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坐鎮,娘子乖乖投降 98黑死病來襲

作者 ︰ 風流保主

就連赫連覓波也上前勸道︰「夫人,這對于貧困人家來說,是一頓美餐,我們就算了吧。」

顏落甩開赫連覓波的手,冷聲道︰「你們知道瘟疫嗎?」

「瘟疫?」眾人臉色一白,各自心頭一震。

因為瘟疫這東西太恐怖了,那就像一個噩夢的存在。一想到有人染上瘟疫,那他的氣數也就完了。

見大家似乎都嚇到了,顏落這才沉沉道︰「老鼠就是傳播這東西的罪魁禍首,它們身上有太多細菌和病毒,尤其是那些跳蚤,是致命的瘟疫或稱」黑死病「的傳播者。在這饑荒年代,到處是死人的地方,老鼠越發危險。嬲」

顏落曾經在現代的書上看到過,650年前,黑死病在整個歐洲蔓延,這是歐洲歷史上最為恐怖的瘟疫。歐洲文學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先驅薄伽丘在1348—1353年寫成的《十日談》就是瘟疫題材的巨著,引言里就談到了佛羅倫薩嚴重的疫情。他描寫了病人怎樣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咽氣,直到死者的尸體發出了腐爛的臭味,鄰居們才知道隔壁發生的事情。旅行者們見到的是荒蕪的田園無人耕耘,洞開的酒窖無人問津,無主的女乃牛在大街上閑逛,當地的居民卻無影無蹤。

而現在的幽洲,到與書中所寫的有些相似,若不加以克制,恐怖這場災難會立即上演。

那場災難在當時稱做黑死病,實際上是鼠疫。鼠疫的癥狀最早在1348年由一位名叫博卡奇奧的佛羅倫薩人記錄下來︰最初癥狀是月復股溝或腋下的淋巴腫塊,然後,胳膊上和大腿上以及身體其他部分會出現青黑色的皰疹,這也是黑死病得名的源由。極少有人幸免,幾乎所有的患者都會在3天內死去,通常無發熱癥狀濤。

「貴…。貴君…。這……這是真的嗎?」那女人嚇得臉色發青,兩只枯黃的眼楮,瞬間快瞪出來了。

這時,楚恨天也站出來,沉沉的呼吸道︰「我在古籍也看到過,鼠患和災慌之年,很容易引起瘟疫。」

「可是……」

女子還想說什麼,不料那男人卻黑著臉爬到對方身邊道︰「孩她娘,難道這鼠肉真的不能吃?」

「可是我們不是沒事嗎?」

「但你忘了,前天孩子的女乃女乃吃了以後,就一直不舒服,現在還躺在房里?」

听到這里,顏落臉色陡然大變,朗聲道︰「什麼癥狀?」

那男子不顧女人的反應,顫顫微微的說︰「就是不停發燒,咽喉和舌頭充血並發出異常惡臭的氣味。時不時打噴嚏,聲音嘶啞,因強烈的咳嗽而胸口疼。」

「以前有過這樣沒有?」

「沒有,就吃過鼠肉以後……」

「遭了,癥狀很像。」

女人嚇得六神無主道︰「可我們怎麼沒事?」

「因為你們年輕體壯,並沒有老弱殘者那般迅速。」

「那怎麼辦?」

「快把老人弄出來,然後搬到干燥通風的地方。」

「這……」

顏落大喝一聲︰「還愣著干嘛,這個若真是傳染起來,那可就不得了了。」

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女子,立即顫拌的站了起來,拉著自己的男人就往屋里走去。

顏落板著臉,暗自對著明朗的天空搖了搖頭。

這時,慕容留白走了過來,一臉慎重的看著她道︰「夫人,這下該怎麼辦?」

「把這鍋鼠肉,倒了。」

「是!」

原本看似鮮美無比的東西,此時卻像一禍毒藥,讓人望而生畏。

「恨天,元風,你們二人立即散播消息出去,不準任何人再去捕捉或食用鼠肉。違者,就幽禁起來。」

二人听罷,面面相覷,楚恨天有些震驚道︰「這樣對百姓會不會太……」

「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嗯!」

楚恨天和張元風走後,顏落又對慕容留白道︰「留白,你帶人下去,讓她們為幽洲百姓做好衛生防患,不要住在過于潮濕或陰暗的地方,讓他們吃的,用的,都要放在干燥而通風的地方。一些發霉發臭的東西就立即用火銷毀,然後取些酒精消毒。」

「好的,夫人!」

慕容留白從未見夫人如此高度緊張,當下對于她的話,毫不提議的就快步離開了。

「夫人,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房陵神情有些愧疚,總覺得自己有些無能。

顏落卻安慰一笑,點點頭︰「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和元風當然也有用處。」

「那我們要干什麼?」

「去請大夫,讓她們為那些病狀初起的老百姓們醫治。」

「可是……」

「不用擔心,一切費用,都由我們負擔。別忘了,女皇陛下撥的銀兩,還多著呢。」

「是,夫人!」

二人走後,顏落微微松了口氣,看著屋內抬出來的老人,神情枯黃,嘴唇泛白,她的心再次又緊緊揪了起來。

希望這場瘟疫,能在她的遏制下,不要真正的發生啊。

幾天下來,顏落對于幽洲的處理,還算是井井有序。

老百姓的生活,也慢慢安穩下來。至少,在衣食方面,已經無憂了。

有了顏落的到來,那些對生活喪失了信心的災民們,開始重新有了希望。

大家已經重新修建房屋,開始用新的精神面貌去面對這個世界。

對于老鼠,眾人也不敢食用。相對那些污穢之物,也進行了大規模的燒毀。

同時,顏落還親自命人搭建了一處醫工棚,那里全是一些最近略染寒病或是偏像瘟疫的人口居住。

不錯,她並不是為了要歧視這些人,只是想把他們弄在一起,一來可以紿一治療。二來,此病感染過快,為防他人遭殃,她只能如此。

「夫人,這些人的病情,已經漸漸受到控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張元風從醫工棚里出來,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朗聲詢問。

房陵也取下顏落自制的口罩,然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道︰「等這些人好了,我們和夫人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事情,應該沒有如此簡單吧。」慕容留白站在眾人身後,不由臉色凝重的回道。顏落沉吟片刻,這才對著身後的風簡道︰「風簡,我們運來的糧銀還有多少?」

風簡神情淡然,蹙眉細思一會,緩聲道︰「本來還夠這里的百姓吃三個月,可是,最近我們超出了預支的花費,已經只夠百姓們吃用一個多月左右了。」

房陵听罷,不由神色變得難堪道︰「啊,才夠一個多月啊,那這里的百姓一個月以後,豈不是又要……」

話沒說完,赫連覓波便接上︰「對啊,夫人,一個月以後,這里的百姓又要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嗎?」

想起初來時的荒蕪與調零,赫連覓波不由心中一陣難受。

「不會吧,好不容易才看到老百姓們臉上有了一點笑容,若是一個月以後又變成這樣,那我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她們希望。」張元風方才的笑容也僵在臉上,變得無奈起來。

「所以,我們要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此次的任務,並非把皇糧交到百姓手中這麼簡單。」

風簡的話一說完,張元風又道︰「可是,我們除了這樣,還能如何?女皇陛下撥下來的糧款只有這麼多,到時候不夠,再找朝廷審報啊。」

慕容留白立即反駁道︰「若糧款好撥,百姓也不會受難到如此地步。女皇讓夫人前來,並非只是賑災這麼簡單。」

「那還有什麼目的啊?」

慕容留白抬頭,正好迎上顏落贊賞的目光。隨即,她微微一笑︰「我娘為我竭力爭取了這次功勞,她老人家用心良苦,已經料到事情沒有這麼容易,所以走的時候囑咐我,需要幫忙就盡量找她。」

「對了,岳母大人說過,如果糧食不夠,或是有什麼困難,她都會暗中幫助我們的。夫人,那我們要不要將這事告訴岳母大人?讓她開倉放糧,這樣也算為女皇陛下減輕負擔。」

房陵的話,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贊同。

顏落率先道︰「就算找我娘幫我,這辦法也不可行。」

「為什麼啊?」

「朝廷的糧食用完又如何,我娘慷慨解 又如何?百姓要存活下去就是一輩子,而不是一個月或一年。」

「夫人的意思是……」

「首先,我們要明白,女皇派我們來,並不是發糧這麼簡單。肯定也是想讓我們能解決事情的根本。如果只是一昧的放糧,那麼不僅我娘頂不住,朝廷也會被拖垮啊!」

風簡和楚恨天同時點頭,沒有作聲,慕容留白卻道︰「夫人說得很有道理。」

「第一,我覺得我們要找到事情的根源,然後著手解決,這樣才能廢出眼前這個治標不治本的問題。第二,我們要讓百姓知道,一切也不能太過依靠朝廷,而要學會自己動手,才有美好生活。第三,我們要這里的百姓真正的安居樂業,幸福美滿,才能算完成任務,才有臉回去拜見女皇陛下。」

听著顏落的話,大家都沉默的點頭了。看來,眾人對她的見解,毫無異議。

「夫人,你所指的根源……」

「根源就是,救治鼠患,抗擊蝗災。」

……。

安置好了一切以後,顏落就領著眾夫君去當地的民戶家。

由她們的帶領,自己去了周圍的田園。

卻見得大部份田園已經荒廢,里面野草叢生。唯一的幾畝莊家,那零星的菜葉,也被蝗蟲啃噬得差不多了。

這時,她見幾位女農開始下田去捭玉米。

那些玉米並未成熟,才長出一點小芯子,若真等玉米結實成粒,估計還要一月之久。

當下,顏落不由上前阻止道︰「你們這是干什麼?東西還未成熟,這樣就摘掉豈不是可惜了?而且,這樣劃算嗎?」

只見那女農四十多歲,臉帶滄桑,滿是皺褶的臉上帶著一絲疼惜之色道︰「貴君,你有所不知,這些東西再不采摘,恐怕過了今晚,就什麼都沒有了。」

「嗯?」

「按小的估計,近日又有蝗蟲卷襲!」

顏落正想說什麼,不料卻听對方大喚一聲︰「你們看,來了!」

話落,顏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一片黑雲飄來。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那黑壓壓的一片,就如一塊巨石樣,猛的朝這唯一的一片莊稼而來。

「貴君,你們快避一避,這些可惡的東西又來了,你們快躲起來。」

說罷,四周的人開始驚恐的四竄。房陵等人也沒見過如此巨大的蝗災,當下臉色發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風簡卻道︰「大家先走,免得被這群東西所害。」

顏落點頭,跟著眾人一起撤退。

前腳剛走不遠,那黑壓壓的一片,已經開始肆無忌憚的卷襲這片土地。

大家趴在一個土坡上,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片食人心血的惡魔,臉上均露出震驚之色。

「想不到蝗蟲的威力,如此可怕啊。」

房陵輕嘆一聲,張元風也惱然道︰「小時候我們經常抓這東西來玩,可沒想到,他們力量有如此之大。」

「唉,我們要怎麼對付這些東西呢?」赫連覓波蹙眉說罷,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農婦卻道︰「還好我及時采摘了一些東西,否則,怕是又被這些禍物給糟蹋了。」

說話間,那人緊緊的將未成熟的玉米芯子抱在懷里,一臉的遺憾。

顏落卻緊緊盯著在田間的禍害物,半晌無法言語出來。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那群蝗蟲又帶著災難性的黑暗離開了。

方才還零星著的莊稼,此時已經完全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如果蝗蟲再來襲擊一次,恐怕這唯一的一片莊稼也將寸糧不生。

那農婦率先從土坡上面爬起來,望著自己的地,一個勁的嘆息不已。

「夫人,這可怎麼辦啊?」房陵見大家皆是一臉愁色,不由難過的出聲問道。

顏落回神,打破了所有沉默道︰「我打算要做出一套攻克蝗蟲的方法。」

「貴君不必費神了,這蝗災一年比一年凶,多少能人想破頭,也對付不了這些。他們的繁衍能力太快了,簡直讓人手足無措。」

那女農的話,並沒有打消顏落的斗志,她只是淡淡的看著眾人道︰「你們一會,去召集所有可以下地耕種的健壯鄉親,我有話要說。既然女皇能派我們到幽洲放糧,那對于這里發生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可是……」

農婦還想說什麼,卻被風簡打斷︰「你就听從顏少將的,她一定有辦法。」

說罷,一臉贊賞的望向顏落。

因為在他心中,這個女人的能力越發增大。不知為何,看著她說話的凜然氣勢,他就有種萬分相信的感覺。

就這樣,回到集市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村民聚集在了門口。

大家各自守在門外,打算恭听顏落的意見。

「這位姓顏的貴君真的可以幫我們嗎?」

「是啊,掃除蝗災,這是要與作對嗎?」

「蝗災這麼多年,一年比一年厲害,沒人應付得了啊。」

「不錯不錯,這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吧。」

面對大家的質疑,顏落從眾人中走了出來,然,淺輕一笑。

那笑帶著無盡的魅力與自信,不由自主的就讓在場所有人噤聲不語。

不錯,她身上似有一種力量,讓人無法懷疑的力量。

盡管風簡和慕容留白等人,並不知道她心中已有什麼注意,可是,大家還是不顧一切的相信,夫人,一定能找到最好的辦法解決。

「大家安靜,請听我說。」顏落走到眾人之中,面對所有人的目光,她不慌不忙的攤開手,一臉認真道︰「其實,防治蝗蟲的方法很多,但施行起來有些麻煩,不過只要大家肯耐心下來,我想要滅了這些蝗蟲並不是問題。」

「很多?」

「有辦法嗎?」

「就是,貴君,你真有辦法滅了這些蝗蟲?」

「如果真有滅蝗蟲的辦法,我們什麼也可以做。」

顏落再次受到大家的質疑,不過,她並不慌亂,而是坦然的應對道︰「不錯,接下來,我就給你們大概的講講,怎麼去對付這些禍害之物吧!」

就在眾人屏息凝听之際,顏落把事先準備好的草稿方案拿了出來,按照草稿上所寫,一字一句的念道︰「我們要消滅蝗蟲,避免蝗蟲對莊稼的為害,在防治蝗蟲時我們主要預防為主,因地因時制宜,采取簡便、經濟有效的方法。所謂的預防為主,就是要盡量在蝗蟲大發生之前,或在蝗蟲發生程度較低,蝗蟲還沒有給莊稼造成損失時,及時采取行動,將蝗蟲殺死。」

大家听罷,不由議論紛紛。

「現在蝗蟲已經成災了,莊稼也完全被糟蹋了,我們簡直就無能為力了啊。」

「是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莊稼被害,我們去束手無策。」

「對對,現在蝗蟲那麼多,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消滅得了的。」

「我們這些人力,怎麼能抵得過那些有翅膀的東西啊?」

听著大家的質問,顏落並不慌亂的說道︰「正因為這樣,所以問題很是棘手。因此,我現在只有提供這樣幾個方法,估計才能達到最好的防治效果,符合鄉親們的長遠利益。」

「什麼方法啊?」

「農業防治,我先主要例為三種︰1、減少蝗蟲的食物源。很多種蝗蟲都吃玉米、小麥、高粱、水稻、谷子等,而不吃大豆、苜蓿、果樹等。因此在蝗蟲發生地盡量多種植大豆、苜蓿、果樹和其它林木,則可以防治蝗蟲。」

大家听罷,臉上一喜,議論了一番,不由一起點頭道︰「咦,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是啊,怪不得每次種的玉米小麥就那麼受蝗蟲攻擊。而大豆這些,卻不見有這種事!」

「對對對,李三娘家的大豆,年年收成可以,原來是這樣啊。」

「這位貴君,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接下來,大家慢慢的贊同了顏落的話,越發尊崇的看著她。

顏落沒有得意,依舊認真而嚴肅道︰「剛剛說的,只是防蝗其中的一點。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比如第二條,我們要減少蝗蟲的生存地。有些蝗蟲發生地地勢較低,我們可以把這樣的地塊改造成池塘,養魚、養蝦,這樣可以使蝗蟲的生存地大大減少,也會較好地防治蝗蟲…。」

「嗯,對對,養魚養蝦,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是啊,在水里的東西,那些禍害之物,怕就沒有辦法了吧。」

「得,改明兒個,我就回去養魚去。」

听到顏落的話後,眾位夫君也是微微一喜,不由自主的朝夫人投去驚艷一瞥。

原本她們對于夫人的方案還有質疑,現在經夫人這樣一說,大家都寬下心來。畢竟夫人從小就嬌生慣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突然能推制出一套滅蝗計劃,簡直讓人難以想像。

然而風簡,絕色無雙的臉上,也有一抹痴迷。久久凝視著顏落,半晌不曾言語。

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猶如一個巨大的寶藏,越讓人挖掘,越發欣喜不斷。

他在心中暗忖,此行,總算沒有白來。能看到她如此風采,哪怕做什麼,也值得了。

顏落只顧著要如何施行自己的計劃,卻並沒有注意到旁側投來的耀眼眸光。依舊淡定如初道︰「第三,我們還要減少蝗蟲的產卵地。有些種類的蝗蟲,它喜歡在干燥的地塊產卵,我們要加大植樹造林的力度,增加植物的數量,使植物覆蓋度達到70,以上,這樣的地塊就不適于蝗蟲產卵了,也就可以減輕蝗蟲的危害。」

這話一落,大家神情不由有些茫然。個個納悶的盯著她,在下面嘀咕不已。

顏落恍然想起,這句話的專業術語太多,尋常的老百姓哪里听得懂啊。

當下又重新解釋了一翻,讓大家多種樹,多栽木。這下,百姓們才若有所悟的點頭應和。

「貴君,依你這三條去做,那麼蝗蟲一定會被消滅嗎?」

「是啊?這樣做了,是不是蝗蟲就沒了?」

有些心急之人,不由擠著身軀,大聲的問道。

顏落沉穩的點點頭道︰「想一次消滅這些,是不可能的,但是按我說的去做,那麼幽洲就會有救了。如果還是如此放任不管,這里恐怕就會成為一座廢城。」听罷她的話,大家不由沉默下來了。

廢城,如果他們的家鄉真要成為廢城,那麼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又該,是生是死呢?

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大家方才的激情,瞬間被澆滅了。一種不安的憂愁氣息,陡然間在四周蔓延。

顏落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怕是有些過了,忙道︰「其實,只要大家努力,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接下來,我會給大家講到另一種防治,這種防治叫生物防治,其中的方法主要也有三種︰第一,我們要保護和利用當地蝗蟲的天敵控制蝗蟲。」

「蝗蟲的天敵?」

「蝗蟲的天敵是什麼?」

「我們怎麼沒听說過?」

「對啊,那玩意也有怕的?」

顏落點點頭,繼續道︰「據我所知,我們所要保護和利用當地蝗蟲的天敵,它的那些天敵很多,其中包括青蛙、蜥蜴、鳥、真菌、病毒、線蟲、捕食性的甲蟲、寄生性的蜂類、寄生蠅類等……」

「哇,原來是這樣。」

「早知道,我們就捕捉青蛙煮湯了。」

「嗯,也不該去弄蜂蜜。」

「我國記載吃蝗蟲的鳥有18種,包括海鷗、伯勞、灰喜鵲、喜鵲、草鷺、椋鳥等。首先,我們要為天敵成蟲提供補充食物,提高天敵的數量,控制蝗蟲;比如在蝗蟲的發生地為鳥搭巢,招引鳥類來落戶,防治蝗蟲;還有防止亂捕殺青蛙,保持自然界中青蛙的數量。」

顏落這一句話說完,全場幾乎是目瞪口呆了。

大家都沒想到,她可以把消滅蝗蟲方面的知識,了解得如此透徹。

良久,幾位鄉民才回神道︰「大家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听貴君的方法,現在就去辦啊。」

「對對啊,現在就去。」

「是啊,我們幽洲算是有救了。」

「好好,我們這就去準備,下田。」

待人散去以後,顏落這才微微松口氣。

慕容留白等人卻湊上前來,一臉驚詫的望著顏落道︰「夫人,你為何對于此事,了解甚深?」

「是啊?夫人,你生在皇城,按理說連蝗蟲長何模樣都不知,為何一時間,竟能說出如此多的見解?」房陵也一臉納悶的詢問道。

面對眾人投來的詭異眸光,顏落听罷,先是一怔,繼而心虛的掩飾道︰「呃,來這之前,我當然是看了不少相關資料。畢竟,我早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是嗎?」眾人半信半疑。

顏落為了不讓此事再繼續追究,只是淡淡的扯開話題道︰「先不管這個,剛剛我說的那些滅蝗辦法,雖然可行,但還沒有起到關鍵作用。」

「還沒起到關鍵作用?那夫人還打算如何?」

顏落上前一步,掀起紅唇,淡然一笑︰「田中之所以有如此多的蝗蟲導致百姓收成不好,我想應該沒有打農藥的關系。」

「農藥?」

「不錯,一種能消滅害蟲的藥。」

「那是什麼東西?」

對于大家一致投來的題問,顏落耐心道︰「那是一種灑在植物上,防止害蟲侵害植物的藥物。」

「咦?那植物會不會有所損傷?」

听了風簡的話,顏落沉默了一會道︰「我會斟酌而用。你們,現在就去準備一些草木灰,還有皂角水。」

「夫人,這些要干什麼用啊?」

「你們先去取,我暫時還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不過,我也得試一試。」

「好!」

眾人齊力點頭,自信十足,欲要離開之際,突然听得一聲悶喝。

大家回頭,卻見楚恨天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全身抽搐,俊顏漲得通紅,那青紫的紅唇,緊緊咬著,看得出來,他此時的樣子,十分痛苦。

「恨天?」顏落大喝一聲,忙上前挽扶。

「三爺怎麼了?」房陵等人也著急詢問。

慕容留白卻沉著臉,清俊的眉宇被愁思籠罩。隨即,又攤開手,輕輕的掐起指頭來。

片刻,便驚呼一聲︰「不好,他的情毒又發作了。」

顏落忙抬起頭來,一臉焦急道︰「情毒?」

「是的,夫人,是情毒!」

「現在該怎麼辦?」房陵焦急的問道。

「啊——」楚恨天痛得滿地打滾,額上已經沁汗,若不是風簡等人把他壓制住,他怕是如泥中蚯蚓。

「你們幾個先抬他回屋,其它的,去按我說的準備那些東西。」

「好!」

慕容留白,知道這兩件事都耽擱不得,但下就領著其它幾人離開。

剩下的風簡和房陵,忙把楚恨天扶起,往客棧里面走去。

「夫人,三爺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痛苦啊。」

房陵一臉擔憂的說道,雖然已經習慣了他每月這個樣子,可是每當他病發的時候,總是讓人于心不忍。

況且,最近這些日子,他與眾人的關系更深了幾分。越是如此,越是難受。

顏落也一臉悔懊道︰「我知道他痛苦,可是,我實在找不到辦法啊。」

「那個藥我們帶了來,要不,現在讓三爺服下試試?」

顏落為難的看了一眼被病痛折磨的他︰「那要配著心愛女子的血,可他所愛之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啊。」

「那……那該怎麼辦?」

顏落咬了咬牙,只能做個堅難的決定道︰「先讓他躺好,用繩子綁起來,我再想辦法。」

月上梢頭,暗沉的夜色,似又將整個大地團團籠罩。

眾人望著榻上在昏迷中痛苦的人兒,不由各自揪緊了眉宇。

這時,慕容留白眉宇一松,黑瞳輕揚,像是下了一個什麼艱難的決定,隨即凜視著眾人道︰「夫人呢?」

一直站在身後的房陵小心翼翼的回道︰「夫人也找不到辦法,剛剛來看過以後,就出去了。」

「顏少將怕是不忍多看,于是出去了吧!」風簡在後,有些幫襯的補了一句。

張元風也道︰「是啊,這一次,夫人恐怕也是束手無策吧!」

「房陵,此次你是否有將罌粟攜帶于身?」面對慕容留白的詢問,房陵輕嘆一聲,蹙眉回道︰「都帶著,大爺,你這是……」

「去熬成藥汁吧!」

「可是,要取誰的血呢?」

慕容留白目光一定,良久才緩聲道︰「當然是夫人。」

「啊——」眾人同時一驚。

慕容留白很快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當下嘆息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可是經我這些日子的觀察下來,恨天對夫人,肯定產生了一定的情感。」

「就算如此,可那算是愛嗎?大爺,你可別忘了,配上這罌粟的,一定是他深愛女子的血啊。」

房陵話落,赫連覓波也接道︰「對啊,如若不是,那三爺可就有性命之憂。」

「不錯,大爺,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連一向不愛吭聲的趙雨寒,也跟著憂慮起來。

慕容留白一臉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著榻上正在受苦的人兒,不由咬著牙道︰「我也出于無奈啊!」

「……」看著鎮定的慕容留白,也留露出了如此痛苦難過的神情,眾人皆是一沉默不語了。

就在所有人一展莫愁之際,榻上昏迷的人兒卻突然醒了。只見他捂著胸口,俊毅的臉上冒著冷汗,青紫的薄唇滿是辛苦的說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她的血,我不愛她,就算是死……咳咳……」

「三爺……」

「恨天……」

眾人齊呼上前︰「你沒事吧?」

楚恨天強撐著身子,拼著最後一口氣,倔強的說道︰「就算死……我……我也不要喝她的血……」

听罷這里,大家再次把為難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留白的身上。

慕容留白微微閉眸,清俊的眸子滿是掙扎與不忍。許久才道︰「我這樣做,只是想為你好。」

「我知道……」

「你看你被這情毒折磨得……唉……」

「我寧可受此苦,也不要喝她的血!」

說完這句話,對方再次被痛苦折磨得昏厥了過去。

就這樣,三天過去,楚恨天的病才慢慢得到緩解。

這三天顏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楚恨天誰都見,就是除自己不見。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投到幽洲百姓的身上。

轉眼,在幽洲的日子已經去掉大半個月了。

幽洲在顏落的控制下,漸漸由最初的荒涼變得有了些許生機。

大部份對生活絕望的百姓還是下地耕種,親手建設起房屋來。

而顏落親手制作的農藥也起到了用處,不少被消滅的蝗蟲當成了養料埋葬在了土壤中。

于是,她把剩余的銀錢,也全買成了糧食果粒的種子,然後每家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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