雲中子親傳的騰雲術(楊逍現在也就是達到草上飛一般的輕功境界),眨眼沒入叢林中。
迷失方向的問題,對楊逍是不存在,可這終南山也太大了,地形太復雜了,春光在美,看多了也厭。夕陽西下時,楊逍眼前還是連綿不絕的奇峰峻嶺,這回楊逍感到孤寂了。進山時他和小雅四歲,十二年來,枯燥可謂殘酷的學藝經歷,但都有小雅為他開心解悶,咋一分開,到不覺什麼。可在這杳無人煙的山里,奔波了大半天,饑餓疲憊時想起了搞怪精靈,向開心果般的小雅表妹。「雅兒做的果子是好吃,呵呵,連老龍都流龍涎,更別說師公師父他們了!」咕嚕,楊逍拍著肚子,咽著口水,模了把臉上的汗水。「三年啊,吃不到雅兒親手做的果子了。」
「呼…呼….轟…」
還在想著小雅做的果子香酥,流著口水的楊逍,忽覺周圍氣氛有異,頗感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猛然風聲驟起,緊接著一聲轟響,楊逍愕然循聲望去,不足百步的山坡上,一老著和一蒙面人相對而立,他們之間的花草樹木,蕩然不見,而他們四周象突生颶風一般,漫卷起殘枝花草碎屑,向四周擴散。「哈哈…齊王府四大侍衛艮.琨震,宇。不知閣下是哪位?」
「哼,龍首山柳家莊園的柳莊主;柳山子,沒錯吧。」這蒙面人用的是假聲,尖而沙啞的聲音,听著讓人心里煩躁。
「呵呵,沒錯,正是老夫。」老者訕笑道。
「長沙齊大人一家七十二口滅門案是你做的沒錯吧。」
「呵呵,自然瞞不過了你。」
「江都刺君也是你沒錯吧。」
「呵呵。」柳山子苦笑。抵賴沒用,人家追殺他一個多月了,自然什麼都知道了。
「束手就擒認罪,老王爺仁慈或許留你個全尸。」
「去死吧。」柳山子剛才和這位齊王府的什麼幾大侍衛之一,硬拼一招,後繼無力,這時乘機回過氣來,猛的抽出一把黑幽幽的劍,一招雁落平沙銷了出去。
「叮叮…嗷…」爆豆兵器撞擊聲和一聲哀嚎過後,山坡上就剩下哪位蒙面人在那喘息。
「謝謝可還是讓他溜掉了。」那人向楊逍拱拱手道謝,待看清楊逍面相時一愣,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可終沒說出,道聲後會有期,轉身去追那個柳山子去了。
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楊逍愣怔一會,自嘲一笑搖頭︰「齊王府侍衛,呵呵。」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出手助他,一枚石子雖然傷了那個柳山子,可也沒能助他擒住柳山子,可見這位柳山子不但功夫高深,而且還奸猾無比。
這一耽擱天色漸漸暗下來,楊逍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出不了山了。楊逍走進一處山坳,一條小溪從山坳中流出,山坳中霧氣籠罩。「哈哈,這里定有溫泉,今晚就在這里過了」,楊逍歡呼一聲沖了進去。山坳中果有一處溫泉,泉水積成一處小潭,初春的傍晚還很冷,這才使得山坳中薄霧繚繞。
楊逍剛要解衣寬帶,卻猛然間呆愣在那里。遠了沒看清,近了才注意到,原來這處寶地已被人搶先佔據。而且還是女人!晚霞渲染下,七彩色霧,飄飄渺渺,彩鱗波動的潭水中,一位仙子般的**少女,正享受泉水的溫馨。清澈彩色的泉水,映襯著淡粉紅色的嬌軀,水面上隱約浮現堅挺的**,楊逍傻了,十六歲的他,只是很不小心的看過表妹小雅的果浴。卻被老龍狠狠的蹂躪了十幾天。那時的小雅還是個含苞的花骨朵,青澀的很。遠沒眼前這位仙子豐滿誘人。楊逍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如此的誘惑,讓他幾乎心神失守。但終歸是修行之人,修行先修心,心智堅定,步入正道。心魔不生。楊逍默念‘清心訣’,總算壓制燥熱的龍軀、心魔、**,神志漸漸恢復正常,頭腦清醒過來。‘**人人有,神仙也難棄。’初入道門的楊逍,又是青春年少,如此誘惑,能把持住,已是不易。沒有**,算不上完整的人,控制不住**的,算不上真正的人。修行之人,控制不住**,必會被心魔焚毀。禁欲不行,控制有度,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楊逍終使有些戀戀不舍的,卻艱難的移開目光,悄悄後撤;「今晚看來得多行幾遍清心訣了!」誘人的倩影漸漸淡去。就在楊逍轉身欲走,猛然眼角余光掃到離潭邊不遠處一塊巨石旁,隱藏著一條人腰粗的彩紋大蛇。這種蛇,楊逍見過,是終南山中一種罕見的變異巨毒蛇。蛇喜陰寒,可這種變異蛇,不但長得粗大,什麼氣候環境它都適應,以大型野獸為食。幸好這種蛇很少見,也就是數量很少,不然這山中野獸怕是要絕種了。「嘶!」楊逍倒吸了一口涼氣。以他現在的修為,能從它口下逃生,那是非常幸運的事了。大蛇的出現,對楊逍來說,可是比念百遍‘清心訣’都管用。什麼**雜念都沒了,身如處寒九風口中,墜入萬年寒潭里。口不能言,腿不能動,意念控制不了身體。就像蛇口下的青蛙、一只待宰的羔羊。
但楊逍畢竟是得了女媧娘娘五百年大神通法力,只是肉身才成型十六年,大神通法力剛剛有雛形,發揮不了千萬分之一法力,可雲中子所傳‘玄天法訣’,可是十成修了五成。而且十二年來,被老龍蹂躪的滿山遍野的躲藏,接觸猛禽毒蟲,大型猛獸,也是不少,死里逃生的經歷太多了。處驚不怵,臨危不亂,此刻用上了。霎間功行周身,就如常人噩夢掙月兌醒來。單手握住‘青龍劍’柄,就要施神功,斬惡蛇。可令他尷尬的是;那蛇好像並不鳥他,獵食目標卻是那溫泉中的美女。「可惡的畜生,還挺挑食。」而那**美女,卻渾然不覺。悠閑享受著泉水的。楊逍猶豫了,提醒她,這情景……!!!!不提醒又不忍心。不知她能否逃離蛇口。能單身進入這野獸出沒的荒山野嶺中,絕非一般人。「啊!!!!!!!!!!!」猶豫間,大蛇發動了攻擊。一聲尖叫,讓楊逍再不敢猶豫,看來那果女真沒防備。「嗡。」青龍劍出,一聲龍吟,讓大蛇一頓,就趁這難得機會,楊逍如離弦的箭,「嗖」的射向大蛇,手中‘青龍劍’化作一道青光,斬向蛇頭。一擊必中,出手狠辣,不拖泥帶水,這是楊逍的風格。就因這,楊逍被師公師伯師父們沒少責怪︰「這哪像修行之人所為!」楊逍不敢頂撞,可月復議道︰「對待敵手就像秋風掃落葉,反之,就是害自己。」還有一句對待朋友就像春風般溫暖,可他現在還沒有朋友,師公師父…小雅是他的親人,楊逍這麼認為!!!
楊逍太小瞧了這條大蛇了,活了幾百年了,都成精了,哪是你毛孩子對付得了的。巨大的蛇頭隨著劍劃了個半圓,青龍劍連蛇皮都沒刮著,但楊逍用力過猛,一點余地沒留,劍過身體收之不住,直接撞向蛇下顎,如此巨大的蛇頭一點都不笨拙,躲過劍蛇頭一擺,大嘴一張,楊逍變成自己投身蛇口,楊逍似乎看到大蛇露出嘲諷的笑。「貔獸!」楊逍猛然想起來了,師公曾向他提起過,這終南山中有一對貔獸,其凶殘.狡猾會幻術,能幻化很多種禽蟲獸,很多大型猛獸都被它欺騙而葬身其月復。師公的坐騎五彩麋鹿就被它騙吃掉。師公一怒之下追殺了它們數十年,可都被它們躲過了。師公氣消了,也就不了而之。不想今天卻被他踫到了。是運氣還是晦氣。「怪不得它不噴毒液,是沒有。」命懸一線,楊逍倒不顯慌亂。也就是他這種情況經歷多了的原因。只是這次踫上貔獸,可能要在鬼門關前徘徊了。「‘青龍劍’!對了!有辦法了!」楊逍努力收劍,輕功提縱,超常發揮,這樣一來人劍距離縮短,可投向蛇口的速度卻加快了。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到蛇口的一霎那,楊逍已是人劍幾乎合一了,而貔獸卻怪叫一聲,恢復原型,倒翻而躲,終是慢了一線,一股腥血噴灑出來,濺了楊逍連人帶劍一身,而楊逍根本不知傷了貔獸哪里,力竭如斷線的風箏,直墜入溫泉中,手中‘青龍劍’有靈性般的回到楊逍後背的鞘中。「砰!!!」「嗷…!!!」「啊…!」真是驚得獸奔鳥突,待一切歸于平靜後。「嘩啦!」「噗!」「啊….你….啊…!」「撲通!」「咳咳….」
巧了不能在巧,楊逍艱難的從潭中浮出,正好出現在被驚呆了的、還沒回過神來到少女胸前,臉幾乎就貼到里,楊逍斗貔獸力竭,還沒回過氣。頭昏眼花的他,出水剛長吸了口氣,什麼也沒看清,只是嗅到一股、只有在小雅身上才有的香氣。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被頭頂一聲尖叫,驚得倒仰進水中,嗆進一口水,好懸沒嗆過去。掙扎著浮出水面,已是迷迷糊糊,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覺得腦袋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少女一掌劈暈了楊逍,一手護胸一手輕掩櫻口,酥胸起伏,略呆了呆,急游向岸,可回頭一看,那個可惡的小子,慢慢沉下水去,秀美一蹙,猶豫了一下,貝咬紅唇,回頭抓住楊逍發髻,縱身躍上岸,原來這少女是個高手。將楊逍扔到一邊,急忙穿衣梳理。少女和楊逍這麼一折騰,卻沒注意到那巨石後面鬼影般閃現一黑衣人,那人一雙眼閃著妖異的光,干枯鬼爪般的手抬起,一道縴細難辨的黑絲線疾射向昏迷中的楊逍天靈。然後這人詭異的化作一團黑霧融入朦朧霧氣中,緊接著遙遠處隱約傳來貔獸的哀號聲。
其實楊逍力竭氣衰,又沒防備,被少女襲擊,造成一瞬間的昏迷。待少女將他帶上岸,一扔一震他就醒過來了,卻感覺到頭腦有些混蕩蕩,以為少女那一掌造成的,也沒在意,其實他不知道,他被下了魔盅。他偷睜眼,沒想到又看到那少女的果背,急忙將眼閉上,他擔心貔獸沒走,忙釋放靈覺感應四周情況,沒有發現貔獸,卻發現有很多人向這里趕來。貔獸逃走讓他心神一松,頓覺渾身酸痛無力,可是有人趕來,定是這少女的家人,又讓他心提了起來。可是想到自己把人家姑娘身體看了個遍,雖然是救人事急,但也頗覺尷尬,不知如何面對人家姑娘。雖然急于月兌身,可是….沒辦法楊逍干脆裝死耍賴,只要不取他性命,任由人家處理出氣後在走。楊逍想法倒是簡單,可人家一個姑娘家,平白被你看了個遍,還有肌膚之…….雖然不是故意的…可姑娘的清白…。楊逍認為救人事急,可……。
「婬賊受死!」楊逍躺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亂想,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著父母懲罰。猛然一聲嬌嗔,一股勁風直擊胸口。條件反射般楊逍身體平移兩尺,手掌拍地,身體彈起,借力在空中翻滾,越過少女落到她身後,劍不出鞘,壓到少女後頸上。那少女呆掉了。她從楊逍斗貔獸,看得出這少年修為很高(姑娘並不知道那是貔獸,她看到的只是一條她從沒看到過的巨大的蛇,在不防備又光著身子的情況下,一時驚呆了,最重要的是姑娘家怕蛇嗎!)。但也沒太在意,在羞怒氣急之下,打了楊逍一掌,沒想楊逍不經打。這才讓姑娘看輕了他。
「你…欺負人,嗚………….,人家沒臉活了,殺了我吧,嗚……‘當啷’!」那少女呆了一呆,突然放聲大哭,手中寶劍也扔了。
「你….這……那個…???」楊逍傻了,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在山里小雅一哭二鬧,是他最頭疼的事。小雅可是百試不爽,只要她一鬧,楊逍準遭殃,第一個出現懲罰他的就是老龍,看著小雅在旁偷笑,楊逍恨得牙癢癢。老龍蹂躪過後就是師公、師………。反正幾天之內沒他好日子過。這少女一哭,楊逍頭皮發麻,渾身發冷,有種不祥的感覺。可又不知怎麼哄她,又沒法解釋。心神意亂,卻沒看到那少女,面含狡黠冷笑,哭只是裝樣子。
「對不起!」楊逍憋了半天,收劍拱手道歉。那少女等的就是這機會,轉身素手一揮,縴指疾彈,兩縷指風疾速彈在楊逍前胸上「噗噗!」「呃!」楊逍大驚失色,躲閃不及,著了少女的道被制住。
楊逍怒目瞪著美得令人炫目的少女臉龐,少女美目含煞,又帶些戲虐不屑。
「姑娘你這是……?」
「看了本小姐的身體,哼哼,挖眼….那個….」少女滿臉嫣紅,沖散了煞氣,變得嬌媚誘人,楊逍不由一呆。那少女似乎也不知該怎麼處置楊逍,歪頭凝眉想主意。可抬頭一見楊逍色迷迷(從女人的角度就是這麼認為,少男認為是欣賞)的盯著她看,不由大怒︰「可惡,婬賊受死!」
「啊!」楊逍感覺這少女動了真怒,見她雙手捻出蓮花指,左手戳他雙目,右手點胸前死穴。不由驚呼一聲疾閃。
「你…?」少女又愣了,她沒料到師門絕技‘蓮花點穴手’,竟然對這婬賊毫不起作用。
「不怪師公說,越美的女人越毒,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啊!」楊逍搖頭嘆道︰「事急從簡,救人不諱。本公子並無歹意,沒想你卻下殺手。唉…….!告辭,永不再見。」
「你….無賴……你…你……。」少女紅著臉,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嬌軀顫抖,蓮指亂點。「救人惹是非!」楊逍苦惱道,轉身就要走。
「就這麼走了?」
「走的了嗎!」
呼啦,四周猛然閃出數十位艷麗美女,手持刀劍將楊逍圍住,楊逍一見,搖頭苦笑︰「終是沒來的及月兌身,姑娘的家人到了,這下麻煩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