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遙臉色完全變了,他還清楚的那晚他去放蘭兒離開的時候蘭兒對他說的話,蘭兒說︰「花遙,我這輩子都只愛阿戟一個人,只是我不懂阿戟為何要這樣對我,以後我不會再愛他了,這個東納國,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當時看著蘭兒離開,他心中還覺得很是愧疚,可現在听到夏侯珍玉這番話,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好蠢,竟被蘭兒騙的如此之深,甚至是直到來這里之前,他都在相信蘭兒對阿戟的愛。
蘭兒啊蘭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置于何處了?
夏侯珍玉煩躁的撓了撓頭,「行了,你們留在這里呆著吧,一會兒仲傾離就該回來了,阿戟跟仲傾離已經很久沒有見了吧,你們好好敘敘舊,我再去跟珠兒談談。」
夏侯戟拉住夏侯珍玉︰「你現在去找她,怕是只會被罵。玷」
夏侯珍玉白了夏侯戟一眼︰「知道她的個性你當初干嘛那樣對她,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男人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我怎麼覺得你們這群男人的心比女人的心更難懂。」
「我…都是我的錯。」夏侯戟嘆口氣,現在多說無益,怪他那時候心痛來的不是時候。
夏侯珍玉嘆氣︰「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以珠兒那個性,我若今天不去,等她氣消了再去找她的話,她廢話會更多的。鍥」
夏侯戟抿唇點頭笑了笑,也是,珠兒的個性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夏侯珍玉走到門邊拿起披風往門外走去,今天寒風真是格外的刺骨啊。
歐陽珠兒嘴上說著是要帶流蘇來見見父親,其實是想來與父親說說心中的不悅。
流蘇見著老爺激動的跪在地上半響沒有起來,一直哭著。
見這陣勢,近來經常跟歐陽初在一起的毛生有些不解的模著自己的腦袋,一會兒看看跪在地上的流蘇,一會兒又看看姑老爺,「姑老爺,你是大官嗎?為何昨天來的公主叫你大人,今天來的丫頭對你又是跪又是哭的。」
珠兒被這毛生的話給問的有些想笑,倒是跪在那里的流蘇伶俐的看他道︰「小子,我們老爺當然是大官,還是很大的官呢,說出來你都不知道。」
毛生疑惑了一下︰「是嗎。」
「廢話。」流蘇哭著︰「所以不許在老爺面前亂說話。」
珠兒哈哈一笑︰「爹,你看,這流蘇比我還知道維護你的面子呢。」
歐陽初嘆口氣︰「你這丫頭還小,快把這丫頭攙起來,大冷天的跪在地上對膝蓋不好。」
歐陽珠兒抬腳輕輕踢了踢流蘇的小腳︰「還跪著干嘛,起來呀,爹關心你你沒听到啊。」
流蘇擦擦眼淚站起身福身︰「多謝老爺心疼流蘇。」
「你們都是從小在我眼前長大的,對我來說你跟珠兒也沒什麼區別,這里已經不是東納了,沒有必要這麼拘束。」歐陽初說完問道︰「流蘇啊,你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流蘇是跟著王爺一起來這里的,王爺接到玉公主的消息,說小姐在這里,然後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戟王爺也來了?」歐陽初擰眉,有真頭暈目眩的感覺,這個小狐狸來了,不會就只是為了找玉兒的吧?
「是啊。」
看到父親眉心緊擰的樣子,歐陽珠兒寬慰道︰「爹,你別擔心,夏侯戟不知道你在這里,他這次來純粹是為了別的事兒。」
流蘇點頭︰「是啊,王爺確實沒有提及老爺在這里的事情,我想他應該確實是不知道的,這次王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接小姐回去。」
歐陽初看向歐陽珠兒,「你…有什麼想法嗎?」
歐陽珠兒轉身坐下有些賭氣︰「我不回去,我跟他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
「小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就算是為了月復中的小世子著想,你也不能賭氣啊,再說…王爺這四個月真的是為了找你而受了不少的苦,如若不然,流蘇也不會幫戟王爺說話的呀。」流蘇說著嘆口氣︰「其實以前奴婢也不喜歡戟王爺的,小姐你不是都知道嗎。」
「可你現在可是處處句句都在幫襯著他呢。」歐陽珠兒白了流蘇一眼︰「我離開四個月,你倒是成了他家的人了。」
「不是的小姐,你是不知道如今東納國的局勢,本來六王爺被擋下去,戟王爺大權在握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就為了找你,六王爺四個月不早朝,倒像是真的甘願自己將權勢給放下了似的。」流蘇嘟了嘟嘴︰「流蘇是不了解男人,但是覺得王爺這樣做,真的也算是對小姐傾盡真心了呀。」
歐陽初吃驚了一下︰「流蘇你所說當真?」
流蘇點頭︰「老爺,我是在歐陽府跟小姐一起長大的,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撒謊,您是知道的。」
歐陽初點頭︰「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的,你這孩子確實是個好孩子。」
「可就算他做了那麼多又如何,有沒有人求他那樣做。」想到自己曾經為他所做的那些事兒在他那里也沒有得到認可,歐陽珠兒撇嘴無所謂︰「流蘇,我是讓你來給爹請安的,不是讓你來當說客的。」
毛生在一旁呲牙嘿嘿笑,歐陽珠兒抬頭白他︰「你笑什麼呀?」
「笑表小姐糾結啊。」毛生也很自覺的在一旁拉過凳子坐到歐陽珠兒面前︰「表小姐現在明明就很想听人勸慰,可是听過後卻又覺得自己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所以才會這麼糾結的不是嗎?」
歐陽珠兒白他一眼︰「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呢。」
毛生呲牙一笑︰「我隨便說的,就算說的不對表小姐也不要見怪啊。」
「說的肯定是不對的。」歐陽珠兒努嘴。
毛生挑眉,接著就只听這三人在房間中不停的哀聲嘆氣,還是直到從外面出診回來的珠騫進來才打破了沉默。
見歐陽珠兒又來了,珠騫笑道︰「你是對我們不放心呢,還是對姑父不放心呢,天天往這里跑也不嫌累。」
歐陽珠兒撇嘴︰「干嘛,表哥你是不想見到我了嗎?」「那倒不是,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妹妹天天在眼前晃是一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天天都來最好了。」珠騫放下診療箱︰「怎麼都這麼無精打采的,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歐陽珠兒垂頭沒有說話,只听毛生道︰「是表小姐的相公來接她了,表小姐還在生氣呢。」
「就你知道,我家小姐的事情你亂說什麼呀。」流蘇掐腰看向毛生。
毛生縮脖子︰「喂,女人這麼厲害是嫁不出去的。」
流蘇臉一紅︰「就算我嫁不出也不關你的事兒。」
珠騫拉了毛生一把︰「你這小子怎麼越來話越多了,表小姐今天在這里吃飯,你趕緊去跟大師兄置辦點吃的吧。」
歐陽珠兒對珠騫豎起大拇指︰「還是表哥最好了,流蘇,你去幫忙吧,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好想吃你裹的肉丸子啊。」
流蘇點頭跟毛生出去,直到出了門,她還不停的斜毛生,毛生縮脖子︰「我又不是你的冤家,你總對我生氣做什麼啊。」
「誰讓你亂說話的,我對亂說話的小子一向都很仇視。」流蘇冷哼一聲斜眼去看別處。
毛生模模後腦勺,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呢,做丫鬟做成這樣也真是有面子,不過呢…這樣的女人有味道。
見他非但沒有生氣還對著自己傻呵呵的笑,流蘇跺腳︰「你笑什麼。」
「沒事兒,我看見討人喜歡的女人就喜歡笑。」毛生臉一紅︰「你有婆家了嗎?」
流蘇跺腳︰「你…這人怎麼這樣輕浮,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與我說話。」
流蘇休了臉快速的跑開,這個小子真是沒有禮貌。
毛生莫名其妙,他怎麼輕浮了,就問問有沒有婆家都不行啊。
房間里,歐陽珠兒頹廢的趴到桌子上哼唧︰「哎呀,我心情不好。」
珠騫莫名其妙的看向歐陽初,歐陽初倒是笑道︰「不是心情不好,是心不靜。」
珠騫了然的‘哦’了一聲︰「原來我萬能的表妹也會有搞不定的事情啊。」
歐陽珠兒回頭看珠騫︰「表哥,你怎麼竟說風涼話呢?我還是不是你表妹啊。」
「是,當然是,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呢?」珠騫問道。
「我…我沒怎麼想,我就像維持原狀,生完孩子後離開緋王府,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離開西岐都城,然後找個安靜的低分過生活。」
「那你的計劃中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孩子的父親?」
歐陽珠兒擰眉,沒有出現是假的,可是,出現過又怎麼樣,他能放棄皇位嗎?他能不要再執著于什麼圖嗎,他能從今往後就做到只相信她一個人嗎?
再說,她早就已經將那些異想天開的計劃給否決了,現在,她想做的事情只是按照已經制定好的計劃慢慢的走下去,僅此而已。
「沒有過。」歐陽珠兒斬釘截鐵的回答。
「如果沒有過,你想那麼長時間做什麼?」珠騫挑眉︰「做事兒最重要的是忠實于自己的心,其實答案很簡單,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沒有什麼難的。」
表哥為何要這樣說?是有什麼深意吧。歐陽珠兒眨眼想了一會兒,只听歐陽初又道︰「我雖然不是很喜歡戟王爺,但他若真的變成了流蘇口中的那個男人,我倒是可以放心的將你交到他手上了。」
「爹你也同意我跟他回去?」歐陽珠兒吃驚。
「不是同意,我只是覺得騫兒的話對,你該听你自己的話,有些事兒,不是我們要你這樣那樣你就可以做到的。幸福一直都是要握在自己手中的,就像你娘當年嫁給我,世界上所有人都反對我們,可是我們依然在一起了,因為我們覺得,只有我們彼此在一起,才是對的選擇。」歐陽初說著道︰「你是你娘的女兒,我想你也是個勇敢的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會是為自己未來負責的決斷。」
珠騫點頭︰「而且還有一點,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孩子,你要考慮到孩子的想法,你不想與孩子的父親一起回去,但是孩子也是這樣想的嗎?孩子不需要父親的嗎?你想一個人撫養孩子長大的想法固然勇敢,固然難能可貴,可是你要知道,這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將孩子獨自養大卻不受人指點的世界,人們的流言蜚語會很難听的。」
歐陽珠兒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捏著腦門,她的腦子都有些亂了。
歐陽初站起身對珠騫道︰「騫兒,我忽然想起有些藥草不知道分的對不對,你陪我去看看吧。」
珠騫看了歐陽珠兒一眼點頭︰「好。」
父親和表哥離開後,歐陽珠兒更加頹廢了些,整個身子完全趴到了桌上。
她不想撒謊,她的心也不會騙她,剛才在看到夏侯戟的那一瞬間,她很開心,很幸福,覺得…希望來了。
可是那只是她心里的想法,並不是她腦子里的想法。
她腦子里的思想告訴她,不要理夏侯戟,可是心卻不听話,心很興奮。
歐陽珠兒咬唇嘆氣,怎麼做,該好好衡量才對。
夏侯珍玉行至醫館門口,听門外的馬夫與人打招呼,夏侯珍玉撩開車簾見她給歐陽珠兒安排的馬車竟停在醫館門口,她猜測歐陽珠兒估計是先來歐陽大人這邊告狀了,無語的下了馬車。
夏侯珍玉听門口藥房的大師兄說珠兒她們在後院,索性就直接進來了,廚房里很熱鬧,她站在那里看了看,人很多,卻唯獨沒有歐陽珠兒。
她知道歐陽初的房間,轉身走到歐陽初的房門口,輕輕將房門給推了個小縫兒,果不其然,歐陽珠兒在里面。
夏侯珍玉咬唇站了片刻輕聲推門進去,討好的笑道︰「珠兒姑娘?」
歐陽珠兒回頭白了她一眼後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坐著。
「你不會真的生我氣了吧。」夏侯珍玉可憐兮兮的道︰「我這可真是廢了好力不討好啊。」
歐陽珠兒將頭別開,後腦勺對著夏侯珍玉。「喂,我好歹是個公主,你也給我幾分面子啊,哪有你這樣把後腦勺給公主看的。」
「珠兒,其實阿戟也怪可憐的,我回來之前他一直在找你,那兆頭真有找不到你絕對不罷休的趨勢。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作為姐姐,我若是明明知道你在這里,我卻不告訴我弟弟,你說我的心里能好受嗎?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想告訴你的,只是呢…我怕你這個倔脾氣的會跟我拼命,所以才瞞著你做的。」
夏侯珍玉說著移了移板凳的位置,重新面對歐陽珠兒︰「憑心而論,如果當時你天天跟五哥六哥膩在一起,阿戟不生氣才是真正的不對吧。他不生氣,那就代表他不在乎你了不是嗎?若是那時候你生氣,我絕對二話不說的支持你。可你想,阿戟的出發點全都是因為在乎你呀,兩個有情的人干嘛要分開呢?
「別說了。」歐陽珠兒堵住耳朵︰「我不想再回東納去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你說出來啊,說出來才有辦法解決嗎。」夏侯珍玉一听這話,就知道有緩和的空間了。
「我不喜歡看他們兄弟之間爭的你死我活,而籌碼竟然各異,要麼是女人,要麼是人命,我討厭這種感覺。」歐陽珠兒說著伸手撓頭︰「其實那皇位有什麼好的,難道不做皇帝不行嗎?」
「珠兒,身在帝王家,有許多苦衷都是你不懂的,有許多事兒,沒有權利是無法去做的,就像阿戟,他若是不做皇帝,那就只能做活死人。」
「什麼意思?」歐陽珠兒擰眉。
「不管誰做了皇帝,都一定不會允許威脅存在。若是五哥或者六哥中的任何一個人做了皇帝,你認為他們會放過阿戟嗎?就算是能夠給他留下一條性命,可是阿戟也會永遠失去自由。
你總喜歡說浪跡天涯,你真的以為浪跡天涯有那麼簡單嗎?浪跡天涯就等于是拖兒帶女的去流浪,一天兩天是新鮮,一輩子呢?誰能受的了。」夏侯珍玉說著嘆口氣︰「而且你要知道,一旦開始流浪,不就是浪跡天涯,而叫亡命天涯了,你永遠都要做那個被追殺的人,你以為會快樂嗎?」
「有可能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殘酷。」
「我有七個叔叔,除了三叔老老實實的願意為父皇效力而被圈禁在琉璃城外,其余所有的叔叔全都被我父皇不聲不響的殺掉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父皇想自保,他不能給自己留後患。」夏侯珍玉說著臉上顯出一抹哀傷︰「我父皇有錯嗎?其實,若是站在我父皇的立場上,他也沒錯,真的殺掉自己的親生兄弟,他也不見得不痛,可是痛能如何,這就是現實,他要防備他的兄弟們翻身回來殺了他,所以他只能做殺人的那一個。」
歐陽珠兒擰眉,感覺听著有些讓人惶恐,現實果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簡單,尤其是像這種皇位隨意爭搶的國家更舒適一樣,本身活著就是一陣煎熬。
「你還好,因為就算阿戟做不成皇帝,可是五哥六哥都是喜歡你的,為了你的美色,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他們也不見得會殺你,但是你願意做那種被人禁錮的禁臠嗎?你的性格接受得了那樣的生活嗎?」
「你別說了。」歐陽珠兒羨慕的模了模胳膊,感覺好惡心。
「這才只說到你和阿戟,還有你們的孩子呢,不做皇帝,你的孩子就得死,你辛辛苦苦維持來的幸福就是一場空。你捫心自問,五哥和六哥若是做了皇帝,他們哪個會願意幫阿戟將孩子養大的?阿戟被殺死是小,到最終就連你們的孩子你都守護不了,到那時候你才會真正的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不願和無奈。
你沒有在整治的中心淪陷過,所以你不懂,政治其實就是一場赤.果.果的親人之間自相殘殺的游戲。
我父皇有再多的兒子都沒有用,因為最終,他的兒子們只會剩下一個,那就是能坐上皇位的人。」
歐陽珠兒垂目不語。
「你應該听流蘇說過了吧,六哥現在因為受母後牽連,還沒有翻身,而阿戟被你牽連,連續四個月不上朝,早就已經被傳的風風雨雨的,你該知道,五哥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在這四個月間,他不知道已經有了多少動靜呢。」
「他…會贏嗎?」歐陽珠兒擔心的問道。
「不好說,他手中沒有那麼多的圖,所以勝算不一定在他那里,只是你要知道,阿戟現在已經失了臣心,許多大臣都對他只要美人兒不要江山的做法有微詞,長此以往這樣下去的話,不是好兆頭。」
歐陽珠兒咬唇別過頭,心中又亂了。
夏侯珍玉握著歐陽珠兒的手︰「珠兒,身為公主,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麼嗎?就是明明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失去我所有的兄弟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你能,只要你跟阿戟擁有了天下,你們就可以擁護變革,立法制舊,將這些只有依靠什麼破圖才能贏得天下的規矩改掉不是嗎?」
說到這一點,歐陽珠兒眼中有些放光亮︰「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由皇帝選太子這個方法是很好的,起碼,可以避免大半的殺戮。」
「所以啊,你要去做,你要去維護我們夏侯家的後代啊,別忘了,你月復中的孩兒也是夏侯家的孩子,而且,他極有可能是一個皇子,若是阿戟將來做了皇帝,你們接連有了其他的孩子,你說不定也會有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自相殘殺的一天,所以你跟阿戟一起將東納國的史頁翻篇不好嗎?」
夏侯珍玉握著歐陽珠兒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就好像那里面握著的是夏侯家未來的希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