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河臉色一緊,垂眸間歐陽珠兒不曾錯過那滿目的傷感。
歐陽珠兒見他神色,心知自己似乎是戳到他心底的最痛之處了。「你若不願意說的話可以不說,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只是好奇,明明能夠感覺到你很愛我娘,可最後為何卻又殺了她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要殺的人不是鬼母,我…我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族長派我去執行任務,我趕赴目的地後殺性大開,被同行的人制止後帶回了琉璃城。
同行的人知道我是聖女養大的,所以想要息事寧人,將我送回琉璃城後他就離開了。
鬼母見我魔性難控,為了不讓我傷害家里的人,便帶我來到了郊外的一處野山坡檉。
鬼母帶我在那里呆了近半個月,一直在為我運功,試圖拉回我的心智,誰知道在最後的關頭,卻因為受人打擾,我再次瘋魔,我殺了來打擾我們的人,可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鬼母竟也倒在了血泊中。
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緊緊的抱著鬼母,想要給鬼母運氣,想要帶她回琉璃城,可是我下手太狠,砍斷了鬼母的命脈。
我…真的好愧疚,直到最後一刻,鬼母還在握著我的手說,‘孩子,別自責,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你的劍上,不要告訴任何人,不要說孩子,’她一直安慰我一直安慰我,最後念著養父的名字離開了人世垢。
我永遠也不能忘記鬼母離開時的樣子,那是我一生的痛,雖然鬼母不讓我說,可我知道我自己難辭其咎,所以,我抱著鬼母的尸體回到了歐陽府。
可讓我更傷心的是,養父他竟只是抱著鬼母的尸體哭,卻並不責怪我。
直到後來的許多年,我才知道,原來養父不怪我,是因為他知道鬼母不會願意看我傷心,他知道我心里已經自責的活不下去,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可偏偏這樣的沉默對我來說卻成了更深的傷痛和懲罰,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養父,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明明愛著我,卻只能對我充滿恨意的珠兒。」
歐陽珠兒皺眉,原來練武真的有走火入魔一說嗎?真是可怕的事情。
見牧河眼角邊有了淚痕,歐陽珠兒趕忙遞上手帕︰「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誰也沒想到竟真的會發生,其實你也不必太過自責,因為當時的你也已經不是你了。殺我娘的人不是你,是那個被魔鬼附身的牧河而已。」
「如果我不要太過強求去練習自己根本就容納不了的武功,那麼這一切本都不會發生。」牧河搖頭︰「不管那個牧河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他都是我。」
「以前我不相信什麼都是天注定的說法,可我現在不得不說,真的,都是注定好的。
當你再回頭去看來時路,你就會發現,其實這一切真的都是按照老天爺給你羅列好的計劃去一步步走下來的。
人生哪有太過完美的呢,你之前的生命中因為有珠兒和我娘,一定覺得很幸福吧。
生活中總是會有點意外的,我娘很喜歡你,你跟珠兒又互相喜歡,按照這個發展趨勢的話,你跟珠兒成親幾乎已經是定論了。
可偏偏的呢,珠兒的姻緣線上連的是夏侯戟的名字,所以,你們中間必然要出現一些摩擦和分歧讓你和珠兒彼此離開對方。你們的感情那麼好,讓你們自然分開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辦法也就只有這一個了,這或許是老天爺看你們感情太好,所以嫉妒你們才會變成這樣的。
我畢竟體會不了珠兒的感受,但是我明白,珠兒在這件事情中也是非常痛苦的,就算是不嫁給你,她也不可能願意嫁給別人,所以老天爺只能又做了另一個安排,讓後世的珠兒進入珠兒的魂魄。而那個人剛好巧不巧的就是我本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懵懵懂懂的按照姻緣譜上的路嫁給了夏侯戟,成就了歐陽珠兒與夏侯戟的夫妻關系。」
听著歐陽珠兒這一套套的說辭,牧河不禁大吃一驚,這個代替珠兒活下來的丫頭怎麼能夠用那麼多的歪理邪說就將他的罪過給抹的一干二淨呢?
他痛苦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對她來說卻什麼都不是嗎?真是太可笑了,這種說法根本就是完全的不成立,絕對不成立。
殺過人就是殺過人,怎麼可以用老天爺做幌子來給自己找這樣的借口呢。
「干嘛這樣看著我啊,我說的或許是有些夸張,但這就是個比喻,也有可能是別的套路導致了今天的後果,我的意思就一個,讓你寬心。」歐陽珠兒見牧河像是看到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她心中不免有些尷尬,難不成她解釋的他一句都沒听懂?那不是太浪費她的感情了嗎。
「我知道你是寬慰我,雖然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但我還是謝謝你。」牧河說著轉身︰「看著你這張臉,我就會感覺心痛,你想要說的話如果說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哦,可以,當然可以。」歐陽珠兒吐吐舌,只要不是看著心動就好。
牧河轉身離去,歐陽珠兒聳肩往後院走去,這會兒夏侯戟與珠哲正在安靜的下著棋。
「你們兩個真是不嫌無聊,下棋有什麼好玩兒的。」歐陽珠兒說這話就已經靠近兩人。
「下棋的好處多了去了,可以讓自己的頭腦適時的活動一下。」夏侯戟揚唇笑。
「還活動。每天就只是這樣那樣的事情就已經快要傷透腦筋了,再活動的話怕是要不夠用了吧。」歐陽珠兒說話間也已經來到夏侯戟身邊坐下︰「而且啊,你們兩人下棋一句話都不說,也就更無聊了。」
「不說話是因為在用心啊。」珠哲抬頭看了歐陽珠兒一眼,落棋子︰「而且,從下棋可以看一個人的品質。」
「是嗎?那表哥你倒是說說,你跟我夫君下棋這一會兒看出我夫君是什麼品質了?」歐陽珠兒極其感興趣。
「你這夫婿找的不錯。」珠哲沒有抬頭,還在看棋盤。「哦?為何這樣說?」歐陽珠兒挑眉,總覺得珠哲說話的時候會有他自己的道理。
「阿戟他下棋進退有據,守攻有序,而且,還很有分寸,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與我下棋,所以還時常對我禮讓三分,論棋局上的技術,他大概遠遠勝過于我。」珠哲說著抬眼看了夏侯戟。
夏侯戟搖頭︰「非也非也,我其實也只是隨自己的心意而落子,你又何嘗不是讓了我許多子呢?」
歐陽珠兒見兩人如此禮讓,好笑的道︰「你們兩個沒必要這樣吧,下棋而已嗎,還真是認真呢。」
「你以為每個人下棋都跟你一樣,鬧著玩兒啊。」夏侯戟抬眼無語的看了歐陽珠兒一眼。
歐陽珠兒努嘴︰「下期不就圖一個樂呵嗎,不像我這樣下的話,難不成還要用別的方式下嗎?再說了,像你們兩人這樣下棋還要看對方人品的恐怕是少數吧。表哥,你與許多人下過棋吧,你倒是說說,你還從別人身上看出過什麼嗎?」
珠哲挑眉︰「遠的不說,就說說阿戟的兄弟夏侯耀吧。夏侯耀他下棋步步為營,走的都是沖棋和死棋,就是他每一次都很激進,而且處處不給對方留活口。與這樣的人下棋,心一定要專,而且,下過棋後,多半心情都不會太好。
就像你說的,下棋就是圖個樂呵,若是太過執著,豈不是失了那份樂趣嗎?
我與夏侯耀只下過一次棋,以後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因為我不會找工于心計的人放松身心。」
听珠哲這樣一說,歐陽珠兒往夏侯戟身側一坐︰「下棋還有這麼多學問呢,如果是這樣話,表哥你真應該跟我一起下棋,因為我下棋絕對不會玩兒心計。」
夏侯戟搖頭︰「你倒是想玩,不過玩不了吧。」
歐陽珠兒伸出手指點點他額頭︰「我說我的相公,我表哥才剛說你好,你就這麼不給力,拜托,你也說我句好行不行啊。你起開,讓我跟我表哥玩兒一會兒。」
珠哲挑眉看歐陽珠兒︰「你確定?」
「當然,表哥,有的時候沒有章法的下法往往是最嚇人的哦,你可要小心了,我這高手一出招,你就會知道有沒有了。」歐陽珠兒得瑟了一通。
夏侯戟與珠哲同時對看著笑了一眼,讓歐陽珠兒心情極其不爽︰「你們兩個笑什麼啊。」
「我只是羨慕你表哥,竟有機會跟你這樣的高手過招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夏侯戟忍笑。
珠哲也是抿唇︰「來吧,讓我看看高手的實力。」
歐陽珠兒嘟嘴瞪了兩人一眼,明知道兩人是在挖苦自己,可心情卻是很好的。
「將軍。」珠哲一子落下,歐陽珠兒頓時又是一陣灰頭土臉,已經第三局了呢,全都輸了。
歐陽珠兒挑眉,眼珠子壞壞的一轉,將珠哲將軍的棋子撿起,耍賴道︰「表哥,哪有跟表妹下棋一步都不讓的啊,你讓我一下會怎麼樣呢。」
「你的意思是你要悔棋咯?」珠哲哈哈一笑。
「這不算是悔棋,算是你…讓我一把,怎麼樣?」歐陽珠兒對珠哲使個媚眼。
「剛才你表哥已經讓你很多步了。」夏侯戟在旁邊摻和道。
歐陽珠兒轉頭瞪他︰「喂,自古以來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別亂摻和。」
夏侯戟模模鼻子︰「每次一耍賴就來這招。」
珠哲見兩人這樣子哈哈一笑,點頭同意︰「好好好,再讓你,能夠讓高手幾招是我的榮幸。」
歐陽珠兒努嘴︰「表哥,不帶嘲笑人的啊,你這樣可不厚道。」
「我不是嘲笑你,只是看到你跟阿戟這樣子覺得很開心,夫妻兩人之間能夠像你們這般和睦相處的人並不多見。」珠哲低頭︰「珠兒啊,你算是個幸運的,能夠找到如此寵溺你的相公。」
歐陽珠兒吐舌一笑︰「這一點我是絕對承認的,我也覺得我很幸運。不過也不是所有夫妻都像你說的那樣,你看,我娘跟我爹不就很好很好嗎。」
「姑母那樣的也是少數,現實中,多數女人的生活還是都不叫悲哀的,多半都像我娘那樣。」珠哲說著眼神中有些哀傷的搖了搖頭。
歐陽珠兒想到二舅的本性,不禁吐了吐舌︰「二舅好像確實是愛玩一些了。」
「愛玩?那明明就是到了極致。」珠哲搖頭︰「見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歡他,有幾個能月兌離他的魔抓的?我一直覺得,男女在一起是要情投意合的,我真的不理解父親那樣得到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樂趣。」
珠哲提起父親,心中是滿滿的不屑。
歐陽珠兒努嘴︰「可能…是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滿足吧,有你這樣喜歡情投意合的,也就一定有二舅那樣喜歡勉強別人的。人的性格使然,有的時候不好改變。」
「如果是這樣的性格,那他干脆就不要娶我娘,不要讓我娘生下我啊,這樣算什麼呢?真是…」珠哲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我來到這世上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兒,他真的很愛我,那我可能也會覺得可以忍受,可偏偏的,對我爹來說,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像我娘在他生命中的沒有什麼意義的存在感一樣,讓我覺得很孤獨。
我之所以一定要離開鬼族,也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我討厭鬼族,就是從討厭他開始的。他若見凡能夠對我娘好一些,我娘不至于那樣死去,我恨他。」
珠哲本還在好好的下棋,可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的手都因為氣憤開始顫抖了起來。
夏侯戟遞給歐陽珠兒一個眼色,歐陽珠兒立刻心明神會的轉移話題道︰「表哥,剛才不是說了要讓我的嗎,怎麼你又把我的路給堵上了啊。」
珠哲回神一笑︰「不自然的就這樣了。」
歐陽珠兒將棋子一扔︰「果然啊,我這高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配合的了的。」
夏侯戟無語的搖了搖頭︰「本來我還想告訴你怎麼可以突破重圍的,可是你說了,觀棋不語真君子,讓我真不好意思開口。」歐陽珠兒立刻回頭看他︰「這怎麼能一樣呢,這叫為我指點迷津,快點快點,我應該如何繼續?」
夏侯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不不,觀棋不語真君子。」
「嘶…」歐陽珠兒挑眉斜了夏侯戟一眼,自己回頭看棋盤︰「我就不信,我還找不到了呢。」
「你能找到,不過估計你找到的時候,玄燁都會滿街跑了。」夏侯戟挑眉。
「好啊夏侯戟,你取笑我。」歐陽珠兒咬牙。
珠哲伸手點了點棋盤︰「你這丫頭,阿戟都已經說的那麼明顯了,怎麼會看不到呢,突破重圍在這里。」
歐陽珠兒低頭一看,果然啊,她欣喜的拍了拍掌︰「表哥,你太好了,不過讓我,還指導我。」
「哎,我就全當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好了。」
「這有些鄙視的意思吧。」歐陽珠兒努嘴︰「不過你還會自己跟自己下棋啊?」
「是啊,我不像灝哥那樣幸運,有個會陪他練武的父親,平常除了跟路伯學武外,我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不自己跟自己下棋能做什麼呢?我每次去找父親,他都不過會讓我失望而已。」珠哲搖頭。
夏侯戟見話題又繞了回來,他走到歐陽珠兒身側將歐陽珠兒擠開︰「算了算了,就你這水平還高手呢,我在一邊看著著急,還是讓我跟表哥下吧。」
歐陽珠兒讓開一步︰「你來就你來,我就不信你還能下出個花兒來。」
她邊看兩人下棋,邊不時的抬眼看看珠哲。鬼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會讓這麼多的子女們想著擺月兌他呢。
其實真要算起來,哲表哥想要擺月兌的不是鬼族,而是二舅吧,二舅也真是的,到底得有多才會這麼讓自己的兒子心涼呢。奇葩呀奇葩。
臨近傍晚的時候,大舅珠兆民與路伯回來了,兩人似乎是去打獵了,回來的時候手中還拎著已經慘死在箭下的野雞和野兔。
看大舅有所收獲,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歐陽珠兒也討好道︰「大舅,出去這一小會兒就有收獲了啊。」
「只是隨手而已。」
「哇,隨手就能拎回野兔來,那你這手隨的也太到位了,大舅,寶刀未老呀。」歐陽珠兒的諂媚令珠兆民眉開眼笑。
「你這丫頭調皮起來的樣子跟你娘還真像。」珠兆民伸手點了點歐陽珠兒的額頭。
歐陽珠兒嘟嘴模模額頭︰「像有什麼用啊,大舅一點也不像疼我娘那樣的疼我,如果是我娘對你有所求的話,你肯定會連考慮都考慮就答應了,可現在外甥女兒來求你點事情啦,你卻還要出去考慮考慮呢。」歐陽珠兒做傷心狀,隨即抬眼可憐兮兮的看向珠兆民︰「大舅,你不會出去這半天卻什麼也沒有考慮出來吧。」
「看看,看看,路師傅,你說這丫頭是不是連撒起嬌來的樣子都跟璣璇那死丫頭一樣,邊撒嬌邊埋怨。」
路伯點頭哈哈大笑︰「倒還真是這樣的,以前聖女她也總是這樣埋怨我,路師傅,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嗎,我以後不來打擾你了,你看你干嘛要用這麼明顯的差距來對待我跟我哥哥們啊,哥哥們學的都是好招式,我卻只能學花拳繡腿。哎,這種話聖女在我耳邊可是說的太多了。」
歐陽珠兒抱懷看向珠兆民︰「大舅,我是我娘的閨女,我跟我娘當然要像啊,不像的話,不就是我娘抱錯我了嗎。」
「哈哈哈哈。」珠兆民哈哈大笑。
歐陽珠兒上前伸手挽著珠兆民的胳膊︰「大舅,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誰讓你是我的親外甥女兒呢,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不站在你這邊,你娘怕是會被我氣活了,過來掐死我的。」珠兆民無奈的搖搖頭。
歐陽珠兒一听珠兆民的回答,立刻跳起來拍掌,隨即抱住珠兆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大舅,就知道你最好最好最好了。」
珠兆民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旁邊珠哲看到大伯這麼簡單就被珠兒給收買了去,心中不禁佩服起了歐陽珠兒。
在鬼族,大舅可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而且極其難纏,他一旦做了什麼決定,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以前大伯母還能勸說他幾分,可現在大伯母不在了,大伯簡直就成了固執的獨.裁者。
嘖,珠兒這小丫頭真是不簡單,連哄帶騙帶諂媚狗腿就能拿下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夏侯戟听罷也是一抱拳對珠兆民道︰「大舅能夠改變主意,真是讓我跟珠兒感到高興,起先還怕大舅會不同意,可現在看來,血濃于水這話不假。」
「小子,你別得意,我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妹妹和我外甥女兒,我沒有什麼想要摻和你們皇族皇位之爭的想法,只是,我想要听我父親的一句話,鬼族的人不能一輩子避著別人的耳目活著,我們也想要光明正大的做點事兒,所以,我既然坐上了鬼族的族長,我如今唯一要做的事情當然就是要實現我父親的理想,我要為鬼族平反。」
歐陽珠兒拍了拍胸脯︰「大舅,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丫頭,可別太早的口出狂言,你大舅我如今把籌碼壓到了你身上,如果鬼族的人將來不能因你受益,那你就跟你娘一樣,成了小白眼兒狼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大舅,你就放心吧。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研究一下如何能夠拿下夏侯耀的事情。」
珠兆民冷哼一笑︰「那小子是有些狂妄的,如果不是為了我的目的,我不會跟他合作。既然現在我已經有了新的目標,那麼制服他對我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兒,鬼族的地形他如今雖然已經知道,但那不代表他知道了全部,想要讓他的部隊一夕之間成為甕中之鱉,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