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珠兒點頭︰「那就好,我們要如何與大舅里應外合?」
夏侯戟伸手打斷歐陽珠兒︰「不,里應外合不可以。」
歐陽珠兒轉頭看他︰「為什麼不可以,總不能要讓鬼族的人單獨對付夏侯耀那個家伙吧。」
夏侯戟神情間有些算計︰「不,大舅的人不能出面,這事兒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不管大舅是不是幫了我們,父皇都不可能會放過鬼族。
自古以來鬼族一直就是江湖中傳言頗多的邪教歪族,多少帝王想要鏟除這里都不得成檉。
雖說父皇現在身體不好,孱弱的隨時都有可能會離我們而去,可父皇有了這種機會,不管他身體好不好他都不會就這樣放過。
所以,在對付我六哥之前,鬼族的人要全部都躲起來,不能讓人知道那里就是鬼族。」
歐陽珠兒也恍然大悟︰「對哦,我差點都把你父皇那里給忘記了。垢」
「當然,鬼族中不乏武術高超者,可也有老弱病幼,人命關天,我們不能大意。」
珠兆民挑眉,見這小子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比那夏侯耀果然是好一些的。「哼,我們鬼族的族民個個都不是怕死之輩。」
「大舅,這我們當然都是清楚的,只是,你的志向不是要為鬼族平反嗎?在這個目標尚未實現之前,若是就因為我們的魯莽而害許多族民死去,那我會覺得愧疚的,所以,這件事情請大舅為了我和珠兒的良心能安而做出些讓步吧。」夏侯戟抿唇看著珠兆民微笑。
「是啊大伯,我們的族民也不是鐵打的,為了未來大家能夠跟我們一起共享盛世,還是听阿戟的話吧。」珠哲也是點頭幫忙說道。
珠兆民可不是傻瓜,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此刻夏侯戟的話沒錯。「好吧好吧,你們就不要煩了,這點小事不要來煩我,這事兒就按你們說的做,我會先在內部按壓好夏侯耀,什麼時候你們發兵提前通知哲兒一聲,哲兒來給我報信。」
珠哲點頭︰「好,這幾天我會守在這里,做兩邊聯系的紐帶。」
歐陽珠兒沒想到事情竟會這麼順利,這大概就是自己還算是半個鬼族之人的好處吧。
一切事情安頓好後,歐陽珠兒與夏侯戟在珠哲的住處又住了一晚便離開了。
京城還有諸多事情要做,如今夏侯戟才是真正開始忙碌的時候。
兩人回到琉璃城的時候,已經又是兩天之後。
歐陽珠兒先是派毛生去魅心樓告訴翠濃,以後可以不必再關心卓卿焱的事情了,她這邊已經搞定了,隨即又幫夏侯戟一起出謀劃策制定了多套方案供夏侯戟選擇。
他們兩人回來的第三天,花遙也回來了。
已經多日不見的花遙一副風塵赴赴的樣子,倒真是讓人心疼。
「看來這次你是真出了大力了呢,都憔悴了。」歐陽珠兒裝模做樣的在花遙面前來回溜達。
花遙將藥水遞給夏侯戟,隨後又指著歐陽珠兒喊道︰「你這女人就會說風涼話,你這麼來回折騰一個月試試,肯定也夠你受的。」
歐陽珠兒努嘴︰「看你這話說的,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舍得讓我受這累。」
「誰心疼你了,你是我的誰呀。」花遙挑眉。
「我是你最喜歡的佷子的娘,我是你最好的哥們的老婆,你說你是不是該心疼我啊。」歐陽珠兒還不忘逗他。
「行了花遙,你別牢***了,這幾天我跟珠兒也不輕松,我們也出了一趟遠門,找到夏侯耀了,就定在這幾天要開始行動了。」夏侯戟打斷兩人的斗嘴。
「這麼快,看來我回來的很是時候嗎。」花遙欣喜︰「我就等著看那個囂張的夏侯耀的笑話呢。」
「不用等了,就近在眼前了。」
「那這藥水怎麼辦?如今我們是先處理夏侯耀,還是先弄地圖?」花遙指了指夏侯戟手中的藥水。
「先整倒六哥,解決一個後顧之憂,然後再想十宮圖的事情,這藥水你先收好,找地方冰凍起來吧。」夏侯戟將藥水遞給歐陽珠兒。
事情比想象中發展的要快,回京後的第六天,夏侯戟已經與皇上報備好,準備出擊夏侯耀了。
在一切都正按照想象中的進行之時,意外出現了。
夏侯戟臨行前的一晚,挽心樓的胭脂讓人傳來消息,說翠濃出事了。
听到這消息的時候,歐陽珠兒心中有些慌,她與夏侯戟還有花遙接到消息後直接快馬加鞭來到挽心樓,那時的翠濃已經是昏迷不醒的狀況。
花遙為其檢查後,一向自詡為神醫的他此刻卻只能搖頭。
歐陽珠兒咬唇瞪向花遙︰「你搖什麼頭啊,治好她啊。」
「血脈盡斷,已經沒有救了,要殺翠濃的人是對她下了死手的,翠濃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花遙嘆氣。
歐陽珠兒氣憤的頭都要炸了,只能將氣撒到花遙身上︰「你不是神醫嗎,為什麼每次到關鍵時候你總是派不上用場,你的神醫之名是用來看的嗎。」
夏侯戟拉住歐陽珠兒︰「好了珠兒,花遙也是人,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歐陽珠兒平復激動的心情轉頭看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緊緊閉著雙眼的翠濃,她走到床邊,心中無限的哀傷。
這樣一個胖胖的快樂的女人,怎麼可以說死就要死了呢,「是誰竟會對你下毒手,是誰,翠濃你告訴我啊。」
夏侯戟按住她的肩膀︰「珠兒。」
歐陽珠兒回頭看向夏侯戟搖頭︰「阿戟你別讓我冷靜,我現在冷靜不下來,我有種預感,翠濃是因為我們而受到了連累,在這之前,她一直都好好的啊。她只是一個快樂的挽心樓的老鴇而已,怎麼可能會招來這樣的殺身之禍呢。」
她激動的邊說著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心中無限哀傷。
翠濃已經陷入了深昏迷的狀態,可歐陽珠兒握住她雙手的時候,她原本緊握的胖胖的拳頭竟也松開了些。
感覺到她拳頭中似乎是握著什麼,歐陽珠兒低頭將她拳頭撥拉開,這才發現里面竟有張紙條。
看到這張紙條,歐陽珠兒和夏侯戟都吃了一驚。她將紙條取出交給夏侯戟,夏侯戟打開,頓時明白了一切。是卓卿焱干的。」夏侯戟將紙條遞給歐陽珠兒。
歐陽珠兒看後心中的氣憤更是涌上了心頭︰「卓卿焱。」他竟然殺了翠濃,他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花遙走上前拿過歐陽珠兒手中的紙條,有些莫名其妙︰「這上面怎麼能看出卓卿焱是凶手?」
歐陽珠兒沒有搭理花遙,只是轉頭看向翠濃,伸手模著她的額頭,低語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夏侯戟對花遙道︰「之前是翠濃發現了卓卿焱不對勁,珠兒讓她幫忙看著卓卿焱,後來發現他經常用點心與外面夏侯耀的人聯系,我們也是因此才找到了夏侯耀的藏身之處。
這紙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卓卿焱在對夏侯耀傳遞消息,說我最近有動靜,這紙條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應該是會出現在夏侯耀的手中,那樣的話,夏侯耀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對付我了。」
花遙疑惑︰「可原本該出現在六哥手中的紙條,為什麼卻會被翠濃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我跟珠兒回來後,曾經派人通知翠濃,以後可以放松對卓卿焱的警惕了,我想翠濃大概是以為卓卿焱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所以才會敢去將這紙條提前截下,這才會招來殺身之禍。」夏侯戟擰眉。
「這麼說來,翠濃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阻斷了卓卿焱跟夏侯耀的聯系是嗎?」花遙嘆氣︰「難怪卓卿焱會要對翠濃下死手,翠濃也真是冤枉。」
歐陽珠兒鼻頭一酸︰「翠濃,你真是傻,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舍得用你這寶貴的命去換這個不值錢的紙條呢。」她傾身將翠濃的手遞到自己的臉龐︰「你這樣,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好對不起你,翠濃。」
「沒…沒關系。」緊閉雙眼的翠濃費力的囈語一聲。
歐陽珠兒站起身,激動的看向翠濃︰「翠濃,你醒了嗎。」
「紙條…你看到了嗎?」翠濃似乎是忍著極大的不舒服在說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歐陽珠兒點頭握著她的手︰「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了這紙條豁上自己的命,值得嗎,啊?」
「值得,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珠兒,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一聲謝謝,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就落魄了。」翠濃上氣不接下氣。
「不不不,是你當年成全了我在先,是你信任我,才會有了好的結果,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換句話說,沒有你,也就不會有我的現在。」
「我…沒有佩服過誰…你是第一個。」翠濃呼口氣︰「珠兒,我恐怕…是不能看著你…跟戟王爺登上高位…的那天了,你曾經…對我說的…滿足我心願的事情…還算數嗎?」
歐陽珠兒點點頭︰「算數,算數。」她知道翠濃的心願,是做最大的妓院的老板娘。
「可是…我卻不能…親手去經營了。」翠濃臉上有一絲可惜︰「不過,我真的不覺…虧,我其實…早就覺得…活著真是沒有…什麼意思了。做了一輩子…妓女,這輩子真是…枉活了,下輩子…我也要做…良家女子,好好的享受丈夫的愛…而不是做一個…人人唾棄的…女人。」
歐陽珠兒擰眉︰「下輩子再說下輩子的事情,眼下這輩子還長久著呢。」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情況。」翠濃勉強裂開唇︰「呵,呵呵,這輩子,能認識你…真好。」
听到這句話,歐陽珠兒原本一直不想哭的雙眼終于也模糊了起來︰「是我認識你真好才對。」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輩子…是個妓女的話,下輩子做…我的女兒吧。」翠濃說著眼角也有了淚珠︰「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兒。下輩子,你做我的女兒吧。我會…好好的,做一個非常…好的母親,像許多女人那樣。」
「好,我答應你,下輩子如果我有福氣的話一定要做你的女兒,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個愛我的好母親的,我也不會調皮,會做一個乖乖的女兒,會好好愛你的。」歐陽珠兒緊緊的握住翠濃的手,眼淚滾滾的落下。
「好,好,好,真好,那挽心樓的孩子們…拜托你了,別讓這些苦命…的孩子們,受了委屈。」
歐陽珠兒點頭︰「你放心,有我歐陽珠兒一天,誰也傷不了你的孩子們,我像你發誓,對你保證。」
翠濃沒有了回應聲,只是揚唇笑,一直笑,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那模樣…
「翠濃,翠濃?」歐陽珠兒心中一緊,手指有些顫抖的去觸模翠濃鼻下的呼吸。
她手還未觸及她鼻下,就已經被夏侯戟攔住,夏侯戟握住她的手,自己伸手探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呼吸。
夏侯戟轉頭看了歐陽珠兒一眼,隨即伸手幫翠濃將圓瞪的雙眼給合了下去。「珠兒,要節哀。」
歐陽珠兒傷心的身體開始抽搐,嗚嗚大哭了起來︰「翠濃,翠濃。」
夏侯戟將歐陽珠兒向後拉開一步,對身後的花遙道︰「厚葬翠濃,她是我的大恩人。」
花遙點頭︰「我明白。」
歐陽珠兒掙扎著想要擺月兌夏侯戟,可夏侯戟卻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去觸踫翠濃。
「阿戟你松手,你讓我去跟翠濃說說話,她到臨死都沒能閉上雙眼,都是因為我,是我害她死不明不的。」
「翠濃不會怪你的,如果怪你的話,她不會讓你下輩子做她的女兒的。」
「可她因我而死,是我害的你知道嗎。」歐陽珠兒哭的淚眼婆娑︰「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根本不會得到今天這種下場。」
「不,她是因我而死的,你也是為了幫我才會讓她監視卓卿焱的,珠兒,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夏侯戟強迫的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胸前,輕輕的撫模著她後背︰「不是你的錯,翠濃是因我而死的,她是我的恩人。」
歐陽珠兒閉上雙眼,眼淚成行的落在他的胸前衣襟上。「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歐陽珠兒搖頭︰「我以為,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可為何翠濃卻會有這樣的結局。她不是該跟我們一起去享受美好的未來的嗎?為何卻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還記得翠濃的一顰一笑,翠濃說話總是很大聲,很囂張,她訓練小丫頭的時候總是喜歡大吼大叫,可是卻是從心眼里疼愛那些孩子們。
翠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一點,歐陽珠兒一直都知道。
翠濃說過,她祖宗十八代都沒有接觸過高官,可她一個女人坐到了。
翠濃說過,她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東納國最大最成功的老鴇,她希望將來所有的妓院都能夠听她的吩咐統一行事兒。
翠濃說過,認識她歐陽珠兒是她的福氣。
可是,這福氣最後卻成了拽走她命的催命咒。
夏侯戟將歐陽珠兒拉出了翠濃的房間,他不能讓她這樣看著翠濃的尸體獨自傷心,他做不到。
翠濃離開了,他雖然也覺得很是氣憤,卻不及歐陽珠兒的萬分之一的傷心。
夏侯戟體諒歐陽珠兒對翠濃的感情,也明白翠濃的死對歐陽珠兒來說是個怎樣的打擊。
今天挽心樓因為翠濃的事情而關門停業,整個樓里都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氛圍中。
樓里的姑娘們全都不知所措的站在樓下,當翠濃的房間里傳來歐陽珠兒的喊叫聲和哭聲時,樓下的姑娘們也都開始低聲抽泣了起來。
這里面所有的孩子,有哪一個沒有被翠濃罵過呢,又有哪一個不是受了翠濃的恩惠和照顧才能有今天這番成就的呢?
她們對翠濃是又愛又怕,可即使大家都怕她,卻也都恨不得翠濃能夠長命百歲,因為只要有翠濃在,她們就不會受了委屈,她們也才會更有依靠。
見歐陽珠兒下來,挽心樓的幾個老人兒紛紛圍了上來,胭脂和煙雨在最前面,煙雨拉著歐陽珠兒的胳膊,心中滿是緊張︰「樓主,翠濃媽媽怎麼樣了?」
煙雨一問,歐陽珠兒的淚頓時又從眼眶中鑽了出來,她咬唇看向煙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侯戟看了看這一眾女孩子,心中也覺得有些無奈,可是大家最終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翠濃走了,走的時候很安詳,她讓珠兒幫忙照顧你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好。」
夏侯戟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里滿滿的全都是哭聲。
「翠濃媽媽不要死。」
「翠濃媽媽怎麼會死呢,翠濃媽媽回來啊。」
看到大家這樣,歐陽珠兒也被這悲傷的氣氛給籠罩,嗚嗚的哭了起來。
翠濃,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可不可以活著回來,這紙條我不要,還給夏侯耀,你不要死。
夏侯戟擰眉,對胭脂和煙雨道︰「你們兩個算是這里的老人兒了,如今翠濃不在了,你們兩個要控制一下這里的場面,不要讓天上的翠濃看著傷心。」
煙雨哭著點頭︰「王爺,就讓大家先哭一下吧,我們心理真的好難過,一向愛我們的翠濃媽媽不在了,我們都忽然間失了主心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翠濃媽媽如果看到我們這樣,一定會不開心的,可是我們現在真的都無法克制自己的心情,翠濃媽媽她…是那麼的好的一個人啊,老天爺怎麼會這麼不公平,偏偏帶走她呢。」
听到煙雨這樣說,夏侯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攬著歐陽珠兒往後院里走去。「胭脂,你跟我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直到走進後院,前廳里的哭聲還是能很清晰的听到。
胭脂模著眼淚,一路也是忍著哭聲。
來到後院的紫藤花架下,夏侯戟扶著歐陽珠兒坐下,他轉身看向胭脂︰「今天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你且說來听听。」
胭脂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今天翠濃媽媽有些不對勁,她往常從來都沒有收拾過桌子,可今天卓公子離開後,她卻很反常的去幫丫鬟的忙去收拾桌子。
我們要幫忙可她卻說不用,再後來,大家正在樓下玩兒的高興,也沒有注意到翠濃媽媽是什麼時候回了房間。之後,就忽然听到她房間里傳來一聲尖叫聲,待我們大家再跑上來的時候,就只見她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可她卻陷入了危險的狀態,還不停的念著‘見樓主,見樓主’。
這隨後,我們找人去請樓主來,要找來大夫給翠濃媽媽看,可大夫都說這已經救不了了。」
胭脂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樓主,好好的翠濃媽媽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歐陽珠兒一時口結,當大家這樣問她的時候,她真的好難過,是她的自私害死了翠濃啊,如果大家知道的話,是不是會恨死她了呢。
夏侯戟對胭脂擺了擺手︰「這事兒本王會徹查清楚的,好了,你先回去吧,前廳還需要你去安撫大家的情緒。」
胭脂看了傷心的歐陽珠兒一眼,轉身往前廳走去,今天對大家來說,真是一個不眠之夜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歐陽珠兒拳心緊握︰「我要去見那個混蛋,我要殺了那混蛋。」
夏侯戟握住歐陽珠兒的拳頭,安撫道︰「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卓卿焱的,可是珠兒,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不能讓翠濃白死,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要繼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歐陽珠兒淚眼模糊的看向夏侯戟,用力的點頭。「阿戟,明天出發你一定要成功,決不能讓卓卿焱這種濫殺他們性命的人繼續得意下去。」
翠濃,你在天上等著看吧,我不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有好下場的,就算是淡緋的好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