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的婚禮如期在三日後舉行,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只有夏侯戟與歐陽珠兒的見證。
饒是如此,小兩口也分外的開心。
看著流蘇一身大紅喜袍加身,與毛生眼波流轉之間盡是愛慕之意,歐陽珠兒不禁歡心又羨慕。
曾經她的婚姻就像是一場兒戲一般,沒有祝福,也沒有紅艷,有的只是一場算計和陰謀。
雖說如今她很幸福,但當初那種沒有過任何祝福的婚禮還是讓歐陽珠兒心中覺得有些小小的失落桄。
一聲送入洞房,毛生牽著步履羞澀的流蘇向後院屋後走去。
歐陽珠兒微笑目送兩人,兩人才剛消失在視線中,她就嘟嘴轉身不滿的看向夏侯戟︰「想我連新娘喜袍都沒穿就嫁給了你呢。」
「我剛剛就猜你一定會對我說你婚禮的事情呢。」夏侯戟忍不住笑了笑痴。
「呀,你還好意思笑啊。我想想都生氣呢,你還記得嗎,我進門後,咱們還有個什麼狗屁約定呢。那時候,我真的一心就想救我爹然後逃跑,真沒想過後來竟會發生這許多事情。」歐陽珠兒伸拳捶他胸口。
「怎麼會忘了呢,那是我們愛情的開始。」夏侯戟有些後悔︰「當初真不該那麼對你,如今每每想起過去的經歷,都覺得懺悔不已。不過好在你沒有逃跑,不然我後悔,懺悔,都沒有地方補救了。」
「所以說我善良啊,給你留了個機會,我不管,你以後要給我補上一個非常完美的婚禮。」歐陽珠兒說著努嘴仰頭。
「當然,我一定會補償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的,以前欠你的,我一並償還。」夏侯戟一伸手摟住她,而她也順勢依靠在他胸前。
天氣雖熱,卻隔絕不了兩人之間更為火熱的那顆心的溫度。
流蘇婚禮後,夏侯戟進了宮,他的目的是去找先皇懿旨的。
歐陽珠兒在王府焦急的等著,不一會兒,有丫鬟送進來一封信件。
歐陽珠兒打開。
一個時辰後,挽心樓見。
沒有署名?
這是誰,竟這麼有信心,他就不怕她不買賬嗎?
歐陽珠兒咬了咬唇,去,看看到底是哪個高人竟這麼自信。
她將信放到桌上,也沒有多想什麼,換了身便裝也就出了王府。
一路來到挽心樓,她心里總有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很不安妥。
挽心樓在經歷了翠濃媽媽去世的事件後,接連停業十天,這也不過才剛剛開業而已。
「樓主,你怎麼來了。」新挽心樓掌事煙雨親自來接待的她。
「沒事兒,新開張後,生意受影響了嗎?」歐陽珠兒四下里看了看,客源似乎少了不少。
「恩,多少都會受些影響,不過樓主你放心,我們挽心樓是有硬實力的,能經得起風雨。」煙雨一向活潑些。
其實她本來是打算讓胭脂做樓主的,可在分別與胭脂和煙雨溝通過後,最後再三衡量,這才決定選擇煙雨。
胭脂的性格內秀,她或許是個好的舞者,好的老師,但卻因為性格的關系束縛住了她左右逢迎的本事。
煙雨則是性格大為,不管是美.色還是才藝方面都很出眾,而性格狡黠,懂得阿諛逢迎,也會放低姿態,這是一個好的紅樓管理者該有的基本素質。
權衡再三,她爭取了胭脂的同意,推任煙雨做老鴇。
而事實上,煙雨做的真的不錯,新開張兩天能有這樣的成績,算是不錯了。
畢竟對于挽心樓來說,翠濃不在了,確實是很受打擊的一件事情。
不過現在看來,在煙雨的積極調動下,姑娘們待客的積極性還是很高的。
「恩,這就好,如果有難處不要一個人扛著,隨時找我,我可以幫你解決。」歐陽珠兒抿唇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樓主這邊請吧,我已經讓人將你的房間重新打掃了一番,現在水果茶點已經備好了。」
「今天有人來找過我嗎?」歐陽珠兒四下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看到什麼熟悉的人。
「沒有啊,樓主是要找什麼人嗎?」
「哦…不是。」歐陽珠兒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忙吧,我自己上樓就好了,再過幾個時辰就是好時段了,別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情。」
煙雨笑︰「還有什麼是比招呼樓主更重要的呢?」
「樓主是自己人,你這傻丫頭,快去忙吧。」歐陽珠兒搖頭笑了笑,自己緩步上了樓。
明明是有人給她寫了紙條,讓她這里見的,可奇怪的是,她在這里呆了一整下午竟都沒有人出現。
真是奇怪,是誰在耍她玩兒嗎?
眼看著暮色落下還沒有人來找她,歐陽珠兒有種被戲耍的郁悶。
「樓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歐陽珠兒抬頭︰「進來吧。」
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新來的小丫頭,她並叫不上姓名︰「有人找我嗎?」
「沒有,是煙雨媽媽讓我上來問一下,到了晚飯時間了,樓主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小人去給樓主準備。」
「已經這麼晚了嗎?」歐陽珠兒擰眉︰「不用了,你去告訴煙雨,就說我回王府去吃,讓她別忙活了,你們都各自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她說著站起身跟那小丫頭一起出了門,她在二樓的回廊上轉了一圈兒,見確實是沒有人目光是尋她而來的,她郁悶的跺跺腳。
媽的,被耍了不成?
她郁悶的下樓,與煙雨打了招呼後往門外走去。
原本停在門口的馬車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蹤影,歐陽珠兒心中的狐疑更多了幾分,她有些拿不準,此刻自己是該走呢,還是繼續留在這里呢。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呼口氣,她決定豁出了。
邁步出去的時候,她心中的猶豫已經蕩然無存,有什麼好怕的,最多不過就是被人耍了而已嗎。
心里雖是這樣想,可她並沒有敢光明正大的走小路,而是繞路一路康莊大道前行。
越走心中越不是滋味,按理說車夫應該沒有膽子自己先離開啊。
她咬唇,不對。身後似乎真的有人在跟著自己。
猛然回頭,可人群中似乎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再走,再回頭。
經過長長的市集,她一路忐忑。
臨近戟王府時,幾乎已經沒有路人了,她下意識的快步跑了起來,可卻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她耳邊感覺有勁風掠過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身影,就已經被重重的悶了一記,倒在了對方的懷中。
王府中,已經深夜了,還不見歐陽珠兒的身影。
夏侯戟來回踱步,一直手中拽著今天從皇宮中找到的懿旨,一手拽著在歐陽珠兒房間的桌上發現的紙條。
他擰眉,本來他第一時間就要將這好消息送給珠兒的,可珠兒卻不在。
他臨走的時候,珠兒說過會在家中等他的好消息的。
夏侯戟呼口氣,珠兒回去挽心樓正常,可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會還沒有回來呢。
他心中再也無法安心,將懿旨藏好後,他快步離開王府往挽心樓去。
挽心樓外老遠就已經能夠听到樓中的喧鬧和歌舞聲簫了。
他來到挽心樓,煙雨愣了一下,戟王爺很少來這里的︰「王爺吉祥,您…怎麼來了?」
「樓主來過嗎?」夏侯戟目光四下打量去。
煙雨點頭︰「是,樓主來過。」
「她人呢?」夏侯戟心中松了一口氣。
「樓主是下午來的,在這里坐到天剛擦黑的時候樓主就已經走了,怎麼,難道她沒有回王府嗎?」煙雨納悶了一下。
「她走了?」夏侯戟心中再起一陣焦躁。「怎麼會呢,天擦黑走的話,現在早就應該已經回王府了。」
煙雨點頭︰「是啊,就算是步行也早該回去了。」煙雨擰眉想了想︰「今天樓主來好像是找人的。」
「找人?對,好像是有人給她寫了紙條她才離開的王府的,她找到了嗎,是誰找她的?」夏侯戟急道。
「沒有,」煙雨搖頭︰「樓主在樓上坐了一下午,我讓人上去問樓主吃什麼,可樓主說不吃,她要回家去吃,而且她好像也問下人有沒有人找她了。」
夏侯戟抱懷,眼神微眯,腦子里盤算了一下,隨即轉身︰「如果珠兒有任何的消息,聯系我。」
「是。」煙雨也是急躁的福了福身,看著夏侯戟跑遠。
上次樓主失蹤了一次,一離開就是一年,這次會是多久呢?
樓主,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兒啊,不是說好了嗎,你要罩著我們的。
夏侯戟圍著挽心樓前後兩條街找了一圈兒,卻在挽心樓的後門發現了王府的馬車。
他上前見馬車中的車夫還靠在一邊打盹,厲聲喝道︰「起來。」
那車夫一听聲音嚇了一跳,忙睜眼從馬車上跳下來︰「王爺吉祥。」
「王妃呢?」
「王妃進挽心樓了,讓小的等著她,可都已經一下午了還沒有出來呢。」車夫也有些疑惑。
夏侯戟低頭,不對呀,剛才前門里守門的丫頭看到他說王爺也來了,按理說,如果她們看到珠兒的話,是不會說‘也’字的,珠兒應該是從前門進去的。
「王妃是從後門進的挽心樓?」
車夫搖頭︰「不是,王妃是從前門進的,小的一直守在那里,過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有人來跟小的說,王妃會從後門離開,讓小的將馬車趕到後門來等,小的這才移到後門來的。」
「讓你來後門的那人長什麼樣,你見過嗎?」夏侯戟急道。
車夫一陣慌張︰「小的不認識,以前沒見過,那人…個子高高瘦瘦的,眼有些大,其余也沒有什麼特征。」
听著夏侯戟的口氣,車夫滿頭汗都急下來了。
夏侯戟嘆口氣,焦躁的模了模頭,被人算計了,是誰,到底會是誰呢。
簡樸而又昏暗的房間中,一股淡淡的書本的霉味散發出來。
房間的四壁全都堆置著高高的書架,正對門的位置有一張不算寬大的軟榻,軟榻上橫躺著被人五花大綁的歐陽珠兒。
而她身前立著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蹲在她身側,伸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眼神陰冷而又多情。
感覺到自己臉頰上一陣酥麻,已經昏迷已久的歐陽珠兒緩緩睜開了雙眼。
可惡,眼上竟被什麼東西給遮擋住了。
「醒了?」男人的聲音不算大,可卻清晰,似乎聲音的來源就在自己的唇邊。
「誰,誰在那里。」
「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了嗎?」男人揚唇微笑。
歐陽珠兒仔細辨認了一下,隨即冷笑︰「夏侯覃?」
「還好,還好,你沒有忘記我的聲音。」
夏侯覃伸手摘掉遮擋住歐陽珠兒的眼罩,沒有刺眼的光芒,只有昏暗的燭光。
歐陽珠兒冷冷的看著夏侯覃,余光卻在打量這個房間,看來,這是一個已經廢棄了很久的書房,而這書房中的書應該是許久不曾被翻動過的,因為房間中已經有很濃的霉味散發出來了。
「你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里來?」歐陽珠兒擰眉,眉心間有深深的不滿。
「難道你不知道嗎,綁走了你,阿戟他就會變成一只沒頭的蒼蠅,一無是處了。」夏侯覃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歐陽珠兒惡心。
「你胡說,阿戟才不會這樣。」歐陽珠兒擰眉︰「你少利用我牽制阿戟了。」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們多說無益。」夏侯覃從歐陽珠兒身側站起。「也是,如果我是得到你的那一個,你從我身邊失蹤了,想必我也會變的六神無主的。」
歐陽珠兒咬唇,看著這樣的夏侯覃,心中有些毛毛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們男人之間的戰爭,為何要把我給扯上。」
夏侯覃回頭看向歐陽珠兒眼神眯起︰「我也不想將你牽扯其中,可是珠兒你太聰明了,我才明白過一個道理,得到十宮圖,不若得到一個歐陽珠兒來的管用。
這兩年來,如果不是因為你,阿戟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勝算,這皇位爭奪戰,從一開始就是我跟老六的戰場,阿戟他再怎麼折騰,也終究是勝不過我們。
可就是因為你,改變了我們的人生,阿戟得到了你,就有如神助的將我跟老六全都打回了原型。不,珠兒,你從一開始愛的人是我呀,就算是論資排輩,最先得到你的人也該是我,不是他夏侯戟。」
歐陽珠兒冷哼︰「你又不是我肚中的蛔蟲,怎麼就知道我從一開始愛的人是你,夏侯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據她所知,她從一開始愛的人是牧河吧。
這家伙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
「我不管,既然你現在愛的是他,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你便成了我的人質,我不會放你回去的,珠兒,你等著瞧吧,我會讓你看到夏侯戟別我踐踏到腳下的樣子的。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一生一世的陪著我的。」夏侯覃眼中滿是狠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寧可去死。」歐陽珠兒的聲音很平淡,一派處變不驚的樣子。
「是嗎?那你隨便,不過你記住,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的尸體回到夏侯戟身邊。我若是贏了,那麼,我便會將夏侯戟挫骨揚灰,讓他成為孤魂野鬼,讓你們永遠也不得相見,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讓你留在我夏侯覃的身側。」
看著忽然間變的沒有人性的夏侯覃,歐陽珠兒眼中有些感傷,「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原來優雅的夏侯覃呢?那個被你口中的珠兒喜歡的夏侯覃呢?你沒有瘋嗎,你確定?」
「瘋不瘋有什麼區別,反正我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改變了。」夏侯覃揚唇,唇角全是不屑。
歐陽珠兒看他的眼神,他此刻不會那麼輕易的听她任何話的︰「好,好,我知道我自己 不過你,我問你,你下一步打算要做什麼?殺了阿戟?」
「殺了他?我不是傻瓜,不會在這時候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夏侯戟沒有了你,一定會像失了魂一樣的到處找你,根本不可能會有心思跟我爭奪皇位。
我有足夠的時間將他的圖偷出來,我一定會成為最後的勝者,走著瞧吧。」
夏侯覃說完冷笑一聲轉身出去。
歐陽珠兒被以極其別扭的姿勢綁著,半分動彈不得。她四下里查看環境,本想從中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確定一下自己的方位,可她一遍遍的看,卻只能一次次的以失敗而告終。
這里到底是她媽什麼鬼地方。
這里似乎並沒有別人知道,除了另一個黑衣人外,這里一日三餐幾乎都是夏侯覃親自來送給她的,只個別的時候會由那個黑衣人來照顧她。
她試著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要在夏侯覃不再的時候逃走,可都失敗了。
說要上廁所,便會有便桶送進來。說頭暈要曬太陽,便會直接被無視。說肚子不舒服,那個黑衣人便進門來象征性的給她把把脈,久而久之,歐陽珠兒也對逃跑失去了信心。
而那個黑衣人永遠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對他不說不笑好生冷酷。
起先她一直是被綁著的,到後來眼看著也沒有什麼逃跑的余地,索性夏侯覃便給她松了綁,讓她在房間中來回走動。
歐陽珠兒要多感謝這里竟還有這些書籍可以讓她消遣,不然,她一定會跟這些書一起長霉的。
又到了午飯時間,房門外響起了落鎖的聲音,歐陽珠兒頭也不抬,只是斜躺在軟榻上看書。
夏侯覃進門,將飯菜放到小方桌上,見歐陽珠兒還是如往常那般不搭理他,他揚唇一笑,沒有一如既往的直接離開,而是在旁邊坐下︰「也虧得你還能如此的坦然。」
不理他,看書。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那你也不想知道夏侯戟的現況嗎?」
眉心微動,忍住,開口就是沉不住氣的表現。
「阿戟他出京了,搞不好是又要去西岐了呢。」夏侯覃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嘲弄的樣子︰「我說過的吧,沒有了你,他一定會慌亂了手腳的。」
去西岐?歐陽珠兒眉心緊皺,傻瓜阿戟,你可千萬別中了夏侯覃的道兒啊。
「看來你比阿戟能沉得住氣呢。」夏侯覃哈哈一笑站起身︰「吃飯吧,餓壞了你,我會心疼的。」
見歐陽珠兒還是不理他,夏侯覃也不在意,起身就要往外走。
「哦對了,你之前跟阿戟一起進宮是為了找慈皇後的手札是嗎?」夏侯覃挑眉。
歐陽珠兒抬起頭,他怎麼知道的。
「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哈哈,當初那大火雖然與我無關,但我以為阿戟那是為了尋找十宮圖的線索,所以調查過存庫的人才知道的。」
歐陽珠兒再次低頭,原來如此。
「你們找慈皇後的手札要做什麼?」見歐陽珠兒還是不肯搭理自己,夏侯覃擰眉,卻很能沉的住氣︰「你不說嗎?慈皇後的手札我是看過的,你找她的手札,是因為你跟她有相同的遭遇嗎?」
歐陽珠兒抬眼看他,「你怎麼會看過慈皇後的手札,不是已經被大火燒掉了嗎?」
「呵,你們兩個人都不動腦子嗎,慈皇後是皇爺爺唯一心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將她的隨身遺物放進那種雜物存儲地?笨蛋。」夏侯覃搖頭。
歐陽珠兒站起身,「東西呢,給我。」
「為什麼要找那樣東西?是因為你跟她一樣,也經歷了人格的突變嗎,也被鬼魂附身了嗎?」
「誰要你多管閑事。」歐陽珠兒沉悶的冷哼一聲坐下。
夏侯覃哈哈一笑︰「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身邊。」
歐陽珠兒別過頭,拒絕再搭理他。
「你現在非但是我的人質,還是我的籌碼,不日,我便會利用你來跟阿戟做交涉,想不想知道在阿戟的心目中,你跟十宮圖哪一個更重要?」夏侯覃邪惡的笑了起來。
歐陽珠兒轉頭看向他,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要利用她來要挾阿戟︰「那麼,如果是你的話,我和十宮圖對你來說哪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