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婆當下像泄氣的皮球,不住的跪在地上叩頭道︰「是小的瞎了狗眼,少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眼瞎沒認出你,小的再也不敢冒犯你了……」
「哼哼,如果不知道我身份的發,你是不是會用殺豬刀砍了我啊?第二天估計還要把我當成豬肉一樣掛起來賣?」
「不敢啊,小的不敢啊,你是少將軍,就算掛了也沒人敢要啊。舒駑襻」
「我靠,你還真有這打算啊?」
「啊?小的嘴拙,說錯了,少將軍饒命,饒命……崢」
「你平時對鄉親們干了多少壞啊?今天一一都招了吧?」顏落插著腰,一臉怒笑的望著她。
殺豬婆只覺得自己現在的性命在生死邊緣游走,連說話也不清不楚了︰「我……我……我沒有啊。」
「還敢說沒有,鄉親們個個都唾棄你,幫都懶得幫你,你說,你該有多可惡?客」
「我……」
「算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啊,謝謝少將軍,謝謝少將軍,只要你說什麼,我都去辦,只要少將軍肯饒了我。」
望著剛剛還威風凜然的寵大物體,瞬間嚇得連只螞蟻都不如,顏落心想,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也就想算了。
「你,回去以後,先把陳生的父親好好安葬。然後,把陳生休了,給他一些錢,讓他嫁給他曾經的未婚妻。只要你都做到了,我就放過你。」
「啊?」殺豬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事,當即臉色又青又白,難看得好比沒有熟透的西紅柿。
「靠,你還敢」啊「,不想活命?算了,厲如你們二人……」
想讓她們看著辦,可話沒說完,殺豬婆忙叩頭道︰「我同意,我全同意……」
「這還差不多。」顏落得意的笑罷,走到陳生和那女子身邊。
女子抱著陳生,不住叩謝︰「謝少將軍,謝謝少將軍啊。」
「好了,別謝了,我把陳生交給你,只會給你一忠告。」
「少將軍請說。」女子抱著陳生,眼里滿是感激與心痛。
「在這個女尊男卑的朝代,夫君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用來揍的。你看那個殺豬婆,將來會有報應的。」
報應就是,下一世,投抬到一個女弱男強的國家,然後被自己的老公揍死。
說完這句話,她猛的轉頭瞪了一臉衰相的殺豬婆一眼︰「這事我三天後會派人來考察,你若沒辦到,你自己看著辦。還有,你若再敢欺橫鄉里,我會讓你不再殺豬,而是讓人殺你。」
「少將軍放心,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哼,秦秋,厲如,我們走!」
顏落等人走後,不遠處隱蔽的樓館中,走出一位絕色的紅衣男子。
男子身形高挑縴瘦,一頭黑發青亮得如水中海藻,那輕挑的鳳眸,帶著醉人的迷離,讓人望上一眼,就不由勾魂般的沉淪。
這時,紅衣男子身畔走出一個俊秀少年,少年畢恭畢敬的對著紅衣男子作了一揖道︰「風簡少爺,顏落等人的確已經走了。」
風簡听罷,慵懶的眸子里陡然閃過一抹復雜的變動,如櫻花般的唇角,淡淡一啟,那柔韌而纏綿的聲音響起︰「那個女人,怎麼完全與主上說的不一樣。」
俊秀男子听罷,眉宇也是微微一蹙,雙眸間帶著不可思議的茫然道︰「是啊,主上說她,貪杯,欺行霸市,胸無點墨,行為放蕩。可是,今兒的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啊!」
「恐怕,這次的任務,有些難以完成了。」風簡轉過身,長發飄揚,帶著醉人的香芳,也帶著難以抹劃的憂思,靜靜的抬頭凝望天邊的雲彩。
依稀記得,臨走前,她坦誠而認真的告訴那個女人︰夫君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用來揍的。
這是,風簡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听到一個女人,發自內心的對他們男人的尊重。而那個女人,還是被世人聲名狼藉的家伙。
內心也不由為這一次,深深的感到震撼!這個顏落,到底是何許人?她的性情,哪一面才是真的?風簡下的素手,不由緊緊一握。
……
顏落先後告別秦秋和厲如以後,獨自回到府中,天色已經微暗了。
剛踏入府門,一男奴就高興得屁癲屁癲的通報。
隨後,她的幾位夫君們就前腳追後腳,慌亂出來迎接。
「夫人,你回來了?」慕容留白永遠都一副淡若遠山,靜若秋水的樣子。就連這個時候,他的狀態,也是有說不出的溫煦祥和。
顏落淡笑著打量他,點點頭,又望望慕容留白身後的赫連覓波,張元風,房陵,葉孤尋,趙雨寒。他們個個神色詫異,又夾雜著三分驚喜的望著自己,眼里充滿了不敢相信,又略帶著無法言喻的喜悅。
顏落被他們這種眼神看得有些發怔,半晌才道︰「難道屋頂掉金子下來了?」
「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慕容留白听罷,有些茫然道。
「不然你們一個個怎麼都用既振奮,又震驚的表情看著我?」
「夫人,他們是高興。」慕容留白立即淺笑解釋。不錯,夫人一般去了夜亭,沒有三五天的盡興,是不可能這麼早回府的。而今日,竟然可以在當夜歸府,這實屬大家意料之外啊。
想到夫人最近的變化,以及白日里對他們的維護,現在誰不想著更親近夫人一些呢?
「高興?有什麼事值得高興啊!」顏落一邊走,一邊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房陵走了過來,那精致的容顏充滿了笑意,桃花般醉人的眼楮很是迷人。
「夫人啊,今天岳母大人派人送來了消息。」
顏落一愕,听到有關母親顏鳳,臉色更著嚴肅起來︰「什麼消息?」
房陵繼續笑嬉嬉道︰「夫人,三天之後就是我們孩兒的滿月日,岳母大人說了,要在我們府中舉辦一場盛大的滿月宴,到時候女皇陛下和公主殿下都會來。」
「是嗎?都滿月了?」顏落驀地驚醒,想不到在這古代的日子已經不短了,都一個月了。
「對啊,開心的滿月宴必定十分熱鬧,夫人,這些天你就哪也別去了吧,不如留在家里……」
房陵小聲試探的聲音還沒說完,顏落就爽快的點點頭道︰「行,還有什麼事能大過孩子的滿月酒呢?」
此話一落,另外幾位俊男皆是會心一笑。
夫人,果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今日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們還愁悶不已,因為這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他們還不知道該如何通知顏落。
畢竟夫人一般在亭庭玩樂的時候,是除了顏鳳大將軍以外,沒有人敢去滋擾的。
他們起先還怕夫人因玩樂而耽誤了孩子滿月酒的時辰,想不到,夫人竟然在當夜就回來了,這能不讓他們意外麼?最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夫人不但沒有如以往那般喝得不醒人事,更沒有抱著別的野男人回來。
在歡喜的同時,他們不由得又多了抹憂郁。
夫人難道,真的喜歡上了女人嗎?這些日子不讓他們侍寢也罷,竟然去了夜亭也不留宿了,這些行為,實在是怪異極了。不由自主的,俊男們,又開始憂忡起來。
三天後……
「這花,擺這里,要放在桌子的最中心,才能讓人賞心悅目嘛。」
「喂,喂,你那個綢子,掛正,掛正啊。」
「還有,這飲料,你倒輕一點,別灑了,做得不多,你這樣簡直浪費了。」
一大早,顏落就親自在顏府的大堂布局。
八個夫君本來欲要幫忙,可是看了她的布置以後,個個就愣在當場,一時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顏落拿著手里畫的圖紙,一邊對比擺設場景,一邊教導下人們如何將東西歸放位置。
不錯,今天是兒子顏開心滿月的日子,而紅顏國的女王陛下又要前來參加,是她顏落該展露身手的時候了。
房陵穿著銀灰色的錦緞長袍,妖嬈的沖慕容留白等人笑道︰「這布置席宴一事,不是由我們男兒家來完成麼?你看夫人她……」
張元風在一側听罷,清新朗然的臉上也透著一絲不解道︰「是啊,我們起了個大早,本是前來幫忙,但夫人怎麼都打理好了?而且……」
「而且,這布置還真是令人賞心悅目!」赫連覓波展顏歡笑,迫不及待的接了後半句話。
慕容留白清俊淡泊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欽佩的淺笑道︰「不錯,這種布局是我從未見過,不知道夫人是怎麼想出來的。你看,這些桌子擺排得整齊有序,那些玉瓶中的花卉也高雅迷人,還有兩邊的紅綢更顯喜氣熱鬧,尤其是擺在玉案上的那些汁水,紅紅黃黃,白白黑黑,看著讓人有些迷醉。」
一向不愛說話的葉孤尋,淡雅的俊顏也浮現出一抹驚奇︰「這可是孩子滿月的席宴,做成這樣,怕有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難道我們夫人還有男兒家的細膩與貼心,能擺出這樣的格局,簡直讓人耳目一新。我想啊,岳母大人和女皇陛下來了之後,肯定會喜歡的。」張元風一邊說,黑眸散著幽亮的光,眼里滿是驕傲之色。
楚恨天和秦昊側孤僻的站在另一端,淡漠的掃視著這一切。望著那忙碌而充滿活力的嬌軀,心中竟有一絲暖意。
同時,也為她這新穎的布局,感到無比滿意。
在打理得差不多之後,顏落這才消停了下來,望著不遠處傻怔著的俊男夫君們,她快步走了過去,沖幾人微微一笑道︰「早啊!」
慕容留白等人一同朝她點點頭,然後回以同樣的微笑道︰「夫人早。」
「你們覺得這樣好看嗎?」顏落指著自己的杰作,這可是她花了兩天時間想出來的。
房陵張元風他們二人最為激動的點頭,然後贊不絕口道︰「好啊,夫人,這樣擺弄起來,真是好瞧。」
「對啊,這可比往日里的宴席大不相同,這樣子雖然看著有些怪,但卻給人高雅月兌俗,這花啊,綢啊,弄得真是喜氣漂亮極了。」
「就是就是,想不到夫人你還有這樣的妙招。」
听到這里,顏落發自內心的笑了。
「嘿嘿,小意思,以前啊,我們老家開party,搞得比這漂亮多了。」
顏落一句話下來,眾人滿頭黑線,個個挑了挑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慕容留白卻瑣著眉,揚起唇道︰「帕蒂?夫人,誰是帕蒂啊?」
「呃……派對,是派對的意思。」
「派對?」
「這個派對……是方言,在這里就是我們說的宴席,宴席……」
眾人這才若有所悟的仰起頭道︰「噢?原來是這樣。」
「夫人,那麼房陵想問你,那些顏色各異的水,是拿來干什麼的啊?」
望著房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顏落驀地驕傲且自滿的笑道︰「那個啊,是拿來喝的。」
「喝?」
幾位夫君又是一驚。
趙雨寒瞪大黑瞳,神情慌張道︰「這個可以喝嗎?怎麼看著不像,到有些像……毒藥……」是啊,喝的水哪有這樣花花綠綠的,一般只有毒藥才會如此。
「你們跟我來,我告訴你們怎麼喝。」顏落為了證明自己的成功,二話不說就拉著身邊最近的慕容留白和房陵離開,身後的那幾位,自然跟了上來。
最近夫人的性情大變,舉止反常,而且古怪多變,大家漸漸覺得,從她的身上,越來越可以發現太多稀奇與不可思議了。
顏落率先倒出一杯黃色的東西,輕輕搖晃了一下,淺抿一口,然後做出無比美妙而享受的模樣道︰「我告訴你們吧,這個是橙子榨出來的汁,簡稱橙汁。夫君,你嘗嘗。」說罷,顏落就把黃色的液汁遞給了慕容留白。
在眾人充滿懷疑且不安的神情下,慕容留白優雅的飲了一點,俊顏先是慢慢放松,最後竟流露出一抹喜色道︰「嗯,味道真好,甜甜的,酸酸的,你們應該會喜歡。」
此話一出,房陵和張元風爭相要試。
顏落雙道︰「這紅的汁是草莓做的,白的是甘蔗。」
「那個像墨汁一樣的,又是什麼啊?在我記憶里,沒有什麼水果的汁是黑色的啊?」
「那不是果汁,那是可樂!」
「可樂?」听著這新名詞,大家又是一陣迷糊。
「這是我用天平,檸檬酸,口堿,食鹽,白糖,果汁,冷開水做的。」
「哇……」眾人不由發出一陣驚呼,皆用敬服的目光望著她。
顏落道︰「你們要不要喝一口試試?」
「好啊,夫人,但是一會貴客們來了,不夠怎麼辦?」趙雨寒又有些想試,又有些擔憂的問道。
顏落卻不以為意道︰「管他呢,好東西肯定是自家人先享受。你們喜歡就喝吧,大不了,留一點給女皇陛下,越少,才越珍貴嘛。」
听了顏落的話,眾人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啊。夫人現在完全變了,變得以他們為重心了,而且,一句自家人,說得趙雨寒心里酸酸的。
「咦,八爺,你哭什麼勁啊?」
「我是感動嘛。」
「也是,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們孩子滿月,夫人又弄出這麼美味的東西,你還別說,我也高興得想哭。」赫連覓波拉著他的衣袖,神情也頗為激動。
顏落卻道︰「你們慢慢喝,我再去看看下人們布置好沒有。」
「好的,夫人,我別太辛苦了。」慕容留白淡然的望著她離開,眼里竟充滿了無限愛憐。
張元風喝了各種果汁,滿意無比的點頭,又倒杯可樂,一大口下去,眾人突然就听到「嗝——」的一聲長響,像一道悶雷般響亮,大家不由得訝然的望向他。
慕容留白和其他幾人,紛紛掩嘴一笑道︰「四爺,平常你最注重形態和禮節,你看你,喝口水都成這樣,這要讓外人看到,還不笑掉大牙啊。」
張元風剎那間羞紅了臉,滿是無奈的指著可樂道︰「我……我也不知道,就喝一口,怎麼就飽了?而且,這飽嗝我還控制不住,喝下去了,就覺得特別……特別……」
「特別什麼啊?」大家欺待的望著他。
「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們自己喝吧。對了,二爺,三爺,你們一直愣著不說話干嘛,夫人給大家喝的,你們也來喝點。」
秦昊和楚恨天相視一眼,各自不語的埋下頭,但從那灼熱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也是非常期待。
「歪了,歪了,沒有貼正啊。」
顏落在下面大聲喊著,心情郁悶無比。這府上男人做事還真是不靠譜,讓貼個畫在牆頭,總是別別扭扭的,自己都給他撐著木梯了,他還是一副怕摔下來的樣子。
不錯,為了迎合這美好的精致,于是她讓府里的男奴貼幾張迎春的臘梅圖上去,按現代,這事就該男人做。
可這家伙,卻覺得委屈極了。硬認為顏落有意整他,讓他爬那麼高不僅有損他的文雅形像,還讓他為性命有所擔憂。
「少將軍,這樣總可以了吧?」對方痛苦的挪了挪臀,一臉苦逼的望著她,那翹起的蘭花指,讓顏落想殺人的心情都有了。
當下她冷著臉怒喝道︰「你他媽給我下來,老娘自己貼。」
去尼妹的,就讓你貼副畫,你可以歪到它姥姥家,要讓你上樓蓋房子,你豈不是可以把前廳弄成茅房。
那男奴見顏落要親自上陣,當下如猴兒般利索的從木梯上下來。
顏落看著這貪生怕死的家伙,不由得無力的搖了搖頭,暗襯,這紅顏國,徹底完了。
「少將軍……」那貨下來以後,撒著嬌,一臉委屈的食指相戳。
顏落直接把他推開,自己大步流星的爬了上去,一邊爬一邊嘀咕︰「兩米多高的地方,多大點事啊。瞧你們那熊樣,還不如我這個女人。」
那男奴一邊撐著木梯,一邊不滿的回道︰「將軍你是女人嘛,又練過武,小的本來就不能比。」
「還嘴硬!」
「我……」
顏落站在兩米高的木梯上,憤怒的把畫又撕了下來,然後自己瞄準方位以後,糊上些許膠水,然後比了比角度,便按照自己理想的位置貼了上去。
完畢,還用手掌猛的拍了拍,繼而轉身對下面那個正摳指甲的男奴道︰「sb,你幫我看看,正了沒有?」
那人雖然沒听懂她喚他是啥意思,但後面半句還是听懂了。當下翹起蘭花指,像螞蟻般的速度挪了挪步。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右看,各個角度看了一番,然後不滿的撇了撇嘴道︰「少將軍,好像,還是歪的!」
顏落一听,怒了,伸長了脖子朗聲道︰「嗯?是嗎?」
「是啊,還是有些歪。」
顏落當即偏著身子,想盡量離畫遠一些,然凝神後仰。這時,沒有了男奴撐控木梯,她的整個重心又往後倒,不用說,木梯和顏落,同時倒了下來。
當顏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來不及尖叫。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今天的喜劇,估計要變悲劇了。
兩米不高不矮,但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掉下去,不死也殘。
這個可怕的想法剛剛成立,她就感覺自己落在了一個溫暖而厚實的胸膛里。
不錯,那不是地,不是地啊。是軟的,柔的,有溫暖的,寬厚的,結實的。
抬起頭,迎上一雙充滿憂思的眸子。陽光下,對方有著一張整樣的臉?俊逸,高貴,冷漠,且還有一絲疏離。這一刻,仿佛很陌生,又仿佛是蓄謀已久般的熟悉。
反正,這種感覺,顏落是說不出來的。她只覺得,有種進入夢境的感覺。
旁邊的男奴,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哇噢——」一聲,陡然打破了這份靜謐而詭異的美好。
對方立馬將她放下,眼里原本有的一絲溫度,也瞬間化為涼薄。
顏落喃喃的說了句︰「楚恨天……」
對方收回尷尬的目光,俊顏再被一抹陰郁所籠罩。
「下次,沒有這麼幸運了。」留下這句話,他長袖一揮,便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